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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下電話後,他悄悄瞄了一眼韓烈。副駕駛座上的韓烈整張臉的表情就是僵的。

  據鍾如臻所說,因為昨天她剛繼承下來鍾家的一切,今天一大早就領著搞裝修的人去鍾宅,要把裡頭的東西全部翻個新。張羅下人把一些家具都清理出去,全宅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衛生。而負責修剪苗圃的傭人,就是在前院的花壇里,無意間發現了一部已經沒電關機的。鍾如臻隱約認得,是屬於佟羌羌,充電開了機後,看到屏保上她和晏西的結婚照,她立馬就給韓烈打電話了。

  原本以為佟羌羌是自己走掉、自己躲起來了,可如今既然丟落得被發現,那就代表,她極大可能是被人為綁走的。

  情況斗轉之下,麥修澤估摸著韓烈的心裡肯定是難受的。

  “我的警察朋友會儘快帶上警犬前來鍾宅幫忙找人的。”

  現在暫時對佟羌羌的情況毫無了解,不知道她到底是被誰帶走的,又是帶到了哪裡去?麥修澤記得他昨天離開的時間並沒有太長,發現佟羌羌不見之後,也很快就讓傭人們去找了。所以要把一個大活人在那麼快的時間內從鍾宅帶走,一定非常熟悉鍾宅,並且可能提前有所準備。希望到時候警犬能夠嗅出佟羌羌被帶走的路線吧。

  麥修澤正打算要說點什麼安慰韓烈,又響了,打來的是專門為他辦事的一個小頭目阿炳。本以為是有關佟羌羌的消息的要匯報,結果阿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頭兒,我發了張照片在你的微信里,你瞅瞅是不是鍾家的女人?”

  麥修澤不明所以地打開了微信,看到照片,不由一愣。

  照片顯然是臨時偷拍的,角度不太好,光線也有點模糊,但麥修澤認得,是朱錦華。

  “是,是鍾家的女人。是鍾家的大夫人。”麥修澤回答阿炳的話時,韓烈被吸引了注意力,猛然一把搶過麥修澤的,眯起了眼睛。

  阿炳有點得意:“對嘛,我就說這女人眼熟。”

  給麥修澤辦的差事多了,阿炳對鍾家那些人的面孔基本都熟悉了。

  麥修澤通過藍牙耳機詢問阿炳:“怎麼回事兒?這女人是做了什麼嗎?”

  若非朱錦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阿炳犯不著無緣無故來匯報。

  “有一個兄弟剛剛無意間提了一嘴,說是今天有個中年婦人花重金僱傭幾個人晚上去給她辦事兒。那個兄弟因為喜歡這種風韻猶存的女人,所以偷偷拍了這麼一張照片來炫耀,我一瞅,這不是鍾家的大夫人嘛。這事兒也不知道要不要緊,我就琢磨著還是告訴頭兒你——”

  “人呢?她找人去哪兒辦事了?”韓烈忽然從麥修澤那兒搶過話。

  阿炳怔了一下,麥修澤立即提醒阿炳:“問你話呢?她找人去哪兒辦事了?”

  “不、不知道啊,這不是先來匯報給你麼?”

  “查!馬上查!儘快查出來!”韓烈越俎代庖地下達命令,難為麥修澤急忙對阿炳重複了一遍:“快去查,把那幾個被重金僱傭的人找出來,一定要問出結果,一定要快!”

  “你懷疑是朱錦華?”麥修澤問韓烈。韓烈冷凝著臉:“希望不是她。”

  少頃,抵達鍾宅,鍾如臻和孫勰在暮色四合中迎上前來。

  “呢?”韓烈張口就問。

  鍾如臻把佟羌羌的遞給他。韓烈瞥一眼屏保上的照片,目光輕輕閃了閃,抬頭緊接著問:“哪個花壇找到的?”

  鍾如臻領著韓烈到長廊下,指了指位置,正和昨天麥修澤所指的佟羌羌站在發呆的位置差不多。

  偏開了正門口,大廳的燈光打不到的位置,花壇前的花草長得茂盛。

  結合當時麥修澤去洗手間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朱錦華在裡面聽完遺囑離開的時間。可以猜想她是出來門口時,撞見了彼時一個人呆著的佟羌羌,趁機下的手。

  朱錦華對鍾宅十分熟悉,當時又是晚上,要避開耳目把人帶走,確實很有可能。越想,韓烈越加確定就是朱錦華。

  手上,屬於佟羌羌的在這時忽然震響。

  韓烈抓起來一瞅,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是“晏西”。

  韓烈盯著,任由它響了很久都沒有要接的意思。麥修澤在旁邊暗搓搓地觀察著,心裡在想他答應了晏西代為照顧佟羌羌,現在佟羌羌出事,照理他是應該和晏西說的。如果韓烈再不接,他就要搶過來代接了。

  就在這時,韓烈划過了接聽鍵。

  “在做什麼?怎麼剛接?”晏西朗潤的嗓音傳過來。

  “她不在。”韓烈的嗓音有點無情無緒。

  顯然沒料到接電話的會是他,晏西頓了一下,像是敏感地有所察覺似的,緊接著便問:“小音怎麼了?”

  ***

  佟羌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她的眼睛被蒙著,手腳也都被綁著,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正貼著一面冰涼的牆,坐著的地面是光滑的,但硌了好多的小石子,空氣靜悄悄的,飄散著一股腐朽的焦味兒。

  嘴上雖然沒被捂著,但朱錦華往她身體裡注射的東西,使得她渾身軟綿綿的,喉嚨只能勉強發出微弱的咿唔,根本喊不了救命。

  這種黑暗的未知的無助,令佟羌羌感到恐懼。

  在被朱錦華放倒之前,她只來得及把握在手裡的扔進花壇里,不曉得是否能給其他人提供到她失蹤的線索。

  耳朵里在這時忽然捕捉到,有腳步從寂靜的遠處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

  佟羌羌屏息凝聽,聽到腳步聲停了幾秒,緊接著傳出疑似轉動門把手的動靜。而後腳步繼續,慢慢地,慢慢地朝她走過來,最終止步在她面前。

  佟羌羌靜靜地等待,等了半晌,對方卻是不再有半點的動靜。不過佟羌羌能夠感受到對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在饒有興味地打量她。

  即便看不見,佟羌羌也知道是朱錦華。她吃力地微微抬起頭,憑著感覺迎視她。

  數秒後,朱錦華好像打量夠她了,一把揪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

  她聞到的焦味兒並非錯覺,映入佟羌羌眼帘的是一間到處都是被火燒焦痕跡的陌生的房間,而且好像已經荒廢了很多年,燒焦的痕跡很舊,到處都是積塵,房間的窗戶則完全被木板封死。朱錦華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佟羌羌望出去,漆黑一片,依然判斷不了地方。

  那邊朱錦華點了根蠟燭,將蠟燭滴蠟。固定好在桌面上,旋即轉過來,目光重新落在佟羌羌身上。

  佟羌羌目光警惕地與她對視。

  “別怕,我沒有想對你怎樣。你應該知道,我抓你,純粹是因為韓烈。”朱錦華笑得十分友善,環視周圍一圈,攤了攤手,詢問佟羌羌:“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佟羌羌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而且也說不出口話。

  朱錦華貌似也並非真的需要佟羌羌回答,彎下腰來,湊近佟羌羌,手指捏住佟羌羌的下巴,往左又往右地轉了轉佟羌羌的頭,更細緻地審視完佟羌羌,笑著道:“羌羌,三年沒見,你出落得愈發水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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