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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英看見周仁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冷笑了一聲,“非但如此,還有一點,周師弟憑何肯定小晰今天聽到了不好的流言呢?除非你派人跟蹤她,所以才會在她回府後第一時間就找她說這些話,你的居心何在?”最後提高嗓門。

  周仁差點要一吐一口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現在他們的槍口一致對外,而他反倒里外不是人,“好啊,雨晰,我處處維護你,關心你,想讓你過得幸福,你倒好,居然將我的好心當成狼心狗肺,你現在這樣詰問我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倒打一把,你私下裡派人跟蹤小晰又是何居心?小晰已經一再拒絕你,可你還不知迷途知返?周師弟,其實那個在背後亂傳流言攪風攪雨的人也是你吧?”荀英一臉篤定地看著周仁漸變的臉色,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底子。

  周仁怒吼一聲,“荀英,你不要含血噴人,師妹,你是不是相信他的話?這個人當年如何傷你,你都忘記了……”

  雨晰對於他那來來回回都是一套的說詞已經厭倦了,現在別說荀英,她自己本身就有這個懷疑,“師兄,不是我要相信他的話,而是你確有這個嫌疑。”

  “我有何嫌疑?這於我有甚利處?我只是為你打抱不平而已,你就這樣犯賤,好,若你執意犯賤,將來你再受到傷害,我也絕不管你……”周仁意圖將話說狠了來逼雨晰回頭。

  “小晰自然不用你管,她是我的娘子,我自然會對她好。”荀英的身體狀似隨意地動著,不經意慢慢地挪到門口處,“散播詆毀小晰聲譽的流言,你會沒有好處?周師弟,你從中得到的好處可不少,一來可以讓小晰的心志起變化,因為這流言不但是傷害她,同時更是傷害到桐兒與舟兒,她身為人母能不動搖?二來你仗著能摸清小晰的性子,聽到這些個話焉能不會揮鞭子?只要鞭子一揮,她在帝京城裡就更難立足了,不但我的親人對她有成見,就連那些個自以為耿直的御史大夫也會參我一本御妻不嚴,縱妻行兇的罪名,這樣一來我與她之間必定會因此事起爭執,那不正給了你趁虛而入的機會?只是這一切都沒有按你想的那樣去走,相信小晰沒有揮鞭子,所以你才會著急了前來大說一通,好讓小晰退縮與你一道,是也不是?”

  雨晰不禁勃然大怒,眼裡沒有半分往日的情意,“師兄,你真的是這樣算計我的嗎?”好在她最後忍了下來,不然豈不是落入他設好的圈套內?

  ☆、幸福一家

  周仁的臉色漲得通紅,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愛慕的師妹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那種不信任指責的目光讓他感到一陣的難堪,越是難堪他就越氣憤,越是氣憤就越背離往日凡事講原則的自己。

  看到他們現在這樣,他似乎回到十六歲那一年,當他撥開前方濃密的樹葉之時,看到仍是一臉稚嫩的師妹在偷偷地親吻睡在樹杈上的長風的畫面,那時候的他感覺到氣血逆流,很想上前朝長風揮上一拳,但他更知道出身非武林正道的師妹與這長風師兄的關係不尋常,而他沒有絲毫的勝算,所以他拼命地默念自己的處事原則,將這份嫉妒壓在心中最底層,一直壓,拼命地壓……

  直到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了,她的目光讓他痛徹心扉,不顧一切地指著荀英朝雨晰大喊,“沒錯,師妹,這事是我做的,可我沒有算計你,而是在拉你一把,為了他,你要忍到什麼時候?你是武林人士,不是帝京城嬌弱的官家小姐,現在你還要為了他不顧我照顧……”

  “啪”地一聲,周仁的臉偏向了另一邊,半邊臉火辣辣的,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痛心的師妹,她,為了荀英那個負心漢而打他?這麼多年來的痴心到頭來換到的就是她的一巴掌,這讓他情何以堪?

  “師兄,你醒醒,好不好?你現在哪裡還是認識的周師兄?”雨晰痛心地道,對周仁沒有愛情,但這麼些年來他對她們母子三人的照顧,她也是記在心中的,所以對於這周仁越來越偏執的話語她都選擇了不去計較。

  “該醒的那個人是你才對,師妹,跟我走……”他一把粗魯地抓著雨晰的手臂就要拉她離去,那兩個野種他才不在乎,往後他們再生就會有。

  荀英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一把軟劍朝周仁抓著雨晰的手臂處刺去,動作快而且不留情面,周仁萬萬沒想到荀英會當著雨晰的面與自己動武,身子往後一彎,抓著雨晰的手因她的一掙而鬆開,但來不及跳開,手臂被軟劍一挑,頓時鮮血直流,看向一臉怒氣的雨晰,“你就容許他這樣?”

  “有何不可?師兄,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雨晰往荀英走去,擺明自己的立場,嘴裡雖然這樣說,不過她更是深知周仁不是荀英的對手,看到愛郎緊繃的面容,仍是握緊他的健臂,“讓他走吧,這些年來他對我和孩子們也不壞,這次他散播流言想要害我們反目的事情就此算了,就當我還他這份情。”

  荀英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看到她眼裡對他的深情也有對周仁感情不能回應的歉疚,小晰是成長了,但他突然有些懷念那個雙眼只看到他而看不到他人的那個任性女孩,那個時候她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區區周仁而說這些個話,她只會在一旁冷眼旁觀。

  現在他能擁有她全心全意的愛還有何不滿?只是,這周仁不能放,看了眼周仁捂著受傷的手腕,表情憤恨地看著自己,將軟劍橫在身前,擋住門口的出路,“小晰,如果他僅僅只是散播流言就算了,只怕另一件事他脫離不了干係。”此刻,他的表情很冷。

  周仁的眼睛微微一眯,荀英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是他縱火燒山害他不成?不過他也不會真怕了他,撕下布料將受傷的手腕包紮好,然後抽出自己的寶劍,握緊劍柄,“師妹,不用你為我求什麼情,我不認為我有錯,我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長風,放馬過來,別以為我會怕了你?”

  “好硬的嘴,放火燒山的人是你吧?你可有想過你那自私的舉動害了多少人喪命?焉能放得過你?”荀英冷哼一聲。

  雨晰頓時張大眼睛看向周仁,他還做下了這樣的惡事嗎?“師兄,這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她也饒不過他,撲救山火而死的人她沒見著,但是因出谷而被蛇咬死的士兵卻不少,雖說做的是殺手事業,但那是銀貨兩迄的事情,不代表著她會胡亂揮刀殺人。

  “我沒有做過,長風,你不要為了害死我而胡謅。”周仁強硬道,這不等同於散播流言,一旦承認,那就是犯了國法,後果不是他這一個區區江湖人士就可以推脫得掉的。

  “要想人不知,險非己莫為,周仁,本來我還想讓你多逍遙幾天的,可現在不行了,你必須伏誅,這樣才能告慰那些因你縱火而死的人,周仁,你若是束手就擒,我自當向聖上求情給你一條全屍。”荀英道。

  “我呸,你想要我甘心向你俯首稱臣?”周仁身隨意動,手中的劍刺向荀英,現在他擋在門口處,他倒不好趁機逃走,上次的山火驚動了朝廷,還是趁早脫身才妙,可惡,這荀英果然是他生命中的掃帚星。

  雨晰退讓到一旁看到兩人打鬥起來,俏臉如霜,沒想到周仁會喪失理智到這個田地?想到那年他得知她生了一對龍鳳胎氣急敗壞的出現在她面前,為她打抱不平,還說要到帝京來找荀英復仇,是她阻止了他的行動,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周仁就不再是那個周仁,更有甚者她也許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荀英一招攬月劍式指向周仁的命門,周仁的瞳孔大張,心有不甘,為什麼拼盡了全力也撼動不了他?難道正如師父所說的那樣,荀英是天生的練武奇才?一想到師父與師叔都曾讚美他的天份,嫉妒之心將他的面容都扭曲了。

  可眼下似乎容不得他再逞強,看了眼開著的窗戶,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些燒。身子一縮,捲成球,向窗外而she去。

  雨晰的身子卻是在一瞬間動了,離窗戶近的她長鞭卷向了周仁的身子,硬是阻止他的逃走,荀真的長劍卻是極快地抵住周仁的喉嚨,即使六年沒見,但他們的默契一如當年。

  周仁憤怒地看向雨晰,最後斷送他的居然是她,“為什麼?”他如受傷的野獸般吼道,眸子裡全都是指責。

  雨晰的鞭子收緊,認真地道:“如他所說,如果僅僅只是流言那就罷了,可是縱火一事卻是不能饒恕。”

  荀英道:“不用跟他說這麼多,來人,拿繩來縛住他到帝京府去……”

  當宇文泓派禁衛軍到荀府來時,正好看到五花大綁的周仁被押了出來,愣了愣,張三久拱手道:“荀將軍,他是縱火的疑兇,末將這就奉旨捉拿他歸案,還是煩請荀將軍也走一趟。”

  荀英點點頭,周仁是在他府里做客的人,無論如何是要到聖上指定的審理此案的官員面前講清楚,這也事關他的名譽。

  雨晰道:“不如我也去吧,他做下這等惡事源頭也是我……”

  荀英擺手安撫她道:“你在家裡,這事不要攙和。”

  雨晰知道他是不想讓她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再雪上加霜,是無論如何也要讓她撇清關係,心中不由得感動,暗暗地握了握他的手,低聲道:“我在家等你。”

  荀英如少年時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與張三久走出府去。

  突然,有一白頭老翁急速地踏風而來,風風火火地從屋頂躍下,周仁一看到他即雙眼大亮,不禁大喊,“師叔,救救師侄,救救師侄……”

  雨晰一看,居然是白頭師叔,他怎麼來了?師叔對周仁一直不錯,現在看到周仁被縛,看也沒看荀英,反而朝她不快地詰問,周仁到底犯了什麼國法?

  雨晰忙將周仁的劣跡朝白頭師叔道出,看到師叔驚訝地張大口,而一旁的周仁卻是矢口否認,稱自己絕不可能縱火云云,是荀英栽贓給他的。

  “我什麼人不栽贓,偏偏就栽贓給你?周師弟,你說謊也要打打糙稿啊?師叔,你若有疑問,小晰會儘量回覆你的,你在府里坐坐,師侄去去就回。”荀英朝靳師叔禮貌地道。

  靳白頭看到這小子比以前有禮貌得多,但想到他讓雨晰未婚生子受盡了委屈,鼻子冷哼一聲不予理會,但是就連雨晰都說周仁縱火,看來這師侄也不完全能推脫乾淨,大喝一聲,“你真的有幹過這種事情?”

  “我,我……沒有……”被師叔這一喝,周仁結巴起來,更增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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