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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本宮就打了你,明陽,你最好祈禱,如果她沒事即可,若是有事,本宮饒不過你。”宇文淳現在不禁有幾分後悔與這個野心太大的道人合作。

  明陽真人一把抓住宇文淳的衣領,“你他娘的是準備過河拆橋?我會這樣做不過是為了你著想,你倒好,一味地心疼別人的女人,她就算受辱了又干卿何事?她又不是你的女人,她是你兄長的女人,要心疼也輪不到你,你他娘的發什麼瘋?……”

  他的另一隻手也緊握成拳,真想就這樣揮拳過去,但考慮到他還是極大用處的,現在就與他鬧翻得不償失,所以拼命地忍著。

  宇文淳將他的手從衣領處揮開,氣怒地踢了明陽真人的膝蓋,讓他跪下來,“明陽,你聽好,你不是本宮身邊的一條狗,別太當自己是一回事,本宮就算想要太子之位,也不會卑鄙地利用一個弱女子,聽明白了嗎?”

  明陽真人氣得滿臉漲紅,七皇子現在眼裡的狠意一點也不下於他,哼,說得倒好聽,可若沒有背後耍陰謀手段,現今這皇子只怕還在皇莊呆著,永世沒有出頭天。

  躲在柱子後偷聽的莫華依狠狠地咬著帕子,越是看到宇文淳維護荀真,她心裡的妒火就燒得更為劇烈,為什麼那個能得他垂青的人不是她?

  明陽真人的頭腦轉得真是快,她不過是在他耳邊吹風,讓他想法子讓荀真失身,這樣她倒要看看一身自視甚高的荀真還笑得出來不?她被人用強了,荀真也得試試這樣的苦楚。

  她一心要拆散荀真與太子,呸,絕不能讓同樣是宮女出身的荀真得到幸福,她憑什麼能得到太子的寵愛?興許就是床上功夫了得,侍候侍候帝王也不錯。對於廢不廢太子的,她倒是不太在乎。

  她的嘴角陰陰笑,只是看到宇文淳氣急敗壞地離去,看來是要趕去救荀真,她的笑意凝結在臉上,男人不是最在乎女人的貞節嗎?現在趕去只怕來不及了,七殿下,你為什麼要去?

  她握緊的拳頭不禁狠狠地捶擊著柱子,兩眼有著狠意,看到明陽真人整理好衣物正準備要跟上去,衝上前去,抱住明陽真人的腰,“國師大人,您答應華依的話,一定要記著哦。”

  明陽真人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低頭惡劣地咬破她的嘴唇,“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麼時候做不到?等這事結了,我就讓你取代她成為新的司制,華依,只要你對我忠心耿耿,老實地侍候我,就連尚工之位也是你的。”

  莫華依挑了挑眼眉,討好他般乖巧地點了點頭。

  華龍宮前,宇文泓帶著人將擋在他前面的人都一一放倒在地,現在的他憂急如焚,就怕晚來了一步讓她遭遇到不測,一腳踢開緊閉的殿門,裡面燃著香,此時安靜地仿佛沒有人煙一樣。

  他的心一緊,莫非真兒真的遇難了?“真兒?”

  越往父皇的寢室走去,他的心就跳得越快,尤其是看到寢宮內一片狼籍,緊繃著一張俊臉,加快步伐,奔上前去,當看到荀真縮在一角衣衫不整的樣子,顧不上去搜尋父皇的所在,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髮髻凌亂,衣物破破爛爛,而且臉上有著紅紅的巴掌印,脖子上有著血絲,說有多狼狽就有狼狽,但這些都只是外在的,只怕最大的傷害已經發生了。

  他緩步上前,脫下身上的氅衣心痛地上前想要給她披上,荀真下意識地揮手,“不要,走開,不要——”

  宇文泓卻是趕緊蹲下身子抱著她,“真兒,是我,你快看看,是我。”扳著她的臉朝向他,看到她驚疑不定的大眼裡漸漸明悟,然後“哇”地一聲哭出來,兩手大張地攬緊他的脖子放聲大哭。

  “您終於來了,我怕,真的好怕……”荀真的手似要勒死他一般地抱緊她。

  宇文泓任由她放聲痛哭,他的表情沉痛地輕撫她的背部,“真兒,都過去了,這裡有我……”

  荀真卻像兩耳沒聽到一般地一個勁兒地痛哭,她的兩手還在不由自主地打著顫,把滿腔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宇文泓只有緊緊地抱著她,都是他太篤信七弟不會做這齣這種卑鄙齷齪之事,所以一直在這方面疏於防範。聽到身後有人喘著氣靠近,他抱著荀真在懷站起來一臉戒備地看向身後之人,手中的長劍自然而然地揮過去抵著那人的脖子。

  定睛一看,居然是父皇,只是他現在的樣子與荀真也差不了多少,不對,正確說來比荀真還難看,父皇的頭上破了個血洞,鮮血流到臉上,看起來十分可怖,而且他現在的精神萎靡,遠沒有以前那種風度,他不禁錯愕起來,目光在父皇與荀真的身上來回遊移,父皇頭上的傷是荀真乾的?

  荀真一聽到那喘息聲就嚇得直往宇文泓的懷裡鑽去,那驚恐之色看得令人心酸。

  “你與她在一起有多久了?”半晌之後,宇文泰似乎很艱難地擠出了這句話。

  宇文泓愣了愣神,沒見父皇已經有很長一段時日了,他現在說話似乎都十分的艱難,雖然父皇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可憐,但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他心中的那絲絲軟處又變硬起來,沒有躲藏,而是兩眼直視父親道:“是的。”

  宇文泰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正確的說是他想要隨心自主地做出一個表情也不容易,只是喃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被荀真用硬物打中額頭,在劇烈地疼痛下,他的意識在這個時辰竟然清醒過來,以前就懷疑他們倆有私情,但是沒抓到實際的證據,所以他一直做罷。沒想到卻是真的,他這個看起來正常無比,但卻比任何人都要冷情的兒子居然允許一名宮女爬上他的床,想來真是還令人詫異。

  他的目光看向宇文泓,竟是慈祥和藹的,但是卻看到兒子的眼裡一片冷然,有著對他的指責與輕蔑,他的身子不禁晃了晃,但卻沒人扶他,而是他伸手扶住那圓椅方才勉力支持住。若是那天他聽了兒子的話就好了,就不會弄得現在這副模樣,可他卻好歹不分地指著他大罵,悔之晚矣,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現在他越來越怕清醒的時間,那種悔恨的侵蝕會將人逼瘋,不如就此放縱自己,還能求得心靈的平安,所以他寵幸的女人在這段時間日益增多。

  宇文泓卻不看向他,“父皇,你居然動了她?兒臣沒有辦法原諒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是兒臣的女人,即使當日沒在父皇的面前承認過,但卻是千真萬確的。現在你知道宮裡宮外的情形嗎?這一切的混亂都要歸到你的身上,父皇,你趕緊醒一醒吧。”

  “朕……”宇文泰想要按心去說話,但那喉嚨頓時火燒火燎地疼痛,這讓他兩眼都痛苦不堪地閉上又睜開。

  突然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宇文淳帶著人進來,那心急的樣子不下於宇文泓,兩眼定格在瑟瑟發抖的荀真身上,倒吸一口涼氣,她的樣子讓他心痛難當,怎麼會這樣?

  他不禁倒退兩步,難以接受他是害了她的劊子手。

  “沒有,”荀真低低地出聲,小臉仍貼緊宇文泓的胸膛,“聽我說,我與陛下什麼也沒有發生……”

  宇文泓聽到她那低低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失身於父皇?他震驚地低頭看向她,“真兒?”

  “你要相信我。”荀真急切地道,她不想讓他產生誤會。

  可惜她的急切落在他的眼裡卻像是欲蓋彌彰,眼裡的光彩漸漸地消失,只有深深地自責與痛苦,“傻瓜,無論你遭遇到什麼事,我都不會不要你,真兒,我相信你。”

  荀真看到他這副表情,心急了起來,他以為她真的被人強暴了,雖然他的心依舊,並不會嫌棄她是不是完美無缺,這讓她感動,十分的感動,但是她真的沒有與老皇帝幹過什麼啊?她不想讓他誤會,雙手焦急地道:“您信我,我真的沒有與皇上……”

  “住口,你當然有。”明陽真人一臉陰沉地進來,看了眼老皇帝流血的頭,嘴角一勾竟是笑出聲。

  宇文淳聽在耳里覺得十分刺耳,朝他狠瞪一眼,若不是顧忌到四哥在這兒,他一定要朝這明陽真人煽上幾巴掌,只是現在大位還沒到手,他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窩裡鬥。

  明陽真人收斂起來,看到太子的劍還指著老皇帝,怒道:“太子殿下,你居然刺傷陛下,這可是死罪,來人,將太子抓起來等候處置。”

  宇文泰看到宇文淳與明陽真人進來時,眼裡滿是忿恨與憎惡,姓馮的賤人生的兒子果然不是好東西,居然挾他以令諸候,看到明陽真人向他走來,他的瞳孔黯了黯,帶著滿腔的恨意看向這個煉妖丹的道人。

  明陽真人才不在意他的目光,看了眼持劍反抗的宇文泓,“太子居然持劍闖入華龍宮,意圖對皇上不軌,皇上,請你即刻下召廢太子,重立儲君。”

  宇文泰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卻怎樣也控制不住,心裡響起一道聲音,他又一次跟著默念,“太子不孝不恭,想要弒君稱帝,即日起廢除太子的稱號,賜白綾……”一條二字他死命地卡住,握住圓椅扶手處已經青筋突出,兩眼狠瞪明陽真人。

  明陽真人沒想到這皇帝不跟著說出來,眼裡一狠,老皇帝果然心臟一痛,頓時五官都揪緊,但卻是將後面的話死活不說出來。

  宇文泓看到父親這個樣子,雖然他真的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他的心痛無比,看著他這樣的活受罪,以帝王之尊卻要受人支配,皇家的尊嚴被人踩到腳底下,他的目光指責地看向同樣別開頭不忍看的七弟,怒吼:“七弟,這是你為人子應該做的嗎?你這樣等同於弒君殺父,七弟,如果你還有良知就趕緊讓父皇恢復正常。”

  宇文淳的心緊緊揪著,父親從沒有如此劇烈地反抗過明陽真人,他也不忍看他這個樣子,若不是想到母親被宮人就那樣用糙席一裹,他的拳頭早就朝明陽真人揮過去了。

  荀真卻是兩眼緊緊地盯著這異常狼狽的皇帝,他是她的仇人,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雖然她與宇文泓相戀了,不代表她就要原諒這個老不死的,看到他痛苦,她竟覺得解氣。但是想到剛才那一幕與他此刻對宇文泓的維護,她又心軟地轉開頭,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袖子。

  明陽真人的眼裡閃過惱火,這個老不死的居然死活不肯地照做,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但卻又顧忌著人家的兩個兒子還站在跟前,遂提高嗓門地道:“皇上,太子犯了死罪,理應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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