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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住持師太居然自盡了,她丟下住持師太,拿起那茶碗一看,這茶水裡竟下了鶴頂紅,“該死。”

  “師父……”外面傳來了小尼姑的喊聲,她身影一動,幾個箭步就躍上屋頂,踏著月色而去,遠遠地還聽到小尼姑的驚叫聲,“來人,快來人啊,師父她……圓寂了……”

  文菩庵的住持師太死了,很多人都震驚不已,其中就包括華國的國母,只見唐皇后一臉驚詫地從鳳椅上起身,“死了?”

  報喪的尼姑哭哭啼啼地訴說著住持師太圓寂的事情,唐皇后的眸子雖然力求鎮定,但那驚疑之色還是頗為濃重,揮退這尼姑,看了眼同樣震驚不已的許悠,“她死了倒也是好事,那包鶴頂紅沒有白給,只是不知道是誰在追查當年之事?”

  許悠的表情還是有幾分沉痛的,當年是她一力保下這住持師太的,可也是她將死亡的陰影帶給了她,“娘娘,她也依約定而行事了,若有人要找她盤查當年的往事,她就會以死給我們示警,依她死的時辰,就是在我陪同馮貴妃回宮之日。兩者之間不知會不會有牽連?”

  “娘娘,馮貴妃看來極其可疑,別看她總是假裝一副溫柔善良的樣子,她的心比誰都黑。”司徒尚宮疑道。

  “嗯。”唐皇后輕輕點點頭,看來自己也要私下派人去調查一番,不能任人在她背後耍陰謀。

  許悠正要再說什麼時,外頭的宮娥稟報,說是柳德妃到訪。

  唐皇后的眸子變冷,這個柳德妃最近很是巴結她,看來目光也是瞄準了太子正妃的寶座,冷聲道:“宣。”

  許悠的眉皺得更緊,柳德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家後宮之內結交皇后,朝堂之上靠攏太子,雖說是好事,可她的心裡總有幾分不安。

  柳德妃瞄了一眼這兩位尚級宮女,然後笑著朝那一臉端莊的明黃鳳袍的女人道:“臣妾參見娘娘……”

  司徒尚宮側目,與許悠很快就知趣地行禮告退,唐皇后一臉笑意地揮退她們。

  宮外,司徒尚宮一把拉住許悠,“我們談談可好?”

  許悠的手一抽,憤恨地道:“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因為你的私心,已經死了不少人,你就那麼心安理得?”想到住持師太那與世無爭的人也死了,她的拳頭就會不自覺地捏緊,轉身就走。

  司徒尚宮定定地看著她的身影走遠,如果有人問她時光迴轉,她還會不會這樣做?答案是肯定的,即使回憶的畫面有快樂也有痛苦,但更多的卻是無悔。

  荀真平安順遂地回到了皇宮,很多人都驚嘆不已,紛紛都過來問安,尤其是一眾女史聽聞莊翠娥已經死了,巴結之意更濃,畢竟荀真身邊那兩個助手之位甚是讓人眼熱。

  荀真將一干人等都送走了,正低頭整理一下那為數不多的行李,方瑾與呂蓉兩人都聞迅而來,一把攬住她痛哭不已。

  呂蓉更是哭道:“真兒,我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方瑾甚至捶了一記荀真的肩膀,“染病這麼大件事也不說一聲,就那樣無聲無息地出了宮,你可知我心裡一點也不好受,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朋友?”

  荀真一手攬著一個,“好了,我這不平安地回來了?瑾兒,你不是還有薜統領慰藉,哪會寂寞?蓉蓉,誰跟你說我死了?”最後更是瞪大眼睛,那段被綁的往事不好再提,若提起只怕會讓她們也跟著難過,所以她儘量用歡快的語調說話。

  呂蓉這才想起七皇子還在難過呢,顧不上回答荀真的話,一把拉著她急切道;“真兒,你跟我去一個地方,那兒還有人等著要見你。”

  荀真驚訝道:“我才回到宮裡沒多久,你拉著我要去哪兒?哎,蓉蓉,你走慢點,我快要摔著了……”

  方瑾看到呂蓉臉上的堅決,更是好奇地跟在身後,可看到荀真被拉著走東倒西歪的,忙又喊道:“蓉蓉,你就不能走慢點?撞到人那就不好了……”

  尚工局的宮女看著這三人似一股小旋風般刮來,忙躲避在一旁,紛紛讓開路給這三人通行,就連剛回來的許悠都差點被撞上,站穩了身子待看清了撞她的人是誰後,剛想斥責幾句,那三人一個拐彎不見了人。

  遠遠地傳來了荀真的話,“尚工大人,屬下去去就回……”

  這幾個丫頭在搞什麼鬼?許悠的眉尖皺得可以夾死幾隻蒼蠅。

  呂蓉拉著荀真一個勁地往前沖,一刻也沒有停下,只要想到七皇子看到活生生的荀真,那張漂亮俊帥至極的臉孔就會燦爛如霽月,心臟就會跳得異常地快。

  荀真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拼命地喘著氣,拍著胸脯道:“蓉蓉……停停好不好?”

  “真兒,就快到了。”呂蓉道。

  荀真從來沒到過這個地方,這裡一副鳥語花香的情景,兩旁的柳枝在初夏的風中搖擺,而那柳樹下卻站著一個寂寞吹笛的人,那笛聲很是清冷與哀傷,她的心漸漸地被聲音吸引了去,只是那人背對著她,她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好生面熟。

  “荀真,我那笛聲好不好聽?我最近天天都聽呂蓉的話,好好地吃飯、睡覺,她說這樣你就會入夢與我說說話,可是為什麼我等啊等,也等不到你呢?”他的聲音很是惆悵,“你是不是在怪我那天沒有救下你?荀真,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後悔至極,若那天就那樣去了,或許在另一個世界你會多看我一眼?荀真,我有好多話兒想跟你說……”

  荀真震驚了,這聲音除了七皇子宇文淳之外還會有誰?這樣的宇文淳是她第一次見到,從來沒想到他對自己用情至深,從來沒想到他上次也去救她了……這樣的他讓她有想哭的衝動,聽著那一聲聲滿是懷念與傷感的話,淚水就那樣慢慢地流下,沿著腮邊劃到頸項。

  就連方瑾這種不知感動為何物的人也不自覺地眼濕濕,這樣的七皇子很讓人心疼,只是在感情的國度里,他還是來遲了,再說他能給真兒帶來什麼呢?他終究比不上太子有優勢,思及此,她正想要拉住荀真,讓她別那麼感動,沒錯,七皇子很是讓人心疼,但那並不說明什麼?

  呂蓉卻是極快地拉住荀真在她耳邊道:“真兒,你知道嗎?這個衣冠冢是七皇子讓我拿來你平日穿的衣物建立的,他每天都會在這兒緬懷你,他……一直都以為你死了,真兒,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生病了還是遇到了什麼事,但我也與七皇子一般為你難過,他……的悲傷更甚我十倍,不,是百倍,真兒,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吧?”

  荀真驚訝地回頭看著呂蓉,只見她微圓的臉上帶著隱隱的期盼,這期盼將她從那種傷感的迷離的情絲中抽回神來,再感動又如何?她現在已經是宇文泓的女人,再去撩撥七皇子,那就叫不守婦道了,那也對七皇子不公平。

  方瑾卻是一把將荀真扯過來,瞪了呂蓉一眼,低聲道:“真兒,別聽蓉蓉瞎扯淡,沒錯,我也感動於七皇子對你的痴情,但他的感情能有多少保障?他不是太子,遲早要成親出宮,這已是天註定的,再說你若與他糾纏不清,對他對太子都不公平,也不是好事……”

  “誰,誰在後面嘀嘀咕咕?”宇文淳畢竟是練武之人,耳朵極靈,這裡是他最常呆的地方,連身邊的太監他都不讓他們過來,僅僅帶著呂蓉來給荀真立過衣冠冢,此刻聽到那說話聲,頓時冷冷地大喝了一聲。

  方瑾被那喝聲震嚇住了,那到嘴的話全都咽了下去,鬆開拉住荀真的手。

  宇文淳的目光突然瞪大了,好像那在乾旱的沙漠中的旅人見到了綠洲的喜悅,那雙布滿濃濃地化不開的哀愁的眼睛一瞬間如春暖花開,他慢慢地朝荀真走去,眼裡只看到她,只容得下她……

  荀真被那雙眼眸里的喜悅怔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向自己走來,這樣的七皇子很是令人心疼?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狠狠地摟到懷裡,這個動作讓她的意識回籠,她想要掙扎,可是當一滴熱淚滴到她的頸項時,那滾燙的熱度似要燒熔她,心尖上也變得滾燙無比。

  “荀真,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呂蓉在騙我,你真的來了,真的來與我見面了,荀真,你會怪我嗎?怪我沒來得及救下你……”宇文淳緊緊地擁著她,似要揉到骨頭裡。

  呂蓉看到這一幕,不禁抹了抹淚水,看到方瑾似要打擾,忙扯著方瑾離去,“蓉蓉……”

  呂蓉的力道更重,硬將比她高了不少的方瑾拉離了那片天地,直到走遠了,方才道:“瑾兒,不要去打擾他們,七皇子那可憐的樣子你沒看到嗎?”

  “蓉蓉,你糊塗了?真兒惹上的人是誰你不知道嗎?那可是華國的太子啊,他可不是吃素的,你這樣豈不是害了真兒?若是朋友,就應該勸阻,而不是推波助瀾。”方瑾不贊成地道。

  呂蓉卻道:“瑾兒,你怎知七皇子的感情比不過太子?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他要什麼美人沒有?真兒又不是什麼絕世美人,他的迷戀只是一時,可這段時間七皇子的表現,讓我相信他不會辜負真兒的。”

  “你實在太胡來了。”方瑾想要轉身去將荀真拉回來。

  呂蓉卻往前伸出手,表情堅定地道:“瑾兒,你若硬要回去,那就跨過我的屍體,不然就免談。”

  方瑾被呂蓉氣得跳腳。

  而另一邊廂的荀真聽著那聲聲訴說著對她的思念的話語,眼裡不禁也噙滿了淚水,這個俊美無雙的男子曾給了她最初的溫暖,讓她知道皇宮不是一塊冰冷至極的不毛之地,但在他的手捧著她的臉就要吻下來的時候,她的頭一偏躲過了,伸手推開他,看著他驚訝地眸子,“七殿下,你看清楚,奴婢是活著的,不是死了……”

  宇文淳流光溢彩的眸子裡滿是受傷,她死了也還要心向太子,當她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時,他這才發現自己抱著的身體很溫暖,低頭看了看那影子,喃道:“活的,活的……太好了,荀真,你還活著,還活著……”

  荀真推開他的動作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他一把抱起來轉著圈,身子轉動著,伴隨著他暢快的笑聲與飛揚的面孔,哪有剛剛的陰鬱?一如初相見時的光風霽月般的美好。

  她的臉上又是是哭又是笑般,不由的隨著他的情緒流動,好一會兒後,她才嚷道:“七殿下,您轉得奴婢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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