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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泓眯著眼看著許悠,她比唐皇后還要難對付,這也就是當初荀真決定要瞞著許悠時他會贊成的原因,唐皇后有弱點可以一擊打倒,而許悠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固執得像一塊頑石,一如那夜夢中的她。

  “許悠,你就非要這樣對孤嗎?”宇文泓刻意放柔聲音道。

  許悠的心房顫了顫,這樣的他是她第二次見,那次還是他幼時的情景了,不,不,不,她是愛他的,如果海水有多深,她的愛就有多深。

  她那微僵的動作告訴了他,她的心此刻跳動得很厲害,他上前看著她噙著淚花的眼睛,她果然不是無動於衷,很好。

  “那你就一定要破壞孤的幸福嗎?你給不了孤溫暖,為什麼要將溫暖從孤的身邊帶走?許悠,如果你的眼睛告訴孤,你是愛孤的,那就證明給孤看?你的愛在哪裡?”

  宇文泓的話一字一句都打在許悠的心上,像夏日的雨,冬日的雪,最後卻化成一把又一把尖刃的冰刀直插心房。

  許悠很想將他攬在懷裡,很想撫摸一下他柔軟的頭髮,一如記憶深處惟一一次抱著他的情形,她伸出手想要碰觸他,卻聽到外頭一聲“皇后娘娘駕到”時,愕然停止了,怔愣在半空中,瞬間收回,發出的誓言是不能隨意詆毀的。

  宇文泓暗罵一聲,這母后什麼時候不來,偏這個時候要來,許悠一旦縮了回去就很難再逼她出殼,那他與小女人現在豈不是還慘地牛郎織女?相會遙遙無期了。

  許悠的面容似戴上面具一般冰冷冰冷的,“殿下,荀真就像奴婢的女兒一樣,母親為了女兒的幸福,也會拼盡全力的,還請殿下還她一個清靜。”斂衽一福,她轉身離去,正好也唐皇后相遇上。

  唐皇后微眯眼看著許悠,“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在東宮?”

  “殿下讓奴婢來回話。”許悠不卑不亢地道。

  唐皇后眼裡有疑慮閃過,看到許悠的表情一如平日,這才將憂慮放下,揮手示意她離去,迎上表情同樣不太好的兒子,看來他們相談不快,心底冷笑一聲,正中下懷。

  許悠連頭也沒回就出了東宮,春風還是略帶幾分寒涼的,拉緊身上的衣襟,只願這寒風能儘快過去。

  荀真沒有表情地繡著那塊公主嫁衣,瞄了一眼躺在新搬來的躺椅中的許悠,一連兩夜她都守在她房中,寸步不離。

  “你不用看著我,想要我放你與太子私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許悠的頭依然埋在書籍中,只有聲間流泄出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荀真又繡了一朵祥雲,“尚工大人若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您年紀大了,這躺椅還是我來睡吧。”

  “你別想支使開我,荀真。”許悠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她道。

  荀真的眉頭一皺,她是真的關心許悠的健康,不是想要藉此與宇文泓幽會,“尚工大人何必故意誤解屬下的意思?我知道尚工大人是為了屬下好,可是我也相信殿下對我的感情,也不會因為尚工大人的阻撓而疏離,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

  荀真對愛情的執著也相信讓許悠突生幾分佩服,她就是不相信會有這種感情才會一再地阻攔,但她畢竟年輕所以才能這樣說。

  “荀真,我也不瞞你,太子會這樣對你是有原因的,不是你想像之中那麼美好的?”許悠打擊道,沒有明說太子的意圖。

  荀真卻道:“那屬下接近太子就一定沒有意圖嗎?尚工大人就以為屬下就這麼純潔高尚呢?沒有太子的相助,我見不到姑姑,也不可能將我姑姑安頓好。”

  許悠愣了愣,這丫頭真敢說,當著她的面就這樣承認自己的別有意圖。“那就更不可能放你接近太子,荀真,太子不是你表面上認識的那樣。”那孩子敏感,若知道荀真有這意圖,只怕更饒不過荀真。

  荀真卻是“撲哧”一笑,“尚工大人對太子的了解不及屬下,您以為太子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男人一點也不好瞞騙。

  許悠又愣了愣,冷哼一聲,情熱之際說出的承諾一分也不值。

  三月春風在吹,荀真接到安幸公主宣召,皺了皺眉,還是按吩咐地前去給她回話,這次卻不是在公主寢宮內相見,而是在宮裡某處。

  荀真奇怪地看了看這裡的荒涼,沒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安幸公主約她在這兒見面幹什麼?而她身旁的莊翠娥也有同樣的疑惑。

  背後一道影子閃過,重物擊頸,兩人突然暈倒在地。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陰險計謀

  許悠收到安幸公主大發雷霆的消息後,愕然了一下,朝平安殿前來傳話的宮娥道:“荀真沒到平安殿去嗎?”

  那個宮娥微躬身道:“尚工大人,公主在寢宮裡大發雷霆,說是荀掌制怎麼還沒去給她匯報繡衣的進展,是不是存心要壞她的婚事?這……屬下勸了勸,可公主還是不依不饒,現在德妃娘娘正在勸。”

  許悠微皺眉地說了幾句找到荀真後,即會讓她趕緊到平安殿回話,這才把平安殿的宮娥揮退,這丫頭到哪兒去了?

  她焦急的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那丫頭信誓旦旦地跟她說去哪都會帶著莊翠娥,請她不用再另派兩名宮女跟著,這不大合規矩,不知情的人會說閒話的,這才不再另外派人跟著。

  溫妮一臉急躁地跑進來,連禮也沒行,搖著頭鬢釵有幾分凌亂,“尚工大人,沒有,屬下發散了人在尚工局找了個遍,沒發現真兒的身影,就連莊翠娥也沒著,這可如何是好?她們兩人跑到哪兒去了?”

  “尚工大人,屬下去荀掌制的幾位相熟的宮女處查詢了,她們都表示沒見到荀掌制……”司織進來著急地稟報。

  接二連三的人都進來匯報後,許悠的臉色愈見鐵青,對於荀真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她已經猜得到,都這樣看著她了,這丫頭還要騙她私自與太子幽會?想想又不可能,荀真不可能對她撒謊,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太子將她擄了去,八成是這樣。

  揮退眾人,看到溫妮不願離去的身影,“溫妮,荀真不會有事的,你也不用為她這麼操心,我這就去將她尋回來。”

  “尚工大人知道她的去處?”溫妮道。

  “大概了解吧。”許悠模稜兩可地道。

  天色昏暗下來的時候,許悠一臉急切又憤慨地奔去東宮。

  那個小女人真狠心,許悠攔著她就不會偷偷來會會他嗎?竟是連個身影也欠奉,宇文泓越想心頭越不是滋味,剛好要用膳的時候一名小太監不小心打爛東西,他的目光就是冷冷的一瞥,剛要發落這個不中用的小太監,許悠就闖了進來。

  劈頭就是一句,“太子殿下,荀真呢?您怎麼可以私自將尚工局的宮女擄走?”

  宇文泓的眉頭一皺,揮退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你在說什麼瘋話?孤怎麼可能擄她來?”似想到什麼,眼一眯,上前冒著冷氣看向許悠,“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怎麼了?”

  “您真的沒擄她到東宮來幽會?”許悠仍疑心道,“殿下,若您不想奴婢將此事鬧大,就趕緊將她交出來。”

  “許悠,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孤饒你不得,孤了解她比你多得多,她尊重你,孤若強行將她擄來東宮,她還不得生孤的氣?孤犯不著為了你跟她起爭執。”宇文泓大聲地喝道,“你趕緊將情況說出來?”

  許悠這才慘白了臉色,她一直以為荀真是被宇文泓帶走的,哪裡想到卻不是?這回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荀真不見了的事情和盤托出。

  宇文泓越聽臉色就越難看,看來他的小女人這回是出事了,正要吩咐孫大通將派去保護荀真的暗衛帶來問話的時,孫大通就奔進來,小聲地道:“殿下,不好了,派去保護荀掌制的暗衛都死了,我們剛才發現了他們留下的最後暗號,荀掌制被人打暈帶走了。”

  “什麼?”許悠的頭一暈,險些要摔倒在地。

  宇文泓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臂幫她穩住身形,她看了看太子的面無表情,心中顫動,想要開口道謝,那溫暖就消失了,她看著那曾被他抓住的手臂處愣了愣失,心中失落。

  想到荀真下落未明,生死未仆,許悠的擔憂與痛苦之色漸顯。

  安幸公主看了看遠處落下的夕陽,春天的太陽還是那麼短暫,一雙黛眉皺緊,有些不安地咬了咬指甲,在不大的八角亭中來回踱著步子,看到匆匆而來的人影,忙將宮娥揮退,上前一把拉著那人的手到亭子深處,左右看了看,小聲地道:“三哥,事情都妥了嗎?”

  三皇子看了眼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皇妹,陰險狠辣地笑了笑,“有點麻煩,不過卻是一切都辦妥了。我們這個太子兄弟倒真是個多情種,不過是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宮女,還派人暗中保護她,可惜這次卻讓我們握有先機,他越是在乎那個宮女就對我們越有利。”

  安幸公主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脯,“三哥,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辦到,這個該死的宮女屢屢擋我的路,我要她生不如死。”此時她握緊粉拳,那恨意讓一張精緻的小臉微微有些扭曲。

  三皇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幸,你的願望三哥自然會幫你實現,我與你二哥要的太子的命,至於那個宮女自然會按你的要求處置,自會有她好受的。”

  安幸公主這才輕輕地撫了撫鬢邊的秀髮,瞟了眼三皇子,“三哥,我要回去了,這裡很偏僻,不過你離去的時候也要隱蔽一點,不能讓人聯想到我們今天會面了。”

  三皇子笑道:“那是自然,皇妹放心,好好準備婚事吧,高文軒人長得不錯,皇妹婚後的脾性要收斂一些才行,不然就算搬掉了絆腳石,他若沒心於你也是枉然。”看在這個皇妹這次出力助他一把,他也好心提醒了一句。

  “皇妹曉得。”安幸公主最近聽這些個話已經聽得耳朵要長繭了,因而沒太往心裡去,有容有貌的她還鬥不過一個長相平凡的宮女?真是笑話。

  從指定荀真繡嫁衣開始,她就開始布局,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隔三岔五地就宣荀真回話,從而除低她的警覺性,也給人一種錯覺,最後誰也不能將她的事賴到她的身上。因此還要給三皇子大開方便之門。

  短暫的會晤之後,這對狼狽為jian的兄妹方才各自離開,向著相反的方向邁開步伐。

  夜色降臨下的東宮卻是燈火光明,宇文泓看了眼那she在東宮寢宮外紅柱子上的箭矢一眼,臉色沉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穩定心神,若他自亂陣腳,那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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