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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個是和賀呈陵有關,且只有賀呈陵才能帶來的利益。

  賀呈陵終於拍完了照片,樂呵呵地拿過來給林深欣賞,「怎麼樣?其實我覺得抓拍的第一張比第二張更好些,更……更靈動,你知道的,藝術總是這麼奇怪,反正不好說。」

  「很好。」林深看,「我覺得我可以直接將攝影師給辭退,有你就夠了。」

  「可別,」賀呈陵不覺得這是一個好建議,「我可不會時時刻刻每天都跟著你,就算你拍《嘲弄者》的時候也是。」

  林深知道賀呈陵在說什麼,他們誰都不是對方的附屬品,擁有自己的工作和私人生活,這些沒必要也不應該因為他們在一起就混為一談。

  他們是並肩立在一起的兩棵樹,枝葉飄搖相觸碰,他們不是纏繞在一起的藤,掙扎相擁沒自我。

  樹永遠不會倒下,有生之年,他們會永恆站立,姿態堅定。

  「所以你原本來找我是為什麼?總不可能真的就是導演癮犯了,拿著機子就過來抓拍幾張吧?」

  「哦,當然不是。」賀呈陵把機子放到一邊,然後把本子找過來,翻到那一頁衝著林深挑了挑眉毛。

  林深接過,看完之後瞭然一笑,「馬爾克斯的《活著為了講述》。」

  「對啊,你看這段話單拎兒挑出來是不是挺中二的?」賀呈陵歪著頭對著林深笑,眼睛燦若星子。

  「這是你中二時候抄的?」林深反問。

  賀呈陵吹起自己落在前面的頭髮,「我以為我一直都在中二期,畢竟我可一直都是少年人。」

  「對啊,」林深幫他又肯定了一遍,「在我心中,你是少年這一點很客觀。」

  「年輕人,」賀呈陵彎起眉眼,「會說話你就多說幾句。」

  林深沒再講甜言蜜語,他打開蜂蜜罐子,用筷子沾了一下嘗了嘗,「這次的蜂蜜很甜。」

  賀呈陵對甜食算不上多愛,可是聽到林深這句話也起了興致,立刻道,「我嘗嘗。」

  林深將罐子直接舉過頭頂,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賀呈陵,眼中盛滿笑意,不過賀呈陵更願意將其理解為小孩子酷愛惡作劇的傻逼喜好。

  而且對待這種傻逼熊孩子,賀呈陵的方法就是絕對不慣著他,人總有合理的解決方法不是。

  所以賀呈陵直接拽住了林深的領口,貼上對方的唇將舌尖探入掃了一遍,而後往後退了一步,挑釁地看他,「你沒說錯,真的是甜的。」

  林深因為賀呈陵的這個舉動笑了開來,他將蜂蜜罐子放下,又拿筷子蘸了蘸,伸出舌尖將它舔入口中,挨著賀呈陵又近了一步。「既然這麼甜,你要不要再嘗嘗?」

  果不其然,論起流氓行徑,賀呈陵在林深面前也還是甘拜下風。但他卻也沒有推開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反而從善如流,「好吧,既然你這麼求我,那我就再嘗嘗。」

  林深就這樣擁吻著他向後退,然後將對方抱起放到流理台上,外面時有飛鳥划過,黃昏的光芒灑滿它們的翅膀。

  「確實挺甜的,」結束之後,賀呈陵雙手攀附著林深的脖頸,做出如下評價,「不過寶貝,我覺得這可能和那罐蜂蜜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畢竟你就是honey。」

  「好吧,」林深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愛honey。」

  接下來,賀呈陵和林深品嘗了林深特製的烤豬肘,不得不說,味道不錯,畢竟不是所有東西都依靠遺傳,做飯這種技能點還是可以靠後天成才的。

  「對了,」賀呈陵忽然想起來之前被打斷所以沒來得及說具體的話,「你當時是不是說我中二了?」

  林深拿起茶杯喝紅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暫時忽略了人類還有習慣性翻舊帳的本能是他的錯誤,這個應該記下成為經典案例。

  「我記得我分明是說在我心中,你是少年這件事情很客觀。」

  賀呈陵給他翻白眼,「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寶貝兒?不不不,這句話是後面的,再往前推一點,講真,如果這是一本書,我絕對會翻到那一段上讓你一字一句的讀出來。」

  好吧,林深又用偉大的實踐精神驗證了一條道理,人的記憶確實很不錯,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是傻逼。

  「好吧,我承認,」林深最終選擇的方式是及時認了,「我是說了你挑那一段抄很中二。而且這個是你自己先提的,如果有書,我現在也會翻回去,讓你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原話講出來。」

  「呵,」賀呈陵冷嘲熱諷無理取鬧,「我不管,反正我覺得就是你先挑釁了我的權威。」

  「好吧,我的國王。」林深至今還時常用這個稱呼,騎士與君主的梗他總是喜歡的很。

  「那如果是你呢?你會寫哪一句?」賀呈陵問。

  「你猜。」

  「是那句最著名的嗎?『生活不是我們活過的日子,而是我們記住的日子,我們為了講述而在記憶中重現的日子。』」

  畢竟萍水相逢的過客,驚艷靈魂的相遇,你我爭奪的驕傲,還有戰場相擁的身影,這些他們記得的東西,構成了林深。

  他眼中的林深。

  還有林深自己眼中的林深。

  「不,我不會用這句。」林深道。

  「那你會說哪一句?」賀呈陵繼續去問。

  林深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被裝在陶製小罐中的那朵黃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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