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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漏網之魚”像是嗅到了食物的野狼,行動得更為迅捷。

  果然,嚮導的信息素可以吸引“目標”現身!

  那人的臉色變得更為冷峻,仿佛已經沒有半點人類的情緒。他向部屬下令:“看好他。”

  被綁住的少年眼看搬出家裡威脅也沒有用處,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不安和惶恐。

  不,不能這樣下去,這傢伙是個瘋子,他必須逃跑!

  再這樣下去的話,他一定會直接被當成誘餌扔出去的!

  面對那些可怕的“目標”,他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他必須逃!

  第99章 收服最強哨兵(三)

  韓副縣長見到許金義時吃了一驚。

  這許金義,是覺醒者!

  聽說姬瑾榮的來意,韓副縣長親自帶許金義進了浴室。

  姬瑾榮一直在觀察,他發現韓副縣長很震驚。那種震驚,是知道內情的震驚,也就是說韓副縣長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情況。

  姬瑾榮坐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韓副縣長。

  不知為什麼,韓副縣長竟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韓副縣長眉頭皺了皺,也坐到沙發上,和姬瑾榮說起“覺醒者”的事。

  很顯然,許金義是個“覺醒者”,而且是個五感超凡的哨兵!

  韓副縣長說:“如果他是中途離隊的話,說明他的精神力已經瀕臨崩潰,需要找到適合的嚮導。可嚮導比哨兵更難找,因為他們一般不會像哨兵那樣出現表徵,只有通過血液檢查才能發現他們體內有沒有嚮導信息素。”

  姬瑾榮仔細地聽著。

  原以為他終於來到一個普通世界,沒想到在這邊過了幾年之後,才知道這世界還有這樣的存在。聽到韓副縣長說起“活死人”,姬瑾榮想起魏霆鈞曾經向他說起過的“末世”。

  末世人類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變異,一種是“喪屍”,另一種則是“異能者”。

  這個世界的“活死人”和“覺醒者”應該和魏霆鈞所說的一切差不多。

  魏霆鈞理應是每個世界中最強悍的存在,在這邊是不是也變成了“覺醒者”?

  姬瑾榮眉頭一跳。

  他說:“要是哨兵一直找不到嚮導會怎麼樣?”

  韓副縣長也不是很清楚。他說:“據我所知,首都那邊好像研發出了某種藥劑,可以抑制哨兵體內的狂化因子。但是,使用了這種藥劑之後,哨兵強大的精神力也會隨之被破壞,變成普通人。”

  姬瑾榮看向浴室。他二舅出身普通,恐怕很難找到和自己相容性高的嚮導,所以將來很可能就是被注she一劑藥劑變回普通人。

  姬瑾榮眉頭微鎖。

  這時許金義出來了,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身上的衣物沒了血跡,而且清清慡慡的,不像泡過水。他剃著短寸頭,粗眉大眼,看上去還像個帥小伙。

  許金義的目光落在韓副縣長身上。

  哨兵聽覺敏銳,姬瑾榮和韓副縣長的對話他都聽到了。能夠接觸到“覺醒者”的秘辛,看來這位副縣長的來歷肯定不一般!

  可這位出身不一般的韓副縣長,對待姬瑾榮的態度卻讓許金義有些捉摸不透。

  ——至少並不像對待十四五歲小娃娃的態度。

  而姬瑾榮在聽到“活死人”和“覺醒者”的存在時,竟那麼平靜地接受了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由此可見,他這位外甥並不是普通人。

  許金義想到外甥身體裡流淌著誰的血液,眉頭重重地跳了跳。

  許金義成為“覺醒者”後,特意打聽過關於首都顧家的事,他知道姬瑾榮那位“父親”很快又娶了妻,生了一雙兒女,而他那雙兒女都是“覺醒者”!

  女兒是哨兵,兒子是嚮導。

  有這麼一雙兒女在,姬瑾榮那位“父親”也算“一雪前恥”了。

  呸!

  許金義在心裡暗暗啐了一聲。他頂好頂好的妹妹,給那傢伙生了個頂好頂好的兒子,那傢伙卻把他妹妹和他外甥當成恥辱!

  背信棄義的人才是恥辱吧?

  許金義不願意讓姬瑾榮知道太多,他起身向韓副縣長道別:“我和阿瑾先回去了。”

  韓副縣長點頭,親自送他們離開。

  等許金義和姬瑾榮走遠,韓母開口問:“你就這樣把‘覺醒者’的事告訴阿瑾真的好嗎?”

  韓副縣長說:“沒什麼不好的。”他想到許金義身上那種強悍的氣息,“既然許家能出一個哨兵,說明許家的血脈也有覺醒的可能性在。也就是說,顧家人和許家人的後代很有可能是‘覺醒者’——與其讓阿瑾一無所知地面對未來的一切,還不如把我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他。”

  韓母點點頭。

  經過這半年來的往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姬瑾榮這孩子,不願意他事到臨頭才知道真相——

  到那時候,姬瑾榮恐怕會淪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或武器!

  另一邊,許金義和姬瑾榮考慮是直接回去,還是掩人耳目坐車回去。

  許金義說:“我剛才抱著你那麼跑,你就一點都不害怕?”

  姬瑾榮搖搖頭:“有什麼好害怕的。”

  許金義說:“算了,我們還是坐車回去吧,回村里就那麼一趟車,回去不坐車的話,過兩天出村肯定會被人問起。”出村的時候許金花她們肯定會來送行,總不能也飛著跑吧?

  姬瑾榮點頭。

  許金義說:“關於我的事,你別和你媽媽她們說起。”

  這話說完,許金義忍不住打量起姬瑾榮。

  姬瑾榮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像鄉下長大的小孩,反倒像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比他遠遠見過的那些“名門世家”還要多幾分從容和早熟。更重要的是,姬瑾榮給他的感覺非常舒服,就好像魚遇到了水,身體裡那些躁動不安的精神力都慢慢被撫平。

  許金義的目光在姬瑾榮身上停留太久,令姬瑾榮疑惑地抬起頭。

  許金義莫名覺得有些窘迫,他老臉微紅:“阿瑾,你快成年了,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姬瑾榮一想就明白許金義的意思。

  他說:“您覺得我有可能是‘覺醒者’?”

  許金義沉默下來。

  他是哨兵,比正常人更容易察覺嚮導的存在。雖然他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嚮導,可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這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和姬瑾榮有關——能夠輕鬆撫平哨兵狂躁的精神力的,只有目前數量極其稀少的嚮導!

  姬瑾榮說:“回家再說。”

  許金義也醒悟到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和姬瑾榮一起坐車回村。

  車走到半路,姬瑾榮的心臟猛然跳動了幾下。

  而他身邊的許金義整個人警惕起來,銳利的目光眺望著遠處的山林。

  許金義與姬瑾榮對視一眼。

  他們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不遠處的深林之中正在進行一場慘烈的廝殺。參與廝殺的其中一邊,是擁有著強大精神力的哨兵!

  這種精神威壓,普通人根本無法感覺到。

  許金義神色一凜,小聲問姬瑾榮:“阿瑾,你感覺到了什麼?”

  姬瑾榮眉頭直跳。

  他感覺到一個巨大的威脅正在逼近。

  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嗤——

  拉人的小破汽車倏然停了下來。

  司機探出頭去,惱火地罵咧起來:“你怎麼回事啊?突然從旁邊鑽出來,不要命了是不是?要不是我停得快,可就直接撞到你了!”

  姬瑾榮和許金義聞聲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站在那裡,衣服是黑色的,襯得他的一張臉更為冷酷。

  男人抬眼往車裡掃了一眼,說:“坐車。”

  姬瑾榮眉頭跳得更厲害了。

  許金義失聲驚呼:“是他!”

  汽車不大,所有人都是認識的,聽許金義這麼一喊,都轉過頭看向他。

  許金義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對司機說:“劉叔,這是我戰友來著。”

  劉司機聞言打開車門,說道:“上來吧,下次……”對上滿身煞氣的男人,他的聲音變低了,卻還是忍不住把勸告給說完,“下次可別這樣攔車了。”

  許金義聽得心裡發急,生怕男人發飆。他站起來掏出零錢,幫男人付了車錢,聲音緊張得打顫:“謝謝劉叔!”

  男人沒在意這點小事,他徑直走向許金義原來的位置上,坐到了姬瑾榮身邊。

  姬瑾榮覺得自己像是被惡狼盯上的獵物。

  他警惕地看著男人。

  男人淡淡地開口:“你的名字。”

  姬瑾榮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心悸。

  從許金義的表現看來,眼前這男人絕對是個哨兵,而且是比許金義要強悍很多的哨兵——不管是地位還是實力!

  而且,這傢伙給他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

  姬瑾榮眉頭一皺。

  這人很像魏霆鈞。

  如果魏霆鈞不是對他抱有那種感情,和眼前這人是非常相像的!對於他以外的人,魏霆鈞總是冷酷而冷漠,一雙眼睛裡永遠不帶半點情緒,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個人很強。

  強到令許金義他們害怕。

  姬瑾榮微微仰起頭,與男人對視。

  男人掃了他一眼,像是在審視一件貨物。過了幾秒,他再次開口:“名字。”

  許金義已經折返。

  察覺男人和姬瑾榮之間的暗涌,許金義說:“長官,您——”

  男人看了他一眼。

  許金義閉上嘴巴。

  姬瑾榮一點都不害怕。

  他說:“我叫顧瑾。”

  顧?

  男人眉頭一挑。

  他對許金義說:“你找別的位置坐。”

  許金義擔憂地看向姬瑾榮。

  姬瑾榮笑了笑,對許金義說:“二舅我有點困了,先睡一覺。”說著他還真靠到了椅背上,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休息。

  許金義只能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時不時關心地看向姬瑾榮那邊。

  這個男人是他們這次行動的最高長官邵峻英,也是眾人口中的“煞星”——他組建了第一批清剿“目標”的隊伍,也就是他們這個特別行動隊的前身!若不是這個男人夠狠,夏國恐怕也不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把“目標”控制起來!

  在這種危機面前,對“目標”講人道和仁慈就是在拿自己和親人的性命來開玩笑。

  這是許金義從無數次和戰友一起出生入死的經驗里總結出來的教訓。

  也正因如此,他們對邵峻英又是敬畏又是景仰,感情十分複雜。

  許金義不知道邵峻英為什麼突然上他們這輛車,心臟忐忑了一路,終於見著了他們的村子。

  邵峻英竟也跟著一起下車。

  許金義說:“長官,您是要……”

  邵峻英看了姬瑾榮一眼,坦然說道:“住一晚。”

  姬瑾榮是被邵峻英推醒的,在邵峻英手觸碰過來的一瞬,他感覺自己頭皮發麻。他有種強烈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魏霆鈞,只是這個男人和以前幾個世界一樣把他忘得乾乾淨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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