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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狂風一撇嘴道:“丫的剛才屬你小子盯得最瓷實!這傢伙老大要是不在,你眼珠子都飛出去了!”

  “老大,嫂子挺‘辣’啊!”一個進特種部隊不久的年輕士兵開口道:“我先前還以為您喜歡小鳥依人類型的,沒想到您喜歡的是這種美艷‘霸王花’啊!”

  “霸王花咋了,霸王花多好!”狂風接茬道:“這年頭,霸王花不少,但這麼養眼的霸王花上哪兒找啊!你沒看嫂子剛剛訓老大時內樣子,多嬌嗔啊……”

  這句話直接飄進了剛走到病房門口的安禾的耳朵里。

  嬌嗔……安禾暗咬牙床抖了抖腮幫子。

  丫的我還嬌喘呢!!!

  ☆、插pter 3.

  “咳……”安禾輕咳一聲,提醒眾人她的“回歸”。

  一群大老爺們趕忙收了聲,生怕自己在漂亮“嫂子”面前說錯話跌了份兒。

  “眾位特種兵同志,敢問……你們打哪兒來的?”安禾沖眾人一揚秀眉。

  “部隊啊嫂子!”狂風咧著嘴搔了搔後腦勺:“這幫兔崽子一聽說老大在醫院藏了個漂亮的女朋友,一個個輕腚啷噹的說什麼也坐不住了,一趕上空當兒就都蹽過來了!”

  “是啊嫂子!”一旁的一個圓臉兄搭腔道:“頭兒不厚道,太不厚道了……特種兵找個女朋友本來就是件稀有的樂呵事兒,他倒好,這家整得跟軍事機密似的,那口風密實的跟鋼板有一拼!”

  一群人一口一個“嫂子”,一句一個“嫂子”,安禾著實有點兒惱,但又因著跟許尉的舊交情不好當面兒拆他的台,只好趁著他們七嘴八舌的空兒狠狠地剜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正笑得一臉欠揍的某人。

  “我想說得是……你們不是從正門走進來的吧?”安禾的聲音驀地嚴肅起來。

  “報告嫂子!”狂風動作利落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我們……”聲音小了幾分:“我們是從後方迂迴進來的……嘿嘿。”

  “跳窗就跳窗,還說什麼迂迴!”一個雄渾威嚴的聲音自安禾身後傳來,安禾隨病房裡的眾人一起轉頭,看到一個身姿筆挺中年模樣的上校走了進來。

  “敬禮——首長好!!!”在看見大隊長進屋後,房內的眾人頓時紛紛化作挺拔筆直的小白楊。

  “兔崽子……”X軍區中國陸軍特種大隊大隊長李炎剛啐了一聲,一巴掌把離他最近的狂風拍了個呲牙咧嘴:“一個個王八羔子不好好訓練跑到醫院來做什麼?!真他娘的給我長臉,不讓探視還學會爬窗了?!訓練的時候怎麼沒見著你們這麼賣力?!”

  “您看這不是前門不放我們進來嗎……”宋岩在旁邊幫腔道:“弟兄們放心不下許隊,集體過來看看……”

  “胡鬧!”李炎剛吹鬍子瞪眼:“把人家醫院當演習場了是吧?!我瞅你們爬得比自家牆頭還順溜呢!讓別人看見了,非得說我李炎剛帶的兵無組織無紀律不可!就你們能耐!就你們會爬!成,現在,怎麼上來的你們給我怎麼下去!愛爬不是嗎?爬去!!!”

  “別啊首長……不好吧……”狂風哭喪著一張臉,原本就緊密團結的五官頓時更像緊急集合了。

  “剛剛一群人跳窗進來的時候怎麼沒覺著不好?”李炎剛冷哼一聲:“少他娘的扯淡,趕緊給老子滾下去!”

  見景腦子飛快的宋岩趕忙向一旁的安禾求救:“我們這一幫人為了探視病號遭到了首長批評,您看您是不是幫我們求個情啊嫂子?!”

  最後兩個字咬得那麼重,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安禾頭痛地看著注意力明顯被轉移到自己身上的李炎剛。

  “怎麼回事兒?”李炎剛掃了眼安禾胸前的名牌,隨即轉頭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許尉。

  “現在不時興打戀愛報告了。”許尉沖李炎剛一呲牙。

  “別他媽繞彎子,有屁快放!”暴脾氣李炎剛平地一聲吼。

  “怎麼著領導,我追媳婦還要事先請示您啊?我還以為到時候直接打結婚報告就成了呢!”許尉一臉的淡定自如。

  首長就是首長,跟那群只知道起鬨的兵蛋子不一樣,李炎剛精準地抓住了許尉話語中的小字眼兒:“追媳婦?呵呵,瞅剛剛進來那架勢,我還以為明兒你就辦酒席呢!敢情宋岩那聲‘嫂子’是他自己個兒在那沒臉沒皮那麼叫著的,人姑娘還沒同意呢是不?!”

  許尉無視自己老大的冷笑,扯了扯嘴角,他堅定而囂張地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兒一字一句道:“現在沒同意不代表以後不同意。我許尉今兒個把話撂這兒,誰都甭想打安禾的主意,甭惦記,她早晚是我的人!”

  字字珠璣,句句錚然。

  爺們,太他媽爺們了!許尉的一幫部下仰慕地望著自家老大。

  “得虧老子不是女人,不然遇到老大這麼尿性一小伙兒,哭著喊著死氣白咧也高低嫁了!”狂風對著身旁的宋岩小聲說道。

  “喲,那您可真高估自己了”宋岩鄙視地看了狂風一眼道:“就您那‘油漬麻花’的長相,我怕頭兒消化不了!”

  “嘿你個癟三一天不跟我抬槓就難受是不?!”狂風眯fèng起雙眼換了副“千嬌百媚”的神態道:“老子要是女人,那絕對是威武雄壯的軟妹子一枚啊!”

  “惡……”離得近的幾個士兵聞言不約而同地對狂風發出一聲類似於乾嘔的聲音。

  “唉喲……就您內一腿的汗毛還‘軟妹子’呢……”宋岩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今晚怕是要少吃二兩飯不止。

  “少當著老子的面兒在那兒嘁嘁嚓嚓。”李炎剛一個眼刀飛過去,狂風和宋岩立時噤聲。

  “站在這兒的都麻溜給我滾回部隊去,回去後一人五公里越野,兩小時的伏地挺身,我會派人跟著你們,誰敢趁機摸魚,回頭老子抽死他!”李炎剛瞪著眼睛下達命令。

  “是!!!”

  呼刷刷嘩啦啦,一屋子特種兵瞬時撤退完全。

  一時間,病房中除了許尉和安禾就只剩下了大隊長李炎剛和副大隊長張申。

  “安醫生。”李炎剛嘆了口氣,轉頭望向一旁的安禾道:“那群混小子不懂事兒,給你添麻煩了。”

  “您言重了。”安禾恭敬地一頷首:“您跟許隊聊著,我就不多打擾了。有事的話可以隨時喊我。”說罷安禾就要轉身。

  “兔崽子們聽風就是雨,嘴下沒個分寸,回頭我論斤兒拾掇他們,安醫生不必太過煩惱。”李炎剛補了一句。

  “勞您費心了。”安禾的嘴角微微彎了個笑,臉上的尷尬也不自覺地消褪了幾分。

  她邁開步轉身輕輕帶上了房門,走出好遠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右手不自覺地輕撫上胸口,微微有些紊亂的心跳自胸腔里一下一下強有力地躍動著。

  她這是怎麼了……

  方才對著那一屋子熱情友好的年輕特種兵們,解釋的話幾次到了嘴邊她卻遲遲說不出口。

  是他們沒有給她解釋的空隙?還是說她根本就是怕坐在病床上的那人臉上會露出不豫的神情來?

  她安禾不一向都是神勇無敵的霹靂嬌娃嗎?

  她安禾不向來都是乾脆果決的總院一姐嗎?

  怎麼一遇到跟許尉相關的事兒,她就徹底不拿勁了呢?

  五年前是這樣,現在,這點依舊沒有變。

  安禾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緊呡的唇線驟然繃緊,略顯青白的薄唇之上透出一絲教人心悸的倔強。

  ……

  “別看了,人走了。”張申笑著打趣望著門口方向微微有些愣神兒的許尉。

  許尉看了張申一眼,末了兒頭不抬眼不睜直挺挺地向床上一倒開始扮病號。

  “挺屍呢你?!給我死起來坐直嘍!”憋了一肚子問號的李炎剛走過去對著許尉就是一個暴栗。

  “小爺病著呢!你倒是輕點兒!”許尉被李炎剛的大手勁兒敲得嗷嗷直嚎。

  “你要是不想被老子掰折嘍,就立馬給我老實交代!”說著李炎剛斜了許尉一眼沉聲道:“說,你跟剛剛內安醫生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倆什麼關係?!”

  “沒怎麼回事兒。”許尉緩緩抬眼語氣閒適道:“要領證的關係。”

  “放屁!”李炎剛怒罵道:“你小子跟我這兒玩猜謎呢?趕緊招了,別逼著我去問人姑娘!”

  “我說你可真夠八卦的。”許尉眼皮輕輕一翻:“我跟安禾是舊識。”

  “看出來了。人家方才給你留著面兒呢,沒當著那群兔崽子面兒揭你短兒。”李炎剛看向躺在床上的愛將道:“繼續。”

  “她表哥是我發小。從小一塊兒長大,鐵瓷。五年前我第一次見著她。”許尉緩緩開口。

  “你他媽擠牙膏呢你?!”急性子李炎剛扯著大嗓門沖許尉嗷嗷:“問一句說一句,採訪啊?!麻溜給我竹筒倒豆子!”

  “五年前我對她就有那心思,等我想表白的時候正趕上隊裡要我出一個大任務,我合計著出完任務回來就跟她招了……”許尉的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聲音里卻沒了以往的痞氣:“但出任務的途中出了點兒事兒……後來她沒了那心思,我就也沒再勉強。”

  看著許尉不同於往日的表情,李炎剛和張申對視一眼,暫時都沒有說話。

  “打那兒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她躲著不肯見我。”許尉淡聲道:“或者說……是不想見我。”

  “所以?”李炎剛略略放緩了語氣。

  “前些日子軍演結束後我受傷被送到這兒。清醒過來後她來查房,我才知道她剛調到這兒來工作。”許尉將視線移回到平日裡和他最親的兩位領導身上:“看見她那一瞬間……我就徹底歇了。”

  張申看看許尉面上那似是有幾分無奈的神情,開口的聲音里似是帶了幾分笑意:“你小子……我第一次從你嘴裡聽著這詞兒。”

  許尉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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