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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再看到襲朗凝視女兒的至溫柔的目光,不由有點兒擔心:這人,往後別太寵愛女兒才好,不然啊,吃醋的可多了去了——寒哥兒、元寶,還有她,日後,怕是還要加上一個八寶。

  襲朗抬眼對上妻子的視線,笑,“想什麼呢?”

  香芷旋如實相告。

  襲朗笑著轉到她身側,滿含繾綣地予以一吻,“怎麼可能?再不濟,女兒也在其次。沒有你,哪有她。”

  “但願你能說到做到。”香芷旋牽一牽嘴角,笑意緩緩蔓延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章正文完結,必須要對一直以來支持的讀者說聲感謝。因為你們的支持,這個文才能成為我目前成績最好的一篇文。

  以後我會繼續努力的!謝謝你們!

  另,歸納了一下,番外是這樣的安排:

  三公主蕭默二三事

  秦明宇錢友蘭二三事

  蔣修染寵妻二三事

  元寶、八寶二三事

  襲朗阿芷與包子爭寵二三事

  ☆、185番外 秦明宇錢友蘭二三事(上)

  ?  秦明宇回到京城當晚,一頭栽到床上,長時間昏睡不醒。

  他恍然醒來時,正值夕陽隕歿之際。

  些微光線入室來,再透過簾帳,營造出的氛圍叫人無端傷感。

  他有些渴,想喝水,還想起身去給長輩請安,偏生懶得動。

  實在是疲憊至極,骨架都似散了一般。

  回京時路遇的截殺,有些是袁庭毅派出的死士,有些則是盼著秦家出事趁火打劫的。

  幸好襲朗將最精銳的人手撥給了他,幸好回程還有夏易辰及其手下做伴,不然,他不可能只是受點兒輕傷。

  他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有老太爺這樣明智果決的長輩護著,還有襲朗這樣的好兄弟鼎力幫襯。

  從另一方面來講,他已被這兩個人慣壞了。兩人除去他以前兒女情長的事,凡事都會幫他把路鋪平,把上上下下的關係給他打點周到,不論相隔多遠。

  要不是為這個,祖父也不可能讓他凡事聽襲朗的話。

  他挺享受這種狀態的,不論處境如何,都有人照管,不孤單。

  細想起來,這幾年官場內外經過了不少事,已在慢慢變得沉穩有責任心,越來越清楚自己是誰——是秦府來日當家做主之人,要撐起門戶;是襲朗的好兄弟,要爭氣,不能給他拖後腿。

  慢慢磨練著,總會越來越好。便是何時散漫了,襲朗自然會敲打他,不會忘乎所以。

  出去這一趟,屢次死裡逃生,讓他心緒真正沉澱下來,知道自己自幼到如今有多幸運,更要惜福。

  不能太貪心。

  從前就是太貪心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什麼事都想稱心如意。現在卻時常想著,憑什麼好東西都給你?

  室內完全陷入昏黑,有丫鬟躡手躡腳進門來掌燈,又無聲退下。

  外間傳來秦夫人與錢友蘭的低語聲——

  秦夫人不無焦慮地問道:“還沒醒?”

  “是啊。”錢友蘭語聲恭敬而又柔和,“六爺這一路不眠不休、鞍馬勞頓,實在是累狠了,不妨讓他好好兒睡一覺。您別擔心,我已請太醫開了調理的方子,還找來了一名藥膳師傅,日後會好生打理六爺膳食的。”

  “你有心了。”秦夫人語聲和緩了幾分,“要是兼顧不過來,別強撐著,讓你幾個妯娌幫襯著你一些。”

  “多謝娘體恤,我要是覺著吃力了,不會逞強的,您放心。”

  “那就好。等明宇醒了,讓丫鬟知會我一聲就行了。你別整夜整夜地熬著,臉色太差了。”

  “是。”

  秦明宇聽得這一番話,是有些意外的。走之前,母親對錢友蘭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想想也知道,怕祖父惱火才在明面上過得去罷了。分別沒多久,婆媳兩個的情分卻已非往日情形。

  也對,共富貴的情形下,沒有多少人能有意親近,同患難的情形下,卻能讓人分外清晰地看到對方的優點,從而認可。

  隨後,他想出聲喚人,一時間卻出不得聲。

  這時候,他聽得有人走進門來,腳步聲刻意放得很輕。

  只聽腳步聲,他無法分辨是誰。這房裡從錢友蘭到僕婦,他都陌生得很。

  他側目看去。進門的是錢友蘭。

  錢友蘭緩步走到床榻前,先透過半掩的羅帳看向裡面,見他正靜靜地看著自己,先是一愣,隨即便驚喜地笑開來,“六爺醒了?”

  秦明宇微笑。

  錢友蘭舉步到了床榻板上,先給他到了一杯溫水,“渴了沒有?先喝點兒水。”

  秦明宇撐肘接過杯子,慢慢喝完,又清一清喉嚨。

  錢友蘭取過兩個大迎枕給他墊在背後,“等會兒好歹吃點兒東西,還要服藥、換藥。”說著就笑起來,“事情不少呢,六爺可別嫌煩啊。”

  “怎麼會。”

  錢友蘭轉身向外,“我讓丫鬟通稟娘一聲,娘剛走……唉,怪我,該早些進來看看的。六爺稍等,我去傳飯、請大夫來給你換藥。”

  秦明宇望著她腳步輕快地出門而去,笑意更濃。

  這要是換個人,就算是換了他的貼身小廝,怕是都會先急著問明他這一段的去向、經歷,或是拉著他訴苦,告訴他他不在家的日子裡,人們都是怎樣擔心著熬過來的。

  看起來,她一如他所猜想的那樣,特別清醒、務實。

  這樣再好不過。

  他這樣的人,就該娶個這樣的妻子,不然,日子沒法兒過——不是她這樣的人,妻子早就開始討伐他不肯用心維繫夫妻情分了,哪裡還能相安無事。

  從心底而言,他不是不肯放下前塵事,是真沒辦法坦然面對娶進門來的妻。

  他需要時間緩和,需要用平和從容的心態來面對妻子。否則,不是委屈自己,而是委屈她。

  自一開始就清楚,祖父提及親事的時候,她的掙扎不會比他少一分。

  他要為了家族遂了祖父的心思娶妻。

  她要做出選擇:要不要嫁一個有意中人在先的男子,要不要面對未來興許多年受冷落的光景。

  本質上,他與她都是為著家人才行了這嫁娶之事。

  可到底沒想到她能這般通透,與他長久地保持著有名無實的夫妻名分,從無怨懟,只靜默地等在原處。偶爾他能在她眼中捕捉到憂心、關切,但她什麼都不說。

  娶進門來的女子,自然是要善待的。在不能給她真正的夫妻名分的時候,他只能請祖父確保她的父親仕途順遂,只能給她多置辦一些產業。

  起碼,不讓她覺著太委屈。

  以前常想,餘生還有那麼多年,不需急著面對她,不需讓彼此都為難,先在官場站穩腳跟再說。

  所以,很長很長的一段時日內,他只忙著公務、喝酒兩件事。

  臨別前,他道辭的時候,看到她無從掩飾情緒,分明是要落淚,卻拼命地忍著,還做出平靜如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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