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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子,怎麼會與他扯上關係?看來八成是這婚事,竟還能鬧到街上來,這回臉色鐵青緊繃起來,能背著他幹這種事的人,除了妹妹與姑姑二人外不做第三人想,這回真的是胡鬧。

  對面的友人笑道:“長風,沒想到你回到京中後,居然如此受歡迎,還有女子為了你爭風吃醋,不錯,是比雨晰那任性刁蠻的女子好一些……”

  荀英瞄了一眼這個專門在江湖中賣消息的一臉痞相的男子,用筷子叉起一個叉燒包甩到他的嘴裡,順便堵住他那張亂說話的嘴,正色道:“京城裡的大家閨秀不同於江湖女子,你少說兩句,專心吃東西,讓你收的消息偏偏沒有最重要的。”

  “你說的那些個有那到好查嗎?況且我都已經盡力將他的家世挖出來了,全在那兒?你自己看看有何可疑之處,我再去弄,賺你點錢容易嗎?江湖人還好說,我哪個不熟?什麼不弄偏偏去弄這朝臣的底細,這些吏部不都存檔了……”一臉痞相的男子抱怨道。

  “吏部的檔案我都看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荀英正待要說話,樓下的爭執聲更響,這回看去時,卻是那個叫宋芝兒的女子的回話。

  宋芝兒冷道:“好了,譚小姐,你也不要太過份了,這裡畢竟是大街上,你與我在此吵,傳出去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還不如收斂一點,就當為家中的爹親的仕途著想。我嫁不嫁到荀家去也不關你的事情,再說這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

  “你少在此嚇唬人,我還真不吃你這一套。”譚家小姐一把推著宋芝兒的肩膀,“憑你也配嫁與荀將軍嗎?還是聽我譚家的,趕緊找一尼姑庵帶髮修行才是正道,這樣我哥在天之靈才能得到安息,你這個克夫命的掃把星。”

  宋芝兒險些被推到雨水中,好在一旁的丫鬟忠心,只見這丫鬟捲起袖子,惡狠狠地道:“好了你,我家小姐一再忍讓,你卻步步逼人,現在還動手動腳,今兒個就鬧開來,傳遍帝京看誰丟臉?”

  譚家小姐不相讓,冷笑一聲指使丫鬟上前與宋芝兒的丫鬟準備單打獨鬥。

  宋芝兒一把拉住自己的丫鬟,“香兒,不要再爭執了,你說得再對,別人也只會充耳不聞,到頭來還要弄腥自己的名聲,不划算,雨也要停了,我們上轎趕緊家去,不然讓母親久等。”

  那叫香兒的丫鬟聞言,這才放下袖子,若是在此鬧大了,最後丟臉的是自家小姐,遂轉身扶著宋芝兒準備上轎冒著小雨離去。

  譚家小姐卻不依不饒地一把抓住宋芝兒的肩膀,“不許走,你就是那掃帚星專門害人的,現在還想去害荀將軍,你這樣的有誰會娶回家,八成宮裡的荀總管事沒聽說過你克夫的事情,不然哪裡還會再過問你的事情……”想到母親那天回家來時氣惱冰冷的臉,一問才知道,在宮裡時,荀真刻意問了幾句這宋家二小姐的事情,這才引得母親不快。

  所以在此巧遇上宋芝兒,哪裡還不趕緊找她晦氣?這荀家在新皇登基後頗為惹眼,其妹是皇上專寵的美人,荀將軍其人,她曾偷偷瞧過一眼,長得氣宇軒昂,求過母親,母親卻說過了大行皇帝的喪期再說,誰知等來的卻是荀真在問詢宋家這掃帚星的事情,想來還郁著一口氣在心間。

  宋芝兒回頭冷冷地抓下譚家小姐抓著她肩膀的手,“譚小姐,我念在兩家以往的交情上,一直對你多有忍讓,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你說話客氣點,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女兒,誰的名聲壞了也不是件好事。”說完,不看譚家小姐難看的臉,轉身欲走。

  譚家小姐氣不過這宋芝兒仍能大言慚慚,眼角瞥到街頭上正有一輛馬車狂馳而至,遂惡向膽邊生,電光火石之間,暗中狠推了宋芝兒一把。

  荀英本來不想去理會這些女子爭執的事情,剛要轉頭時卻看到那個姓譚的紅衣女子居然心腸歹毒地準備要加害那個叫宋芝兒的女子,想要不去做理會,卻看到宋芝兒的性命在旦夕之間。

  宋芝兒不設防,身子頓時向外傾,而那馬車卻是在雨中疾馳,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這是譚家姑娘第一次如此惡毒心腸,下意識地用手掩臉。

  就在這說時遲那時快的時刻下,荀英的身子從樓上運功躍下,在最後一刻,攬上宋芝兒的腰,一個旋身,踩著那馬頭,抱著宋芝兒落在了地上,微雨打濕了他們身上的衣物。

  那趕車的馬車夫大罵一聲,荀英回頭冷冷地一瞪,馬車夫頓時蔫了,而車裡的貴人似乎認出了荀英,趁他現在正抱著那個美人,怕被認出連車都不敢下,直接讓馬車夫趕緊揚鞭離去。

  若不是顧及到這宋芝兒的名譽,他必定要那人下馬車認錯道歉,畢竟下雨天這樣縱馬狂奔很容易會出事的,仗著是貴族就恣意行事,連他也看不慣。

  “這位壯士,謝謝你救了小女的性命。”癱在荀英懷裡的宋芝兒仍然手腳發軟,知道這樣的姿勢不妥,但是卻沒有力氣站直了,只能尷尬地賴在荀英這個陌生人的身上。

  荀英輕輕地扶她站直,悄然地運氣在她的背上幫她疏通經脈,一股熱氣在宋芝兒的身上流走,瞬間有些寒意的手腳一暖,這才算恢復過來,這回不顧那斜風細雨屈膝行禮道:“小女子在這謝過壯士相救之恩。”

  “小姐,你沒事吧?”香兒急忙撐著油紙傘上前給宋芝兒擋著,一臉焦急地道。

  荀英看了一眼她有些精緻的五官,眼角看到那闖禍的紅衣姓譚的女子已經趕緊坐轎子離去,在雨中轎夫的那個腳程叫一個快,答非所問道:“她走了?”

  宋芝兒看了眼譚家的轎子,“我與她家有些淵源,在這帝京抬頭不見低頭見,雖然她做得過份了,但是仍要顧忌到兩家面子,所以這事只能不了了之,倒讓壯士笑話了。”有些尷尬地將濕發撥到耳後,她也不想這樣放過譚家姑娘,但是有些時候行事也不能全隨心意。

  荀英看到她那端莊溫和的樣子,這處事倒也有分寸,不是莽撞的個性,很適合成為當家主母,而百廢待興的荀家需要的就是這種受過主母訓練的官家女子。

  宋芝兒看到他微微一笑,遂有幾分臉紅,看到自家轎夫將轎子抬了過來,忙扶著香兒的手欲坐轎子離去,“還沒請教壯士的高姓大名,小女子才好讓父親親自上門致謝。”

  “小事一樁,小姐無須掛懷。”荀英道。

  宋芝兒愣了愣,既然對方無意留姓名,那她也不好勉強,遂再度行禮致謝,這才進了轎子家去。

  荀英隨即轉頭往酒樓二樓而去,宋芝兒在轎子裡正襟危坐,聽母親上回進宮後回來說的,她很有可能會被荀家看上,對於這婚事,她談不上多有興趣,但是父母親談論時的熱切,還是讓她不忍提過分的條件,例如能不能與荀將軍見個面什麼的?只怕提出來,別人會以為她孟浪,加之譚家私下裡在貴婦圈中極力宣揚她克夫的名聲。

  她的婚事才會艱難起來。

  荀英回到二樓,那個一臉痞相的男子坐沒坐相地道:“不錯嘛,英雄救美,我若是那個女子定當以身相許,絕對是美事一樁,只是不知雨晰那丫頭聽了會是何表情?她對你的占有欲已經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江湖上誰不知道?要不我特意去打聽她的落腳處,將這消息告知她……”

  荀英瞥了他一眼,這人惟恐天下不亂,“我和雨晰不是那種關係,小心你惹怒了她,對你發出江湖追殺令,那丫頭可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一臉痞相的男子趕緊做了個小生怕怕的表情,雨晰那丫頭瘋起來可真是會要命的。

  華龍宮裡,此時荀真抓著宇文泓衣物的手緊了又緊,“你再說一遍,我可能沒聽清?”

  宇文泓看她那吃驚的樣子,笑了笑,抱著她起身到炕上坐下,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依我看,無非是你哥與那江湖女子春宵一度而已,這回可聽清了,在這方面,真兒,你不得不承認,男人還是比較占優的。”

  荀真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這種事真是讓人難以想像,聞所未聞,顫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七八成還是有的。這女子也有意思,綁了你去就是為了與你哥春宵一度,她也不怕吃虧?”宇文泓擁緊她有些僵住的身子,“只是這性子過於偏執了,恐非你哥的良配。”

  荀真突然用力地抱緊他的脖子,身體有點顫抖,這讓宇文泓有些詫異,忙道:“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她半晌也沒有說話,感覺到他的焦急,更加緊地擁著他,幽幽地道:“我時常在想會不會有一天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你消失了,我哥仍是下落不明,姑姑仍在jì院裡苦苦度日,江南的外公家也如泡沫一般消失不見,茫茫天地間只有我一個人,如幼時那般只能在夢中喊娘親……”

  明亮的大眼睛裡的金豆子滴到他的頸項,濕濕的,熱熱的,繼而是冰涼冰涼的,他的身子震了震,都這麼久了她怎麼會如此不安?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秀髮,“傻瓜,我怎麼會消失不見?真兒,我不許你胡思亂想,聽明白了嗎?”將她的兩手拉開,握緊她的肩膀,鄭重地道。

  荀真看著他緊張的面容,伸手輕撫他俊帥的臉龐,輕點了點頭,淚水悄然劃下,她向前吻向他的唇,輾轉纏綿。

  宇文泓收緊手臂攬緊她,這個吻里不但有她的香氣還有那鹹鹹的味道,用力地攪著她的丁香小舌,一個轉身壓著她在炕上,大掌輕撫身下的嬌軀……

  她輕輕地吟哦聲在屋子裡響起,隨之而來的卻是衣衫落滿地……

  一場風花雪月過後,她喘著氣窩在他的懷裡,想到哥哥與雨晰的事情,突然睜大眼睛道:“你說那個江湖女子會不會懷上我哥的孩子?”

  “應該沒有這可能性吧,真兒,你最近是不是想孩子想瘋了?”宇文泓安撫她道,“所以一想就想到這上面去,我們還不急,聽我的,嗯?”

  荀真摸了摸那仍平坦的小腹,隱去笑容,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我知道,可哥與這江湖女子的事是另一碼事,這很難說,不過再怎樣,我還是不希望她與哥哥有結果,但又怕讓荀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唉,這事怎麼就這麼複雜呢?我總怕有一就有二,若這個江湖女子一發狠,會不會又要做些不利我哥的事情,為了達成目的,她都不惜綁架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我與姑姑都是一想到她就會渾身打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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