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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莫思薇始終是清白的,就像被蛇蠱惑之前的亞當和夏娃。倒不是說我倆一直踐行柏拉圖式戀愛,偶爾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在樓道在小樹下在白雲的陰影里,飛快地啄一下嘴唇也是有的。親熱就像做賊,偷偷摸摸,但緊張刺激。當然,我始終有心癢一塊,想搔未搔。

  臨到二大那年暑假,我提前探知消息胖室友已經提前回家,我在莫思薇面前假模假式地說了一番“可惜可惜,這周準備了幾個好片估計她一定喜歡”,然後問莫思薇自己來不來?作為我女友她當然不好說不,況且考試都考完了她只是因為補習還有一場才耽擱在學校沒返家。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周日見。

  我提前把那張碟塞到vcd機理,當然事先我已經用“批判的眼光”先鑑賞了一遍。我挑的這張是比較普通比較正常的,我怕嚇到莫思薇,怕她接受不了。黃片這東西男生看得總是多些,畢竟住男宿這都屬於剛需。只是那年頭網速實在可憐,有時候加載一張照片從胸脯到□□都得一分多鐘。相形之下光碟簡直就是如今所謂“量販版”,我還記得第一次看的時候我心中那叫一個震撼。所以我有點擔心在莫思薇身上會起反效果。

  周日她如約而至,我歡天喜地地把她迎進門,努力掩飾住自己的渴望和緊張。我泡好茶水,準備了點心,套套則悄悄地藏在了床頭櫃——畢竟客廳地方有限施展不開,情到濃時當然得轉戰臥室——我正準備去開電視時,莫思薇在我身後說:“等下,今天不想看電影了。”

  我僵住,擠出個笑臉來問:“怎麼呢?”

  “聊會天吧!”

  再過兩天她得離校回家了,我差不多把這個周日當作最後的良機。我很捨不得這個機會,但我也看得出她態度很堅決。在這種狀況下,如果我強行打開電視播放光碟只怕會弄巧成拙。我很無奈,卻也只能作罷。我坐回到那個不大的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那點兒空地,笑著對她說:“那聊什麼?”

  莫思薇似乎沒有什麼具體的話題,但是她仍舊順從地坐到了我身邊。那天氣溫挺高,風扇吹不散我內心的焦渴,莫思薇貼著肉坐下來的時候,我有種得償所願的感覺。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有些心不在焉。我們聊天氣,聊早餐,聊期末考的成績,聊她做家教的小孩……總之沒有重點。聊什麼我根本不關心,我只記得她絲質的長裙底蹭到我的腿,勾起蠢蠢的欲望。我大膽地伸出手去,落在她的肩頭,然後順勢把她往懷裡一帶。她正說著些什麼,話頭因此一滯,但兩秒鐘後,又若無其事地接上。

  她沒有躲閃,甚至連厭惡的表情都沒有一個。我受到鼓舞,壞笑著問她:“今年還要不要去調查小水電?我們可以再掉進泥潭一回。”可是突然間,她好像喪失了幽默感一般笑都沒笑,又似乎她根本不記得那回泥潭裡的事似的。她照本宣科地回答說:“今年沒有社會調查了,後天我就回家。”我有些失望,說:“到時候我送你。”“哦,不用了,昨天晚上我家來電話說家裡有事,我改了明天凌晨的票。”

  我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問她家裡是有什麼事,是否需要我去幫忙?我倒是想細問,不過怕話頭一遠就偏了題,於是強打精神,心思重新回到計劃上來。我說:“再早再晚我也送送你。”然後試探性地將她拉進了懷裡,仍然沒有拒絕。不過她躺在我臂彎中的感覺有幾分警惕。她的雙眼睜得像機敏的鹿,給她的容貌平添了幾分性感。莫思薇不是那種妖嬈的美麗,她很清淡,讓人安心。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眼裡再容不下別的女人。我端詳了她片刻,沒有說話,然後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嘴唇。第一次吻的時候,她通了電似地身體一僵。等我第二次俯下去吻她,她的眼神才慢慢軟化下來,最終順從地閉上。

  時機終於成熟,至少我這麼認為。因為在第二個吻的同時,我的手已經探到了她上衣的底下。火熱的rou體隔離在輕紗背後。她皮膚細膩柔滑,像一塊打濕的肥皂,我封堵住她的嘴唇,指尖來到她可愛的肚臍。我摁在肚臍的時候她輕哼一聲,沒有更多的表示。大概是有些癢吧。我這樣想,內心無比昂揚,那隻衣襟下的手就好像鑽進了羊圈的狼,四處都是目標,又似乎沒有目標。最終它向上游移而去,一寸,兩寸,勾勒出廣袤而神秘的地圖。我的手走過軟綿綿山谷,只要再前進一點,再前進一點點,我就會得到某種嬌嫩的涼意作為獎賞。可就在這得意洋洋的頂端——“啪!”

  一個利落響亮的耳光突兀而至,讓我清醒過來。

  莫思薇下手不重,但打得很是地方。她的掌風扇進了我的耳膜,在我聽來就仿佛有驚雷在一米之遙的地方炸響。

  正準備燃燒的欲望被當頭澆下一盆冰水,不過我更關心莫思薇的反應。

  她杏眼微瞪,平時拌嘴鬧彆扭她生氣的樣子我都熟知,唯獨今天讓我有些不寒而慄。

  我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第 5 章

  轉天凌晨莫思薇回家我也沒送,也許是忘了,也可能是我故意糊塗。我不知道見面時要跟她說什麼好。莫思薇是那麼冰清玉潔的一個女孩子,我卻把她等同於……等同於破處榜上的戰利品。我很慚愧,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不足。總之我忘了之前籌劃的種種,連那張黃碟都沒退出vcd機。

  我帶著莫思薇給的挫折感在家裡躺了一整天,然後又躺了足足一個禮拜。我媽到外地的我姐那裡跟一雙外孫外孫女盡享天倫之樂去了,家中無人,更加劇了我的頹廢墮落。直到離返校只剩不足兩個禮拜,我再給莫思薇發了條簡訊——本來是想打電話的,結果還是慫了些。我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報了具體的日期和車次。我又試探著問到時候我接你去?她回:好。

  就這樣,我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升到大三,跟莫思薇一如從前。其他人,包括胖室友,都沒有察覺到氣氛在我倆之間悄悄轉變。我更小心了,莫思薇越是若無其事,我就越是擔驚受怕。我們照常上課、自習、約會,周末的時候喊上胖室友一起看電影。當然周末的這項娛樂頻次越來越低,一來是因為實在沒有太多的電影好看,二來為了將來的論文寫作,大家都各自在宿舍添置了電腦。宿舍的vcd機逐漸無人問津,我把它帶回家一個月也沒人會注意。從前難得的消遣變得可有可無,世事變遷總是如此。

  我一直以為她會找個合適地機會跟我談一談,不管是以戲謔還是嚴肅的口氣,不管是讓那件事過去還是讓它成為一個無法擦拭的污點,我都應該跟她談談。但是她對這事兒始終閉口不言。後來我又想,是不是她在等我提起。也許這是某種考驗,畢竟我才是始作俑者,是犯錯的那個人,主動認錯難道不是應該?

  可是一直拖延到初冬我才有勇氣開口,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我和莫思薇的關係平淡如水、波瀾不驚。那天晚自習後我拉著她到校外的一個燒烤店宵夜。這家店口味一般,價格出眾,因此具有了一個特別得好處:人少。在最角落的位子上我猶豫了片刻,然後直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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