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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振興的手在抖,板凳末端傳來的是千鈞這之力,即便是把菜刀再次撇入腰間,雙手握緊板凳,可還是感到吃力,不由得腳步虛浮,連連後退。這種氣勢,只有兵哥在暴怒的時候才會擁有。他是?殺豬王子的內心竄起巨大的疑問。

  殺豬王子李振興後退一步,氣場強橫的夾克男就進一步,不疾不徐地說道:“小子,別礙事,閃開。再問一次,廖學兵在店裡嗎?”得到殺豬王子明確的答覆後,他在店裡找了條凳子坐了下來,續道:“他的傷沒事吧?哎,這麼大一個人都不會照顧自己,還要幽凝妹妹沒日沒夜擔心,算是敗了廖家的盛名。”

  好強悍的氣勢,殺豬王子李振興面憨腦子不傻,敏感地明白了對方一定是廖總的朋友,不會是敵人,道:“你是?”

  “殺豬的,是他嗎?操,那裡來的二愣子,穿個夾克就以為自己是JACK了?這麼囂張,秋思居是你坐的嗎?給我站起來,到牆角趕緊做五十個伏地挺身去。否則,野雞出來了,有你好受的。”穿著黑色汗衫,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塞進褲襠卻把紅色內褲反露的柴可夫斯基,手裡提著一把剔骨刀,電步快衝過來,氣勢磅礴地把剔骨尖刀剁在來人坐的桌子上,一隻腳蹬在小伙子旁邊的板凳上,囂張霸道,威武無比到了極點,只是可惜嘴裡塞著個雞腿,嚷嚷聲含糊不清,掉了鏈子。

  在柴可夫斯基身後,是拖著鐵棍的大鯊魚羅剎禹和一張生面孔。生面孔穿著的人字拖,人字頭還斷了,走起路來一顛一簸,不曉得是不是腿腳不方便。

  夾克男動也沒有動,虎踞龍盤地坐著,穩如泰山,面不改色,從褲兜里摸出一根煙,叼上,拿出古董火柴,尾指一勾,火柴在火柴盒上發出一道輕輕地插痕,點著後準確地彈到菸頭附近,空中停頓了好一會兒,直到煙點燃了才往下墜落。

  “喂!快說話,要不然對你不客氣了。”柴可夫斯基用力拔了半天自己剁在桌子上的剔骨尖刀方才拔出,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發出了莊嚴的威脅。

  夾克男笑了笑,拿出一把小刀,分明是著名的啄木鳥小刀,熟練地把玩著,時不時剔下指甲,道:“是嗎?你是廖學兵新成立的菜刀幫的馬仔嗎?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比飛車黨的那幫廢柴還要差。難怪幽凝妹妹是如此不放心,非要我千里迢迢趕來奧援,這是有理由的啊。”同時,他的腳電閃地動了一下。

  咚,柴可夫斯基就仰天劈叉倒在了地上,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發出了重重的悶聲。更驚魂的是,林天剛拔出的剔骨尖刀因為事出驟然,一時間沒握穩,往後摔的半空中突然失手,落地時剁在左耳邊,再往右一分,後果便是難以設想。

  提琴殺人王林天毫無徵兆就被對方出手便摔了個大跟斗,殺豬王子、大鯊魚,還有應該是“庖丁吳道子”的陌生面孔不免兔死狐悲,怕是明白了林天現在的下場就是自己即將的下場,揣緊著拳頭,腳下猛踏地面,咚咚作響,義憤填膺地紛紛拿出手中的武器,擺出了拼命的架勢。

  “都給我退下,真是太不像話了,一點政治覺悟也沒有,一幫蠢才,廖總怎麼會花錢請你們?儘是豬腦袋啊,咱們秋思居打開門做生意,上門的都是客,就得好生交待著。瞧瞧,廖總才說了幾天,你們就這麼快都忘了?還瞪眼睛吹眉毛,想死啊,趕快跟客人道個歉。好了,林天、李振興,你們倆趕緊去把昨天的剩菜剩飯搬出來,餵給外頭的野狗吃,這幫狗崽子都在門外吠了一上午,吵得人都睡不了覺,你們這幫孝子是聾子啊,聽不到嘛?還不快去!羅剎禹、韓陽,好好的廚子不做,學柴可夫斯基、殺豬的練什麼刀子?沒事別出廚房溜達,把菜刀拿出來恐嚇客人,實在太不像話了,扣五百塊工資,沒說的,還不滾到廚房去?”李思逾滿面春風地快步從廚房旁邊的偏房走出來,那正是兵哥的臥室,搔首弄姿的,一步三搖,好不風騷,刀子嘴似的開火,吹散滿池沸騰的熱水。

  在李思逾踏出廚房旁偏房的剎那,後面又探出個身影,衣衫不整,不過滿臉的鬍子拉茬,不是廖總還能是誰?咳嗽個不停,雙眼正朝這邊打量,怒火分明在燃燒,柴可夫斯基、殺豬王子、大鯊魚、庖丁吳道子對望一眼,不敢怠慢,垂頭喪氣地聽李思逾的吩咐散了。心裡不服氣,窩囊得很,不服氣地老回頭望著。

  夾克男倒也不深究,任憑他們離開,打量了一眼李思逾,道:“那個老態龍鍾,咳嗽連連的莫不是廖學兵?”

  李思逾望著夾克男,沒吭聲,搞不清楚這女人心裡在想什麼。

  夾克男也不生氣,笑了笑,道:“你叫李思逾是吧?葉小白那蠢蛋眉飛色舞吹捧你,讓我好不期待,如今見了不免失望,依我看,跟幽凝妹妹的差距足有一光年,就連小藍落也是遠遠不如,雖然說,他是失了記憶,可胃口還是太糟糕了。”

  女人最怕被說不如別的女人漂亮,李思逾也不例外,柳眉倒豎,操起板凳就朝夾克男猛砸,大罵:“給我閉嘴,辱臭未乾的小毛頭,還輪不到你來給我評頭品足。”不過在始終端坐在板凳上的夾克男肩膀微動的閃擺下,板凳的襲擊悉數落空。

  待李思逾心理上終於被迫認輸後,夾克男才笑了笑,又道:“你用不著這麼激動,當你見過幽凝妹妹,你會自慚形穢的。好了,千里迢迢從歐洲趕回來,飯都沒吃,肚子餓了,給我來份陽春麵吧,要大份的,麻煩你幫我去跟廚子交待下,過去的時候別忘了告訴廖學兵,有故人來看他了。”

  一再遭到夾克男的羞辱,李思逾一臉寒霜,十分不慡,不過終究礙於對方是來找廖總的,糾結了半天,才怒火沖沖地說了句:“報個姓名?”

  “廖振洲!”

  李思逾發出了驚呼聲,道:“什麼?你也姓廖?你說你叫什麼,廖振洲?哦,好,你等下,我這就去。”

  廚房門口,衣衫不整的廖學兵端著個茶杯,嘴裡插著一把破牙刷,聽到夾克男自報家門,手一抖,杯子掉落,幸好眼疾手快,一把操起,才沒摔到地上。

  第198章 曇花,我也有

  廖學兵邋遢地揩了揩滿嘴的牙膏沫,袖子上沾得儘是也不在乎,仰脖子吸了口水,咕嚕了好一陣漱好了口,水吐在杯子裡濺得老高,杯子遞給正好迎面過來的林天,拖著木屐便走了過來,臉上布滿了驚訝和焦急,追問道:“小子,你也姓廖?叫什麼來著?名字有點熟,重說一遍?”

  夾克男頗為沉著,從表情上看絕對會認為他跟廖學兵半點關係也沒有,怕是沒人能猜到他就是老廖願意拿出生命來守護的弟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道:“是啊,姓廖,廖振洲。不過,我從萬里之外的法國而來,十幾年來,首次踏上故土,你應該不認識我。”

  廖學兵“哦”了一聲,沉思了片刻,從褲兜里摸了半天沒找著煙,接過會心的夾克男遞過來的洋菸,用火柴點著,長吸了好幾口後,臉色變得焦慮,搖搖頭,猛拍腦袋,似乎極力想要回憶起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垂頭喪氣地嘆息了一聲,道:“沒錯,我想了半天,發現自己確實不認識你。小子,你是誰呢?名字真的好熟悉。算了,見面即是有緣,你到秋思居也是來找我的,彼此都姓廖,我又年長你幾歲,以後我就是你親哥了。在中海有什麼擺不平的,儘管找我,我手下有三千小弟,嘿嘿。”

  一旁的李思逾聽了老廖吹牛皮的話,掩飾不住自己的情感,咯咯直笑,直到老廖遞過來一個眼神,嚇得她有點發怵,才總算明白人家兄弟倆的事情跟她沒什麼關係,訕訕著說是給老廖準備早餐,走開了。

  夾克男廖振洲不愧是廖家的子弟,自然頗有廖學兵的風骨,也不著急跟廖學兵表露真相,神色平靜得很,道:“你今年三十有一,我才二十五歲,叫你聲哥是應該的,只是我還有個哥,比你還要年長一些,這樣吧,我就叫你聲二哥吧。”

  夾克男的出現,猶如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如鏡的湖面,廖學兵心頭已然激起陣陣漣漪,不免心事重重,沒有作聲,只是盯著門外的野狗看了好一陣。幾隻野狗狼吞虎咽地搶著柴可夫斯基不久前端出來的隔夜飯菜,十分專注,並沒有搭理廖學兵曖昧的眼神。老廖不免有些失望,收回眼神,方才說道:“好,二哥就二哥。老弟,你剛才說你從法國來的,你萬里迢迢趕來秋思居,找我有什麼事?”

  廖振洲也沒有立即回應,把放在桌子上的啄木鳥小刀拿起來把玩好一會,轉移了話題,道:“二哥,你可識得這小刀?”

  廖學兵猛然發現夾克男越看就越像自己,莫非他真是?腦海中電閃雷鳴。縱然失憶了,智商和情商還是在的,夾克男把玩啄木鳥也是十分高超,心裡對廖振洲由剛才的打趣信了七分,急促地抽了口煙,一下子嗆得眼淚四流,咳嗽了好一陣,語調罕有地和藹、低調,道:“認識,啄木鳥,我也有一把,是葉小白落在我這的,聽說中海的飛車黨,以前人手一把,很是威風。你肯定是認識我的,也知道我的過去的?你語氣如此平靜,頗有幾分我自己的影子,你怕真的就是我弟弟。最近,很多人和事,我都記不起了。你剛才說,我們還有個哥,我想知道,現在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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