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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危言聳聽。”

  “多學點總沒壞處,我也不是沒有原則地接活。”章遠欲言又止,看見康滿星強作笑顏,嘆口氣,“對不起,我剛才態度不好。但是,遇到逆境,規避是上策,變逆境為順境,才是上上策。我去去就回,有事電話聯繫。”

  “明白了。”康滿星點頭,“老大你先忙去吧。”

  馬德興幸災樂禍,“喂,挨罵了不是?”

  “哪兒有,那是老大提點我!”康滿星“嘁”了一聲,又小聲道,“不過,最近老大心情不大好,他以前從來不會對我們擺臭臉的。”

  “喂,不要背後詬病你的上級。”馬德興左右看看,“搞不好,以後還是我的上級。”

  “你也聽到風聲了?”一臉興奮,“我就說,組長現在名義上是代理一部分行政工作,但什麼跑客戶,參與全年總結,上面

  7、聽說愛情回來過 …

  也很放權給他啊。要不是因為他資歷淺,論能力,早就應該提升了。新的開發計劃,他聽一遍,轉頭就能把技術核心分析給我們,從不用反反覆覆地想。你說,他最近不慡,是不是為了人事上的事情?那天我們吃飯,他還感慨,以前從不會說‘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這樣敷衍了事的話,現在也要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馬德興啐她:“好好工作,不要嚼舌頭,不怕我打小報告?”

  康滿星哈哈大笑:“馬哥人最好了,宰相肚裡能撐船。你肚量大。”

  馬德興摸著二尺七的腰,瞪她,“好,你就諷刺我吧!千萬別讓我抓著你小辮子。”

  “我有什么小辮子?”

  “你對某些領導過分關心。”

  康滿星瞥他一眼,“你怎麼和新來的實習生喬曉湘一樣八卦?”

  過分關心?開什麼玩笑?康滿星站在洗手間梳頭,心情恍惚,“哎唷”一聲,梳子刮斷幾根頭髮。她心疼得看看,低下頭對著鏡子左望右望,怎麼看,都覺得比大學時少了不少頭髮。

  做IT真是摧殘女性青春,掉頭髮長痘痘,康滿星懊惱。

  “你的頭髮看起來真好,又黑又密。”深藏心底的聲音又響起來。

  康滿星嘆氣。她是很沒骨氣啊,總想看到章遠讚許的笑容,尤其是從側面,仰望,線條堅毅的下巴,有些方,但又不會太寬。

  簡直和馮蕭一模一樣。

  馮蕭出國兩年半,不再有任何交集。說給在英國的好友殷濰,她在電話里笑:“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你們頭兒,讓你誇的,年輕英俊,溫文有禮,前途無量。”

  “饒了我吧。”康滿星抗議,“第一,我每次看到他笑,都會想到馮蕭,我可不想一輩子有這麼個心理陰影;第二,我們頭兒看著平易近人,其實像……像隔著一層玻璃,對大家沒有保留,但是誰也別想接近。有時候,我真覺得他沖我們發發脾氣也好,還能讓我們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

  “很高傲?”

  “嗯……也不完全是,有些,孤單。”康滿星斷言,“給這種人當女朋友,一定非常累。算了,不說了,說多了你該講我是酸葡萄心理了。”

  “說來說去呢,還是蕭哥最好。”殷濰嘆氣,“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明白麼?”

  明白,怎麼不明白?呵,不該想了,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吧。

  誰唱的什麼“原來暗戀也很快樂”,害人不淺。大三結束的夏天,聽說他要結婚。還記得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日子,她站在銀杏樹下,望著人去樓空的男生宿舍瑟瑟發抖。卻再也不會見到那個馮蕭,曾經幫她在實驗室里收拾殘局的男孩子,笑著說:“那台儀器也老了,壞掉就壞掉吧,如果導師問起來,我來扛著”。

  7、聽說愛情回來過 …

  為了馮蕭那個讓人寬心的笑容,20歲的康滿星輾轉反側,兩點半還沒睡著,凌晨五點多就醒了,盯著日曆牌,恨不得把所有和馮蕭一起進實驗室的日子用紅筆勾出來。

  以為那些說說笑笑的日子能夠天長地久,聽說他要出國,自己也鼓足了力氣複習英語。但他忽然消失了,帶著一個石頭fèng里蹦出來的未婚妻,沒有上下文交待,比韓劇還狗血。

  時至今日,或者,你根本就忘記了我這個師妹的存在。

  “如果這樣也算快樂,那我每天簡直都是幸福的冒鼻涕泡了。馮蕭,你還記得我嗎?記得你說我的頭髮很好麼?”康滿星將梳子上的頭髮清下來,團一小團,揚手扔在垃圾桶里。

  中年夫妻對樓盤質量、戶型、採光、物業管理等都沒有太多異議,但總是希望價錢可以壓低一些。

  丈夫說:“老弟,房子從開發商手裡出來是新房,自己賣就是舊房了,怎麼說,價錢也不能叫太高了。”

  妻子也道,“沒錯,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房住,也不大著急買。要不是這邊距離孩子的高中近,我們也不用折騰著把城南的房子兌到這兒來。”

  丈夫又說:“你看,這邊交通也不大方便。每天開車也要繞一大圈。”

  章遠四下環顧:“這房子我也不是用來投資賺錢的。只要本金加上手續費,還有一些添置的材料費,還算公道吧。”

  夫妻二人絮絮地挑了很多無足輕重的毛病,比如距離小區中心花園不夠遠,晚上會吵;附近有苗圃,城裡鄉下人來人往太紛雜……章遠均微微點頭,不多說話。

  那妻子說道:“恩,這樓盤的名字也太土氣。河洛,河洛,說起來,就象算命的。”

  丈夫附和:“是啊,河圖洛書,開發商一下把樓盤命名到河南去了。要不是附近現房開盤的太少,孩子又要開學了……”

  章遠收回鑰匙,“這邊還有小戶型,估計很多房主會有出租的打算。我還要回公司,咱們一起下樓吧。”

  夫妻對視。妻子忙不迭地說:“嫌貨才是買貨人。我們不過是說說,可並沒有壓價啊。”

  丈夫也說,“就是,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再說吧。”章遠蹙眉,“我真的趕時間,改天再說。”

  記憶中的盛夏,她說:“總不能因為我的名字,就只叫我來給你們算命吧?”孩子氣的嗓音已經略微沙啞,卻依然興致高昂轉向他,“來,看章遠花落誰家。”

  還壞笑著問:“不會是看破紅塵立地成佛了吧?”

  “這輩子又不是一副紙牌能決定的。”在多年前的慢火車上,章遠笑著拂亂一桌撲克,“如果我認準的,管它天涯窩邊,通通移植到窩裡。”

  抽屜里還有大四冬天與何洛合影的照片,西

  7、聽說愛情回來過 …

  服配唐裝,傻傻兩個孩子,笑的多甜。我們從此分飛,各自蒼老,各自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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