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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她才不過磕了個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唐皇后身邊的老宮女就一將一包藥粉丟到她的面前,接著就是唐皇后冷冰冰的話語,“本宮知道你現在正在為太子調教房裡人,荀真那丫頭既然是太子看中的,本宮也不會阻攔,但是讓一名宮女懷孕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在太子的身上,太子將來還要當皇帝,絕不可能讓一名賤婢拖累了。你回去,將這種藥下給她吧,本宮要一勞永逸,她只是宮女,往後就算不能生也沒什麼關係,聽明白了嗎?”

  “娘娘,奴婢怎能這樣做?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奴婢有幾個腦袋供殿下砍?娘娘,殿下對荀真的看重,奴婢又怎敢動她?”她當時據理力爭,身為宮裡專管房事的嬤嬤,又怎會不知道太子的房裡的情況?荀真因為承歡起不來的次數可曾少?她怎敢做這種有傷陰德又要提著腦袋的事情?“娘娘,奴婢定當保證,絕不可能讓荀真懷上身孕,而且太子殿下也說過在這段時日是絕不會讓她有孕的,娘娘盡可以放心……”

  “啪”地一聲,身旁的老宮女厚實的巴掌甩到她的臉上,一反抓著她的宮髻,“娘娘已經說過了,你居然敢抗旨?不等太子來砍你的頭,娘娘就可以先要了你的命。”

  因為這句話,她的身子不由得發顫,無情地巴掌接連甩了幾個,臉上生疼生疼的,因而心中更是恐懼。

  唐皇后卻是輕撥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好了,本宮宅心仁厚,見不得殿上染血,太子還年輕,正是衝動的時候,怎可能時時記住不讓她受孕的事情來?萬一有個偏差呢?依太子對那丫頭的在意,本宮能不擔心嗎?御史們的那張嘴都是得理不饒人的,指不定還要編排出什麼事情來?本宮不想要這種潛在的風險,所以這一包藥,必須讓荀真吃下。”

  聽著唐皇后那不高不低的聲音,話里的威脅讓她的心恐懼起來,遂道:“她有宮寒症……”

  “看來你是聽不進去本宮的話了?既然這耳朵不好使,你留著也是當擺設,割了吧,免得本宮還得費力再重複一遍話意。”唐皇后抬起手意圖讓人對她行刑。

  她哪裡還敢再反駁?看著老宮女從宮娥的托盤裡拿起鋒利的刀片,嚇得眼睛都睜大了,下意識地就爬過去撿起了那包藥,這舉動一出,唐皇后頓時就笑了。

  她至今仍記得那位中宮之主有些譏諷地陰森森道:“這就對了,本宮說過不喜歡流血的,這藥你一定要給荀真吃,如果讓本宮知道你私下裡陽奉陰違,本宮絕饒不了你,到時候不但這耳朵成擺設,就連這頭也成擺設了。”

  楚嬤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將往事道出,悄然地抬頭看到皇帝面無表情,心裡更添悲苦,“……奴婢怎敢不遵文貞皇后的吩咐,所以才敢私下裡下藥,但是,奴婢心裡也怕,想著總管事大人有宮寒症,因此將份量減輕了……”

  這是她的私心,一來不違唐皇后的吩咐,二來一旦太子繼位後仍寵著荀真,那麼她也能有一條退路,可哪裡知道會因這帖藥,荀真居然會懷不上孩子,挽救的措施她也已經用了不少,但是荀真的肚子仍沒有消息,這讓她在多少的夜裡都不能安眠。

  荀真看著楚嬤嬤那可憐的樣子,遂道:“你會手下留情,只因你仍有私心,希望將來我若還能得寵,你就能平步青雲,並不是想著我因吃了這藥而造成無子會有多大的遺憾,楚嬤嬤,人有私心很正常,但也不能因為私心而為自己開罪,這樣你會讓我對你的那一點點情義蕩然無存。”

  楚嬤嬤含淚的表情頓時怔住了,荀真這態度出乎她的預料,竟一語戳中她的要穴,漸漸地眼呈死灰低下了頭。

  宇文泓以為當年已經對唐皇后說清楚了,他對荀真的情義,這仍沒有阻止她干涉他的生活,將手伸到了他的房事上,還使了這樣陰暗的手段,額頭的青筋蹦出,這讓除了荀真之外的人都大氣也不敢喘。

  氣氛越發壓抑,人人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他這才道:“楚嬤嬤,雖然你最後沒敢下狠心,但是你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讓朕想法子讓人回來給真兒調理身子,讓她能儘早受孕。你還試圖掩蓋起來,差點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局面,如果在朕登基之時你主動坦白,朕還有可能饒你一命,現在卻是罪無可恕,按罪當誅。”

  當誅二字灌進楚嬤嬤的耳里,不禁身子癱軟在地,兩眼一片死寂,最後卻是看向荀真,哭道:“總管事大人,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還請您為奴婢向皇上求求情,饒了奴婢這賤命吧……總管事大人……”

  荀真的心裡滿是矛盾,楚嬤嬤是有錯,而且錯得還很離譜,但是宮人為了保命而這樣做又似乎無可指謫,想到自己因無子所承受的壓力,一時間又無法原諒楚嬤嬤,最後卻是認同了宇文泓的話,若是她當日早早說出,那她也定當會為她求情,可惜她說得太晚了,若不是這次因許冠庭的介紹而出宮找人就診,也許自己絕孕也還糊裡糊塗的,以為是命中無子怨不得人。

  思及豈,她道:“楚嬤嬤,我也認同皇上的意思,能為你做到的就是會留你一個全屍。”

  楚嬤嬤這回眼裡真的是絕望了,就連荀真也不肯替她求情,傻傻地呆住在地上。

  宇文泓看到她的樣子就來氣,遂眼不見為淨地拍拍手讓人進來將楚嬤嬤拖出去。

  孫大通看著楚嬤嬤被拖下去,身體顫了顫,他也是有錯處的,“皇上,老奴按罪也應罰,沒有將楚嬤嬤的事情掌控住,以致使她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宇文泓對於孫大通這次的疏忽,不可能一點氣也沒有,但他是他的近侍,是對他忠心不二的近侍,這讓他在處理上犯難了,如果寬了他的罪,那麼勢必不能給荀真一個交代,就因孫大通原因造成了在這個問題上的疏忽,才會有了眾人在背後的談資。

  荀真卻是屈膝道:“還是不要重罰孫公公吧,雖然他有薦人不當之錯,但是唐皇后是什麼人?又豈是孫公公能掌握的人?泓哥哥,就饒了孫公公吧?”她討好地搖了搖他的手,喚著他喜歡聽的稱呼。

  孫大通不禁含著一抹老淚看向荀真,她還肯為了他這個間接害了她的人求情?這份情義讓他心既慚愧又內疚。

  宇文泓看了一眼荀真眼亮的眼睛裡的柔情,“真兒,你真的要我饒了孫大通嗎?”

  “嗯。”荀真鄭重地點了點頭,若是狠狠地處罰孫大通,沒人在他身邊侍候,他也不會習慣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個十分信任的人打理他的衣食住行,那就非得是孫大通不可,換上其他人如何能放心?再說她有一份私心,藉此可以讓孫大通欠她的人情。

  宇文泓這才伸手將她扶起來,攬在身側,看向孫大通,嚴肅道:“這次因真兒為你求情,朕就寬恕你這一次,孫大通,別仗著朕對你的寵信,而再度做出讓朕失望的事情。”

  “老奴曉得,謝皇上寬恕之恩,謝總管事大人求情之恩。”孫大通分別磕了兩個頭。

  荀真親自上前扶起孫大通,“孫公公起來吧,你是東宮舊人,皇上又怎麼會捨得重懲你?我只是在一旁敲邊鼓而已,所以你還是安心當差。”

  孫大通這才起身,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淚水,“老奴知道皇上的心,只是因老奴的疏忽以致皇上久久未能有皇嗣,老奴的罪過啊……”

  “好了,哭哭啼啼地朕看了不喜,出去備宵夜吧,回程就只是用了些乾糧,朕都用不慣,真兒就更不慣。”宇文泓狀似沒好氣地道。

  “是是是……”孫大通點頭連連,急忙跑出去吩咐宮人準備上菜。

  那道急不可迫的身影讓荀真連連搖頭,回頭看到宇文泓的嘴角竟是笑的,遂道:“明明就不捨得處罰孫公公,還讓他提心弔膽幹什麼?他的年紀也大了,禁不起你這一驚一嚇地折騰。”

  宇文泓上前牽著她的手往膳廳而去,“給點顏色他看看,孫大通才不會得意忘形,因而做錯事,朕這可是為了他好。”頓了頓,“自從朕登基後,他似乎也有些飄飄然,是時候要敲打一通。”

  荀真想想也是這道理,孫大通無論在前朝還是在後宮都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身為天子的近侍,有多少人會去巴結他?只要他為某人說幾句好話或是敲敲邊鼓,那麼宇文泓多多少少都會聽進去一點的,所以走孫大通門路的人可不少。

  而她卻由於種種原因,往她這邊通門路的人不是很多,除了那幾個宗室成員,因上回淳沐郡王語出不遜惹怒了宇文泓後,倒是時常支使自家婆娘到宮裡與她拉近乎,就是想要她給宇文泓吹吹枕頭風,撈點好處。

  大臣們卻是極少向她塞好處,不知道是覺得她不好說話不會幫他們的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都是極少找她求情的。

  深夜裡,宮娥太監來回地穿梭上宵夜,荀真沒什麼胃口,但是宇文泓卻為了她的身子著想不停地勸她多少吃一點,這才舉箸吃了一小碗米粥,配著幾樣開胃小菜,吃了幾塊點心,之後表示吃不下了,宇文泓這才沒有勉強她,隨意地用了幾樣宵夜,就讓孫大通撤去了。

  簡單地沐浴了一番,宇文泓抱著荀真不著衣衫地鑽進明黃錦被中,而她卻是有些暈暈欲睡,他的吻卻落在她的脖子上,有些搔癢。

  荀真半睜著有些睡意的眼睛看著他,推了推,“別來了,你忍忍,那個曹婆婆不是要我們禁慾嗎?還是聽她的,嗯?”

  宇文泓的大手在錦被下她的嬌軀上遊走,“我又沒說要幹什麼?你那麼緊張幹嘛?”只是心癢難耐地摸摸她而已。

  荀真一副你少蒙我的樣子,起身爬過他,準備卻將兜衣褻褲穿上,免得這廝又說話不算話。

  宇文泓一把攬住她的嬌軀塞到被子裡,撐著手肘,沒好氣地道:“都入秋了這麼久,天氣涼,好了,我又不是那發情的動物控制不住自己,你少擔心。”

  荀真看了他半晌,這才放心地窩在他的懷裡,仍嘴硬地道:“你少來,剛剛沐浴前,我才讓孫公公在寢室內燃了炭盤,怎麼可能會受涼?”不過看到他忍著欲望的樣子,仍是有些窩心之餘又有些心疼。

  宇文泓捏了捏她的俏鼻,卻沒有立刻就睡,而是半坐在床上,拿過那些密報來看,座地的宮燈被調得異常明亮。

  荀真攬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腹肌上,看到他的矯健的身體,他的身材十分的好,剛勁有力,而且極具男性的帥氣與陽剛,眼睛眨也沒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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