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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要去羽林衛?”岑三上下看著唐五,“行啊,去了趟邊關,回來變成功夫小子了?”

  “別瞎說。”唐五面色cháo紅,“好歹現在打兩個你沒問題,這幾年一直在武器庫打雜,這個學點那個學點,讀書沒長進,好歹身板練出來了。”

  “那怎麼你們家就出了你家老七一個有軍功的。”岑三飛快地冒出一句話來,把他自己都說愣了,見唐五臉色不好,又急忙賠罪,“對不住對不住,我實在是好奇很久了。”

  唐五低聲:“這些,你還是別知道好。”

  “你還瞞著我?我爺爺知道的可不比你們少。”

  “但顯然,我知道的比你多。”

  “好吧,你贏了。”岑三泄氣,“那我打聽別的吧,唐五,你們家人有沒跟你提親事的事?”

  “有。”唐五道,“我娘很急,但現在局勢還不穩,太子尚未登基,不敢隨意來。”

  “我爺爺也這麼說。”岑三意味深長地看著唐五,“但是……”他的臉忽然紅了紅,“但是唐五,問你個問題。”

  “什麼?”

  “你們家七妹,可有人提親?”

  唐五跟炸毛的貓一樣就豎起來了:“哈?你想幹嘛。”

  岑三僵硬地裝作無所謂:“我爺爺想讓我娶你家七妹,我就來,探探口風。”

  “你,娶……青葉。”唐五僵硬了,凌亂了,狂舞了,“啊,我需要設想一下……”

  “設想什麼。”

  “你又不是沒聽說過我七妹的傳聞,怎麼還敢。”

  “你什麼意思,誰都知道有內幕,鬼頭軍師是誰還有得考量,你真以為我岑三少是坐茶館聽書的?”

  “那你也不是沒見過我七妹,怎麼還敢……”

  “見過啊,雖然木木的,但挺可愛。”無知少年岑三,“雖說野蠻了點,但好歹不對人動粗,有這樣的夫人鎮宅,多平安啊。”

  “平……安……”唐五的眼神空靈了。

  第55章暈架

  鎮宅小萌物一個月後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這時候唐七正無語地聽著實用小萌物恆星同學一絲不苟地各種匯報:“皇上登基了,朝中很多空缺需要填補,皇上決定開科取士,上一次科考晉身的官員全都被調到了比較不重要的位置觀察……”

  “借著這次開科,我們得以查到前幾次考生的資料,終於找到了常騰。”

  唐七終於有了點精神,她從桌上抬起了頭。

  “原來他並沒回到老家,而是一直在京郊。”恆星頓了頓,表情有些不忿,“他已經娶妻生子,現在是京郊一個茶莊的老闆,當年是入贅的。”

  “已經娶妻生子?”唐七皺眉,“啊,那我姐這麼等著……”

  “不管他當初怎麼想的,但是在入贅後,就再沒去過風月場所,一直幫家中打理生意,然後潛心讀書。”

  “那我該怎麼做?”

  恆星想了想,小心建議道:“奴婢覺得,還是告訴四小姐,別再找了,就說誰都找不到……或者可以告訴她,常騰已經死了,我們可以偽造屍體,墳墓,和見證人,一定穩妥。”

  唐七不說話,半晌道:“告訴她。”

  恆星低頭:“是,小姐是否要修書一封,現在奴婢就可派人送去。”

  “你寫吧。”

  “……請小姐吩咐。”

  “我說你寫?”

  “是的。”恆星站起來,鋪開紙頭磨墨,低眉順眼地等著。

  “常騰娶妻生子了。”

  恆星愣了下:“這,奴婢知道啊。”

  “就寫這句。”

  “就寫這句?”恆星手一抖,咬咬牙還是沒寫下去,“奴婢斗膽,小姐是不是還要加些什麼,比如望四小姐放開,切莫悲傷之類的。”

  唐七奇怪地看看她:“為什麼要加?”

  “四小姐知道肯定很傷心……”

  “你要安慰你自己另外寫一封吧,我需要給的只是她問我要的,傷不傷心是她自己的事。”

  “……是。”恆星服了,果然只寫了那一句,給唐七過目後,封上,過了會又道:“奴婢還有一事未說。”

  唐七已經被恆星的鍥而不捨折服了,沒精打采地說:“講吧。”

  “現在後宮空置,禮部已經發了榜文,廣徵秀女……各家也都開始籌備,有很多適齡男女都準備儘快定親,因為戰亂的緣故,京中很多貴族子弟早已經過了定親的年齡,家中都很急……”

  “麻煩你說點有關我的。”

  “……岑府,翼王府,似乎都有意於小姐。”

  “府對我有意向?”唐七糾結,“那我嫁過去算誰的。”

  “咳,確切說,是岑府三少爺,和翼王世子。”

  “哦。”沒什麼門第之見的唐七優哉游哉,“如果到了年齡必須嫁,哪家近一點?”

  “關係上,自然是岑府比較近。”

  “地理位置呢?”

  “……也是岑府比較近。”

  “唔,那就岑府吧。”

  恆星快昏了:“這……小姐您無法決定吧。”

  唐七也快昏了:“以後你只需要告訴我能決定的事情,成不?”

  新帝登基,百廢待興,由於前皇后已經不在人世,前方太后和皇帝被貶為庶民永禁沙城方家,後宮現在真是空蕩蕩的。

  作為曾經的鬼頭軍師,朱煜文處理政務上智商是夠用的,腦力卻不夠用了,每日挑燈夜戰,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奏摺,但是每當清晨迎著朝陽接受百官朝拜時,卻又深深地感到大權在握的快感。

  雖然現在依然內憂外患。

  內憂有以翼王為首的軍功貴族大臣嗷嗷待哺,要求分得勝利的一杯羹,而自己手下可用的人寥寥無幾,就連獨屬於皇帝的武裝力量,羽林衛都還沒有建立,看著兵變後空蕩蕩的皇宮,他就感到極不安全。

  外患則是拜恩人前兩天送來的國書,慶祝新帝登基,他們將派大使前來送禮祝賀,順便探討一下前陣子打馬關退兵的後續事情,比如某些通商協定,或是賠償之類的。

  拜恩並非完全劣勢,讓他們白白退兵自然是不可能的,通商協定,自然遠比一個小小的沙城所能給予的多得多。

  短短半個月,小皇帝就愁白了幾根頭髮。

  服侍太監淨寶又遞進來一堆畫卷和一本書,低聲道:“啟稟皇上,這是禮部擬的適齡女子,皆考察了家室人品技藝,乃統領後宮的上佳人選,請皇上過目。”

  朱煜文愣了愣,臉上有點泛紅,當然,沒人敢看他的臉,他輕咳一聲道:“放著吧,朕一會兒看。”

  “是。”淨寶放下了東西,躬身退到一邊候著。

  朱煜文繼續批奏摺,心卻已經飛到了手邊的那堆畫卷,他自然記得是自己下旨讓禮部擬定適合的皇后人選給自己,但是事到臨頭,卻又緊張起來。

  他想起小時候還在娘親懷裡時,她就時常逗自己,要找個什麼樣的媳婦,最後不管是怎樣的條件,她都會總結一句:“關鍵啊,還是要我們家宏兒喜歡才行。”

  要是娘還活著,他還真想問問,她那時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婚姻,終究會身不由己。

  自己現在孤家寡人,沒有外戚,近親也頗有威懾,就連妻子,別說喜歡了,就算想找個可靠的自己能信任的……她恐怕也不夠身份上這本名冊。

  這樣一想,就連看那堆畫卷的興趣也沒了,朱煜文握著筆,對著眼前的奏摺發起呆來。

  此時,已近深冬。

  冬天都來了,春天也差不多了。

  唐七左右手各一封邀請函,苦惱:“這麼麻煩。”

  左手上,唐青琪直接果斷表明常騰不可能變心,絕對是唐七知道了下落卻不告訴她,跪求見常騰。右手上,則是翼王府賞梅的邀請函,翼王府在京城的宅子有一片大梅園是眾所周知的,每一次梅園盛會後,春天都能誕生一堆親事。

  恆星給唐七燒著爐子:“小姐,奴婢就知道四小姐不會信,她不親眼看到,是不會死心的。”

  “怎麼給她親眼看。”唐七鬱悶,“人又不讓帶出來,男的又不肯進去。”

  “小姐只要一句吩咐,自會有人把那常騰綁到四小姐面前去!”恆星說這話時帶著股狠勁和自信。

  “綁?”唐七皺眉,“綁架?”

  “差不多吧。”

  “不!”

  “為何?”

  “那樣犯法。”

  “……”恆星流汗,腹誹,您犯的法還少嗎……“那小姐,您說怎麼辦?”

  唐七伸個懶腰:“不綁不就行了,打暈了送過去。”

  恆星快昏倒了,她可不敢說那不是一樣嘛神馬的,好不容易有點轉機:“對……打暈,奴婢這就著人去辦。”

  “你哪來的人?”唐七問道,“哎,太麻煩了,總是要隔著好幾層辦事,我去吧。”

  “什麼?”

  “不就打暈了送去嘛,這還要找人做?”唐七不滿,“到時候我也不知道見了面什麼情況,四姐要是再來點什麼別的要求……算了,我一次性解決吧,書信什麼的,煩死了。”

  “您,您好歹是個閨閣小姐,怎麼親自……”恆星張口結舌。

  “有規定閨閣小姐不能打暈了人送到姐姐面前去?”

  ……還真沒這規定。

  “所以我要是能一次弄好,就萬事大吉啦。”唐七興高采烈的。

  ……您老這空子鑽的……“那奴婢去安排一下?秘密的?”

  “去吧去吧,明天就解決!”

  恆星渾渾噩噩地下去安排了。

  結果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唐七就大搖大擺地避開所有唐家人,上了後門的馬車,恆星一身黑色勁裝坐在車夫的位置上,她出去找馬車後就沒回府,唐七表示在定好的時間她自會出現,本以為會是想像中一身夜行服身手高超的俠女,沒想到這個小姐祖宗一身華衣毫不優雅地翻牆出來了,坐到馬車上時,還滿不在乎地拍著裙子上沾到的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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