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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真相已經被她隱隱地猜出來,原來是這樣,握緊粉拳,眼裡有著忿恨。

  莫華依囑了薜子行不要在宮裡招惹方瑾,畢竟宇文淳知曉了會不高興的,而她希望他能快樂一點,現在她已是尚工了,可以揚眉吐氣,華國最年輕的尚級宮女,裙子一拽,再度前行,不再理會這個低等的男人。

  薜子行抬起頭來時看著莫華依的背影,這個女人太傲了,看得令人不慡,但那身段不錯,若是有機會上一上她,將她的傲慢撕扯下來,看她還傲不傲得起來?

  薜子行這些齷齪的心思莫華依不知道,但是方瑾卻看得真切,死性不改,她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莫華依踏進明陽真人的寢宮,看到宮裡的氣氛十分的低迷,裡頭傳來明陽真人與七皇子爭吵的聲音,她的眉頭緊皺,正要推門進去,卻見到七皇子怒氣地推開門,冷眼看了看她,最後是冷喝聲,“明陽,這宮裡還是孤說了算,你不過是一煉丹的道士而已,別把自己太當成一回事,孤警告你,不要想去動荀真,否則孤要你死無葬生之地。”

  拂袖而去之餘,他朝莫華依冷道,“至於你,好自為之。”

  莫華依的心裡一顫,眼中噙淚地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收回自己的心情,她轉身進去內室,看到明陽真人正狠狠地將高架上的盆栽踢倒在地,“該死的,沒有我,你會有今日,忘恩負義的東西……”回頭看到莫華依呆愣在原地,招手道:“過來。”

  莫華依忐忑不安地走向他,他卻是一把掐住莫華依的喉嚨,摸了摸她好不容易才光滑的臉蛋,“我與宇文淳,你會選擇誰?”

  什麼?莫華依的腦子嗡嗡地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茫然的樣子讓他不滿,遂捏緊她的脖子,重複一遍問話。

  她忙道:“是您,當然是您。”

  明陽真人這才收起戾氣,摸了摸她的脖子道:“好,記住你今天的話,莫華依,如果給我知道你背叛我,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她道,這人越來越可怕。

  明陽真人攬著她看向七皇子離去的方向,嘴角冷笑一聲,這個七皇子越來越不所謂,是時候要趕他下台,這天下,這皇宮,都是他明陽真人的,去他的宇文皇室,去他的玉璽。“通知柳相,就說我同意調周思成回來。”不能讓這支大軍讓他功虧一簣。

  影衛得令趕緊離去。

  宰相府邸,柳晉安得到了明陽真人確切的消息後,轉著手中的夜明珠,氓山那兒的事情似乎很順利,只要周思成回來,他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也好,現在的局面越亂對他就越有利。

  “傳我的令,讓所有人都開始整裝待發,只要兵器到手,我們就有足夠的力量進行最後的計劃。”

  “是,相爺。”有人趕緊起身去秘密傳令。

  幾方人馬都在暗暗地較勁,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角逐,帝京上空的雲層越來越厚,越來越黑。

  宇文泓攜荀真抵達蘇州,在踏出馬車往酒樓而去時,蒙著面紗的荀真卻意外地沒再發現通緝她的榜單,拉一拉宇文泓的袖子,“你看到沒有?通緝我的榜單一夜之間都消失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大眼睛裡有著興奮,天天看到自己被人通緝可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宇文泓刻意地掃視了一下那牆面,果然沒再看到通緝荀真的榜單,嘴角微微一勾,拉緊荀真的手往樓上去,孫大通已經先行一步去打點了。

  “莫非是七皇子良心發現了?這不像啊。”荀真的臉上有幾分苦惱。

  宇文泓在進了包廂後,這才道:“依我看,通緝你的應該是明陽真人,從這張榜單消失,就可以看得出七弟與明陽真人之音的裂痕越來越深,他們就要起內訌了。”

  荀真剛喝了一口孫大通泡的茶水,差點嗆了喉嚨,“真的?假的?如果這樣說,七皇子豈不是危矣?明陽真人不但陰險還會煉藥,他會不會將七皇子怎麼樣的?”

  “怎麼?你擔心他?”宇文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似雲淡風清,但那嘴角卻透露出他的不悅。

  荀真一看他就知道這廝又小氣吃醋了,真搞不明白,他身邊那麼多女人,她還沒吃醋,他倒好,哥哥的醋他也吃,現在不過是提一提七皇子,他又不高興了。

  她起身傾身一倒,橫坐在他的懷裡,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耳垂上一吻,“您現在還不相信我?”

  她微眯的眼裡有著一絲怒意又有著一絲挑逗,宇文泓哪有看得不真切?板過她的臉看著她道:“我沒有不信你,只是不喜歡在你的小嘴裡聽到他的名字。”

  荀真輕捶了捶他的胸膛,“提都不行,那你以後也不要提其他女子的名字,我聽了也不高興,哼。”

  “你看我提過誰的名字?”宇文泓捏了捏她的俏鼻樑,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柳心眉、顧清蔓啊,別以為現在她們不在,您就可以隨便糊弄我?”荀真就差插腰了。

  兩人耍著花槍,孫大通再度進來時,荀真快速地跳下宇文泓的懷抱,端坐在一旁,待俏臉沒有那麼紅之際,這才看到孫大通將幾本孤本字帖交給宇文泓,遂好奇地看了幾眼,“我那個外公好這個?”

  “文人嘛,哪個不喜歡收集這些個東西?”宇文泓笑著給她布菜,“快吃,我們待會兒到陳家去拜會一下這個江南名儒。”

  在蘇州提起陳家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家族在前朝是出了大批的狀元,雖然在本朝不再出仕,但那影響力還是依舊存在,整個家族都奉行低調不張揚,蘇州百姓依然樂於提起這個家族。

  宇文泓與荀真倒也沒廢力,很快就尋到了陳家大宅所在,那褐色建築看起來就透著一股書香氣,在夕陽的餘輝中頗為雅致。

  荀真看著這大門,不禁想到母親幼年就是在這兒度過的,想像她穿著一身仕女裝,巧笑俏兮地跨過大門的樣子,她的眼睛不禁濕潤了,八歲那一年最後的一眼似又回到眼前。

  宇文泓伸手握緊她的小手,知道她的心情難免會有起伏,“乖,別哭了,哭得眼睛腫腫地待會兒如何見人?別人還當我欺負你了呢?”

  荀真“撲哧”一聲笑了,心裡有著感動,想依偎到他的懷裡,顧及這裡畢竟是,他們還是有所收斂比較好。“聽說我那外公極其的頑固不化,他會不會不接受我們的拜帖?”

  “應該不會,畢竟那幾本孤本字帖對他應該極其有吸引力。”宇文泓道。

  但他們仍是等了大半個時辰才得到主人召見,荀真有心膽怯地跨過門檻,近鄉情怯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隨著小廝走在清雅淡秀的迴廊之上,幾處假山點綴,每一移步,每一轉彎,都可以領略到蘇州園林之美,處處彰顯著書香世家的風範。

  荀真看到宇文泓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淡定的模樣,下意識地更握緊他的手,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想到待會兒見到的外公,內心難免興奮起來,畢竟與姑姑、哥哥一樣,這外公也是她的血緣至親。

  一路走至外公的書房門口,他們這才停下,此時換上一名年近半百的管家出來領路,正要說話的他在看到荀真的面容時,不禁大吃一驚,脫口而去,“七小姐?”

  七小姐?母親的排名嗎?

  荀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皮相,每個認識母親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看,暗吞了口口水,禮貌地道:“我不是七小姐,你老認錯人了。”

  “像,真的像極了,仿佛就是一個印模印出來的。”老管家咕噥道。

  這邊廂僵住了,裡頭傳來中氣十足的老頭的喝聲,“還忤在那兒幹嘛?還不將客人請進來。”

  “啊?是,老太爺。”老管家這才趕緊彎腰將宇文泓與荀真迎了進去,但是一路上都不忘偷窺荀真,若說這女子與七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這怎麼可能。忽而想到前幾日還貼滿全城的榜單,莫非她是小姐之女?

  荀真被人盯得背脊生涼,惟有抬頭挺胸上前。

  前方有一個半白頭髮的老翁正起身向他們走來,那張老臉上有著母親的影子,不是,正確的是母親有幾分像他,她也不禁看痴了,老頭沒留意她,而是拉著宇文泓的手,如痴如醉地道:“年輕人,這是你的孤本?”

  “正是。”宇文泓執晚輩禮道,“聽聞江南的陳老是這方面的行家,特拿來給陳老過一過目,我不是這方面的行家,留在我手裡只是暴殄天物,不若在陳老手裡更能發揮作用。”

  這話說得極客氣,擺明了就是將這幾本珍貴的孤本字帖獻給對方,陳老聞言,微愣了愣,雖然對這幾本孤本愛不釋手,但是無功不受祿,人家不可能會白送東西?

  陳老的眼裡喜意褪卻,這個年輕人要的是什麼?分賓主坐下,愣是一眼也沒有看荀真,目光離不開手上那幾本字帖,這可是大書法家的真跡啊,要尋也不可能尋到,所以當他一看到隨那陌生拜帖一道進來的是這幾本孤本字帖,頓時就決定要見一見這個年輕人,看看他可願割愛。

  “年輕人,老夫都行將就木了,哪有可能隨意貪年輕人的東西,這不是老夫的作風,我看這幾本字帖極其的珍貴,不如這樣吧,你提出一個交換條件來,只要老夫辦得到的,必定全力而為,這樣大家都心安理德。”陳老道。

  宇文泓在來的時候自然調查清楚了這老頭的喜好,所以一出手就是投其所好,等的也就是他這一句話,端起茶碗輕茗了一口,看到老頭的手還在撫摸著那幾本珍貴的字帖,放下茶碗時,他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我要的也是陳老可以付得出的,我聽聞陳老的字是江南一絕,想陳老為我寫一幅字帖如何?”

  “哦?這倒是容易。”陳老一聽,喜上眉梢,要他的字那就是再簡單不過了,“不知年輕人求什麼字?”

  荀真看著這個如孩童得到了玩具興奮的外祖父,眼裡不禁也有幾分喜意,看到他猶為親切,興許是血緣的關係,但是宇文泓說他頑固不化,這倒沒有怎麼看出來。雖然她有幾想與親人相認,但是人家不看她,她也不好厚著臉皮開口,再說宇文泓的正事要緊,所以她只是在一旁端著茶碗安靜地品茗。

  殊不知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宇文泓微笑地道:“那我也不相瞞,我前來是想請陳老寫一份討檄文書的。”

  討檄文書這四個字一鑽進陳老的耳里,他就不由自主地起身,掏了掏耳朵,“你再說一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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