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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前面攔路的賢妃卻低喝一聲,“住嘴。”然後抬頭看向唐皇后“皇后娘娘,求您為三皇子說幾句話吧……皇后娘娘,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

  唐皇后不看則己,一看那火氣就往上揚,“賢妃,你還好意思求本宮?昔日你我同日嫁給陛下,我也一直把你引為妹妹,待你有哪點不好?你卻對本宮做了什麼?”

  “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並沒有害娘娘滑胎,更沒有在娘娘的飲食里下絕育藥。”賢妃一股腦兒地哭訴。

  唐皇后的目光頓時狠厲起來,鳳眸立刻看向四周,除了賢妃主僕二人之外,剩下的都是自己人,那握著轎輦把手處的手才停止了顫抖,陰狠道:“賢妃,住嘴,你再胡言亂語,本宮絕不輕饒你。”

  賢妃忙膝跪上前,抓著唐皇后的手道:“娘娘,臣妾不求別的,只求臣妾的孩子平安無事出宗人府,皇后娘娘,臣妾這話一直放在心間這麼多年沒說……”想到兒子,她的臉色一變,楚楚可憐的姿態一收,“娘娘,其實……您……自那次滑胎後……就不能再……生育了……吧……”

  唐皇后的手突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賢妃的脖子被掐,臉色漲得通紅,漸漸變青,可見唐皇后的勁道有多大?

  賢妃的臉上卻是欣慰的表情,她賭對了,這麼多年唐皇后針對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即使她是無辜被人害的,“娘……娘……”

  “娘娘?”唐皇后身邊的親信忙道,真掐死了賢妃那就可是大事了?

  唐皇后這才恢復了幾分理智,手勁一松,“賢妃,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若本宮不能生育,皇太子從何而來?若讓本宮再聽到你亂說話,本宮就讓三皇子永遠也出不了宗人府。”

  賢妃倒在地上猛咳起來,之前長時間跪地現在又被皇后粗暴對待,身子虛弱的她很快就倒在地上,漾著一抹笑意道:“皇后娘娘,臣妾曉得……咳……不會亂說話讓太子殿下聽聞,更不會隨便在宮裡散播謠言……咳……”

  從剛剛那句話里,她已聽出了皇后已經同意為三皇子求情了,既然目的達到了,再逞口舌已經沒有必要了。

  “知道就好,賢妃,本宮現在要捏死你也是容易得很,這是你欠本宮的債,本宮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唐皇后狠聲道,目光掃過賢妃身後的宮女。

  賢妃會意,“娘娘放心。”為了兒子犧牲一條人命,她也不在惜。

  唐皇后這才吩咐眾人起轎,手心緊緊地攥著帕子。

  賢妃看著那明黃傘蓋下的轎輦走遠了,這才在宮女的扶持下慢慢起身,然後蹣跚離去。

  躲在假山石fèng上的宇文淳與荀真兩人卻是愣住了,直到這兩方人馬離去,仍沒有動彈。

  “七殿下,尚工局今天遭難了,奴婢還要趕回去。”荀真突然站起來,轉身就要從假山處下去。

  “荀真,你……”宇文淳不知道要問什麼?皇后與賢妃的對話讓他到現在還吃驚。

  “七殿下,奴婢可是什麼也沒聽到,皇后娘娘與賢妃娘娘說的話聲音太小了,奴婢隔得遠,聽不清,七殿下聽清楚了嗎?”荀真睜大眼睛道。

  宇文淳暗鬆一口氣,本想告誡荀真不要說出去,哪知她卻是這般精明地回答他?“荀真,本宮也沒聽清,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你有事就先忙,本宮改天再去探望你,對了,還有小球兒,它還好吧?”

  “好得不得了,每天就是吃了玩,玩了睡,奴婢都要羨慕嫉妒恨了。”荀真被宇文淳扶著下了假山。

  宇文淳笑了笑,“小球兒是狗,你怎麼跟狗兒計較了?”

  荀真皺了皺鼻子,然後朝宇文淳揮揮手朝尚工局跑去,還是快點走為妥。

  宇文淳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像一隻紫色的蝴蝶一般飛遠了,本來見到她安好而舒暢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耳朵聽到後面有聲響傳來,幾次輕閃,很快就離開了。

  兩人前腳剛走,皇后派來的心腹就對這塊地方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荀真原本輕快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但腳下的步伐卻是加快了不少,若是被皇后的眼線瞄到,她就別想再有吃飯的傢伙了,掏出懷中的瓷瓶子看了看,宇文泓的臉閃過,小臉皺了起來。

  就連她都會懷疑,七皇子聽了就不會起疑心?馮貴妃這宮裡人都稱讚的老好人,上回在淑妃處見過後,她就不再相信宮裡的傳言。

  懷著心事踏進尚工局裡,在其他幾名司級宮女的指揮下,收拾得已經七七八八了,不過破壞的門窗正有人在整修,荀真走進大殿的時候,看到高級宮女們都在嘆氣,手裡拿著被毀壞的製品。

  “壞了就壞了,重新做了就好,只要大家都安然無恙也就萬幸了。”荀真笑道。

  眾人聽到她的聲音,都轉頭看她,有人笑道:“荀掌制說得對,大家重做就是,不過荀掌制真的太好心了,還替她們向陛下求情,要我說砍頭就對了。”

  “人家荀掌制才沒你那麼毒心,整天砍頭啊砍頭的念叨,也不怕死後下阿鼻地獄勾舌頭。”有人笑道。

  “依我看,荀掌制的求情還是恰到好處,一大群人全殺光了,宮裡的馬桶誰倒?髒衣誰洗?正是殺不得,該是荀掌制思慮周詳。”

  “……”

  荀真聽到這些話有真心有假意,這就是宮裡的人事,總是走了一撥又來一撥,正要說話,許悠從裡面踱出來冷聲道:“都聚在這兒說什麼閒話?今兒個的事情就是教訓,還不都回去安撫好自己那一房的人。”

  “是,尚工夫人。”

  頓時眾人作鳥獸散。

  “荀真,你隨我來。”荀真正被溫妮拉著準備說話,聽到許悠喚,這才趕緊與溫妮擺擺手,急忙跟著許悠步到後面的內室去。

  “太子殿下喚你去有何事?”

  荀真一猜就知道許悠要問的是太子的事情,遂把小瓶子遞給她看,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獨不提她踹了宇文泓的事情。

  許悠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示意她坐下,給她又講了一遍宮女守則的事,並且舉例出來加以佐證。

  荀真也一昏認真的樣子在聽,可心裡卻是神遊太虛,想著剛剛皇后與賢妃的對話,看來太子的來歷甚可疑。

  許悠見她一剝心不在焉的樣子,輕聲嘆息,“我說那麼多都是為了你好,你這孩子怎麼就聽不進去?”

  “啊?尚工夫人,屬下有認真聽。”荀真辯解道:“夫人放心,屬下不會對太子殿下有情愫的,太子也不是屬下能高攀得上的。”不知為何說這句話,她的心隱隱有些不舒服,晃了晃腦,把這些負面的情緒搖出腦海。

  許悠聽了她的保證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為擔憂。

  “對了,尚工夫人,屬下覺得這次事件背後絕不簡單,那個莫華依看來有份參與。”荀真道。

  許悠這才記起還有事要問她,遂把自己的懷疑問出,荀真也沒有扭捏很是慡快地把背後發生的事情道出。“尚工夫人,好在太子殿下那晚相幫,不然我就危矣。”

  許悠也免不了拍拍胸口,“怎麼這麼大意?唉,也不怪你,只能說她們太陰險。”頓了頓,“莫華依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這樣的大手筆我也不相信她會幹得出來。”

  荀真有點著急了,“尚工夫人,屬下知道她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調動那麼多的人和物,但是這事她還是關鍵人物,還請尚工夫人不要讓她有機會出仕掌珍,不然她只怕還要想出什麼害人的招數?”

  她看到許悠似乎隱有所動,絕不能讓莫華依這麼容易就上位,又思忖了片刻。

  “夫人換個方式想想,她把鍾掌珍扳倒了,豈不是為自己掃清障礙?她是鍾掌珍的貼身女史,幫助她處理事務,蓉蓉口拙手也不如她巧,若按常規晉升的人是她絕不會是蓉蓉,若是這樣,她就會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

  許悠突然緊盯著荀真看,“荀真,你是因為她與你不和,所以才會這樣說嗎?”低頭茗了一口茶水。

  荀真搖頭道:“尚工夫人此言差矣,若她心懷善意,只是與我不和,我也不會阻了她的陽光道,但她不是,掀起這軒然大波,她也是推手,所以屬下沒有因為私人原因而在背後放她冷箭。”

  許悠的心裡不是沒有起疑,只是莫華依很低調,經荀真這麼一分析,也有幾分道理,“你有什麼想法,說給我聽聽?”

  荀真說了這麼多就等著許悠這句話,於是挨著她的耳朵悄然說了幾句,然後才坐回原位,“尚工夫人意下如何?”

  許悠半晌不語,“你容我想想再說,荀真,正因為大家都是宮女出身,對於有本事的人,我一直也不想埋沒了她們的本事,莫華依的手藝很是出眾。

  荀真也不催促,起身行了一禮道:“即使有再出眾的手藝,存心不良也是不行的,屬下只是陳述己見。”

  “我知道。”許悠看到她的表情仍是落落大方的,就怕她因為這些事而動了歪心思,現在看到她的眸子清明無比,方知自己多想了。

  荀真覺得自己已經盡人事了,現在就聽天命吧,若是莫華依真的升任掌珍,那也是她的命,當然往後她得更提防她才是,心思轉了轉,終於還是小聲地問出心中疑問:“尚工夫人,您剛剛不是說皇后娘娘滑胎了嗎?那麼太子殿下是滑胎前懷上的,還是滑胎後懷上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許悠狐疑地看她。

  荀真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跟她說?難道說她偷聽到皇后與賢妃的對話,因而對太子殿下的身世有所懷疑嗎?那樣搞不好還把許悠拖下水,找了個理由悻悻地道:“屬下只是隨口問問?看三皇子與太子的年齡相差也不大,不知她們的恩怨糾纏有多深?好奇而已。”

  “荀真,你一直是聰明的,我也教導過你好奇是要不得,這宮裡見不得光的秘密就有不少,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答應你娘要好好地活著,而且你現在也找回惟一的親人,往後這種事關宮廷的秘辛,你一概不准問,不准想,不准提。”

  許悠非常嚴厲地看著荀真,現在頗為後悔跟她提皇后與賢妃的往日舊帳幹什麼?

  荀真被許悠嚴厲的表情嚇著了,趕緊站起來屈膝道:“是,尚工夫人,屬下以後不會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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