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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瀝成目瞪口呆,良久憋出一句話:“兵哥,您不愧是比爾蓋茨的化身,巴菲特的代言人。”

  林思逾在飲水機打了一杯冰水遞過去,笑道:“剛到吧?喝口水解解渴。剛打電話過去了,名字叫做‘秋山居’好還是‘海上人家’好?我想主打海鮮菜系。”

  “隨便吧,就叫做秋思居好了。工商水電衛生幾個要害部門都去辦好手續了嗎?”

  林思逾聽他取的名字中有個“思”字,三分不自在中倒有七分羞澀,點點頭說:“手續都辦好了,就採用你起的名稱吧。有兩個大廚,我從秋山海鮮館挖來的,他們明天就到,要是足夠快的話,三天後就可以開業。天氣一熱起來,必定要進入海鮮旺季,我們正好可以賺上一筆。”

  廖學兵走進廚房,四處隨便看看,見裡面整潔明亮,面積寬敞,各種用具齊全,斬骨刀、片刀、蔬菜刀、刨皮刀、火腿刀、番茄刀、西瓜刀、麵包刀、多用刀一字排開,閃閃發亮,不由笑道:“我可來對地方了。”

  後面兩個嶄新的大冰櫃空空如也,老廖沒能找到吃的東西,打開空調吹涼風,點起一支河水牌香菸,拉張小板凳坐在中間乘涼,恍惚間仿佛又回到還在海之鄉原味餐館討生活的日子。那個嬌蠻任性的章清盈還沒搞定呢,想來有點遺憾,不過以後應該不會再和她有什麼交集了。老廖狠吸一口煙,想:“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廚房的玻璃門突然推開,陳瀝成焦急的腦袋探出來,抹了一把臭汗說:“兵、兵哥,外頭好像有人故意找事。”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居委會大媽說我們引誘未成年人用餐?環衛局說我們破壞世界環境?文化局說餐館對社會造成不良影響?這種事思逾不會搞定嗎?”

  陳瀝成道:“就是鳳凰姐讓我來叫你的,門口幾個混混想收保護費,就吵了起來。”

  “秋山鳳凰以前也是提兩把刀就敢砍紅一條街的狠角色,會怕幾個小混混不成?”

  “不是不是,她說她現在是你的私人秘書,這種事已經不方便出頭了,林天那二愣子還在聽歌劇呢,叫也叫不動他,媽的,真是個神經病。”

  “OK!”廖學兵打了個響指,“叫你兩個兄弟進來拿武器。”當先抽起一柄一尺多長的西瓜刀插進腰間。

  第182章 餐館三大屠夫

  那帶著一臉猥瑣笑容的小青年鑽進廚房,左看右看,拿起一把僅一指長的水果刨皮刀,抓在手裡,雄赳赳氣昂昂得跟在兵哥身後。陳瀝成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怒道:“你去給人家撓痒痒嗎?”

  那小青年名叫李振興,是陳瀝成的初中同學,兩人關係一向要好,聽這麼一說頓覺不好意思。廖學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指指架子上那柄比臉還寬、一尺多長的厚背斬骨大砍刀:“你,拿這把。”

  李振興一下變得愁眉苦臉,他身高不足一米七十,骨瘦如柴,拿起重逾六斤的大砍刀,只覺手裡沉甸甸的,莫非等下真要砍人?這一刀下去,自己還不得蹲半輩子班房?心臟不由加速躍動起來。

  老廖又指指剁在案板上的那柄吹毛斷髮,刃口閃爍滲人寒光的殺豬尖刀:“阿成,你拿這把。”為保證殺豬順利,這類尖刀往往打磨得鋒利無匹,割肉好比切豆腐般輕鬆自如,陳瀝成也馬上面如土色。

  廖學兵叫來林天,一努嘴:“好好幹活,賺了錢我請你去卡拉讚歌劇院快活快活。”林天哼了一聲,左手握住一把尖利如錐的剔骨刀塞進褲腰帶,右手拾起一柄五磅重的大鐵錘架在肩膀上,一揚臉,大有一往無前之勢。

  每人都配齊武器,拉開廚房玻璃門,一股殺氣沖天而起。

  ……

  還沒掛牌的秋思居門口,林思逾將電話放回手提包里,淡淡地斜了前面幾個小青年一眼,說:“你們要收保護費,多少也得有個章程吧。要是沒個規矩,誰還敢開鋪子?”心中卻暗自苦笑,原來桐樹路治安如此混亂,怪不得那老闆劉芬急於低價轉讓呢。

  六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擠進大廳圍著桌子坐下,身著奇裝異服,褲子很低的檔部落到膝蓋的位置,褲腳收得很窄;扣子沒扣上的緊身襯衣露出並不發達的胸肌;頭髮染得花里胡哨,長長的搭到耳邊,頭頂還故意豎起一蓬,宛若變態的公雞;耳朵背綴滿耳釘,嘴唇塗成紫黑色,一看就知道是對社會不滿的非主流朋克青年。

  坐在最前面那一個長著朝天鼻的聽了林思逾的話,道:“這裡都歸我們管,你要想生意紅火,管他什麼規矩,每個月先交五百塊給哥們零花。不然你的店就開不成。”

  林思逾微微一笑:“五百塊好辦,那你們怎麼保護我的店?要是有客人不肯結帳,發酒瘋,鬧事,吵架,故意刁難,你們管不管?”

  朝天鼻不由一愣,他們見這家店正在裝修,只想過來敲詐一筆,渾沒考慮到保護費還有保護費的規矩。

  他身後的小青年掏出一包紅塔山牌香菸派給眾人,把桌子腿踢得咣咣直響,說:“阿四,管她做什麼?不拿出錢,我們先把店砸了!”

  “我操,她敢不給錢?也不看看老子混哪裡的?”

  “媽了逼的,還想不想開張了?”

  此言一出,拍桌子的拍桌子,罵髒話的罵髒話,朋克青年們吵做一團,一個個氣勢洶洶,仿佛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黑社會老大。

  林思逾只是無奈得很,雙手抱臂胸前看著他們:“算了,我也不想還沒開張就見血,給你們五十塊錢找個地方買盒飯吃,快走吧。”說著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大疊嶄新的鈔票,扯出一張五十元面額的扔到地上。

  朝天鼻閃過一絲怒色:“當我們乞丐是嗎?我說五百,聽到沒有?五百!你還不知道我們的手段是吧?看見對面那家麥當勞沒有?就是因為少給一毛錢,被我們砸了門面!”

  林思逾呵呵笑道:“是半夜去揀石頭砸人家的櫥窗吧?”

  身後的小青年眼睛睜得老大,道:“你怎麼知……”但最後一個字硬生生吞進喉嚨,臉漲得通紅。朝天鼻瞪了他一眼,怒沖沖地說:“我操,你這賤女人再囉嗦我可不同你講道理了!”

  林思逾臉色一變:“看你們還是孩子,馬上道歉,收回你的話,然後滾蛋。”

  “好拽的賤女人!”朝天鼻一下站起,甩手就一個巴掌打過去。林思逾輕輕巧巧地閃身避開。

  朋克青年們掀翻桌子,哐啷一聲大響,有人抄起椅子往新貼了牆紙的牆壁砸去,兀自怒氣騰騰,又拾起來猛砸了幾下,斜著眼睛,十分古惑地看住林思逾,似乎在說:“這下你怕了吧?”

  林思逾幾乎要失聲笑起來,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雛兒,哪有砸店專砸牆的?

  朝天鼻快手快腳的揀起五十元鈔票揣進兜里,又想去搶林思逾的提包。其他人則目光yín邪,想趁機非禮一番。

  “咳……”廖學兵走出廚房,見到這一幕,大力咳嗽一聲吸引眾人注意,說:“喂,你們來保護費就算了,還想打人搶劫強姦,這樣不太好吧?”

  眾人紛紛朝他看去,朝天鼻見只有一個男人,膽氣更壯,指著罵道:“娘希匹,你想死是不是?是、是……呃、呃,那個……”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說不出話來。

  只見廚房魚貫走出幾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偶而顧盼間,眼睛彌散出彪悍的殺氣。

  為首一個男人,身高不到一米七十,肩膀上扛一把背脊烏黑,刃口發亮的大斬骨刀,嘴皮子哆嗦著,也不知是憤怒還是緊張,破爛的牛仔褲完美顯示出了他的飄逸氣質。

  第二個男人,手提一把殺豬尖刀,肌肉緊繃,青筋暴凸,說多嚇人有多嚇人。

  第三個男人,肩膀一柄鐵錘,右手倒拖一根鋼管,冷森森的目光直掃到每一個人的臉上,朋克青年們均承受不住,紛紛側開了臉。

  廖學兵皮笑肉不笑的說:“咳,各位大哥,給你們介紹介紹,這是我們餐館的三大屠夫,yín賤版柴可夫斯基,以前我們在屠宰場殺豬靠他一錘把豬打昏。變態殺豬狂陳瀝成,殺豬不見血。豬肉王子李振興,殺豬如麻。”

  幾個朋克青年從尾椎骨涼到後腦勺。

  廖學兵倚在牆邊,吹了口煙,笑道:“給我上,明天的包子餡不用買了,剁了他們有現成的。”

  林天當前一步,右手橫抽過去,總算朝天鼻機靈,仰後退了一步,鋼管砸在肩頭滑開,不然這一棍管叫他生活不能自理。饒是如此,左臂劇痛難忍,失去知覺,朝天鼻捂著傷處痛苦地蹲下,額頭大顆大顆冷汗往外冒。

  其他人見他們拿有兇器,哪敢還手?紛紛退開,舉著椅子擋在胸前,擺出自衛還擊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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