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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名冷靜地起身,「秦先生,這事算在我身上。」

  秦先生一怔,不屑地嗤笑,「你們認識?」

  「幾面之緣。」

  之後,無論秦先生再下什麼指令,聞名都裝聾作啞,像田裡的稻草人般一動不動。

  終於,秦先生不再說話,來到坐靠在牆邊發呆的紀然身後,開始對著他頭頂撒尿。紀然還沒緩過神來,已經被溫熱腥臊的液體兜頭淋下。

  他尖叫著躲開,目眥欲裂,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向男人撲過去,「我要殺了你!」

  聞名擋在中間,又給了紀然一巴掌,將他打得癱倒在地,「你老實點!」

  秦先生冷笑一聲,收好那枚戒指,逕自走進衛生間。清洗掉身上的血跡,穿戴整齊走出房門,秦先生恢復了往日的風度與儒雅,輕飄飄地說了句:「聞名,我要投訴你。」

  聞名重新關好門,蹲在紀然身邊,用西裝外套擦拭他頭上的污穢。紀然一抬眼,只見聞名的腰側赫然露出一截漆黑的槍柄!

  聞名淡定地將槍從槍套里取出,放在電視下的柜子上,又把紀然抱進衛生間,用花灑沖洗,塗抹洗髮水和沐浴露。

  紀然像是仿真人偶一樣,清澈的雙眼再無往日的神采,呆滯地看著半空,那股難聞的騷味似乎還縈繞在鼻尖,沒準已經滲進皮膚,刻進了骨子裡。

  「眼睛閉上,給你沖頭髮。」

  紀然頂著一頭泡沫,定定地望著聞名,「我沒勾/引他,也沒偷東西。」

  後者輕輕撫摸著他紅腫的臉頰,「我知道。」

  「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麼要打我?」

  「因為客戶至上。」

  紀然慘笑一下,「如果客戶至上,你為什麼不幫他?」

  「因為我喜歡你。」

  紀然閉上雙眼,溫熱的水流混著泡沫和眼淚沖刷著身體。他的尊嚴和對這個世界的期許,通通葬送在了這間小小的休息室。

  洗淨身體後,紀然像死了一樣仰躺在床上,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赤身露體,會不會引起聞名的「興趣」。

  聞名雙手撐在床邊,柔聲問:「你的衣服呢?」

  「全都濕了,他把我推進泳池裡,又說要借我衣服……」

  因為幫紀然洗澡,聞名的襯衫衣袖也濕了大半,可他似乎毫不在意,「你休息一會,我去樓下商場給你買衣服。」

  「那個……是真的嗎?」

  聞名撿起落在地上的晶片卡,順便撩起褲腳,將槍塞進小腿處的槍套,「呲水槍罷了,嚇唬人用的。」

  大概20分鐘後,聞名回來了。除了一套運動裝和內衣,還帶回一個賽百味三明治,和一包冰塊。

  紀然穿好衣服,打開三明治的包裝紙大口吃了起來,是金槍魚的。衣物和食物讓他從自暴自棄的狀態稍微恢復過來,開始為方才的情形而羞恥,連耳朵都紅了。

  聞名坐在他身邊,將冰塊敷在他的臉上,「你在害羞嗎?」

  「我人生中最慘的時刻,全被你遇到了。」

  「我們真的挺有緣的。」

  紀然用餐巾紙抹了抹嘴角,面部的脹痛讓他咀嚼得有些困難,「我父母都沒打過我。」

  「對不起,要不你打回來吧。你在那說個不停,我沒辦法。」

  紀然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大口吞咽三明治。吃完後,他把包裝紙團成一團,丟在地上,突然向身邊的聞名撲去,劈頭蓋臉亂拳出擊。

  「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聞名絲毫不反抗,被打倒在床,任由紀然騎在自己身上肆虐。將那高挺的鼻子打出血後,紀然轉而對著他胸口擂鼓似的亂砸,「打死你個大混蛋!」

  聞名用手背擦拭著鼻血笑了,「你開心就好。」

  「你只會對劉爍和奧迪那種平頭小民硬氣,還打老朴,在權貴面前就唯唯諾諾,欺軟怕硬的懦夫!」

  聞名臉色驟變,一個翻身將紀然壓在身下,死死地瞪著他,眼中凶光畢露,「我不是!」

  紀然用舌尖舔去嘴角的麵包渣,毫不示弱地回瞪:「你就是!」

  「這是我的工作!」

  「走狗和馬前卒而已。」

  聞名的眼睛慢慢變紅,鼻尖幾乎貼著紀然的鼻尖,「你這種堪比智障的單純和以尊嚴為代價的清高,才是最可笑的!」

  他們呼吸交融,帶著淡淡的血腥味。紀然倔強地梗著脖子,「我無愧於心。」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看你還怎麼無愧。」

  「大不了一死。」紀然只是說出來為自己撐個場面。他本已打算好,待秦先生的幫手一到,就開始哭喪式求饒。他還要照顧家人,當然不能死。

  聞名靠得更近了,深邃的眼眸泛著某種異樣的光彩,嗓音沉緩:「死?一個成熟的理想主義者,願意為理想苟且地活著。」

  說完,就霸道地吻了過來。

  紀然被他壓得陷進了床里,即將溺死般掙扎著,來不及措辭反駁。更令他恐慌的是,秦先生的觸碰讓他惡寒反胃,而聞名的吻卻令他心安。

  聞名大概也餓了,差點把紀然的舌頭吞下去。纏綿一吻終於結束,紀然嫌棄地擦拭嘴邊的口水,「你的鼻血好像流進我嘴裡了。」

  「如果你知道我會吻你,是不是就不打我的鼻子了。」聞名從紀然身上翻下來,把餐巾紙塞進鼻孔里,看起來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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