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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心也軟了,脾氣也沒了,就想抱著白墨一直親,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這時候再打量這個屋子,原來好些東西是要換一換的。等把欠帳還得差不多了,岳方祇打算趕緊買輛車。這樣送完了貨,休息日的時候,他可以帶白墨出去走走看看。白墨看樣子肯定是沒怎麼出去玩兒過的。

  他還得給白墨添置好些東西。沒道理別人家的小伙子都乾乾淨淨,自己家的這個每天灰頭土臉,渾身沾著麵粉。白墨不在意這些,倒是岳方祇心裡很在意。挺好看個人兒,打扮起來肯定比那些小青年們好看得多。

  他在白墨光潔的腦門兒上親了一口,把檯燈關掉了。

  談戀愛這種事兒,其實很難瞞過身邊兒的人。岳方祇自覺自己算個正經人,不是那種會當著別人的面肆無忌憚膩歪的。只是有些親昵好像出自下意識,他習慣成自然,根本管不住自己。

  人家新送了一批小紅棗過來,岳方祇淘洗好了,自然而言就挑了個飽滿的,往白墨嘴裡塞。白墨忙著挑揀壞棗,瞅都沒瞅,一張嘴就吃了。咀嚼了一會兒後,他抬起頭,有些羞澀地沖岳方祇彎了彎眼睛。

  岳方祇的手指摸到了他柔軟的嘴唇,大白天的就開始心猿意馬。結果沒等他好好端詳一會兒心上人,餘光就瞥見了小慧驚疑的臉。

  岳方祇只得把唇角的笑壓了下去。

  白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眼裡的笑也不見了。他重新低下了頭。

  岳方祇心裡頭難受了一下。

  坦白說,他不是太在乎這個事兒。一來他自己就是店老闆,有些事實在不疼不癢;二來就算閒話傳到了外頭去,頂多就是左鄰右舍私底下說說罷了,也不影響生意。

  但到了這個歲數,人情世故岳方祇總是知道一些的——日子要想穩當,還是得關起門來過。

  親戚朋友倒是無所謂,可對於其他無關的人,他不打算挑破這層窗戶紙。

  自個兒雖然臉皮夠厚,但他不想讓白墨聽閒話。

  於是起身拍了拍圍裙,轉而做別的事去了。

  午間的時候,他聽見小慧悄悄問小鄭,白墨到底是老闆什麼人。小鄭很沒心沒肺道,遠房弟弟吧。小慧沒說什麼,臉上卻帶出了幾分心事。

  這姑娘抱著什麼心思,岳方祇是知道的。他不算是個自作多情的人,不然也不可能那麼長時間都弄不清楚白墨對自己的感情。但小慧表現得其實挺明顯的,岳方祇一直裝看不見罷了。

  從前都沒回應,現下更不可能回應了。於是決定找個什麼機會給她遞個話兒,讓她絕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這頭還沒尋思好怎麼把話音遞過去,那邊小慧卻主動沖白墨下手了。

  午後岳方祇上樓去拿茶葉,樓梯走到一半兒,聽見小慧的聲音:「……你就和我說嘛,我對天發誓我不告訴別人……你是知道我的。」

  岳方祇皺起眉頭,正想喝止,忽然聽到白墨輕輕地嗯了一聲。

  過了許久,小慧幽幽嘆了口氣:「難怪。算了,你……這事兒你別跟誰都說。唉,我怎麼老碰上這種事兒……先說好了,看在我一直對你不錯的份兒上,你可別給老闆吹枕頭風啊。我暫時還不想回去端盤子……」

  腳步響了起來。小慧下樓來,正和岳方祇打了個照面,她臉上慌了慌,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沖岳方祇不尷不尬地點了下頭:「我倒杯水。」

  岳方祇沒有戳穿她:「樓上有茶葉,隨便拿。」

  「不……不用了。」小慧乾笑了一聲:「喝白開水就行了。」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岳方祇上樓去,發現白墨正在廚房裡給干豆腐打結,灶上的小砂鍋里燉著什麼東西。掀開蓋子瞅了瞅,原來是一小鍋紅燒肉。

  岳方祇從身後抱住了白墨,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

  白墨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過了好一會兒,岳方祇聽見他低聲道:「其實我不怕的。」

  岳方祇怔了片刻,才意識到他是在說被人知道這個事。

  「知道。」岳方祇心頭酸軟:「就是怕你心裡不得勁兒。」

  「我不難過。」白墨用很輕的聲音說:「你疼我。」他講話其實始終帶一點兒綿軟的口音,聽上去總是輕緩又溫柔。但這一回,岳方祇卻聽得胸口發熱。

  他迫不及待地扳過白墨的肩,低頭親了起來。

  直到灶上的砂鍋開了,岳方祇才戀戀不捨鬆開了白墨。白墨臉上紅撲撲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燒了肉,晚上吃。」

  岳方祇忙不迭應了,心裡頭卻很想把他摟過來再親上一通。

  第26章

  白墨做紅燒肉往裡頭放干豆腐結,瞧著怪新鮮的。不過嘗起來是真香,干豆腐結簡直比肉還好吃。岳方祇偷偷咬了一口,一面被燙得嘶嘶哈哈地吸氣,一面忍不住舔嘴唇。回頭瞧見白墨在那兒眨眼睛,他輕咳了一聲:「我嘗嘗好沒好。」

  白墨沖他點頭,岳方祇知道這是好了的意思。正要下手端肉,樓下響起了老富的大嗓門:「大岳啊!你在不在?」

  岳方祇應了一聲,匆匆往樓下走:「在在在,咋的了?」他開了門。

  老富搓著手:「那啥,大蔥還有沒有了,給我拿兩捆兒。」

  開春時節,街上賣的蔥是小蔥。筷子粗細,嫩生生的。這種蔥味道不重,還帶著明顯的甜,適合蘸醬生吃或者拌涼菜。真要是做大魚大肉之類的,還是得用老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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