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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什麼都別說了,我們趕緊回家。”許悠加快步伐踏上馬車。

  荀真緊隨其後。

  許冠庭上車後,吩咐車夫儘快起程。

  荀真看到車裡的氣氛如此低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安心坐在一旁。

  “荀真,你若現在就去找金線……”許悠皺眉看著她。

  “尚工夫人還是先回許家吧,屬下待會兒再出來尋找也不遲。”荀真道,她也想順便去見見姑姑呢,出一趟宮不容易。

  許悠沒有作聲,荀真自然也閉口不言,失去家人的滋味,她也品嘗過。

  臨近許府的時候,她百無聊懶地挑起車窗上的紗帘子,許家的老太爺命在旦夕,多少還是令人唏噓的,正胡思亂想間,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轉角那兒有一輛十分熟悉的馬車,好像是宇文泓的,難道他也來看許家的老爺子?遂伸長了脖子往那兒看去,她沒看錯,是太子的車駕。

  許冠庭看她好奇地看著窗外,“荀掌制在看什麼?”

  荀真縮回頭,不疑有他地道:“許夫人,太子殿下是不是也來看望許老太爺?”

  “怎麼可能?荀掌制這話可不能亂說的,我爹的官不大,東宮是不可能前來探望的。”許冠庭眼裡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不是啊,我剛剛還看到太子……”荀真正想說看到太子殿下的車駕。

  許悠就皺緊眉頭打斷道:“荀真,別瞎說了。”

  荀真看到許悠相當不悅,遂咬著唇不說話了,不過仍勾了勾手指悄然看向那轉角處,咦?馬車怎麼不見了?她忙擦擦眼,那兒哪裡有什麼太子的馬車?難道是她花眼了?

  馬車很快駛進許家的大門,荀真也不得不收回視線。

  在荀真看不到的許家大門外的轉角處,坐在馬車裡的宇文泓突然朝孫大通道“掉頭。”

  “殿下,不是說去看看許老爺子嗎?溫太醫說他熬不過這兩日了,很可能就要辭世……”

  “孤說掉頭就掉頭,沒聽到嗎?”宇文泓臉色陰沉地喝了一句。

  孫大通不敢怠慢,忙命人掉轉馬車,然後朝另一個方向離去,坐在車內一隅的他悄然看向靠在大迎枕上的宇文泓,好久沒看到殿下的心情這麼糟了,遂大氣也不敢喘。

  宇文泓閉了閉眼睛,最後關頭他還是沒踏進許家的大門,既然她來了,那他就避開吧,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聽說三哥就快要放出來了,可有此事?”

  孫大通聽到宇文泓冷冷地詢問聲,忙道:“老奴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起身給宇文泓倒了一碗茶水,恭敬地奉上,“聽說是皇后娘娘親自出面向陛下求情的,娘娘直陳陛下的子嗣也不容易,好不容易養大一個,就當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宇文泓喝了一口茶水,“改過自新的機會?母后這話真真可笑,她巴不得三哥死掉才是,不然又豈會一再阻攔他封王?孫大通,你派人去打聽一下母后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孤要知道這背後的原因。”

  “是。”孫大通應道。

  宇文泓的頭靠在枕上,用手捏了捏額角,突然想到那次與荀真的出行,不禁有些想念她的軟玉溫香,不知她在幹什麼?有好幾天沒見著她了,怪想念的。

  “殿下是不是在想荀掌制?”孫大通在一旁猜道。

  宇文泓瞥了一眼孫大通,“看來你的巴掌還沒打夠?”

  孫大通忙捂住嘴,挪著身子坐遠,明明就是想念還死不肯認,殿下這分明是死鴨子嘴硬。

  荀真打了個噴嚏,不知是誰在念叨她?皺了皺鼻子,一進許家的大門,尚工夫人就立刻跑進內宅,而她只是坐在許家的偏堂內。

  細細打量一下許家的布置,這偏堂倒也不小,幾處的杌子上擺有青花瓷,而桌椅的用料都不太張揚,座下的墊子也半舊不新的,她喝了一口茶水。

  好一會兒,許冠庭才踱進來道:“荀掌制,我已經安排了馬車,不如你先坐著馬車到魏家商行去選購金線吧,對了,阿悠已經吩咐了,她不能陪你去,讓你明兒再回來也不遲。”

  荀真知道許悠是讓她私下去見見姑姑荀蘭的,於是忙起身福了福,“荀真謝過許夫人。”

  許冠庭這才點點頭,讓小廝送荀真出去,自己趕緊跑回內宅去,看來父親真的要走了。

  荀真隨著小廝往前走,突然與一中年男子撞了個滿懷,那個男子瞪大眼睛怒道:“是哪個發瘟的敢撞我?”

  第五十章 有心算計

  中年男子待看清了荀真,眼光不善地從頭看到尾,家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女人?”你是誰?我可不曾在府里見過你?”

  荀真倒退兩步,抬眼看去,這個人的長相與許冠庭兄妹頗為相似,不過沒有許冠庭溫文爾雅的氣質,此人給人感覺頗為粗魯,因此皺了皺眉,不過想到這裡是許家,不好給許悠添麻煩,“我是尚工夫人的手下。”

  中年男子一聽眉尖皺得死緊,突然朝領著荀真的小廝道:“三妹回來了?”

  小廝忙低頭道:“回二老爺的話,悠小姐州回府沒多少……”

  中年男子一聽許悠回來了,連與荀真廢話也沒有,趕緊也朝後院奔去,看得荀真一愣一愣的,想來應該是許悠的兄長吧?她剛想舉步,突然又有一名中年女子與一名少女一把推開她,在後面追著前面許悠的二哥。

  荀真隱隱聽到那對母女提到家產什麼的?爺爺病得要死了,還有心思掛念家產?遂搖了搖頭,那小廝見狀,強笑道:“荀掌制是宮裡的人,見慣了大人物,二老爺與二夫人都是擔憂老太爺的身子。”

  荀真道:“為人子女者正應這樣。”看這小廝的樣子,許冠庭治家還是不錯的,不過那二老爺不咋樣,不禁對許悠的處境有幾分憂心。

  魏家的生意涉及到衣、食、住、行,不過尤以衣這方面最為卓著,大到成衣小到繡線無不囊括。

  荀真此時正在魏家的店鋪內仔細看幾種金燦燦的繡線。

  一旁的掌柜卻口沫橫飛地道:“姑娘真的好眼光,這幾種金線是我們店裡的招牌,論起金線的品質,我們魏家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荀直對於掌柜的口沫橫飛都不甚在意,而是把手中的金線放到光亮處一一對比,半晌後,她的秀眉聚攏,這些金線的品質不太好。“掌柜的,沒有了嗎?若是魏家就是這種貨色,那就太令人失望了了,這批金線的色澤不均,金粉的純度也不夠……”

  掌柜的原本看她年輕,又能分辯得出什麼是好什麼是差?現在一聽她開口,方才知道遇上了行家,“姑娘好眼光。”

  “既然如此,掌柜的何不把最好的貨拿出來給我看看?”荀真笑道,宮裡的金線品質大抵也是跟剛剛手中的一樣,其實商家還是狡猾的,貢到宮裡的品質一般不會是最上乘的,但也絕對不會是差,只能折中而取,若讓皇帝享受到了最高品質,往後弄不出來豈不是要掉腦袋?“還是說掌柜的怕我付不出銀子?”

  “非也,非也,正所謂好貨也需人欣賞,姑娘稍等。”掌柜的這回笑得真誠多了,親自轉身進去裡面拿覽

  荀真在一旁等候,這時原本有些空曠的店鋪進來了幾個梳著婦人髮髻的女人,其中穿著大紅繡色錦緞的卻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一進來就點名讓掌柜的出來迎接。

  掌柜的剛把繡線端出來給荀真過目,轉眼就看到那個穿大紅錦緞的少婦,臉色有些悻悻地上前垂手道:“三夫人來了?”

  “嗯,這幾位可是我娘家的姐妹,你去把最上等的繡線拿出來給她們過過目。”秋玉蝶坐下來端起茶碗茗了一口。

  掌柜的不敢怠慢,趕緊讓人去把上等繡線端來,這三夫人一來准要生事,然後看到三夫人的幾名親戚都一臉熱忱地選繡線。

  原本正在認真看金線品質的荀真,聽到三夫人這幾個字眼,遂轉頭看去,目光掠過秋玉蝶那張驕傲的臉,這就是魏綸的妻室?魏綸為人精明隨和,怎麼娶了個這麼不夠斤兩的妻室?

  掌柜的轉頭看向荀真,“姑娘覺得如何?”

  荀真沒想到魏家居然能出產如此高品質的金線,“不錯,色澤均勻,看來是用足金粉染的吧?”

  “姑娘好眼力,我們店裡這種金線每年出產不多,只是供應少數的客戶,若姑娘不是行家,我可不會拿出來。”掌柜的壓低聲音道,然後眼明手快地想到繡線包起來。

  荀真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莫明其妙,難不成還怕她會搶了不成?心下微有不悅,“掌柜的包好先送至許府……”

  “且慢。”秋玉蝶突然出聲道。

  掌柜的一聽到她的聲音,臉上掠過不悅,回頭時卻是笑得勉強,態度還是頗為恭敬地道:“三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我剛剛看到這裡金光一片,小老兒,你是不是藏了什麼好貨不給我的姐妹們挑?”秋玉蝶發難道,剛剛其中一名姐妹就帶刺地笑說,她捨不得把好貨拿給她們看,怕她們付不出銀子嗎?皇商家也不爾爾的話。

  荀真的眉頭微皺,瞥了一眼那幾名像是官宦人家的少婦,此刻她們正在張望著,“這位夫人,這批金線是我先看上的,夫人不應奪人所好。”

  “笑話,我自家的鋪子想要什麼沒有?不賣給你也成。”秋玉蝶一看到荀真說話,輕蔑地掃了一眼,這個女孩才不過及笄的年齡,居然敢獨自出門選繡線,遂圍著荀真轉了幾圈,目光嘲諷地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千金小姐,若我沒看錯,這是金線吧?你買得起嗎?一副窮酸樣,還要學人充大頭。”

  “就是,二姐姐,我剛剛可是看上了那金線,只是遠遠一觀就覺得富貴十足。”之前慫恿秋玉蝶的一名穿松花色衣裙的少婦笑著走近。

  “四妹妹看上的,姐姐哪有不讓的,儘管挑,我讓掌柜的免費送給大家。”秋玉蝶大方的道,免得這些姐妹老說她身上的銅臭味重。

  掌柜的臉上變了又變,每次這三夫人一來店裡就要虧損不少,這次還要拿頂級金線去做人情?回頭每月結帳的時候,他這裡的虧損也太大了,遂道:“三夫人,這金線是這位姑娘看上的……”

  “我管是誰看上的?反正我是要定了,你就得給我留著……”秋玉蝶霸道地道。

  “這位夫人,你這話就不合道理了,即使你是魏家當家的夫人,也不能這般做生意,我與掌柜的已談好了,你橫插一刀是何道理?再說我又沒說付不起帳,夫人莫要狗眼看人低。”荀真也揚著小臉冷氣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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