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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傳到皇上的耳里?”唐皇后驚道。

  宇文泓點點頭,柳相這計策很是毒辣,讓他來處理,若是皇后有錯,他不稟公上報,那就不配當這太子,嚴厲處理也不見得就是正確,有違孝道同樣為天下人不恥。

  這樣一來,他這太子就算登基為帝,也會失去人心,只能更為倚重他這個宰相。

  唐皇后回頭看了眼那幾名寵妃,心裡的怒火已是漲至最高點,沒一會兒,聽到兒子稟報說是事態控制住了,這才抬腳進尚工局,這一次讓她感覺到危機。

  荀真起來伸了個懶腰,睡了一覺舒服至極,跤鞋下床剛喝了一口水,就聽到有腳步聲匆匆而來,沒一會兒,莊翠娥推門進來稟損 “掌制夫人,皇后娘娘派人要您快點過去。”然後趕緊把事情的大致發展說了一遍,好讓荀真心中有底。

  荀真聽後笑了起來,“沒想到這次會弄得那麼大陣勢,不過也好,我這就去會一會她們,你先出去安撫一下那通傳之人,我換了衣服即刻過去。”

  待莊翠娥出去後,荀真才拿起衣物往屏風後換下來,這一身穿了一晝夜已經皺得見不得人了,等脫完身上的衣物,看到身上仍未消退的紅痕,原本以為只有胸口處才有,現在就著光亮才發現就連大腿內側也沒有避免,紅痕轉青,但仍是很礙眼地存在,臉上頓時陣青陣紅。

  該死的宇文泓到底都碰了哪裡?

  “該死的!”她恨恨地拿起肚兜穿了起來,那力度就像要掐死宇文泓一樣,這豆腐被吃得太大了,想著皇后還在等,惟有加快速度穿戴整齊。

  從室內出來,她的臉色沒好看過,莊翠娥一臉不解,剛剛的心情還不錯來著,怎麼一會兒就颳風下雨了?

  荀真速度極快地趕到尚工局正殿上,看了一眼那狼狽的景象,然後又看到臨時振來的椅子上坐滿了一眾嬪妃,皇后端坐在許悠平日坐的地方,宇文泓坐在皇后的下首處,還有殿外被侍衛用繩縛起來的大群粗使宮女,心下早已有底,瞄到皇后不善的目光,忙上前行禮,“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荀真,你好大的架子,本宮讓人去叫你出來,你怎麼姍姍來遲?”唐皇后發怒道,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把火氣撒在荀真的身上。

  許悠也皺緊眉頭,擔憂地看了眼荀真,本以為交給她的是十拿九穩的差事,可現在看來是要出狀況了?

  荀真的表情仍是那般從容地道:“娘娘容奴婢稟報,奴婢因為還要趕製太子殿下的及冠禮服,昨天夜裡熬了一宿,天亮時分才合眼,所以這才來遲了,請娘娘見諒。”

  這個理由充分而又有依據,唐皇后也不好再指責她,不過口氣仍不好地繼續喝問:“荀真,本宮問你,宮女冬裝一事是不是你負責的?”

  “是,這是尚工夫人交給奴婢的差事,奴婢已經把該用的布料進齊了,動工的章程也弄好了,絕不會誤了宮女們過冬的裝備。”荀真依然不卑不亢地道。

  “胡說,就因為你沒辦妥差事,害得這次宮女聚眾鬧事,算起來你還是罪魁禍首。”淑妃道。

  唐皇后不滿地看了眼越俎代庖的淑妃,幾何輪到她說話?不過現在還不是發作她的時候。

  宇文泓看了眼淑妃,“淑妃娘娘稍安勿躁,此事自有母后問話,娘娘懷著龍種,還是小心胎兒為上。”

  唐皇后滿意地看了眼兒子,然後看到淑妃一臉不忿的樣子,這心情才舒暢了一點,表情仍是嚴厲地看向荀真,“荀真,現在六局都說無冬衣可穿,這是怎麼一回事?”

  荀真故做一臉吃驚狀,“娘娘,這話從何說起?奴婢不知是誰有心散播這種謠言……”

  “這不是謠言。”金司制一臉為難地上前拱手打斷了荀真的話,“雖然奴婢也不知道是誰把話傳出去的,但是沒想到因此事鬧得大家不安,這才心下過意不去,娘娘請看,這就是荀掌制這次所進的布料。”

  眾的目光被金司制吸引過去,看到那塊葛布在金司制的使勁下立刻就裂開了,這布不能用,所有的人腦海里都浮現了這句話。

  許悠立時就明白了這布有貓膩,心裡急得很,若不是她過於自信把這差事交給荀真,也不會讓她惹禍上身?”娘娘,這布並不能證明荀掌制所進的布料是無用的?畢竟這塊布從哪來的,還得問金司制?”兩眼暗含警告地看向這個她一手提拔的手下。

  這六局中沒有一個可信之人,自己這次還是大意了,許悠頗為後悔。

  金司制低下頭避開許悠的目光,“尚工夫人,這塊布是從荀掌制所管的庫房裡而來,我身為司制,抽看布料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頓了一會兒,“娘娘,原本奴婢是想今日就向尚工夫人請示的,誰知消息卻走漏了,奴婢惟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不然對眾姐妹都不公。”

  “娘娘,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奴婢們沒有錯,奴婢們即使入宮為宮女,也是想有口飯吃,有暖衣穿,娘娘,奴婢們聽到這消息又豈會不怒?這才失去理智做下這種事來……”那幾個鬧得最凶的粗使宮女哭訴道。

  外頭一眾被綁的粗使宮女冷靜下來都有些後怕,她們鬧得太過了,但現在聽到裡頭自己人的哭訴聲,立刻也跟著哭了出來,紛紛重複著那幾句話。

  “夠了,都給本宮住嘴。”唐皇后怒喝了一句。

  哭聲才漸歇。

  鍾掌珍看到荀真就快成孤家寡人,忙上前落井下石,拱手道:“娘娘,奴婢也聽聞過,只是一直心下存疑,沒想到卻是真的,娘娘身為中宮還請體恤一下我們這群宮女們。”

  “娘娘,請您體恤奴婢們一一”一大群宮女大聲道。

  許悠與司徒尚宮兩人臉色難看地互視一眼。

  只有尚級宮女及少量的司級、典級宮女站著,同情地看了眼荀真,出這種紕漏可是重罪。

  許悠的目光還是憐惜的,這孩子還是好的,即使這樣仍沒有哭喊的舉動,罷了,就由她站出來一力承擔。

  宇文泓掃了一眼許悠,然後才徐徐開口道:“母后,兒臣是越聽越覺得這事有蹊蹺,就憑一個司制拿著一塊布料就說有問題,那豈不是可笑?”眼裡的嗤笑之意很明顯。

  荀真也適時的接口道:“太子殿下英明,奴婢不知金司制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塊布料來誣衊我?”她的眼裡此時一片迷惘之色,回頭看了看外頭仇視她的粗使宮女,“也不知道是何人煽動她們鬧事?只是知道,奴婢稟著良心辦事,可以拍胸脯保證這批布料沒有絲毫的問題。”

  “荀真,你到現在還要嘴硬,昨天我已經告誡你,要你把此事立刻報給尚工夫人,誰知你卻驕傲自大地拒絕,仗著是皇后娘娘提拔的,一直都目中無人。”金司制把平日的不滿都發泄出來,更是說著謊言。

  荀真也瞠大眼,“金司制,從昨天到今兒個,我才第一次碰見你,何時與你有過這段對話?你栽髒給我還不算,還要出言辱及我的名譽,是何居心?”不待金司制回話,即拱手道:“娘娘,若是不信奴婢所言,就請您派人去庫房振出布匹來當場驗證,定可知奴婢有沒有辦砸差事?”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娘娘,奴婢這就去橄布。”許悠想到息事寧人的辦法,惟有自己前去,若是布有問題,就暗中調換,總之不能讓此事再惡化下去。

  唐皇后正要點頭,馮貴妃立刻就道:“且慢。”

  “馮妹妹還有何話要說?”唐皇后壓下怒火道。

  馮貴妃依然是那副柔弱無依的樣子,“臣妾擔心會有人暗中做手腳,不如我們姐妹幾個與娘娘一道再派人去監督取布,這樣包保萬無一失,也可服眾。”

  “這主意甚好。”柳德妃點頭贊同。

  淑妃更是沒等皇后發話即指派人手,她們之所以跟來就是為防止有人做弊,不能讓事情由大化小。

  唐皇后暗中咬牙點頭同意,這一群人都在挑戰她中宮的威嚴。

  許悠的臉色也幾變,實在欺人太甚,不過現在事情發生在自己管理的這一局之上,惟有忿然轉身出去。

  司徒尚宮悄然跟上去,走在迴廊上,“許悠,你怎麼任由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

  “你現在還沒看清楚嗎?那是有人故意布的局,從上到下,每一個環節都銜扣上,即使我有通天之能也阻止不了別人玩陰的。”許悠瞄了一眼那幾個平日不起眼的貼身宮女,惱火地小聲道。

  司徒尚宮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幾隻蒼蠅,知道現在責怪許悠也無濟於事,遂安慰道:“許悠,你也別太擔心,若事態不對,我也會出言維護你。”

  許悠沒有吭聲,無論身邊這個女人做得太多,她也不會原諒她,更不會對她的幫助感恩戴德。

  司徒尚宮知道她的倔脾氣,惟有暗中嘆息,看看能不能把事態的發展降至最低。

  尚工局的正殿上,相關人員有喜有憂,惟有荀真與宇文泓兩人是最淡定的,一個把玩摺扇,一個雖然跪著,但卻是一臉沉靜。

  唐皇后微不可察地看著荀真,這個宮女真的是越看越有味道,那種沉穩的大將之風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的心也跟著平靜起來,吹了吹茶葉,放鬆地喝了一口茶水。

  當那布料取來,當著宮裡一眾人的面前驗布時,金司制原本十拿九穩的表情頓時就變了,不可能,這些布料怎麼沒問題?她不信地又抓起其中一匹查驗,也沒有問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能?”

  荀真看著一臉頹敗的金司制,“司制夫人,屬下沒有說謊吧?可見說謊的就是司制夫人,請問司制夫人手中的布是從何而來?又是懷著什麼目的來陷害屬下?司制夫人,請您回答屬下的話。”

  此時,她的聲音一改剛剛的淡定,嚴厲而又急速地追問。

  金司制被荀真的追問不停地後退,攤坐到地上,然後目光看向鍾掌珍。

  荀真立刻會意,目光看向同樣目光游移的鐘掌珍,“鍾掌珍,還是說此事是你在背後一手策劃的?我與你份屬同僚,你居然在我背後放冷箭,果然是小人作派,先別說我的布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我們還可以與尚工夫人私下商量解決,不用把此事鬧到皇后娘娘那兒,更別提還驚動了陛下,鍾掌珍,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許悠狠瞪了一眼這兩人,朝唐皇后拱手道:“娘娘,看來是奴婢這兒有人做賊喊捉賊,都是屬下教導不嚴,應受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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