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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她道。

  荀真這才看請她的長相,長長的頭髮隨意地披在身後,一頭青絲極柔軟亮澤,而且她長著一張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像個不諳世事的娃娃,看起來有幾分眼熟,“我是不是見過你?”

  雨晰愣了愣,苦笑地點點頭,以前不知道她是長風的妹妹,所以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我們確曾見過,那年紫雲縣的郊外,長風病發之時。”

  荀真這才頓時醒悟,憶起那時候的畫面,猛然跳下石床,憤怒地看著她,“原來是你,我們兄妹分開了這麼些日子都是你在搞鬼嗎?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次就算是你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再讓你帶走我哥哥。”遂而想到當年哥哥在被押往邊疆時被人劫去的往事,頓時恍然大悟,“當年也是你將我哥哥掠去,所以導致他記憶喪失,因而我們兄妹相見不相識,原來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雨晰自知他們兄妹對自己的成見都很深,娃娃般的臉上有著苦惱,“你別激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愛長風,不會讓他真正難過。當年之事我可以解釋的……”

  “不需要,我只知道你做了很卑鄙很無恥之事……”荀真一如其兄長一般,拒絕聽任何的辯解之詞。“我勸你趕緊放我離去,莫牽連了在此的其他人。”

  雨晰的臉上一黯,咬了咬唇,大眼裡有著解不開的憂愁,而她身邊的侍女卻急道:“你們兄妹就不能講講理嗎?樓主當年也是為了護法好,雖然手段偏激了一點。可當年被押往邊疆時,護法始終處於狂躁當中,還因此咬傷了樓主……最後為了讓他的病情能報定下來,就惟有封住他的記憶,不然他平靜不下來 “護法吃的藥都是樓主……”

  “不要說了。”雨晰怒喝了一聲,戾氣一起,手中的鞭子朝多嘴的侍女地上揮去,成功地讓侍女住嘴,這才收起怒容,心平氣和地看向荀真,“你安心在此住下,長風什麼時候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回去。”

  荀真定定地看著她的面容,哥哥的瘋魔症有多嚴重,她也是清楚的,不然當年也不會將陪打之人弄死弄殘,因此與於如藝結下了解不開的粱子。此時看到雨晰要出去,“那個侍女說的是真的?”

  “真好假好,你們兄妹都不是將我當成壞人?”雨晰冷笑道。

  荀真同樣也冷笑道:“我也不在乎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奉勸你離開我哥哥,不要阻了他的路,如果你真愛他,那就放手吧。”

  “放手,你說得倒輕巧?你知道深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嗎?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你們休想我會放手。”雨晰執拗地道,推開厚重的石門離去。

  荀真看著這個倔強的姑娘離去,沒想到哥哥還欠下這等情債。

  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關了多久,荀真已經算不請楚了,畢竟這裡連個漏斗也見不到,定時定候有人送吃食進來,而那個倔強的占有欲強的女子再未現身。

  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宇文泓自然心急如焚,急切地追到了這山谷外圍,看著眼前雲霧繚繞的地方,回頭朝荀英道:“你確定真兒就在這裡面?”

  “嗯,她給我留的記號是這麼說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下藥達願

  這裡只是聽雨樓的其中一個據點,山風在雲霧繚繞的仙境裡吹著。

  雨晰站在那高山上,任由頑皮的春風將她的一頭青絲吹飛起來,娃娃臉上不見絲毫神情,握緊手中的皮鞭眺望著山谷外的大軍,他終究還是來了,帶著千軍萬馬為他的妹妹而來。

  想到近十年時光里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她不禁悲從中來,大眼裡眩顏欲滴,身旁有一花白了頭髮的老人嘆息道:“樓主,這是何必呢?他的心不在江湖,就讓他走吧,這樣惹來朝廷的大軍實為不智。”

  雨晰連頭也沒回,聲音雖悶但卻無比堅定地道:“他想甩下我,我偏不如他的願,師叔,你讓其他人都從秘道下山,那兒碰不上朝廷的軍隊,打開關押荀姑娘地方的禁制,派人將皇帝引到那兒去。”

  “那你呢?傻丫頭,你要獨自一人留下來面對荀英?他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次綁架了他惟一的妹妹,依這小子睚眥必報的個性,你是凶多吉少。”

  花白頭髮的老者突然狠聲道:“要走一起走,若不走那大家都不走了,我們就未必鬥不過朝廷的軍隊,大不了就同歸於盡。”頗有幾分破釜沉舟的味道。

  雨晰的鞭子往後一揮,冷著一張小臉道:“師叔,你明知道我的打算,何必要攔著我呢?我有本事讓他不殺我。就像他妹妹所說的,我不能連累了你們都送掉性命,再說只要拖延到他一人尋上來的本事我還有,只要他上來了,五行八卦陣一變,他們想要找到我都難。”

  “你這傻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傻的想法?你這樣做了,如果他不負責呢?如果他仍視而不見呢?你想過後果沒有?那以後你怎麼辦?”老者氣得跳腳。

  雨晰卻是堅定無比地道:“那不用你們操心,即使如此,那我也認了。

  老者聞言,恨鐵不成鋼地揮袖離去,“如果你爹在世,肯定要打斷你的腿,老夫沒眼看了,隨你便好了。”話雖這樣說,無論如何要留下十來名樓里頂級的殺手,這丫頭的安全不能視而不見。

  雨晰的眼裡噙著一抹淚水,看到雲霧外的人影,目光又堅定起來,放棄不會是她的風格。

  山谷外的大軍正在研究攻山的途徑,宇文泓根據荀英的話,親自製定了策略,這不過是一群江湖之眾,若是平日倒也不用如此大動干戈。

  這一日,天睛無雨,宇文泓下令攻山,一路上都順利得很,那群人像是故意給他們引路一般。

  荀英不禁皺緊眉頭,這雨晰到底搞什麼鬼?順利通過山谷外的大陣,荀英就與宇文泓兵分兩路,他帶人前去將雨晰等人捉住,而宇文泓往另一個方向去救荀真。

  山洞裡的荀真又一次在這山洞裡察看起來,這幾天裡他們也沒有為難她,但是不代表她要掉以輕心,額頭未痊癒的傷口隱隱有些做痛,這些天來都沒再換藥,只怕又要復發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找出口才是真的。

  她的手又一次試圖推開那道石門,這一回,門不再像上回一樣雷打不動,而是被她一推就推開了,她的身子不由得往前踉蹌了一下,好在收勢得及,沒摔到地上。

  搞什麼?

  她有些狐疑地看著這道石門,心底細思那天長發白衣女子的話,她說她無意傷害她,看來也確實是如此,沿著山洞往前走,這條道很長,兩邊的石壁上有著燈火,所以這一路倒也不漆黑,只是心裡難免有幾分發毛。

  小心翼翼地走了好長一段路,這才看到不遠處似乎有光線,這時內心難免有幾分興奮,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正加快步伐的她聽到不遠處似有交談聲。

  “皇上,應該就是這裡,那群人很是奇怪,一路上也不與我們正面交鋒,只是引我們往這方向而來,不知有何企圖?還是小心為上。”瑞統領道。

  “不管他們是什麼企圖?朕也要下去看看。”宇文泓一臉堅決地道,都過了這麼多天,見不到荀真安好,讓他如何能放下心來處理國政?

  “皇上,還是讓臣等先下去探探,看看有沒有危險?皇上待會兒再下去為妥。”孫大通皺眉道,萬一這裡面有毒氣陷阱什麼的,那皇上就危險了。

  地洞裡的荀真聽到宇文泓的聲音,不禁欣喜起來,大聲地喚著,“泓哥哥,我在這兒一一”

  正要做答的宇文泓隱隱聽到荀真的聲音從山洞裡傳出來,哪還顧得上孫大通的提議,一把推開他,逕自一躍,跳進這山洞裡,果然一進來,就看到裡面別有洞天,實在難料到只容一人進出身影的洞口下居然是如此開闊的地方。

  牆壁上點著燭火,而荀真的聲音似乎從一條通內傳出,“泓哥如 ……”

  他二話不說,趕緊朝那個方向奔去,正跳下洞來的孫大通等人見狀,忙喊:“皇上,小心……”

  通道內的荀真邊喊邊小心加速地行走,就為了能早點見到能讓她安心的人,果然前方傳來宇文泓的聲音,“真兒——-”

  這回聽得真切,荀真的臉上止不住地欣喜,顧不上小心,提起裙擺加速地朝宇文泓奔去,“泓哥哥一一”

  當宇文泓看到荀真時,只見這丫頭不要命地奔跑,忙道:“小心些,別摔著了……”

  荀真看到他時,眼裡噙著一抹淚,張開雙手躍起朝他而去,宇文泓趕緊雙手接住她的柔軟的身子,她抱緊他,“您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被關著……”努力忍下眼中的淚水,聞到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氣息。

  宇文泓的大手也緊緊地擁著她的身子,撫摸著她的秀髮,半晌後,這才握住她雙肩從上到下打量著,急道:“可有受傷?”

  荀真搖搖頭,“很奇怪,她沒有加害於我,這幾天來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也沒提什麼過份的要求,可見,就如她說的,她抓我就是為了引我哥哥上勾,糟了,泓哥哥,我們快出去,不知道那偏執的女子會不會對我哥哥不利?”

  她一把拉著宇文泓的手就要拉他出去,宇文泓卻是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圈著,“綁架你的是一個女子?還說是為了見大舅子?”

  荀真點點頭,“我們邊出去邊說,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找不到哥哥就是這個女子從中做梗,而且幾次暗殺你,她也應該參與了一份,我怕她又要害哥哥失憶……”將那天與雨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道出。

  宇文泓握緊她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摸著下巴突然道:“依我之見,她不可能加害大舅子,這可是桃花債,大舅子看來在劫難逃了。”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荀真伸手捶了他一記,板著臉道:“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在這兒開玩笑,她這次的所作所為絕不可以輕饒,還讓您出動軍隊前來,簡直是胡鬧。”不管那個女子有無惡意,她對她終無好感。

  宇文泓輕撫她的背,“這不是玩笑話,而是實話,她拐彎抹角的不惜綁架你就是要引大舅子前去相見,又怎會捨得傷他性命?頂多只是兒女之事。

  “頓了一會兒,“只是確如你所說,她這次的行為已經是不敬了,朕也不可能就此罷手。”

  荀真的臉色這才和緩過來,不知為何,生性對人對事她都能心平氣和,但是在面對那個摜走她哥哥的女子,始終不想諒解,到了那洞口時,看了眼有幾十丈高的地方,不禁傻眼了,苦笑道:“現在我才羨慕那些會功夫的人,如果您沒來,我就算走到了這兒,也難上去。”早知會有今日,當年就該要與父親兄長學上幾手,可惜現在骨頭都長硬了,再學也學不出個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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