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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夜弦深呼吸,好漢不吃眼前虧,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不該給宣恪「投懷送抱」,一不小心投出了一個壞得很的宣恪,希望這茬早點過去,那個不近人情不好說話但沒事可以逗著玩的宣恪可以早點回來。

  「我幫你。」於夜弦大義凜然,「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聽到了沒有。」

  「今日事,今日了。」於夜弦視死如歸,「今日過後,你什麼都不記得,聽到沒有!」

  宣恪肯定是聽到了,但他壓根就沒給任何的表態。

  要不是於夜弦此時還有那麼一隻失去自由的手,他幾乎都要以為宣恪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

  「宣櫻桃!」於夜弦吼道,「給我把臉背過去。」

  宣櫻桃沒有臉,就是個能發光的球,不過為了響應於夜弦的號召,櫻桃友好地騰空而起,自轉了半圈,象徵性地翻了個面,哼了個溫柔抒情的小曲。

  於夜弦兇猛地撲上去,扯開了宣恪腰帶的扣子,宣恪的眼中有光閃了閃,似乎也沒料到於夜弦還真能說今日了就今日了。

  原本只想藉機欺負人的宣恪因此收穫了一個驚喜。

  又驚又喜。

  於夜弦開始「賠禮道歉」,辛辛苦苦用自己還綁著繃帶的雙手,送上割地和賠款。

  「弟弟,你好了沒啊。」於夜弦一邊辛苦道歉,一邊嘴還沒閒著,「你還能不能快一點了。」

  「阿福,我手疼啊。」於夜弦試圖偷工減料。

  「要不剩下的你自己解決,我累了。」於夜弦無時無刻不在抱怨。

  「宣阿福,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於夜弦開始威脅。

  櫻桃嘆了口氣:「年輕人,咱能少說幾句不?」

  「宣櫻桃!」於夜弦吼道,「把耳朵合上。」

  這就是刻意為難了。

  宣櫻桃沒有耳朵,但既然圓圓發話了,櫻桃表示問題不大,它費勁擠出了兩個小光球,頂在了大光球的上面,繞著於夜弦飛了兩圈後,又把用來代表耳朵的兩個小光球吞了回去。

  在於夜弦第二十七次催促宣恪快一點的時候,宣恪終於不滿地皺了皺眉,伸出一隻手,再次捂住了於夜弦的嘴。

  「繼續。」宣恪淺色的眼睛掃過身邊的於夜弦。

  於夜弦:「……」

  沒天理了,雲間海是什麼破地方啊,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就算了,連宣恪都能這麼欺負他了。

  宣恪捏著於夜弦的臉,感受著於夜弦手中的動作,明明手法很爛,話還很多,可他還是……

  宣恪淺色的眼睛裡映出了於夜弦的模樣,於夜弦的眼睛上綁著繃帶,側頰不自知地有些微紅,宣恪鬆開了手。

  於夜弦剛得了自由,正要開罵,卻又感受到宣恪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抬頭,接著像是有兩道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似是在端詳著什麼。

  「你看什麼……」於夜弦一句狠話沒說出口,宣恪微涼的手指觸到了他的唇,應該是嫌他的話太多,那手指在他的唇間停留了片刻,像是在阻止他未說出口的聲音。

  過分了,於夜弦心想,都賠禮道歉了,還不帶人發兩句牢騷的嗎。

  於是憤怒的於夜弦失去了理智,想也沒想,嗷嗚一聲張嘴,咬住了宣恪的指腹。

  第32章

  於夜弦咬人的力氣不小,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在小的時候,一著急就喜歡咬人,張口就咬,不帶思考,很多於夜弦身邊的人都中過招,比如隔壁家的舒沁小姐姐,至今胳膊上還有於夜弦咬出的傷疤。

  所以在面對宣恪的時候,他心緒一有波動,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這樣的反應,絲毫沒意識到在這種時候,他這一口咬下去,有多麼的意義非凡。

  剛做過那種事,罪證都還沒來得及消滅,現在的於夜弦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又做錯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圓圓,遇到了宣恪就開始一錯再錯。

  於夜弦很自責,認真的自責。

  果然,宣恪這次沒躲,也沒像平日裡那樣往回抽開自己的手指,就這麼任由於夜弦咬著,像是還挺心甘情願的。

  「哥哥,好像很喜歡咬人。」宣恪的聲音像在讀課文,乾巴巴沒感情地捧著書本讀課文。

  櫻桃插嘴:「他喜歡,他牙口可好了,喜歡的話讓他以後多給你咬咬。」

  於夜弦:「……」這人到底是什麼毛病!

  還有櫻桃,不分時機地煽風點火,它到底是誰家的櫻桃。

  不對勁,這個時候的宣恪很不對勁。

  從這小半天的經歷來看,宣恪只要一用這種讀課文一般的聲音說話,那遭殃的肯定是於夜弦自己。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雲間海這種荒蕪而與世隔絕的地方,放飛自我的不止他一個人。

  可宣恪,明明和他不一樣啊。

  於夜弦沒往深處去想,他只想趕緊擺脫眼下這種讓他臉紅心跳的局面,小心翼翼地離宣恪遠一點,先把自己保全了再說。

  所以有了這種想法的於夜弦稍稍鬆開口,往後瑟縮了一些,可宣恪去沒打算放過他,修長的手指向前探了些,觸到了一種柔軟。

  於夜弦快嚇傻了,動也不敢動了,他也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小聲的嗚咽,用小幅度的動作推拒著宣恪的手臂,試圖讓宣恪別再鬧騰自己了。

  「圓圓,我感覺你現在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看淡了一切的老櫻桃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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