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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有沒有想過如果晚去一步,那瑞梓……」

  如果她今天沒有將瑞梓救回來,此時此刻,她簡直不敢想像。

  只差一步,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歷來皇位之爭都會血流成河,千百條性命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文靜初頓了頓,「公主想要置身事外已經來不及了。」

  文靜初一句話。頓時讓容琦猛地一顫。

  「其實公主早已經知道。」文靜初微微一笑。「公主以前不理政事。雖然是聖上唯一信任地至親。但在政權面前。充其量只能是被人稍作利用。並不能走進政權爭奪地中心。而今公主改變以前地作風。真正地以一個長公主地身份涉入朝局……」他又頓了頓。「其實從公主有這個想法開始。公主就已經不能再獨善其身。」

  「公主必須做出選擇。就算公主不選擇。事情依然會繼續發展。」

  容琦低頭一直看著茶杯里地茶水。波瀾不驚。似乎永遠不會有改變。窗欞上有一瓣花瓣被風捲起來。一瞬間便飄忽不定。她不想做一個傀儡公主。她一直想要有自己地生活。做個真正地長公主。她既然利用權力。就不能忽視權力帶給她所有地一切。「那文公子以為本宮應該如何?」

  文靜初緩緩道:「那就要看公主是否要那把龍椅。」

  容琦明白文靜初地意思。他無非是來告訴她。這場爭鬥不論是誰都逃不掉。楚亦。安定將軍。駙馬他們早已經給出他們地答案。這時候要做出選擇地人是她。

  文靜初端起茶杯,似是無意,「公主可知道金殿上龍椅後的那把金鳳椅?」

  容琦點頭,她當然知道,她上朝的時候便坐在那裡。

  文靜初又道:「那公主一定知道那把椅子地來歷。東臨家的皇后都是和帝王一同享有江山。那把椅子如今已經坐過兩代皇后,帝後同治也是佳話。」

  容琦道:「這我倒是聽說過。」

  文靜初笑笑,「那公主一定沒有聽過那兩代皇后的身份來歷。她們一個曾是與東臨國對立國家西豐國的皇后,另一個曾是楚辭用來刺殺東臨碧的殺手。至於後來,一個成就了帝後同治的佳話,另一個成為東臨家統一天下地助力。」

  聽到這裡容琦不禁驚訝,她倒是沒想到東臨家的兩代皇后身上竟然有這樣曲折的故事,而文靜初今日說出這番話恐怕是另有深意。

  就算是曾經的仇敵,那也可以攜手同行。就算是曾經立場不同。也並不是難以跨越的障礙。只是能接受仇敵成為自己的妻子,並共享天下的男人。那種義無反顧宛如一團燃燒火焰,那樣的男人,便是這世間最為瑰麗的一副畫卷,可遇而不可求。

  這種愛情,恐怕便是飛蛾撲火般地義無反顧。

  容琦抬起頭看文靜初,他是否早就旁觀者清,從她眼睛中看到了什麼,不然也不回忽然跑過來,藉由國事對他循循善誘。

  文靜初能看透,駙馬自然也早就知曉,她從一開始對那個皇位就沒有覬覦之心,她不想要那個看起來掌管天下卻飽受束縛地位置,就算是皇帝能三千寵愛在一身,她也不想將整個青春放在那個深深的宮門之內。

  更何況她實在不適合做一個皇后,她做長公主都是這般的張揚,若母儀天下如何能突然收起自己的心性。

  所以那兩段讓人驚慕的帝後戀曲,想要在她身上繼續,恐是無緣了。容琦淡淡地望向窗外,想起初次見駙馬時的情景。

  他那從容地姿態,骨子裡透著一股讓人難以忽略的高貴,就像天空中的一抹淡彩的雲朵,飄忽著讓人琢磨不透。

  若是他成為帝王,一定會成為一代明君。若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他沒有坐在皇位上,那麼看著日後的歷史變遷,大概誰都會為之惋惜,追隨他的人大概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其實她也不想某一日聽到類似的話,諸如:「駙馬臨奕是極有才能的人,若當年他坐在皇位上,那麼現在地歷史不知道要如何發展。」

  原來她在心裡已經暗暗偏向了駙馬。

  坐在龍椅上地楚亦,他沒有一日不驚慌,與其說籠罩在他心頭的陰影是楚辭,不如說是這個搖搖晃晃地龍椅。

  楚辭他將他和他身邊的人都置於高空之中,楚辭欣喜地從上面跳下來,卻留下了他們,如今他們要如何,是在上面等死,還是跳下來九死一生。

  如果她沒有穿越過來,那麼長公主大概會陪著楚亦不管生死,所以在這一點上,雖然她被楚亦那兄長般的情感所打動,卻不能和以前的長公主做一般無二的事。容琦常常想起楚亦那飽含感情,對她戀戀不捨的眼神,那陰暗中卻帶著眷戀的神情,看到她時,眼睛中便像化開的暖流。

  那天雨夜裡他拉著她坐下的時候,微微放鬆的表情如同花瓣一樣,雖然是短短一瞬,卻足以讓她記住一生一世。

  他拉著她的手叫她,「皇妹。」那聲音一定像十幾年前,他牙牙學語時一樣的純真。

  她不光是繼承了長公主的身份,還有她的感情,靈魂的重生,給予她的不止是一個名字,而是人生的全部。這場皇位的爭奪和廝殺,是否還有其他的解決方式。

  容琦無意識地慢慢摸索著身前的木盒子,思考之中手指撥開了開關,露出了那塊碧綠的翡翠,那翡翠的大小几乎正對她的大拇指手型,她沒多加思考便將手指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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