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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淳看了眼父親,又看了眼沉著臉的兄長,只要父親一句話,要殺死太子就易如反掌,但是目光接觸到他身旁的荀真時,想到因他才有的遭遇,眸子裡不再有光彩。

  他居然不去阻止明陽真人的胡作非為?荀真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這時候她已無力對宇文淳指責什麼,他,已如陌生人矣。

  宇文泓沒有爭辯,他已令文軒做好了準備,如果七弟藉此機會處死他,那他只能背水一戰闖出皇宮,此時,他攬緊荀真的腰,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側。

  宇文泰卻頂住那重重地壓力,頭腦一陣地疼痛,似要暴炸了一般,道:“太子……被貶出宮……不奉詔不得回京……”

  明陽真人的臉上滿是忿怒,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有反抗他的力量?眯著眼睛想要逼老皇帝改了話意。

  宇文淳卻像是鬆了一口氣般,伸手看似是要安撫明陽真人,實則卻是拿捏住他的命脈,“本宮與廢太子畢竟是兄弟,父皇的決議甚有道理,兄弟相殘不利於華國的安穩。”此時,他看向宇文泓,“廢太子即刻起程前往皓縣,在那兒反思己過,來人,押太子出去。”

  宇文泓卻是冷笑數聲,“好一對亂臣賊子,七弟,你不配當宇文家的子孫。”就在那禁衛軍要衝上來抓住他之際,他昂著頭威嚴無比地冷喝一聲,“都給孤退下,憑你們也配碰孤嗎?”

  他拉著荀真的手就要走。

  宇文淳卻是沉著一張臉,“四哥,你能走已是兄弟開恩了,至於荀真,她不能走,她是宮女,依宮規,她若隨你一道前往皓縣,那就是犯了宮規,即刻要斬頭才行……”為了留下她,他也可以使盡手段。

  “你住嘴,七弟,孤不會允你這樣做的。”宇文泓道。

  “四哥,你現在已經沒有能力護住她了,還是趕緊放手吧,何必拖累她呢?我是不會放她隨你到皓縣的。”宇文淳轉頭看向荀真,“荀真,我知道你認為我卑鄙無恥,是下作小人,但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走,我不想讓你跟著他到皓縣去吃苦,荀真,你若執意隨他而去,那就是叛逃出宮的宮女,是要受到宮規處置的,即使是我也護不住你,而你也連累了他。”

  這些話正好打在荀真的心坎上,讓她的心生疼,雙目不禁怒瞪宇文淳,他這樣說無非是要讓她不得不留在宮裡。

  “真兒,你別聽他的。”宇文泓道。

  “荀真,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宇文淳不依不饒。

  明陽真人感到一陣的氣惱,只是現在受制於宇文淳不敢輕舉妄動,“七殿下,這個宮女與廢太子都饒不得……”

  “你,閉嘴。”宇文淳重喝一句,但是目光卻是看向荀真。

  荀真攥緊衣袖,看了眼眼前的局勢,鬆開宇文泓的手,“太子殿下,恕荀真不能相伴了,殿下,記得荀真永遠愛您。”

  “真兒,你?”宇文泓急著喊了一句,看到她無聲地說了一句:“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的眼神雖然急切,但卻冷靜下來,權衡利弊一番,他也無聲一句:“等我。”然後硬逼著自己轉身離去,此時他不能回頭,只要一回頭他不會捨得拋下她就走。

  荀真的眼裡有淚水劃下,在淚眼迷濛中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他都是她一生執著愛的人。

  “他已經走了,今夜就會讓他出宮,你,別看了。”宇文淳不知何時走近她的身邊,輕聲道。

  荀真吸了吸鼻子,回頭用著陌生的目光看著他,“用這種卑鄙的伎倆謀奪太子之位,七殿下,你好威風啊,荀真很懷念昔日那個在樹上初相見的七殿下,而不是你。現在我已是你的階下囚,你又打算如何對付我?”

  “荀真,你就一定要這樣看我嗎?看到你出事我比誰都要心疼,你信我?”宇文淳痛苦地道。

  荀真只是笑了笑,別開頭不去看他。

  宇文淳握緊拳頭,知道她今天遭遇到最悲慘的事情,遂朝那群人道:“押荀司制下去關押起來。”

  荀真在侍衛要碰她之際,手一撇避開了,冷道:“我會走。”

  然後昂著頭像個女王般地走出去。

  明陽真人在看到一眾人都離去後,踢了一腳那桌椅,“七殿下,現在你滿意了?放虎歸山你懂不懂?這是殺太子的最有利時機。”

  “他再怎樣也是我的兄長,你讓我害了父皇,還要害了兄長嗎?”宇文淳狂怒了一句,“明陽,別讓我知道你在背後耍什麼陰謀,不然我第一個就不饒過你。”

  “你這樣心軟,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明陽真人咬牙道,但想到目前兩人同乘一條船,有些話現在不能說得太絕,“明天就頒下聖旨,廢除太子之位,將今夜之事都說成是他的罪過,與宮女私相授受……”

  “只提他提劍闖入華龍宮意圖對皇上不軌,不許提到荀真之事。”宇文淳欺近明陽真人,手中的長劍已是指向他的喉嚨,眼裡滿是殺意,“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聽清楚了沒有,關於荀真之事一字也不許提。”

  她的女神是聖潔的,這種骯髒的與父子二人發生關係的宮廷秘聞與她不相干,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誣衊她。

  明陽真人感覺到脖了有一絲絲的疼痛,臉上古怪地笑了笑,“真沒看出來七皇子居然是情聖,呵呵……”感覺到對方的殺意越來越重,他收起笑容,“殿下放心,貧道會做。”

  半晌後,宇文淳這才放下架在明陽真人脖子上的劍,將昏倒在地上的父皇扶起來,親自送回龍床上,“來人,傳太醫。”頓了頓,朝心腹道:“將今天來了寢宮之人,除明陽真人外,全部都賜死,不許有任何流言傳出,不然本宮讓他死無葬生之地,聽明白了嗎?”

  “是。”心腹的額頭不自主地流下汗水,此時七皇子那堪比仙人的容顏上的狠辣讓他的小心肝不禁顫了顫。

  東宮因為太子被貶而忙亂起來,柳心眉等人都傻眼了,還沒享受到皇宮的榮華富貴,這麼快就如泡沫一般一戳就破,看到侍衛衝進來不客氣地押著她們離去,哭喊聲在東宮的上空迴響。

  柳心眉使勁地掙扎著,“放開我,我是東宮正妃,你們怎麼敢如此對待我?聽到沒有?”無論她如何叫囂,那群侍衛都不曾鬆手,此時她狼狽不堪地被人逐出東宮。

  在走廊的交匯處遇上同樣境遇的顧清蔓,兩人都愣了愣,但很快就顧不上往日恩怨,而是使勁地掙扎,千金大小姐出身的她們何曾經歷過這種陣仗。

  就在她們要被押出東宮之時,柳皇后身邊的宮女前來道:“皇后娘娘要廢太子妃柳氏到鳳儀宮去。”

  頭髮散亂的柳心眉聽到這句話無疑是天簌一般動聽,趁著侍衛鬆手之際,忙跑過去,隨著那宮娥趕緊離去,只要躲到鳳儀宮,那誰也不能抓她關到宗人府去。

  顧清蔓不禁眼紅地看著柳心眉的好運,她就沒有一個貴為皇后的姑姑相幫,只能被人推著走。

  曾經輝煌無比的東宮此時卻是頹敗了下來,精美的亭台樓閣都被粗魯的侍衛弄壞了,宇文泓的住處更是亂成一團,夕陽西下,這座已經人去樓空的屋宇殿閣瀰漫了一層灰敗之色。

  被關押在屋子裡的荀真卻聽不到東宮雞飛狗跳的聲音,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趾高氣揚的莫華依,她的懷裡抱著的正是小球兒,此時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球兒的毛髮,“荀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即使七皇子力保你,我也有辦法對付你。”

  荀真冷冷一笑,“莫華依,你以為憑著你與明陽真人那見不得光的關係,你就能笑到最後了嗎?”

  莫華依猛的跳起來,上前想要扇荀真一巴掌,荀真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憑你還不配打我耳光。”

  “哼,你有什麼了不起?告訴我,與父子二人都上過床是什麼滋味?”莫華依惡毒地道。

  荀真卻沒有被她擊倒,笑道:“我怎麼知道?等你哪天同時與父子二人上床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你別裝蒜了,太子與皇上都上過你,這是不爭的事實。”

  “哦?你從何得知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與皇上有上過床?”荀真道,想了想莫華依的話,頓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布下這個局的人是你莫華依,你的心腸真歹毒。”

  “你還不笨嘛。”莫華依笑道,“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看不慣你的好運,憑什麼你一點痛苦的經歷也沒有?老天不公,所以我一定要你嘗嘗被不喜歡的人強暴是怎樣一種感覺,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

  她想到那天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心情,嘴角的笑容就更盛,“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荀真,原本我對你並沒有了太多的恨意,王穎之事,我甚至是感激你的,但是為什麼你就能永遠幸運?不公,這不公。”

  荀真看著她歇斯底里地表情,莫華依得了失心瘋,“既然那麼痛苦,你為什麼還要一錯再錯?你與明陽真人現在不是兩情相悅嗎?”

  “呸,誰與他兩情相悅。”莫華依扭曲著臉反駁道,想到七皇子對荀真的情意,眼裡嫉妒又起,再度摸了摸小球兒的白毛,“這小狗是七殿下當年送給你的,荀真,你真的很幸運,能得到他的心,可我為什麼不能靠近他的心呢?為什麼……”

  荀真看到她抓起桌上的剪子笑得陰森森的,心裡不禁發怵,她要幹什麼?聽到小球兒不安地叫聲,她想上前將愛犬奪回,“莫華依,小球兒只是一隻小狗而已,你犯不著與它過去,住手,你快住手……”

  她衝上前去想要搶回小球兒,阻止莫華依下狠手,這隻袖珍犬兒帶給她很多的快樂。

  莫華依卻是迅速地後退一步,讓她搶不到狗兒,提著這只不會咬人的寵物狗,她冷笑道:“我讓你猖狂,我讓你得意……”

  “不——”荀真想要去救回小球兒,莫華依卻是將小球兒的脖子剪出一個血洞,鮮紅的血將它的白毛染紅了,看著小球兒哀嗚的叫著,怒道:“莫華依,有什麼你衝著我來,衝著這隻小狗兒算什麼?”

  “荀真,儘管憤怒,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開心……”莫華依喪心病狂地在小球兒的身上開血洞,看著這隻袖珍犬兒慢慢地咽氣,她竟感到一陣暢快,仿佛宇文淳對荀真的情意也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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