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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月顯然對他心存畏懼,立刻後退好幾步,陳星卻不怕他,炮彈似的衝過去,將趙鵬肉山似的身軀撲到地上,直接先一拳打在頭側將他揍懵,然後就專撿著疼的地方拳打腳踢,揍得趙鵬殺豬似的「嗷嗷」慘叫。

  趙鵬被陳星撞翻的時候順便把自己身後的媽給帶倒了,等他親媽從地上爬起來,趙鵬已經被揍得鼻血狂飆。

  大姑終於徹底失了她的端莊風度,想去攔架,結果被陳月死死拖住,急得原地跳腳:「陳星你tm的住手!這是警察局!我們要告你!我們跟你沒完!」

  陳星這時正掐著趙鵬的脖子,聞言抬起頭來,露出陰狠猙獰的一張臉,他是笑著的,帶著某種痛快:「不容易啊陳麗霞,你不是最愛講大道理嘛,怎麼也說起髒話了?」他面上一狠,掐著趙鵬脖子的手更加用力,被他騎在底下的肥壯的身子奮力扭動著,卻已經沒什麼力氣。

  「我特別討厭別人對我說那三個字。」他臉色陰沉地鬆了手,把陳月拉到自己身後。

  趙鵬躺在地上捂著脖子奮力喘息,陳麗霞哭啼啼地撲到趙鵬身上給他擦鼻血,又悲憤地質問圍觀的路人:「你們怎麼都不管管!就在那兒看熱鬧!」眾人覺得無趣,紛紛散去,有人臨走前還嘲諷她:「兩個大人欺負倆小孩兒。」

  陳麗霞惡狠狠地看向陳星和陳月:「行啊,你們接著告啊,我看你們有沒有錢請的起律師!你要是敢告,我就去陳月學校里宣傳去,讓她同學們都知道陳月連自己表哥和姑父都勾/引!我讓她上不成學——」

  陳麗霞臉上挨了一巴掌。

  陳星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他正好擋住了太陽,陳麗霞被打得眼花,背著光看不清他面容,只能聽見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緩慢地說道:「大姑,你還記得當初小月得病的時候,醫生怎麼說的嗎?」

  「醫生說,小月這個年紀得慢粒的很少見,問咱們有沒有接觸什麼明顯的污染源。我後來一想,她那會兒不是每天都去你那個家具店給你送飯嘛,你那個家具店裡賣的都是劣質品,那味道沖的簡直沒法聞,甲醛早超標啦。你中午吃飯慢,一邊吃飯一邊招呼客人,小月等著給你洗飯盒,就在你店裡寫作業,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

  他蹲下、身來,和陳麗霞平視,陳麗霞看清陳星的表情了,竟然是笑著的。

  「小月在你店裡待那麼一會兒都得病了,你說你在那裡工作了幾十年,聞了幾十年甲醛,是不是也快得癌症了?」陳星語調歡快地問道,「你覺得你生病以後,你那個丈夫和你這個兒子能照顧好你嗎?」

  陳麗霞突然渾身一冷,大夏天的,竟然不寒而慄,臉上卻又是火辣辣地疼。

  她把趙鵬扶起來後,回頭看了那兄妹倆的背影一眼,不知為何竟然想到特別早以前的時候,陳星沖她笑得咧開嘴,露出裡面剛長了一半的門牙,「大姑大姑,我能不能把薯條換成冰淇淋?我想冰淇淋和聖代一起吃!爸爸說我長牙呢,我都兩個星期沒吃甜甜了!」

  她突然覺出生活的不幸,可究竟哪裡不幸,她一時也說不清楚。她只是陡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要是弟弟沒有走就好了。

  這天晚上,陳月躺在他們「自己」的床上,床下的地板上睡著她的哥哥。

  這一晚,她又做夢了,卻不是噩夢。

  她再也不是那個被壓在底下動彈不得的小可憐兒。這一次,她成了公主,她的哥哥就是她的騎士。她勇敢的哥哥揮舞著利劍,將她從惡龍髒臭的爪子底下救起,帶她回了城堡。

  她洗過澡,換上新衣服,就又恢復成從前乾淨漂亮的模樣。好像珍珠染了塵,用手絹輕輕一擦,光芒沒有分毫損傷。

  97、

  蔣弼之終於處理好了天水的事務,幾乎是一刻沒有耽擱地啟程返往B城。鍾喬見他雖然連軸轉了這麼多天,但此時不見疲累,反而精神抖擻,就知他心情愉悅,搶在蔣弼之發話之前對司機說:「王師傅,直接去檀闕。」

  他這個玩笑很合蔣弼之的意,只見蔣弼之因為之前處理工作而積攢起來的鋒利氣質迅速和軟,甚至帶了些微笑意:「行,那就直接去檀闕。」

  鍾喬打電話通知那邊,李總驚喜萬分,說正好檀闕的幾個董事和大股東會過去吃晚飯,力邀蔣弼之一起。

  蔣弼之不是很想應酬,他去檀闕是為了見他的男孩兒。可李總那邊殷勤萬分,還抬出規委一位幹部的名號,蔣弼之就不好再拒絕。

  放下電話後,陳茂對蔣弼之說:「蔣先生,於經理剛給我的消息,檀闕的財務調查發現他們的李總經理有問題。」

  蔣弼之冷哼了一聲,竟然完全沒有吃驚的意思。

  陳茂訝異:「蔣先生早就懷疑他監守自盜?」

  蔣弼之冷笑,「一個常年虧空的酒店能有那麼漂亮的帳面,背後肯定有大魚。」

  他又給蔣懷中去了電話,讓他準備一下,晚上一起赴宴,美其名曰——「來長長見識。」

  蔣懷中情場不順,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四叔,你就是想讓我去當盾牌,掩飾你和你那小寶貝兒談情說愛吧。」

  蔣弼之便又笑了,也不反駁,只看了眼陳茂,想著一會兒得把他的助理支走。

  蔣懷中在電話那端嘆氣,「四叔,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呢?不應該是見不到的時候很想念、想起他就很高興、一見面就捨不得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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