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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你懂的還挺多啊?」於夜弦又沒忍住,小跑了兩步。

  「別跑,這裡危險。」宣恪放慢了腳步等他,把稍稍偏離路線的於夜弦又給拎了回去。

  「哎,問你個事。」於夜弦說,「你為什麼這麼不愛說話?」

  「我沒有不愛說話。」宣恪搖頭否認,想起了於夜弦看不到自己的動作。

  「那為什麼不理哥哥我啊。」於夜弦湊過去,「是不是我還不夠好看。」

  櫻桃:「嘔,不要臉,仗著自己臉的確過得去,就成天沒臉沒皮。」

  於夜弦不知道自己暈過去的時候櫻桃看見了什麼,總之櫻桃現在的胳膊肘,已經拐到宣恪那邊了。

  大概沒多久,就要改名叫宣櫻桃了。

  「你閉嘴。」於夜弦回頭,「宣櫻桃。」

  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於夜弦放飛自我了,當著宣恪的面,吼櫻桃吼出了樂趣。

  「不是不愛說。」宣恪停下腳步,看了看空中晃蕩的光球,「是有人告訴我,多說會誤事。」

  「啊,誰這麼缺德?」又不是當間諜培養,誰會和孩子說這個。

  宣恪搖了搖頭,於夜弦蒙著眼睛,沒有看見。

  他們已經走出了先前的墜落點,往前是望不到邊的雲間海,周圍都是朦朧的霧氣,漸漸地有一絲陽光,穿夠了濃霧,照在了他們的身上。

  宣恪伸出手,有霧氣掠過了他的手心:「天亮了。」

  「看不見,眼睛疼。」於夜弦扯了扯蒙在眼睛上的繃帶,裝得很敬業,「宣阿福,給我描述一下唄,難得掉到雲間海這種地方來,風景還沒機會看。」

  「描述?」宣恪對阿福這個名字已經可以做到充耳不聞,對於夜弦提出的要求似是有點意外。

  「對,跟我說說,周圍都有些什麼,你看見了什麼?」於夜弦苦中作樂,繼續引宣恪說話。

  「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宣恪環顧四周,簡要概括道,「周圍有霧氣,管道,還有殘骸。」

  「你完了。」於夜弦樂道,「你看圖寫話不及格,小學語文不過關,於老師三十分都不會給你。」

  「還有我們。」宣恪又說。

  廣袤無垠的天地間,還有相互攙扶著的兩個人。

  於夜弦的耳邊轟的一聲,頓時覺得這周圍的霧氣太濃,他有點神志不清,他覺得自己間諜當久了越發變態,人家宣恪好好地說個話,他竟然會覺得被撩了一下。

  單身太久了,蒙著眼睛都覺得對方眉清目秀的。

  這下滿分了,他心想。

  霧氣中隱隱約約能看見各種飛艇的殘骸,向上的天空里,不時還傳來怪鳥的嘯鳴聲。

  「這邊的死法真多,任我們挑選。」於夜弦嘴角抽了抽,「要麼失足掉下去燙死,要麼被怪鳥咬死,要麼餓死,要麼渴死,你看看你選哪一個比較優雅。」

  「跟著你的那個光球,能借我看看嗎?」宣恪選擇性地忽略了於夜弦總結的多種死法。

  「光球?你說櫻桃嗎,它好像一直在你的頭頂唱歌。」於夜弦回答,「宣櫻桃,你爸爸找你。」

  宣恪:「……」

  流浪歌手櫻桃忽然被cue,慢悠悠地飄到了宣恪的眼前,打了個招呼:「你好呀,朋友。」

  「你好。」宣恪說。

  櫻桃和於夜弦同時吃了一驚。

  櫻桃:「你能聽見我的聲音?」

  於夜弦:「你能聽見他的聲音?」

  「聽不見。」宣恪收回視線,「但猜得到。」

  和於夜弦形影不離的奇怪光球,如果能說話的話,性子應該和於夜弦差不了太多。

  「你給我找的爸真棒。」櫻桃十分狗腿地在宣恪的手心上盤旋著。

  於夜弦:「……」總覺得自己有些吃虧。

  宣恪不知道櫻桃在說什麼,卻覺得於夜弦此時的神情十分有趣。

  「你能飛到雲層的最上方嗎,給我一個大致的方向。」宣恪問櫻桃,「趁著天還沒完全亮起來,應該還能看到丹夏天行島邊的燈塔,然後告訴我燈塔所在的方向。」

  「得嘞。」櫻桃在空中刷刷地飛起,用光軌給宣恪比了個心,一路向天空中衝去。

  「他說好,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很喜歡你。」於夜弦翻譯,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叔叔,兩百多斤的那種,你想像一下。」

  宣恪:「……」

  於夜弦:「你剛才是笑了一聲嗎?」

  宣恪搖頭否認:「沒有。」

  「你就是笑了。」於夜弦得意忘形,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一個踉蹌,被宣恪伸手扶住,「過分了啊宣處長,我先前費盡心思逗你笑,你不僅沒笑你還打我,現在你竟然看著一個光球笑了,你的審美也太獨特了吧。」

  「我腳下踩到了什麼,幫我看看。」於夜弦問。

  宣恪低頭,看見了於夜弦腳邊森森的白骨,開口道:「沒什麼,就是一塊石頭。」

  於夜弦跺了跺腳下的「石頭」,點評道:「挺硌腳的。」

  「要是能從這裡出去,你想做什麼?」於夜弦沒話找話。

  想都不用想,對宣恪來說,當然是繼續忠心為丹夏幹活,鞠躬盡瘁。

  可宣恪卻說:「想等戰爭結束。」

  意外的回答。

  「結束後呢?」於夜弦問,「你想過以後嗎,找個喜歡的姑娘過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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