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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伴兒算是,在那一場火災中,灰飛煙滅,什麼也沒留下。後來本想給他立個衣冠冢,可是想到他生前說過,自由了這麼久,死後可不想被一塊長方形的牌牌壓住,也就作罷。」

  「老伴兒沒有冢,甚至連張照片也沒能留下。但是我兒子的骨灰,現在就躺在這罈子里,倒是被這一塊長方形的牌牌給鎮住了。」

  「我跟兒子相依為命到二十歲,很平凡的生活。」

  「二十一歲的時候,兒子告訴我他要出家。他給我留了封很長的書信,跟我說了他的信仰,他說他受到某種感召,言明他可能日後無法盡孝。」

  「我沒攔著他,當時我就有預感,可能我真的是,親緣淡薄。」

  「後來我想明白過來,從我的孩子出生,到他長大,我們之間就是一個漸行漸遠的過程。從他呱呱落地,就意味著他要離開我,早晚的事情而已。」

  「兩代人,也沒必要綁的那麼緊密。緣分到了,就是散的時候。不是什麼孝順不孝順,別人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我感受的很真切。」

  「兩年後,寺院寄回他的度牒,修書告訴我他意外離世的消息,說是一段善緣。」

  「那日寺院裡的香客,有帶著小孩來的。小孩子頑皮,在後山的池塘不慎落水。故事就是這樣巧合,我兒子為救那個落水的小女孩,喪身池塘。後來屍體被打撈起來,也就變成了現在這一方墓碑。」

  老太太的故事講完了,仿佛講過很多次。她並不期待從別人那裡得到什麼評判,只是一遍一遍訴說。一個人活到現在,挺寂寞的。

  可有時候,人的一生,就是這麼荒誕。

  蕭衡幾次張口,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天色不早了,老太太起身告別,廖昀道聲「珍重」,也站了起來。

  廖昀戳了戳蕭衡:「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你真好。」

  廖昀輕輕拉住廖昀的手腕:「那我們也走吧。」

  「走。」

  ****

  回去的車上,廖昀好像累極了。

  廖昀偏頭枕在蕭衡的肩上,睡得很熟。傍晚的風有點涼,蕭衡小心翼翼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給廖昀蓋在身上。有一根睫毛掉落在廖昀的眼瞼下面,蕭衡俯身輕輕一吹,睫毛不見了。

  糟心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

  第63章 天涯食肆

  廖昀的餐館已經開張,廖昀不在,趙耀就是老闆。

  當然,廖昀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不在的,他成天泡在蕭衡那裡,放心當個甩手掌柜,把一切事情都交給趙耀處理。

  廖昀信得過趙耀的能力,趙耀也樂在其中,每天拿著超額工資,忙上忙下,有滋有味。

  已經試營業三個多月,餐館經營的很成功。廖昀和趙耀親自操刀,從餐館的裝修,到宣傳,以及菜品的質量,都很仔細。開業之前,廖昀研究過很多這方面的資料,也做過不少實地考察。

  餐館開業之前,蕭衡的酒吧也重新裝修整頓過。

  開業當天,廖昀的餐館和蕭衡的酒吧一同重新開張。前期宣傳的好,當天整條街都熱鬧起來。不得不說,廖小昀做生意的頭腦,比蕭衡靈光很多呀。

  廖昀的餐館門前,掛了張古樸的木質牌匾,與蕭衡酒吧的牌匾,用的是同樣的規制。牌匾上刻有「天涯食肆」,為的是與蕭衡牌匾上刻的「到頭明月」相呼應。

  關於「到頭明月」的來歷,廖昀之前問過蕭衡。

  「散盡浮雲落盡花,到頭明月是生涯。」蕭衡說他有段時間很喜歡這句禪詩。

  廖昀問:「生涯二字,該作何解釋?」

  蕭衡道:「對於一個嚮往自由的人,天涯既是生涯。一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隨心所欲,人生何處不天涯。」

  於是便有了「天涯食肆」這塊匾額的來歷。

  開業當天,餐館堂前懸掛的優惠指南,實在是風格迥異。

  「第一,開業一周之內,憑酒吧消費憑證,在本店可享受全單七折優惠。」

  「第二,本店儲值卡與酒吧通用。」

  「第三,沒錯本店老闆跟酒吧老闆是一家人,請大家多多關照,不要厚此薄彼。」

  廖昀下樓看見這塊優惠橫幅,苦笑不得,這寫的也過於沙雕了吧。

  當時他只是讓趙耀想個辦法,趁著餐館開業客流量大的時候,帶一帶酒吧的生意,沒想到趙耀把優惠指南寫的這麼沙雕。

  「趙耀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這都寫的什麼玩意兒,給我改了。誰說我跟姓蕭的是一家人了?我倆的名字可不在一個戶口本兒上。」

  其實是因為,廖昀覺得這麼寫,就跟滿世界秀恩愛似的,實在有點難為情。

  蕭衡過來攔住趙耀:「趙兒啊,別改了,聽我的不用改,我覺得挺好。」

  廖昀:「別聽他的,我才是你的老闆。我讓你改,你就改。」

  蕭衡狡黠地看著廖昀,挑釁道:「我說廖昀,你該不會是,心疼那個七折的優惠吧。」

  「不是啊。」

  「那你就是害羞了。」

  「我懶得跟你解釋。」

  不改就不改吧,也沒啥好害羞的。

  ****

  酒吧經過重新裝修之後,詩酒文化氣息更加濃厚了。既然一開始走的就是清吧這種風格,那不如就一條道兒走到黑。事實證明,重新裝修一下,還是很有用的,生意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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