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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廖昀不太把自己放回事兒,吃虧了也不在乎,那家gay吧有時候挺混亂的,蕭衡有些擔心。蕭衡挺心痛的,怕他受到傷害,況且還是因為自己。
廖昀回想起那段難過的時間,不必明言,表情都掛不住了:「就是在那以後唄,你說你不能接受我,我當然要去找別人試試。」
「蕭衡,我沒辦法跟你講清楚我是什麼感覺。」
「蕭衡,你能不能縱容我一次啊。」
「蕭衡,你親我一下。」
廖昀就這樣叫著蕭衡的名字,目光灼灼。
至此,過往那些隔海的心緒他都不必再向蕭衡贅述,都掛在臉上了。
蕭衡低頭親了親他的眼角,看不見明顯的淚水,但是有些濕潤。
蕭衡把他攬向懷中:「你別哭,別哭啊。」
廖昀狡辯:「我沒哭。」
「我不能接受你,並不是你的原因。」廖昀語重心長,「我知道你的顧慮,沒關係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人世很長。」
蕭衡輕輕摟著他:「你很好,但我有問題。給我點時間好嗎,我現在沒辦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廖昀抬頭,眨了眨眼,根根分明的睫毛很動人。
「你是想跟我說,來日方長嗎?」
還需要一點時間,就是說,來日是有可能的。
這份縱容,有點過火。
來日覺得很委屈,方長等得很著急。
第20章 坦白從寬
廖昀平日裡為人處事,忙於隱藏自己的秘密,可以說是謹小慎微。但是在感情方面,卻直白得很。一腔赤誠藏不住,蕭衡其實動過心。
「你跟我年輕的時候,挺像的。」
「俗套。」
「那我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更俗套。」
「你說。」
廖昀歪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左肩倚著沙發的一角,右肩靠著蕭衡的左肩。
「我是個挺沒出息的人,我不能接受你,是因為我的前男友。」
聽到這裡,廖昀心裡涼了一下,生怕蕭衡說自己還忘不了他之類的話。
廖昀試探性地問:「你還,忘不了他嗎?」
「當然忘不了,但不是愛,也不是恨。那段感情對我的影響太大,它幾乎完全改變了我。我開始懷疑自己,我開始不信任感情,我以為成年人的世界,就應該像他那樣冷靜。所以我說,我還真沒出息。」
廖昀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他。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籍籍無名。但是他說他想紅,後來他真的紅了,用他自己的方式。」
廖昀嘆了口氣:「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原來一直讓你念念不忘的,是個小明星。」
「他叫江微。」
「沒聽過。」
廖昀沒什麼興致,蕭衡每說一句話,他就緊張一次,生怕蕭衡流露出什麼眷戀之情。
廖昀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事,江微有段時間也算紅極一時。他的一首成名歌,《命若微光》,後來被很多人翻唱。
長夜相隔,
長夢如昨,
你說都是不可言說,
夢中花路沒人走過。
隔山燈火,
臨水鯨落,
我刻畫我星明雲闊,
我終止於黯淡寥落。
江微在最糊的時候發了首影射自己以及在座的眾位糊逼朋友的歌,卻意外紅了。
當然也是意料之中的意外,沒什麼比走紅更重要,搭上一個有本事的金主,什麼契機都能紅。所有人都可以是他的踏板。
蕭衡自然也是。
「不重要,總之就是我之前愛上了個十八線小明星,為了他還惹上一堆麻煩,後來他紅了就把我踹掉的故事。」
蕭衡長話短說,期間糾葛一帶而過,實際上哪有這麼風輕雲淡。
「一堆麻煩?」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接著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
「蕭衡,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說到做到。」
廖昀是個細膩的人,他聽得出蕭衡的不安。
蕭衡笑了笑:「我之所以說,感覺你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就是因為,我也曾經以為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可以在一起過一輩子。」
廖昀沒再說話。
他不會去說什麼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這種話,因為他知道,大多數人都是一樣的。有些話說了沒用,不如不說,
而他想說的話,他會用一生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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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都快中午了,你好歹也是老闆,不營業嗎?不下去看一眼嗎?」談起所愛之人的前男友,真的相當難受,廖昀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開的是酒吧,不是茶樓,白天不營業。」
話音未落,樓下傳來一通稀里嘩啦和一陣吵吵嚷嚷。
廖昀:「不是……不營業嗎?出什麼事情了?」
兩人下樓,從側門出去,繞道正門,發現裡面的玻璃門被人砸碎,玻璃門外面的捲簾門上被人潑了紅油漆。
油漆還沒幹,但是潑油漆的那伙人已經跑沒影了。兩人回屋查監控,大體拍下了那些人的體貌特徵,但是都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自從發生學生跳樓事件之前,蕭衡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直到現在也沒散去。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的感覺更加不好。
之前得罪過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大概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