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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晉安的眉毛上挑了一下,荀家人的血統一眼就能認出來,應該就是這個男子毀了他奪兵器的計劃,鼻子裡冷哼一聲,“小兒就是小兒,皇上還未恕荀家之罪,你倒是在宮裡大搖大搖地走動?”

  荀英道:“大行皇帝沒來得及頒下的旨意,太子倒是頒給末將了,柳相真是後知後覺。”

  兩人一見面的火藥味在官員當中瀰漫開來,眾人都看著這一老一少,一個是幾十年頗具權勢的相爺,一個是恢復了力量的老牌勢力,不知誰會占據上風?

  還是待見到太子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再行定奪為妙。

  宇文泓在老皇帝停柩的太和宮裡接見了大批的官員,其中最為春風得意的不是柳相,而是昔日的太子太傅嚴翰,即將新任的帝王是他一手教出來的,這份榮耀無人可及。

  大皇子宇文渚與五皇子等人在明陽真人時期也吃足了苦頭,此時都伏在宇文泰的棺材前痛苦,聲聲催人淚下,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總之嚎聲震天。

  對於帝位,他們已經沒有想法了,宇文泓的根基極其牢固,還有傳國玉璽在手,誰也撼動不了。

  待大批官員到來後,宗親與文武官員都在兩旁站好,宇文泓一身白衣喪服地居中站著,看著這一群人的面容,有哀淒有想趁機立功者……等等表情各異,他一句話也沒說。

  宇文渚不知道是突然腦袋靈光了一回,還是進宮前得到妻子楚依依地吩咐,首先站出來朝宇文泓行了君臣之禮,“臣兄有請太子殿下即日登基稱帝,以定民心,以安國內,誅jian邪,清風氣,百廢待興之際,國不可不日無君,還請太子應了臣兄之請。”

  宇文泓沒有動,只是輕道:“父皇屍骨未寒,孤不好在此時登基。”

  “殿下稱帝乃眾望所歸,還請殿下不要推辭,這也是大行皇帝對殿下的期待。”柳晉安領頭大聲地道。

  由他領頭,一眾的文官都跪地請求太子早日即位。

  宇文泓目光在柳晉安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個時候做出這姿態,就是要讓他看到他這幾十年宰相的實力,不是他這個新丁皇帝可以挑戰的。

  荀英看了眼這柳相的故做姿態,也跪下道:“殿下宏國大略,正是為帝的不二人選,還請殿下順應民心登基宣帝。”

  其他的武將也在這一刻跪下,齊聲震天地請宇文泓即日稱帝。

  一時間,太和宮裡眾人都跪下,看似前所未有的齊心,宇文泓就在這一刻登上了那帝位,這把他為了奮鬥了好久的龍椅終於可以讓他坐在身下,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跪滿了一地的久武百官,輕舉起手來道:“眾卿家都平身,朕本來想著等為大行皇帝出喪後再行登基,不過大家眾意拳拳,朕也不好負了大家之意,今日即登基為帝,著翰林院即刻擬定帝號呈上。至於登基大典,待大喪過後再行舉辦。”

  眾人都起身恭敬地站好,聽著這新任帝王威嚴的聲音。“荀家在此靖難之役之中立下汗馬功勞,朕即日起赫免荀家昔日之罪,恢復荀家昔日第一將軍世家的名頭及一品將軍所。”宇文泓道。

  柳晉安的老眉不由自主地跳了跳,看了眼謝主隆思的荀英,出列道:“皇上,臣有異意,昔日荀家涉嫌……”

  宇文泓搖搖手,狀似極認真的解釋,“柳相想說的朕已明白,但昔日那案件朕尚有疑問,待大喪過後,會著人再行調查。”語氣一轉,道:“但是荀英此次的功勞不可不嘉獎,朕也是賞罰分明的。”

  一眾朝臣都倒吸一口涼氣,新皇帝居然如此器重荀家,在那個塵封了近十年的案件還沒水落石出之際,就如此封賞,實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心裡對那個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投以意味不明的眼光,有羨慕、有巴結、也有微微地敵意……

  荀英卻是挺直脊樑,荀家至此才算得到了應有的待遇與公平。

  接著,宇文泓朝孫大通看了一眼,孫大通這才將早就擬好的,關於大行皇帝出喪事宜的聖旨拿在手上宣讀起來。

  眾朝臣這才安靜下來,聆聽來自新皇帝的第一道聖旨。

  躲在後面的荀真的看到這裡,不禁淚流滿面,怕哭聲傳出去,忙轉身走出偏殿,從那天荀家含冤莫白到今天,整整已經十年了,這個榮耀之極的家族才迎來了春天,雖然還未能恢復祖父及父親的名聲,但這一天也將不遙遠。

  她倚著紅柱,看向天空的藍天白雲,感受著那一抹淨日暖陽帶來的暖意,爺爺他們終於可以含笑九泉了,荀家頭頂上那一片陰霾已經消失了。

  待情緒穩定之後,她轉身朝尚工局的方向而去。

  隔了兩年光陰,這裡的一切都似乎有幾分陌生,沒有織布的聲音,也沒有製作首飾的響聲,就連紅漆都脫落了不少,頗有幾分感慨地伸手摸了摸。

  突然有人走過來,一看到她還楞了楞,但很快就喜形於色,飛速過來抱著她欣喜地的跳著,“真兒,你終於回來了。”

  “溫姐姐。”荀真欣喜地喚了一句,抹了抹喜極而泣的淚水,“大家都好嗎?”

  溫妮泣道:“都還好,就是被莫華依折磨了一段時間,除了尚工夫人的身子不太好之外,大家都還算過得不錯,總算是挺了過來……”拉著荀真去見彭尚工,“自從明陽真人掌握皇宮的實權之後,我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過最慘的是尚儀局的宮女,因為長得漂亮,身段好,不少人都被那群畜生玷污……日盼夜盼總算盼到太子回朝了,只願宮裡的一切都能回到原有軌道上……”

  荀真聽著這兩年來尚工局發生的事情,不免內心有幾分難過,自從許悠走後,尚工局的境況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知她在地下是否難過?這畢竟是她傾盡心血的地方。

  待見到彭尚工的時候,不免大吃一驚,她的頭髮竟已是全白了,起來都會不由自主地咳嗽,一看到她同樣也怔楞了,片刻後,握著她的手道:“荀真,你回來了,太好了……”

  “尚工夫人,您怎麼會變成這樣?”荀真驚道。

  “莫華依惱我那時候擋了她的道,吃了一點苦頭,好在最後還是捱過了。”彭尚工感忱地道:“正好我也要退下了,這尚工之位還是你比較適合擔任……”

  “這怎麼行?尚工夫人只要養養,身子很快就會恢復的……”荀真趕緊推辭,彭尚工其實才不過四十來歲,並不是太老。

  “怎麼不行?你的技藝與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局裡沒人會不服的,這個位置,昔日許尚工在時,就說過你是最適合的人選……”彭尚工一個勁地勸說。

  荀真不好多說什麼,吩咐人去請太醫過來給她診脈,“尚工夫人,這事不急,您先安心地養病……”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頑固……”彭尚工咳了咳躺回床上。

  大喪在及,荀真只來得及安撫了一下尚工局眾人的情緒,重新收拾庫房,打掃那昔日工作的地方,等忙完了這一切才得閒去見一見姑姑荀蘭。

  荀英徵得宇文泓的同意,帶荀真出宮,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有幾分忐忑,荀真見狀,打起了一句,“哥,放鬆一點,姑姑又不會吃了你。”

  荀英笑了笑,分離久了再見難免有幾分情怯,十八鐵騎都被他留在昔日的將軍府里清掃,“我哪會擔心姑姑吃了我?真兒,莫要開玩笑了。”

  荀真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放下車窗簾子不再逗哥哥。到了魏府的門前,卻見到秋氏在父親的陪同下也到了魏家,雙方人馬一看到對方都微微一愕,秋父領著女兒進魏家的大宅,想要視而不見。

  但是荀英已瞧見了他,冷笑一聲,著人擋住秋父的路。“秋夫人,本將要從此經過,你還是讓開到一邊去。“ 秋父的眼裡有著怒火,一個辱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對他不客氣,只是眼前的男子是荀家之人,在靖難一役上立下了大功,新皇帝極為綺重,不顧柳相已經恢復了荀家昔日地位,這一品將軍的名頭他還真的惹不起。“都是老夫沒開眼,將軍請。”

  “爹。”秋玉蝶不滿地喊了一聲。

  荀真下了馬車,看了眼這秋氏,她還有臉仗著娘家之勢意圖重回魏家?她的目光與哥哥的目光交錯了一下,如果魏家允這秋氏進門,那無論如何也要帶姑姑走,一個劉姨娘,一個秋氏,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姑姑這日子沒法過了,虎狼環伺的誰還能過得好?魏綸接到荀家兄妹要來的消息,親自出迎,看到昔日岳丈與正妻,臉上的喜意就一室,眼一瞪道:“你來幹什麼?秋玉蝶,你害得阿蘭與彬哥兒差點喪命,還有臉回魏家?”

  秋玉蝶的腦袋縮了縮,秋父也知道魏綸也是新皇帝信任的人,雖不在朝廷謀官,但卻比他有份量得多,不再擺官架子,腆著臉道:“賢婿啊,那件事我已問了蝶兒,她是無心的,絕不是有心要害人……”

  荀英突然撥出劍來突然在秋玉蝶的臉上劃了一條血痕,秋玉蝶嚇得殺豬般地大叫出聲,“殺人啦,身為朝廷命官居然殺人啦……”

  秋父的臉黑了下來,怒道:“荀將軍,你身為朝廷命官居然做出這種事,老夫定要到聖上面前告你一狀……”

  荀真忙在一旁笑道:“秋夫人,我哥這是無心之失,怎可怪他呢?皇上明事理的,秋夫人儘管去告。”

  荀英這才冷笑地收刻,“我這無心之失可是小懲大戒,只怕秋夫人不記得我姑姑與小表弟被人綁在架子上的畫面了,那無心之事還真是‘無心,啊。”

  魏綸冷哼道:“秋夫人,若你還護著這賤人,那就別怪我不顧我們兩家昔日的情誼,定當奉陪到底。秋氏犯下的獵,我絕不原諒。”

  秋玉蝶抓著父親的衣物瑟瑟發抖,對荀英那殺神一樣的面容即不敢直視,荀蘭怎麼有這樣一個強有力的侄子?爹……”

  秋父的神色難看至極,女兒有虧在前,本來想要仗著秋家之勢逼魏家收回休書,哪裡知道人家卻是這個態度?而荀家他又惹不起。

  魏綸不理這秋氏父女,逕自迎著荀家兄妹入內,就在秋父要說話之際,魏綸命人將大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讓秋氏父女吃了一記閉門羹。

  在去見姑姑荀蘭的路上,荀英這才打量了一下這姑父,魏綸與他的接觸不多,本來對於姑姑給他為側室,他是一萬個不同意的,但今天看他態度堅決地處理秋氏父女,臉色這才和緩了一些,“巍家主,你到算如何安置我的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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