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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罌粟不自在的圓場:“你想去也行,不過你真不怕我師父的壞名聲?”

  白染氣節不語,衛楚忍不住敲了罌粟的腦殼,失笑:“你這死腦筋,故意不開竅的吧?”

  罌粟一下子被踩了痛腳,不滿的嚷道:“開竅了又能怎樣,我又沒多少時間?!”

  衛楚更替白染心煩,轉而勸他:“你索性直說了吧,有人故意不長眼不長腦子,這時還說什麼沒時間,當毒王的方子、毒手的藥材以及藥師谷的藥師都是她一樣的半瓶水?”

  “我又沒說!”罌粟狡辯:“世事無常,難保……”

  衛楚道:“得啦得啦,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時行樂,少來羅里吧嗦的大道理,在場誰比你懂得少?”

  白染驀地開口,道:“衛兄說得對。今天我也就直說了,經過溯煙與你的這兩件事之後,我根本沒臉在藥師谷待下去,藥師谷也容不下我,你若不嫌棄就帶我走,無論滇南還是沉天墮海,哪怕喬裝在世上行走落得一個躲躲藏藏,我也認了。”

  罌粟被嚇到,頓時又心中呼嘯洶湧的感動折騰的眼眶泛紅,久久說不出話來。

  衛楚沉一口氣,道:“這才對。不過,依我看,你們只有跟我走這一條路好選,毒王已死的消息幾乎人盡皆知,之前你在滇南無人冒犯,不外乎是畏懼毒王投鼠忌器,如今你們還敢大搖大擺的住進去,指不定就給人瓮中捉鱉,至於喬裝在世上行走,活不成自己原有的模樣,倒不如乾脆去滇南當鱉來的自在。”

  好笑的搖頭,“老天爺實在會算計,堵了這兩條路後,又給了一條通往沉天墮海的康莊大道,你們就認命吧。”

  白染笑嘆:“是啊,認命了。”執起罌粟的手,“等我向長輩們請罪,又學會了煉藥的方法,我們就隨衛兄一起走吧。”

  衛楚盯著二人的手,眼前一刺,道:“我可還沒答應留下來等你們。”

  白染抿嘴笑道:“衛兄自然要留下來,還要跟我一起學煉藥的方法,一旦我資質愚鈍學不會,那就得全部仰仗衛兄,你狠得下心先走?”

  衛楚倒是沒想到這點,縱然不知白染醫術的深淺,到底是看在他出身藥師谷家學淵源的份兒上,從來不曾怎麼質疑過他的本事。訕笑道:“留下就留下,學成藥師谷煉藥的獨門秘術,對我以後煉毒也有諸多幫助。”

  白染淡道:“這個恐怕要讓衛兄失望,藥師谷煉藥並沒有秘術,更不曾對同行藏私,怕是衛兄的獨門秘術要被學走了呢。”

  衛楚只覺腹中一口老血上涌,還沒來得及發作,又聽罌粟笑嘻嘻的說:“學走了才好,最好還要昭告天下,光明正直的大俠們一定不甘心被魔教的獨門秘術所救,不知他們到底是心安理得的接受感謝恩人呢,還是恨不得把恩人生吞活剝?”

  白染哭笑不得:“你呀你!”拎起布袋子掃了同他一般表情的衛楚,“走吧。”

  衛楚點頭,拎著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定了定神擺正心態。藥師谷都能為了名聲把白染這個少主驅逐出去,勢必對他這個出自沉天墮海的人更不留情,忍字頭上一把刀啊。

  ☆、第六十二章

  到了藥師谷後,白染將罌粟與衛楚一併安頓在他那裡,然後便立刻去見父親白淏。孫訣從別人口中聽聞白染回來,不僅帶著罌粟還帶了衛楚,卻把丁楚一家給弄丟了,火冒三丈的拉上趙潛一起過來質問。

  白染被孫訣堵在路上,笑的很是無奈:“你急什麼急,他們一家很快就到了,不過比我晚出發個一兩天,加上帶著煬兒不宜太快的趕路,你頂多再等個五六天就能見到他們。”

  孫訣仍不信,看了看趙潛。本以為趙潛與自己一個鼻孔出氣,結果迎來他一句嘲諷:“你見丁大嫂就像老鼠見貓,今天吃錯藥了?”

  白染笑著搖頭,道:“我有事見父親,你們既然來了就幫我招待一個人,罌粟用不著你們管,她今後便是這裡的半個主人,由她自得其樂。你們幫我看著點兒衛楚,記住,畢竟我有求於他,不可失禮。”

  趙潛慎重稱是,孫訣不滿的叫嚷幾句,氣急敗壞的對著白染背影跺腳,卻也不忘本著兄弟之義提醒:“你小心點,你快把你父親氣瘋了,最好叫上你母親一起過去!”轉而問趙潛,“他說罌粟是這裡半個主人,什麼意思?”

  趙潛白了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孫訣頓時兩眼圓睜,眸光耀眼,幸災樂禍:“嘿嘿,嘿嘿,這下看他如何收場!”

  趙潛的腳步忽而一頓,心裡緊跟著一沉,暗道:是呀,這下該如何收場?

  罌粟與毒王的關係幾乎傳遍江湖,白染與罌粟的親密也鬧得人盡皆知,許多江湖朋友紛紛來信討說法,尤其那些早就看不慣藥師谷對正派邪道不偏不倚一視同仁的人,這下更忍不住強逼一定給出個立場,各式各樣的書信紛至沓來。說來好笑,藥師谷盡的是救人之職,並非審判之責,何必一定非正就是邪,唯有中庸之道方能長久。

  罌粟一見孫訣就喜出望外,一見趙潛又有些望而卻步,火苗亂竄的腦袋被澆了一桶冷水,恰好中和。衛楚見狀嗤了一聲,端出一副好臉孔,笑成一朵花兒似的,熱情迎上去與孫訣趙潛分別擁抱。

  衛楚道:“幸會、幸會。”

  孫訣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罌粟忽然想到她在滇南與衛楚的約定,恰也是這麼兩句話,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搶先,不由得感慨機緣巧合。

  白染雖也以為叫上母親同去更為穩妥,但他怎能做出這種事,問過偶遇的藥師得知父親正在書房,便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請罪就要有請罪的樣子,不至於真的背負荊條過去,至少態度一定誠懇,行動一定積極。

  自白染走後,白父白淏也逐漸插手谷中事務,尤其在開始收到各方來信後,更是不敢將這攸關生死存亡的大事交給孫訣幾個小輩。最近這一連半個來月,白淏幾乎住在書房,對白染引來的這一連串的禍端有口難言,暗地裡不止一次羨慕那些對子女恨鐵不成鋼的父親。

  白染踏進書房所在的小院時深吸幾口氣端正態度,準備踏進書房的門檻時又深吸幾口氣端正態度。

  白淏聽聞腳步聲舉頭掃了一眼,微微一詫:“你?!”

  白染拱手拜見。他請百鴿門送來的消息上僅提及煉藥的事,請諸位長輩務必給他多留幾個煉藥爐,絲毫沒說何時從京城動身回家,白淏有此差異並不奇怪。

  白淏驀地站起來,離開書桌大踏步走到側間,回來時抱了滿懷的書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股到砸在白染身上。白染不敢抵擋,加上白淏這是運功擲來,這一封封書信便如一塊塊磚頭,刮在身上難免就是淤青。

  “看看你都招惹了什麼人!”

  白染苦笑著蹲下,皮肉疼的厲害,勉強還能忍住。信封上,不同的字跡寫著相同的字樣,“藥師谷主白淏親啟”。白染隨便撿起一封,拆開來抽|出裡面的信紙,最右側的抬頭幾個字便□□味十足:白大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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