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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茉兒這時候火氣也上來了,在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地吼她,就連當年她要離他而去是也沒有,現在為了一個低賤的華國奴隸就這樣對她?“阿勃,你鬆手,我在教訓我逃走的奴隸符合糙原的規矩,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奴隸,我愛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

  “奴隸?你確定你說得對?”呼延勃嘴角一勾地看著她,整個糙原都傳遍了他推行的新改革,她居然不知道?“如果你來是為了說這樣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

  “安胡閼氏,在阿勃的這個地方是不再存在奴隸兩個字的,你用那個什麼五十頭羊與呼延贊換我的笑話可以到此停止了。”方瑾嘲笑道。

  安茉兒的臉色陣青陣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讓她沒面子,他就滿意了,她眼裡的幽怨越來越深,噙著一抹淚水看他,“阿勃,你為了她就那麼狠心?”以前只要她眼中一含淚,他就會手忙腳亂地哄她。

  呼延勃此時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很久以前的往事浮現眼前,以前只要一看到她眼中含淚,他就會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束手無策,然後想盡所有辦法討她歡心,記憶如cháo水一般打開閘來……

  突然腰間一疼,他回過神來轉頭看到身邊的女人瞪眼看他,朝她抱歉地一笑,再看安茉兒時他不再有情緒在眼裡閃動,“安茉兒,你回去吧。”

  ☆、情海生波

  篝火的火光將半空煊染成一片紅色,方瑾的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之下依然帶著清冷之色,美眸瞟向一旁正與呼延勃說話的安茉兒,默然地一仰頭飲盡杯中的奶酒。

  記憶回到下午之時安茉兒聽到呼延勃趕她的話後面容有一絲絲的裂痕,但很快就又恢復如常地端著道:“阿勃,我來是有事要與你相商的,就算你不念我們的舊情,但你應還記得我是你的父皇的閼氏,於情於理你都沒有趕我離去的理由。”

  想到這裡,她的玉指狠狠地扣著手中的酒樽,眸子細細一眯,她沒有忘記當呼延勃聽到安茉兒提及老單于時眼中的一絲絲怒火,消失得快但已足夠她瞧清,他似乎對那個一直不曾善待過他的老頭抱不平,那時候的她心中有著不安,憶起在那個清晨是她親自在老頭的藥里下毒,當時她是萬分希望老頭趕緊去死。

  她無法預知自己與呼延勃會有今天,所以當時她將事情做得很絕,一絲轉寰的餘地也沒有,當呼延勃不知因何壓下心頭怒火沒有當眾給安茉兒難堪,只是嘲諷了幾句,她鬆了一口氣,因而在安茉兒隱忍下所有的嘲諷留下時,錯過了使計趕他們走的機會,因而就有了這可笑的篝火晚會。

  安茉兒說她是閼氏,在糙原上還沒有新的王者出現之時,她仍是胡國地位最高的女人,呼延勃無論如何也要設晚會招待她,呼延勃沉著臉應下了,吩咐她準備晚會。

  安茉兒留下了,那個呼延贊也趁機留下,同樣打著有事相商兼兄弟情誼的名號,此時他看自己的眼神頗讓人不舒服,尤其是現在那陰贄的眼睛裡有著一絲yín邪,更是令人背脊生寒,她不動生色地狠瞪了一眼,看到他朝她舉起手中的酒樽,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她瞬間明白,他是在提華國之事,鼻子輕哼一聲。

  一旁的安茉兒看到方瑾清冷的目光,更是示威一笑,將自己烤好的食物親自擺在呼延勃的面前,帶著回憶的笑容道:“阿勃,我記得以前你最喜歡吃這種方式的烤肉,每次都能吃上不少,過了這麼些年,我一直都記在心上,你嘗嘗味道與以往可有不同?”

  呼延勃看著一向高傲的安茉兒臉上的那一抹討好的笑容,這與當年那個縱馬狂奔的女孩有了差別,歲月果然無情地流逝,那一塊散發著特殊香氣的羊肉一如記憶中的味道,只是他已模糊了。

  安茉兒見他一言不發,親自切下來一小塊如當年兩人在一起時那般親密地想要餵到他的嘴裡,“阿勃,你嘗嘗啊?你以前那麼喜歡我親手烤的羊肉……”

  呼延勃的眉頭一皺,下意識地頭一撇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打斷她意圖勾起他回憶的話語,“茉兒,你是已故單于的閼氏,沒有必要這樣做,你端回去吧,我已經多年不吃這種味道的烤羊肉。”

  安茉兒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拒絕她?忙扔下那塊烤羊肉,一臉焦急地道:“阿勃,那個老頭已經死了,他再也不能橫亘在我們兩人之間,你何必還要提及他?”

  呼延勃的身體一繃,安茉兒屢屢提及他的父親,難道她以為他不知道她扔下已死的父親獨自逃亡?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願過多的提及那個已經到了天國的王者,所以他一直壓下胸腔中的不平之氣。

  安茉兒這時候不得不承認呼延勃變了,在她刻意打扮得如此嬌艷想要吸引他的注目時,他居然沒有多看她幾眼,這讓一向高傲的安胡閼氏情何以堪?手指狠狠地勾著手心,漸漸生疼,分不清是心疼還是手疼?

  方瑾卻在聽到呼延勃的回答時心花怒放,心疼著他瞬間緊繃的神色,笑著伸手攀住他的手臂,指著另一邊正在烤的羊肉,“呼延勃,罕珠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想吃那新烤的羊肉,你給我割一塊過來,嗯?”

  呼延勃這才放鬆身體,為尊者諱也是他對那個昔日的王者的尊敬,這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一臉笑意的捏了捏她俏挺的鼻樑,起身就去給她切一塊新烤的羊肉來,聽話得很。

  安茉兒見狀,臉都氣綠了,他對這個華國女人來真的?呼延勃以前也沒見得對她有那麼殷勤,現在居然如此服侍這個華國女奴?豈有此理!

  “阿勃?”她忙喚他。

  “你有話待會兒再說,沒聽到阿瑾說要吃新烤的羊肉嗎?”呼延勃邊走邊應,一臉的不耐煩。

  安茉兒的臉色這會兒全變了,男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耳里聽到方瑾愜意的笑聲,華國人果然夠狡猾,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給她難堪,全身緊繃地盯視方瑾,“我真恨當初在陰山南的王庭里為何不將你處死?那樣就不會留著你這個禍害在此礙我的眼。”

  她當時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會被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蠱惑,給了她一線生機,以至今日與她爭奪同一個男人。

  方瑾冷冷一笑道:“安胡閼氏,當時你沒殺我是因為你想要利用我,想得到莫大的好處,只是可惜你想得多失得也快,能怨誰呢?當年是你放開他的手的,為什麼今天還要不死心地回來糾纏,如果你缺男人,呼延贊不是剛好可填補空缺嗎?”巴不得將這兩人湊成一對,從此不要再到她與呼延勃的面前來攪風攪雨。

  “你想將不要的男人推給我?方瑾,發你的千秋大夢去吧,你將我安茉兒當成了什麼?呼延贊如何能與阿勃相提並論,他不及阿勃半分好,我相信你應該比誰都了解,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我們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華國女奴。”安茉兒輕蔑地道,上前眼一眯說著充滿警告的話語。

  “我很怕哦,”方瑾不甘示弱地嘲諷道,“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安茉兒,我不會將呼延勃拱手相讓的。”眼角瞄到呼延勃正端著一盤食物站在安茉兒的身後,莫測高深一笑。

  剛走過來準備與安茉兒說話的呼延贊聽到她嘴裡輕蔑的話語,俊臉一陣抽搐,心知安茉兒這人說話生冷不忌,但這話還是嚴重地侮辱了他,遂那端著盛滿食物準備討好安茉兒的碟子的手已經是青筋凸出。

  方瑾自是沒有錯看呼延贊眼裡閃過的怒火,笑得更是開懷,安茉兒見她的笑容有異,赫然回頭一看,居然是呼延贊這個殺千刀的站在她的身後,眼角狠瞪了一眼方瑾,帶著忿怒起身,經過呼延贊的身邊時輕蔑道:“呼延贊,你不要白費心思,我不會嫁你這樣兩眼只看到權利二字的男人,我安茉兒值得更好的。”

  呼延勃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動作,陰狠地道:“安茉兒,我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我是呼延家繼承單于之位的最佳人選,只要我們兩相結合,還愁不能重新統一八大部落嗎?你不要再頑固好不好?那個雜種能給你什麼?閼氏之位?還是你所謂的愛情?”最後同樣的嘲諷出聲,安茉兒是美,但這種美不會迷惑住他,如同她看穿他,他又何嘗不了解這個女人?

  “不許你說阿勃是雜種,你又算老幾?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別以為我不知道,莫氏部族敗落,依附你的人也有一部分離去。”安茉兒挑高眉毛道,冷喝一聲,“呼延贊,你放手,我從來都不喜歡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她使勁地掙脫呼延贊的鉗制,無奈他抓得緊,自己只能氣紅了一張俏臉,正要不計形象的大罵,眼角瞟到呼延勃正端著新烤的羊肉走過來,計上心頭,臉上變得委屈起來,“呼延贊,你這是什麼意思?快放手,你聽到了沒有?”

  身體似不受控制一樣,安茉兒一臉哀淒,在呼延勃看不到之際一個踉蹌摔到呼延贊的身上,在外人看來卻像是呼延贊在欺負她。

  方瑾的心中暗叫不好,安茉兒想要搏得呼延勃的同情,忙站起來想要阻止,誰知卻遲了一步,呼延勃興沖沖地走過來,臉色異常的緊繃,顯然已經看到了那兩個人的爭執,安茉兒似乎受到呼延贊的欺負?

  “呼延贊,這裡是我的聚居地,還輪不到你在我的地盤上耀舞揚威?”呼延勃冷道。

  呼延贊抬頭看向呼延勃,“這是我與她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弟弟代為出頭,聽到了沒有?呼延勃,我奉勸你不要多事,這裡雖是你的聚居地,但現在呼延一族我是族長,你就聽我的號令,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這話一出,載歌載舞的人都停了下來,吃喝的人也都抬頭張望,眼裡有著怒火,這個呼延贊是誰給他那麼大的權利在他們的地盤上出言輕蔑他們的族長?若是以前還可能買他的帳,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呼延贊背後的力量組成極雜,屬於他嫡系的人並不多,總體實力已經是下滑的趨勢。

  安雷等人已是捋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目光如狼地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三皇子,大有呼延勃一聲令下就上前將這個目中無人的三皇子打死。

  方瑾的氣息冰冷,對於呼延贊嘴裡輕蔑的話本能地憤怒,“你憑什麼看不起呼延勃?呼延贊,比起你利用自己的側室莫氏一族,丟下奴隸來拖延時間逃跑的人,你才更令人不齒,呼延勃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憑藉他自己的雙手得來的,你不過是靠著父輩才能混成這樣?”方瑾立馬還話。

  安茉兒更是為此與呼延贊力拼,手腳都招呼到呼延贊的身上,呼延贊冷哼一聲,不堪其擾下居然沒經過大腦細思就出手甩了安茉兒一掌,“噼啪”聲巨響,安茉兒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飄飛出去,倒在墨夜的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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