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李福升,快去殿門外看看怎麼回事。”大晏帝聲音帶了幾分自己也未察覺的急切,劍眉蹙起。

  李福升才應聲準備往出走,馨妃已經闖了進來。

  她直直地站在大晏帝的案桌面前,眼裡強忍著淚水沒有落下,所有的委屈全部寫在了一雙霧蒙蒙的眼中。

  大晏帝本該先斥責她不知禮數地闖了進來,可此刻見到她,完全一呆,下意識地便起了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葉靈霜一下撲到他的懷中,大聲痛哭起來,不是他所經常遇到的柔啼低泣,也不是見我尤憐的似泣非泣,就這麼枕在他的肩上大聲哭著,淚水一片片地浸濕了他的龍袍。

  大晏帝心中跟著一抽,伸手抱住她顫顫巍巍的身子,柔聲問道:“霜兒,發生了何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惹你不痛快,朕宰了她!”

  葉靈霜哭聲漸漸止住,有些紅腫的眼睛盯著他,“皇上,妾覺得自己好無能,有人想加害瑞兒,妾現在才發現。”

  大晏帝雙眼猛地she出冰刀子,聲音跟著帶了一層冷意,“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禮拜四開始打雞血……這次絕壁是真的

  ☆、114、查探虛實

  114、查探虛實

  大晏帝雙眼猛地she出冰刀子,聲音跟著帶了一層冷意,“是誰?”

  葉靈霜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搖搖頭,“妾也不知道,只曉得尚衣局的婢女們在辱母的衣上動了手腳。不瞞皇上,自從上回發現瑞兒有些異常,妾就懷疑有人對瑞兒不利,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敢在皇上面前亂嚼舌根。妾便讓雲嬌暗中查探了一番,剛才雲嬌從尚衣局專門清洗下人衣裳的地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糙。皇上還記得妾喜歡看醫書麼,妾在醫書上無意中見過那糙,那糙……那糙是……”葉靈霜的身子微微抖動,像是隱忍了極大的哀痛和驚恐。

  大晏帝眉頭緊鎖,已經瞭然,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一下下撫著,柔聲中帶了一分戾氣,“霜兒,此事朕替你做主,敢傷害朕的皇兒,朕絕不姑息!”

  頭一轉,看向一旁呆站著的李福升,“馨妃所說的可都聽明白了?”

  李福升忙上前一小步,“皇上,奴才立馬讓人去尚衣局查清此事。”

  “恐怕事久有變,不用暗中查探了,朕現在就要親自徹查此事!”大晏帝面上布了一層冰霜,“即刻讓張子宜一塊跟去,你再帶上幾個機靈的太監。”吩咐完李福升,大晏帝攬著葉靈霜的腰就往外走,“霜兒,陪朕一塊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那雄心豹子膽!”

  “皇上,奴才馬上去準備龍攆。”李福升道,就欲吩咐人準備。

  大晏帝伸手一擺,“不必了,馨妃來的時候沒有坐車攆,朕若坐著龍攆走,難不成讓馨妃在後面跟著。”

  李福升瞧見大晏帝不悅的表情,小聲應是。

  一行人跟著大晏帝徑直朝尚衣局的方向行去。

  張子宜不知發生了何事,皇上竟擺了這麼大的陣勢,不由朝李福升的方向看了看。李福升雙眼斜斜瞥過去,對著馨妃那處,張子宜頓時明白過來,此事定跟長樂宮那主兒有關。

  “皇上,尚衣局那種低俗污穢之地實在不適合皇上去,不如皇上在外面歇著,奴才等將裡面的事情打探清楚了再告知皇上可好?”

  “低俗污穢之地?”大晏帝斜眼掃李福升一眼,“朕的龍袍,太后的袍子都是在那裡洗的,有何低俗?朕今個兒還就是要在這污穢之地將那企圖傷害瑞兒的人就地正法!”

  “是是,皇上說的是,奴才多嘴了。”李福升只恨自己多管閒事。

  來到尚衣局大院門口,門口站著兩個眼熟的太監,見到那轟轟烈烈的一隊人,急忙朝為首的兩人行禮,“奴才安德子(吳團)見過皇上,皇上萬福,見過馨妃娘娘,馨妃娘娘金安。”

  大晏帝訝異地挑了挑眉,看向身邊的女子,“霜兒,你讓他們候在此處?”

  “皇上,妾也不知,妾聽了雲嬌查出毒糙一事後怒火中燒,一心想著找皇上為妾做主,其他的倒沒多想。”葉靈霜回道,皺眉看著眼前兩人,“安德子、吳團,你兩個不在長樂宮守著,跑到尚衣局門口做什麼?”

  “回娘娘,雲嬌已經把事情告訴奴才了,企圖傷害三皇子的惡人絕不能放過!奴才見娘娘毫無思量便去了蒼鑾殿,那暗中做出此事的人一定會有所懷疑,所以奴才便和吳團商量著在此候著,替娘娘盯著那心中有鬼之人。奴才斗膽做出這決定,娘娘若要懲罰,奴才等毫無怨言!”安德子跪在地上,一臉倔強,吳團少語,卻也是態度堅定。

  “你們越發膽大包天了,是本宮給了你們這豹子膽?!”葉靈霜厲聲斥責道。大晏帝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霜兒,朕知道你心裡憋著火,但這些奴才也是忠心,犯不著發怒,朕說過,等會兒若查出真相,定不饒過那下殺手之人。”

  葉靈霜緩了緩氣,抬眸看著大晏帝,“皇上,就算是為了妾好,但若是任由他們這樣自作主張,總有一天會好心辦了壞事。”

  “好了,回去你再細細罰他們便是,你想怎樣朕都由著你,如今此事先放置一邊。”大晏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靜,看向地上跪著的兩人時目光又變為原來的氣勢逼人,“既然你們在此地一直候著,可有看到什麼行為鬼祟之人?”

  安德子想了想才道:“回皇上,娘娘去找皇上這短短空檔里一共有五個人進來,一個是李貴人身邊的婢女巧兒,一個是彥妃宮裡的小太監黑子,還有三個分別兩個宮女和一個太監,但是奴才瞧著面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看著像是給入宮秀女新配置的下人。奴才裝作在這邊瞎溜達,無意間瞧過去,發現其他三個下人和巧兒都是拿著主子們穿的華貴宮裝,只有彥妃宮裡的小太監黑子手中拿著的宮裝下面還墊著下人的一些換洗衣裳。也許是奴才被發現了,那些人都只是送了髒衣裳便離了尚衣局,並未多做停留。而雲嬌也拿著下人的髒衣裳往那邊跟去,順便盯著那邊的動靜,這會兒還沒出來。”安德子一席話說完,周圍沉悶一片。

  大晏帝看了他許久,目露讚賞,“馨妃能有你這麼個忠心又聰明的奴才,朕也可以放心了。”

  安德子只是低垂著頭,“馨妃待奴才等好,奴才等自然要全心全力地為主子辦事。此次的事,主子瞞著奴才等人,只和雲嬌暗中查探,那便是奴才等做得還不夠,娘娘才不放心讓奴才也幫著娘娘。”

  “安德子……你……”葉靈霜微微嘆了口氣。

  大晏帝面色柔和許多,長臂自然而然地摟著她的腰肢,“嘆何氣,有這麼忠心的下人,以後多多重用,不要讓下人們覺得你這一宮之主一碗水端不平,有所偏私。”

  葉靈霜雙目微暗,“可是妾怕,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可還記得墨月,她從妾進宮便一直跟著,所有人中妾最信任的便是她,什麼事都交由她做,到頭來她卻……背叛了妾。”越說越無力,眼中深藏的哀痛一點點破冰涌了出來。

  大晏帝憐惜地握了握她的手,“有那麼一兩個忠心的奴才也就夠了,朕瞧著雲嬌和安德子都不錯,是可以信任之人。”

  一直跟著馨妃而來的翠環和佩環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個大概,有人加害於三皇子,而馨妃並未將此事告訴他們,只是讓雲嬌一個人暗中查探。佩環頭愈低,心裡有些失落,但是她不怪主子,都是墨月害得主子不敢輕易相信旁人,墨月那狼心狗肺之人,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背叛了多年的主僕之情!

  尚衣局的掌事嬤嬤聽聞皇上和榮寵正盛的馨妃親自光臨此地,立即出來接駕,讓尚衣局中所有正在浣衣的婢女都避了開,生怕她們那糟亂樣兒觸犯了龍顏。而雲嬌聽聞馨妃和大晏帝來了此處,才又回到了馨妃身後,旁人沒有注意的時候,眼睛微微朝馨妃眨了三下,馨妃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眼中冷意划過。

  王嬤嬤一直弓著身子,連眼睛都不敢往前面瞧。“皇上,這裡便是專門清洗下人髒衣裳的水池。”王嬤嬤指了指跟前的三個大池子。

  池子裡的水有些渾濁,大晏帝微微皺了皺眉。

  “所有下人的髒衣裳都在這裡洗?”大晏帝淡問。

  王嬤嬤低頭哈腰,恭敬回道:“回皇上,這裡是專門清洗伺候主子的那些奴才們的衣物的,右邊那個則是專門給那些大宮女準備的,最左邊便是那些最低等下人的衣物,是由管制的嬤嬤和公公每隔一段時間統一送來清洗。”回完話,王嬤嬤額頭已有冷汗滲出,卻愣是不敢擦拭一下,只任由那顆顆的汗珠子往下掉落,一直沿著鬢角滑到下巴底下。這天大的主竟然來到了這旮旯地兒,定是他們尚衣局出了什麼大事。王嬤嬤在後宮呆了數年,自然是有些眼色的,這兩個主兒面部冷硬,接下來絕不會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長樂宮伺候三皇子的辱母,她的髒衣是在哪一個池子中清洗的?”大晏帝問話的時候看了李福升一眼。李福升會意,走至那三處池子細細查看了起來。

  “回……回皇上,是最右邊的那個池子。”王嬤嬤小心應道,“因為辱母的身份要比其他下人高了一等,便與那些大宮女歸在了一起。”

  大晏帝看緊緊盯著池子底的李福升,聲音毫無起伏,“李福升,可有什麼發現?”

  “皇上。”李福升連忙回頭,“奴才確實在池子底看到了一些雜糙,只是池子裡的水有些深又比較渾濁,看得不甚清楚。”

  王嬤嬤見大晏帝這大主兒興師動眾地只是為了池底的那些雜糙,心中不由一松,忙接了李福升的話,道:“回皇上,那些糙是專門負責往皇宮裡運水的小太監送水時順便帶進皇宮的,好像叫香梓茗,洗衣的時候加上這種糙,髒衣上的污漬容易去掉。老奴也只是在清洗宮女太監們的衣裳是才准那些個浣衣的婢女用這種糙,因著這糙雖香,老奴怕後宮的主子們不喜歡這味道,不敢隨便使用。”

  大晏帝哦了一聲,聲調微揚,“不知這什麼香梓茗是誰建議嬤嬤的,這法子還真是不錯。”

  那似笑非笑讓王嬤嬤心中咯噔一下,不敢作它想,只畢恭畢敬地說了實話,“雖然老奴記性不太好,這件事卻是記得清楚,是上回彥妃宮裡的小太監黑子送髒衣過來時無意間提到的,因為黑子長得比較黑,老奴也就記住了他。後來,老奴也只是跟負責送水的太監說了下,沒想到那負責送水的太監還真帶了很多來。老奴讓女婢們用了,感覺不錯,就一直用著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