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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想抽回腳,“別,七殿下,男女授受不親,荀真回去讓人上藥即可。

  宇文淳揚起一抹可以與冬日太陽媲美的笑容,安撫道:“你的腳扭傷了,本宮幫你校正一下,放心,本宮已經讓人在一旁守著,所以不會讓人看了去,對了,那群是什麼人?怎麼會追殺你?”

  荀真的表情也是愣然的,“奴婢也不知道,原本奴婢以為她們是尚工局的宮女,所以並沒有設防,誰知道才出了尚工局一會兒,她們就開始露出兇相,幸好遇到七殿下,不然奴婢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宇文淳皺了皺眉,低頭再度看向她的傷勢,褳下鞋襪,果然看到腳裸處腫起來,心下微疼,不過仍兩手抓著她的腳,“可惜沒有抓到人,還有那神秘蒙面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何人的人?你往後不要單獨一個人行事,以免又發生類似的事情。”對於那黑衣人,其實他隱隱地猜得出是誰的人。

  他手下使勁一掰,骨頭一響,荀真悽厲地喊了一聲。

  荀真覺得那一下真痛,可過了之後,腳竟然靈活了一些,不再有那隱隱的疼痛,忙縮回來,套回鞋襪,本來女兒家的腳也是不該隨便出示在男人面前。”奴婢曉得,看來以後就連宮女也要設防,剛才被她們逼得往這條荒僻的路而來,現在想來心下猶悸。”

  宇文淳的膝蓋上沒有了泛著淡淡粉色的香足,不禁怔然了一下,抑下內心的失落,點點頭道:“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傷藥……”

  荀真搖搖頭,“奴婢那兒有傷藥可用,不用殿下費心了,若是讓陛下知道您派人過來,奴婢沒什麼,只怕會連累殿下讓陛下誤會了。”頓了頓,兩眼直視宇文淳的俊臉,“殿下,奴婢的姑姑如何了?”

  宇文淳愣然了一會兒,看著她晶亮眼眸里的神彩,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囁嚅了嘴唇半晌,竟發不出聲音。

  荀真的心底一沉,不會是她的姑姑出了什麼事吧?於是忙站起來,可腳裸仍是一痛,她呲了呲牙,“殿下?“加重語氣一問。

  宇文淳狠了狠心,瞞不是個法子,遂道:“荀真,你冷靜地點聽本宮說,一點要冷靜。”

  “殿下,奴婢很冷靜,請您快點說。”荀真努力壓下心底的驚謊,莫非姑姑真的遭遇到不測?

  宇文淳這才緩緩道:“荀真,你姑姑所住的倚紅樓在那夜……遭遇了一場火災……而你的姑姑的住所……正好在火災的中心……”

  火災?

  荀真的瞳孔放大了,她靜靜地聽著宇文淳斷斷續續地訴說著,想到姑姑的音容笑貌,她不禁掩住嘴,實在難以置信姑姑會化成一堆灰。

  宇文淳停下口,把袖子裡的鐲子掏出遞迴給荀真,“對不起,荀真,我沒有做到對你的承諾……”荀真茫然地接回那個手鐲,看著手鐲上的花紋,帶著希冀看著宇文淳,“殿下,這不是真的,對吧?”

  “對不起,若是我早點到,一定可以救出你姑姑……”宇文淳看到荀真那盛滿痛苦的眼睛,捉住她的手敲打著自己的胸膛,“荀真,你打我吧,是我有負你所託……”荀真只是愣然地任他抓著自己的手腕,現在她連惟一的親人都沒有了,這個世上只剩她孤伶伶的一個人,與姑姑的相聚怎麼那麼短暫?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要流出淚來,但那淚偏又流不出來。

  宇文淳一把抱住荀真,痛心道:“荀真,你要哭,就哭出來吧,都是我沒用……”

  “不……不關殿下的事……”荀真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他的聲音很輕柔,一聲聲地打在她的心上,那種柔情與失去的親人雙雙盤旋在她的心渦之上,絞啊絞,似要把她絞成兩瓣。

  宇文淳感覺到心口的衣衫處被淚水打濕了,而她櫻櫻的壓抑的哭聲漸漸地傳到他耳里,不禁低頭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個吻,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才能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高文軒在遠處似乎看到荀真的衣衫一角,上前時卻被七皇子宇文淳的宮人所攔,怒斥了一句,“我是中書侍郎,你們誰敢攔我的路?”

  “高侍郎,我家殿下正在前面與人說話,還請您繞道走。”苟公公皮笑肉不笑地道。

  荀真的哭聲很壓抑,突然聽到有爭執聲傳來,她這才醒覺,忙推開宇文淳,吵啞著聲音道:“七殿下,有人過來了。”掏出帕子抹去眼角的淚水,突然想到什麼,“七殿下,我姑姑的屍首找到了沒有?倚紅樓燒死了多少人?可是停屍在帝京府尹那兒?無論如何我要去為姑姑收屍……”

  宇文淳卻是皺緊眉頭道“是有找到幾具屍首,可都燒焦了,難以辯認,據發現的地點來看,不像是你姑姑……”

  就是說沒有屍首了?

  荀真的腦海里突然清明起來,這個事問宇文淳沒有用,還須去一趟東宮,只有宇文泓可以解釋得清楚,她的心中還燃有一線希望。

  正在此時,高文軒卻是一把將芶公公推開,朝前面奔去,“真兒,是你嗎?”

  文軒哥哥?

  荀真聽到這聲熟悉的呼聲,突然朝聲音處看去,果然是高文軒的身影,聽說高文軒前一段時間生病了,她憂心了有些日子,但卻是沒有辦法去探望他,現在看到他完好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才放下心來。

  宇文淳卻是冷漠地看著高文軒把荀真拉到身後,“高侍郎,本宮與荀掌制正在說話,你這樣做是何道理?”

  “七殿下,您拉著她到這偏僻的地方究竟有何意圖?“高文軒也冷然道,剛才看到荀真的眼紅通通的,看來是哭過了,這宇文淳做了什麼好事竟惹哭了荀真?

  荀真看到這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起來,忙瘸著腿上前擋在兩人中間,“文軒哥哥,你誤會了,我剛則遇到了襲殺,多虧了七殿下,我才能脫險,不然現在你見到的就會是我的屍首了,我……只是因為腳扭傷了所以才……哭的……”

  “真的?”高文軒對宇文氏兄弟都本能得不太信任,即使上回是因為這七皇子,他與荀真才沒有人被人扣上一頂穢亂宮廷的帽子。

  宇文淳看到荀真不願說出真相,遂也配合道:“不然高侍郎以為是什麼?本宮與荀真可是朋友,難道還會欺侮她不成?”

  高文軒的臉一紅,歉意道:“七殿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到真兒的眼裡含淚,才會誤會了。”

  荀真不想讓他們倆再繼續對峙下去了,忙拉拉高文軒的衣袖,“文軒哥哥,你送我回尚工局吧,我的腳走路有些不便,需要你攙扶一下……”

  “荀真,本宮可以送你回去。”宇文淳皺眉道,從沒有一刻競然覺得荀真拉著高文軒的衣袖是那般刺眼。

  荀真搖搖頭,“這不好,殿下,上回在大殿之上,皇上已經警告過奴婢了,所以還是避嫌的好,總之……今天謝謝殿下的相助……”高文軒也朝宇文淳點頭致別,然後攙扶著荀真離去,就算荀真不讓他送,他也不會放心讓別人相送的。

  宇文淳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荀真與高文軒的身影走遠,任由心底翻起了巨浪,真想上前去把荀真奪回來,他的心突然生出這樣一股強烈的欲望,眼底的寒意與戾意突生。

  苟公公原本想上前請示一下,突然看到宇文淳的眸子,嚇得他怔在原地不敢動彈,真嚇人,七皇子怎麼也有這麼嚇人的一面,他下意識地後退不敢靠近。

  安幸公主原本看到高文軒的身影,在宮裡追了好久這才追到這裡,卻看到他居然扶著荀真那賤人,頓時眼裡冒火,想要衝上去分開他攙扶荀真的手,那要衝出拱門的手卻被人一拉,“放手。”她回頭怒喝,待看清抓住她的人是誰後,嬌蠻道:“三哥,你拉著我做甚?”

  “安幸,你信不信?你現在衝出去非但分不開他們,而且高文軒還會因而生氣不待見你,不如我們合作一把,我幫你得到那個男人,而你也要幫我一件事……”

  東宮偏殿。

  那黑衣人跪在主子面前,一臉不甘地道:“主子,都是屬下無能,讓刺殺荀掌制的人其中一人咬毒自盡,剩餘幾人卻逃走了。”

  宇文泓放開逗鳥的手,冷著臉道:“你辦事不力,出去找孫大通受罰,以後要看緊點,不要讓她再受驚嚇了。”

  “是。”黑衣人知道凡事瞞不過主子的眼。

  宇文泓站起來背著手看著窗外,嘴角輕勾,等著荀真前來尋他。

  第六十四章 天窗亮話

  高文軒與荀真一路上都鮮少交談,兩人的氣氛有幾分尷尬,良久之後,他才苦笑道:“真兒,你肯再叫我一聲文軒哥哥,真的太好了。”

  荀真回頭看到他臉上那一抹感慨良多的笑容,沒有了以前對她的執著,對他,心中始終有歉意,“文軒哥哥,你不怪我就好了。”

  雖然當初那樣做快刀斬亂麻,但是她總是害文軒哥哥難過了,不是嗎?

  “傻丫頭,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總以為靠人力就可以達成願望,現在才知道並不容易。”高文軒經此挫折,也不得不看清現實。

  “文軒哥哥是說我家的案子嗎?”荀真的面容一緊,兩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了嗎?荀家的案子很危險的,難道前段時間文軒哥哥不是病了?而是去暗查我家的案子?”

  高文軒的眼睛突然瞪圓了,不得不說荀真真的很敏感,片刻後,表情和緩,“沒的事,那段時日我病得不清,大夫說要出京到莊子去休養方才能好,你看我不是瘦多了?聽聞你那段時日被下到天牢,而那時候我偏又幫不上你,真兒不會怪我吧?”

  荀真笑了笑,“哪會呢?現在看到文軒哥哥安好的樣子,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心底嘆息一聲。

  路再長也有到盡頭的時候,高文軒看著那在望的尚工局,眼裡有著依依不捨,似想到什麼,擔憂地道:“真兒,太子即將選妃的事情,你知道吧?

  “聽說過。”荀真隨意道,不管她願不願意聽,這種消息也會讓大家頗有興致地議論起來。

  “那你打算如何?“高文軒停下來,緊張地盯著她看。

  荀真的表情好像在認真思考一般,歪著頭道:“文軒哥哥,不用擔心真兒,太子殿下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帝王者,總會妻妾成群,這才能保證皇家多子多孫多福氣,他也不能免俗,只要他心中有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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