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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白頭不由得恨鐵不成鋼,這小子怎麼這麼糊塗?在他的邏輯里,收人錢財殺人放火不是問題,但是為了一己私怨而去害人就是不對,不禁轉身拂袖而去。

  荀英也不去計較這師叔的失禮,隨張三久前去說清楚。

  直到夜涼如水時,他才施施然地回到府里,急忙朝雨晰所住的院落而去,果然看到那兒仍燈火通明,心裡突然感動莫名,多年來求的不就是一個家嗎?現在看到屋子裡暈黃的燈火,那種家的感覺甚濃。

  他急忙朝屋裡奔去,才跑了幾步,耳里聽到風聲,身子一側避開了那刺向他的暗器,兩眼凌厲地看向那暗器的來處,“誰?”敢在將軍府行兇倒是膽子不小。

  靳白頭出現在月光中,頭上的白髮泛著銀光,“多年不見,你小子倒是有不少長進,以往我she向你的暗器,至少還能擦傷你。”

  “師叔。”荀英一看是這白頭師叔,忙收起將軍的氣勢,拱手為禮。

  “禮數那麼多做甚?阿仁的案子如何了?”

  “回師叔的話,因有證人做證,周師弟賴不掉,聖上為此大怒,當即就下旨要砍頭,這也是周師弟咎由自取的,還請師叔諒解。”

  靳白頭嘆息一聲,周仁原本也是個好孩子,怎麼就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可惜了他的萬劍山莊看來要垮台了,偏偏看不破一個情字呢?但目光看向荀英時,那婉惜之情就變成了指責,“我收到阿仁說樓主要嫁你的信才會趕來帝京的,長風,不,荀英,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全心全意要娶樓主為妻?”大有荀英說聲不是他就一掌拍下去打死他的嫌疑。

  荀英堅定地看著他,“師叔是長輩,師侄也不會說謊瞞騙師叔,我對小晰是真心的,要娶她的話不是說著玩的,師叔可否滿意?”

  靳白頭定定地看著他的眸子,而他也不避讓,突然,靳白頭的身子一動,手掌拍向荀英,荀英也不含糊地伸手接掌,兩人在院子裡較量起內力,頓時有一股看不見的氣流圍著兩人轉,荀英絲毫不退讓,他要讓這白頭師叔知道他娶雨晰的心是無比堅定的,是任何外力也不能阻擋的。

  突然,靳白頭大笑起來,身上的內力不再與荀英相對抗,在不傷他的前提下收掌退開幾步,這小子的功力真的見長,難怪當年師兄非要收他為徒,“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記住,如果你對樓主不好,我可不會再像上回那樣輕易地放過你,那次是樓主偏執了,所以我也幫理不幫親。”

  “多謝師叔成全。”荀英執弟子禮道,那些年他對靳白頭也是不滿的,就因為他對自己用藥才會讓他的記憶喪失了,可現在再回頭來看,他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靳白頭看了眼屋子裡那道蔓妙的身影氣勢一收地自窗前踱回屋裡,真是女生外向,他還能殺了荀英不成?再說他也沒這本事殺得了他,剛剛那丫頭緊張的氣勢可是讓他如芒在背。

  荀英看了眼屋子裡,心間一暖,“我與小晰的婚禮將近,師叔是長輩,一定要留下喝杯喜酒。”

  “那是必定的,小晰爹娘已逝,師兄又走了,我這師叔可是她惟一的長輩,焉能不觀禮?”靳白頭撇嘴道,最後想到周仁,皺了皺眉道:“阿仁只是一時犯錯而已,你是聖上的大舅子,可不可能為他求個情留他一命。”

  “師叔,正正因為我是皇上的大舅子,而且縱火之人還是我的師弟,我可以不計較他試圖放火燒死我,但是卻不得不計較他造下的罪孽,我是外戚,更不能亂用權力,天子是明君,但我更要避嫌,還請師叔見諒。”荀英拒絕為周仁求情。

  靳白頭的眸子裡一片黯然,不再說什麼,荀英說的都在常理當中,這次周仁的所作所為確是過態了,他也不好拿長輩的身份去逼迫荀英,身子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荀英這才轉頭朝屋子而去,看到裡面的人兒迎了上來,“回來了?”

  現在的雨晰收起了那周身的刺,看起來多了點賢妻良母的味道,一身合身的淡青色長裙,頭髮上只用一隻簡單的碧玉簪綰住,笑靨盈盈的,他定定地看著她,飄泊了那麼多年的心原來一直在她的身上,在她走過來時,他一把拉住摟她在懷,雙手緊緊地環住她的細腰,吸取她身上的香氣。

  雨晰被他這樣的舉動嚇著了,道:“怎麼了?”

  “小晰,我想你。”

  “才不過這麼幾個時辰不見,你現在倒是變得我有點認不出了?吃晚膳了嗎……唔……”

  不待她說完,荀英的唇就咂了下來,單手捧著她的臉吻住她的紅唇……良久,分開時,一條細細地銀絲牽連著兩人,她喘著氣,看到大門仍開著,好在侍女沒有進來,不然就丟臉死了,正要埋怨他幾句,但感覺到他的身子的異樣,臉色嫣紅一片。

  “孩子們呢?”他問。

  “在宮裡……”

  她還沒說完,他就急不可待地一把抱起她往內室而去,總算沒有孩子在一旁當蠟燭了,“你這是幹什麼?”

  他將她輕柔地置於床上,壓在她的身上,“你不知道嗎?”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但卻沒有機會付諸行動,現在兩人之間沒有阻力了,成親在即,共同又有孩子,何必還要拘束在那框框條條之內?

  雨晰的臉立刻如火燒,那惟一的一次不期然在腦海里迴蕩,身子不由得輕顫起來,那一夜稱不上美好,疼痛的感覺更是讓人記憶深刻,至今仍心有餘悸,“會不會很痛?”

  荀英的面容一皺,看她的樣子分明仍幾分懼意,低頭輕柔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別怕。”

  她信任地點點頭,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他落下的吻,手指慢慢地爬上他的髮際,插到他的頭髮裡面,讓他的頭髮散開來,這樣的荀英才是當年的長風,英俊的臉龐,奔放的頭髮,給人不羈的感覺,暈黃的燭光中更見英挺,手指慢慢地遊走在他的俊臉上,帶著懷念呢喃道:“這樣的你……才是我的長風……”

  荀英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窩處落下一個親吻,“這是重逢後,你第一次喚我長風……”對於這個稱呼他曾深惡痛絕,此時他卻是頗為懷念,那個披著長長的頭髮的女孩在他身後追隨著他,長風、長風地叫著……

  雨晰因他的撫觸而全身顫粟起來,聽到他有所感懷地嘆息聲,她笑看著他,“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長風,你還記得你答應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話嗎?”

  “對不起,這一次我不會再犯上一次的錯誤,小晰,好在我並沒有錯過你……”荀英再次尋找她的紅唇,努力地挑逗她的感官,將之前那一次的不好回憶都變成浮雲。

  雖不是洞房花燭夜,但桌上的蠟燭卻沒有吹熄,任由它燃燒著,見證他們的愛情在多年後修成正果,跳動的火焰正如他們現在那顆越靠越近的心……

  天泛魚肚白,屋子裡的歡好氣息十分的濃郁,丫鬟昨兒夜裡聽到聲響後就自動地退開,今晨想要進來侍候時,卻聽到屋子裡傳出女子輕輕地吟哦聲,臉色一紅地趕緊手挽手退下去。

  雨晰覺得自己的腰就要斷了,昨天他們究竟纏綿了多少回,她也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如火一般地感覺徹夜不息……

  荀英低吼一聲後擁緊她的嬌軀平息凌亂的呼息,伸手撥開她汗濕的秀髮,“小晰,你快樂嗎?”

  雨晰的臉瞬間充血,嗔道:“昨兒夜裡這話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現在還問?”

  “告訴我,你快樂嗎?”他鍥而不捨地追問,背部傳來的疼痛告訴他,她昨天有多沉迷,但仍想聽她親口告訴他。

  她推了推他沉重的身子,“你睡過去一點……”誰知男人卻是不動,只是用那墨黑的眼珠子看著她,誓要一個答案,這種眼神她拒絕不了,拉下他的頭,主動親吻他的唇,嘴唇慢慢地游到他的耳際,吐出他想聽的答案,“快樂。”

  荀英的臉笑得大大的,輕吻了好幾下她郝然的面容,這才翻身從她的身上起來,坐在床沿看著在晨曦中她潔白有光澤的嬌軀,今天的雨晰比平日裡多了層嫵媚之色,手指留戀著她的嬌軀……

  雨晰卻是懶懶的不想動,用秀氣白皙的腳指捅了捅他的腰際,撒嬌道:“我不想動,你伺候我……”

  “小的遵命。”荀英學了一聲宮裡公公的應聲,然後隨意地套上外套,著侍女將水盆端進來,然後是早膳,但卻不留她們侍候,親自將銅盤端到屏風後的木架子上,擰乾巾帕侍候雨晰淨身。

  荀英仍在休假,不用去上早朝也不用到軍營去,所以他們在那間屋子裡,不,正確來說是在那張大床上耗了整整五天,直到雨氏兄妹從皇宮裡返回,兩人才不再沉淪肉慾中,而是急忙起身穿衣,因屋子裡的腥甜氣息太濃,荀英隔著屏風讓人將小主子留在堂上,不准他們進屋裡來。

  兩人穿戴整齊到堂上時,正好看到荀蘭與靳白頭一人抱一個孩子熱烈地討論婚事,白頭師叔沒想到荀家的長輩對於雨晰是十二分的滿意,臉上泛起了紅光,就連為了周仁之死而難過了幾天的心情也好轉起來,“荀家姑姑,這麼說過幾天就要辦認祖歸宗的儀式了?”

  “沒錯,帝京城裡人人都知道荀將軍有一對龍鳳胎,那流言甚囂塵上,皇后娘娘的意思就不藏著掖著,而且因她身懷有孕的緣故,婚事不好出席,但這認祖歸宗的儀式卻是可以前來的,有帝後出席,誰還敢亂說話?”荀蘭輕撫懷中雨舟的秀髮笑道。

  靳白頭驚道:“皇上與皇后都要親自來?”

  “姑姑說要與姑父一道來,所以才會讓我與哥哥先行回來,就連小寰想要到府里來做客,也被姑姑提著耳朵強行留在宮裡。”雨舟笑嘻嘻地道,才六歲的她對於認祖歸宗的事情並不太上心,但大人卻討論了好久。

  雨桐撇嘴道:“姑姑怕小寰到府里來搗亂,所以給他下了禁足令。”對於那個難兄難弟他深表同情,可也愛莫能助,出宮時宇文寰還拍著他的肩膀學大人般嘆息一聲,“兄台好走,恕弟不能相送,西出陽關無故人……”立刻就被姑父提著衣領扯到一邊去,想來還搞笑。

  至於那個沉靜的二表弟,他則沒有什麼好說的,這表弟真沒有存在感,可是你又能真切地感覺到他的存在,真正的怪事一樁,別看宇文憲話說不多以為好欺負,其實是不能隨意招惹的,除了他兄長宇文寰之外,這表弟不太買外人的帳,連他這個表哥都疏離得很,對舟兒這表姐還相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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