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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當然對得起天地良心。”彭尚工冷聲地打斷顧清蔓看似溫情,實則暗含刀子的話,轉身接過溫妮遞上來的冊子,“尚工局每月給後宮妃嬪們的用度都登錄在冊。”翻開好幾頁,“……平妃娘娘本月薔薇翠綠鑲金邊宮裝一套……信妃娘娘本月藕荷色水仙宮裝一套……”

  每念一句就有後宮妃嬪們縮一縮肩,彭尚工最後道:“這是後宮眾位娘娘們的衣裝,絕不是她們身上這一套,這是有人暗中偷出來給她們用來陷害總管事大人的。”

  “你撒謊。”顧清蔓大聲道,“這帳冊也有可能是造假的,皇上,臣妾們沒有收到過那些衣物……”

  “皇上。為了以表清白,荀真請求搜宮。”荀真起身蹲下來道。

  “搜宮就搜宮,臣妾們也不懼。”顧清蔓跪下道,早就吩咐眾人要將那身衣裙處理乾淨,絕不可能給人留下手尾。

  平妃也跟著跪下,但仍有人面色難看悻然地跪下來,心中止不住的亂跳,顧清蔓斜瞟了一眼這群人,難道……該死,這群女人都是豬嗎?明明說過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連條裙子都捨不得?只是現在已經將同意搜宮的話說了出來,哪裡還能收得回來?這回貝齒緊咬。

  宇文泓輕笑道:“准奏。”

  荀真這才抬頭朝六局宮女道:“現在立刻去搜宮,一定要按冊子的物品來撥,聽明白了沒有?”

  “是。”彭尚工等朗聲道,紛紛起身領著自已那一局的宮女出去,誓要還自己一個清白,這群后妃實在過份,沒將她們看在眼裡。

  妃嬪當中有人惴惴不安地跪著,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

  這時候,那宗室命婦們卻又開始騷動起來,仍是那位好出風頭的嬸母道:“皇上,身為皇上的長輩,對於後宮之事輪不到我們來置喙,但是關乎宇文皇室的生死存亡,關乎華國的國運昌隆,不得不求皇上收回對荀真的冊封,還要讓她親自在宮裡三步一叩首地前往百花廟,以求花神娘娘不要降災於華國。”

  這回不但是宗室命婦,趁剛才那個當口,宗親們也聽自家婆娘說了來龍去脈,也跟著跪下來請求宇文泓顧及到江山社稷,罷除荀真這個總管事之職及收回鳳印。

  豫王宇文渚也想跟著宗親們一道下跪給皇帝施壓,誰知衣領被太座楚依依抓住,只見這位太座大人小聲道:“給我好好地看著,別摻和,聽到沒有。”

  “其他人都跪了,就我們倆?日後只怕宗親們有意見。”宇文渚道。

  “你傻了啊,皇上會撤荀真的職?那就是做了你的春秋大夢,別不記得你這個王爺是如何來的?皇上封得你,也能撤了你,還有婆母太妃娘娘,你想讓她又回到宮裡任人欺負?”楚依依每一句都打在宇文渚的命門上。

  宇文渚看了眼高位上臉色不豫的皇帝弟弟,不知為何,自從他登上皇位後,他漸漸有些怕他,還是聽太座的話好了,他人小力微,沒空摻和進這些逼迫皇帝的事情上面,遂閉緊嘴巴坐著,任由宗親們鄙視地看著他。

  “不就幾盆花嗎?如何能扯得出如此大的道理?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準備給朕添亂?”宇文泓鐵青著神色道。

  “皇上,這異象就是警示啊,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不然日後就要糟了,到時候追悔莫及,為時晚矣。”有長輩哭訴道。

  “是啊,自從她一上任,太后娘娘就得了失心瘋。這已經說明她八字與宇文皇室天生不合……”有人強詞奪理。

  “一派胡言,皇上,依臣之見,這分明就是人為的,哪有可能是什麼天降警示?”荀英鐵青著臉道,好好一個節日都不能讓人安生,這些人都他娘的太自以為是了,見個花蔫了都能扯出這麼多條道理?“請皇上徹查,莫要聽信讒言傷及無辜。”

  “沒錯,皇上,此事多有蹊蹺,不可不查。”高文軒起身恭敬地行禮道,看了眼荀真,皇帝還沒給她一個後位,這群人就迫不及待地一再攻擊她,實在可惡。

  人群里的安幸公主冷冷地看著高文軒,他出什麼風頭?她母后被人折磨了這麼久也不見他去求個情?現在這女人一出事,他倒好,迫不及待地替人出頭。

  “荀卿家,高卿家稍安毋躁,此事朕自會查個清楚,絕不會冤枉好人。

  ”宇文泓道,“此事疑點甚多,孫大通……”

  就在此時,荀真看到燕玉給她打的手勢,遂拉了拉宇文泓的手,開腔道:“皇上,已有證據證明妾身的清白,這些花是有問題的。”

  “你不要信口雌黃,逃離罪貴。”宗親們又開始大聲嚷嚷。

  “王叔安靜一點,你現在連證據也沒看,就如此在朕面前大聲吼叫,可有將朕看在眼裡?朕敬你是長輩,不代表你可以在朕的面前叫囂。”宇文泓神色不悅地訓道。

  那位王叔面色悻然地磕頭認錯。

  “荀真,將證據呈上來。”宇文泓道。

  荀真點點頭,站起來拍拍掌,燕玉頓時著十來名太監將那些蔫了的花抬上來,還有宮裡的管花糙的太監跟上前來,倉皇地跪下,還沒待荀真問話,即求饒道:“皇上饒命啊,饒命啊,都是奴才們不好……”

  荀真不待他們說完,用手指著他們與那些蔫了的花道:“不好?怎麼個不好法?這些花都是由你們這些個花匠負責,每月的花肥等物都沒少過,這有內侍省的省監可以做證,現在這花變成這樣,你們難辭其咎,還不從實招來?”

  幾個花匠太監都面面相覷,本來想著到殿上推卸貴任的,哪裡知道荀真會如此發難?

  “說。”宇文泓震怒地拍了拍桌子。

  幾個花匠太監只差沒有跳起來了,心頭跳得飛快,架不住皇帝此刻的大怒,紛紛磕頭道:“皇上饒命啊,饒命啊,都是奴才們沒有照料好,讓人……讓人在這些花里下了一種藥物,以致這些花的花期縮短,算好時辰在總管事大人祭祀花神後的這段路上蔫了……”

  這話一出,人人再度譁然了,尤其是宗親們,更是神色難看,那位王叔指著那些花,“你們可不要說謊,這事關華國的國運,容不得說謊。如果是被別人下了催短花期的藥,那你們為何就偏偏搬了那些有問題的花?這不合常理。”

  “是啊,這確實不合常理。”荀真這回又坐回宇文泓的身邊,“皇上,看來他們還有所隱瞞,妾身主張還是關進天牢嚴刑拷打,誓要找出事實的真相,還有設計陷害妾身的元兇。”

  “准奏。”宇文泓冷冽地道。

  幾個花匠太監一聽,差點嚇尿了褲子,御前失禮是大罪,看到皇上身邊的紅人孫公公走近他們,這回顧不上求饒,有人指著那一群后妃道:“奴才說,奴才說,皇上,總管事大人,是她們,是她們指使奴才們這麼幹的……“你胡說……”顧清蔓等人都氣憤地反駁。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宇文泓斥道。

  幾個花匠太監哭著道:“都是奴才們貪財……她們拿著錢財賄賂奴才到時候搬這些花到指定的位置,奴才們真的不知道花有問題的,只是想著搬花而已,不會出禍事又可以賺銀子……”

  “你們好大的膽子。”宇文泓朝那一群妃嬪怒道,“製造這樣的輿論以動搖民心,動搖國本,你們可知這是重罪?”

  “皇上,臣妾們沒有啊,這事不關臣妾們的事情,都是這幾個太監的一面之詞,可有人證物證?證明臣妾們做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顧清蔓這回顧不得讓別人代為出頭,那群女人除了說謊二字外,頭腦都轉不靈。

  這辯解的話一出,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有人偏向荀真,有人說顧清蔓這些個妃嬪說得也沒錯,總之就是眾說紛紜。

  宗親們這回也沒了主意,鬧了半天就是給別人當成傻子來使,如果這些花是被人動了手腳,那麼就不關荀真的事情,這回他們的臉色都沉重下來,事情已經到了這田地,皇上的震怒只怕他們吃不消。

  還是那位王叔出頭道:“皇上,此事臣等沒有查清楚就胡亂嚷嚷,是臣等的過失,還請皇上恕罪。此事不關荀總管事的事,是臣等牽強附會了,誤會了荀總管事,還望皇上寬恕臣等之錯。”

  一眾宗親及命婦們都跪下認錯。

  “哼,你們抓了點事就在此大做文章,朕初登大寶,你們不是想著如何替朕分憂?如何匡扶社稷?一門心思就盯在朕的後宮上,王叔,王嬸們,你們羞不羞恥?”宇文泓震怒道。

  “臣等知錯。”

  荀真看了眼這群之前猛力攻擊她的宗親們,什麼禍國妖姬的話都說了出來,心裡著實不喜他們,但是,為自己多樹立敵人不是聰明之舉,遂不得不違心道:“皇上,宗親與命婦們都是受人挑撥才會這樣的,也是出於為華國的江山社稷著想才會如此緊張,妾身被他們誤會,固然委屈,但是他們畢竟都是皇上的血親,就當看在太祖高皇帝的面子上,不如從輕發落吧。”看了一眼顧清蔓,嘴角冷笑,“妾身倒是找到了證據證明何人是主使?”

  顧清蔓猛然抬頭看向荀真,自認行事謹慎,不可能讓人揪住尾巴。

  突然,禁衛軍統領張三久進來稟報,“稟皇上,柳相前往天牢救下了宸妃娘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顧妃垮台什麼?

  此時眾人都顧不上了後宮的那點事,張三久帶來的消息太過於聳人聽聞了,柳晉安居然枉顧聖旨,居然敢去阻止柳心眉的行刑?

  待消化了這個消息之後,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宇文泓,只見到這年輕的帝王只是眉頭緊蹙,面容清冷,眼神如冰,不禁心裡微微有些怵然。

  就在眾人惴惴不安之際,宇文泓冷冽道:“將柳晉安與柳心眉祖孫倆給朕帶來,朕倒要問個清楚,敢忤逆朕的聖旨,柳家有幾個頭供朕砍?”

  安幸公主看到張三久領命而去,自從母親被指失心瘋,柳家處處受制於這皇帝兄長之後,她這個昔日曾經驕傲的公主也跟著受人鄙視起來,如果柳家垮台,那麼她後半生的淒涼可想而知,思及此,出列道:“皇兄請息怒,聽聽柳家之人是如何辯駁的,臣妹的外公是兩朝元老,絕不可能會糊塗隨意行事……”

  “難道臣妹想說是朕糊塗了?”宇文泓冷笑道,這個皇妹到如今仍學不會看人臉色,當年她勾結二哥等人綁架了荀真賣到jì院裡的仇,他至今仍記得,若不是他的小女人機靈,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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