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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謝橋成了親後,竟一日比一日的有風情,出落的越發如花似玉個模樣,又是三五不時能見著,這看的見摸不著,更是勾魂,饞的秦思義,是日想夜想,仿佛著了魔怔。

  偏巧那日裡吃醉了酒,歇在方碧清屋子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醉話,醒了,方碧清那女人直勾勾的和他說,若是他發落了金牡丹和那雙胞的丫頭出去,便想法子如了他的意。

  說真的,秦思義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婆娘瘋了,心裡著實也有些難捨,金牡丹也還罷了,這些年也玩膩煩了,只那兩個雙胞的丫頭,手段香艷欲仙欲死,卻有些撩不開手去。

  可一想到謝橋躺在自己身下的樣子,竟是鬼迷心竅的咬咬牙應了,兩口子就此達成了齷齪的協議。

  沒幾日,秦思義便尋了個由頭,把金牡丹和兩個雙胞的丫頭弄出了府去,暫且養在外頭,只等著把謝橋弄上手,再發落了。

  郡王妃在一邊瞧著這番變故,心裡雖說訝異,後來以為有二兒媳婦謝橋比著,這大兒媳婦也學的聰明了,便沒在意,那裡知道底下這番齷齪骯髒的交易。

  即便方碧青打定了主意,可謝橋卻是個行動謹慎的,身邊丫頭婆子一大堆,若想尋的機會卻難,只是近些時日,卻有意無意和謝橋親近了些,謝橋怎麼會想到,她心裡打的是這樣歹毒的主意,便也沒怎麼防她,今日裡她讓了她幾盞酒,她都不好推辭,因此才著了她的道,這正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再說秦思義,微微躊躇,便想自己去去就回來,已經下了藥,料想謝橋也飛不走,她兩個丫頭都被方碧青弄了出去,身邊沒人,她能如何,秦思義心裡想明白了,便轉身出了院子。

  謝橋在裡面聽著腳步聲越發遠了,剛暗暗鬆了口氣,便又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謝橋以為秦思義又回來了,睜著一雙驚慌的眸子,死死瞪著那邊,碧紗櫥映出一個人的影子,不過霎時,就走了進來。

  玉帶金冠,劍眉鳳目,如松如竹的清傲王者,謝橋不禁微微愣住,對上謝橋的眸光,歷琮之眼裡閃過剎那驚艷,好些日子沒見她了,比起上次宮宴上,仿佛出落的更美了些,尤其此時,穿著一件香羅紗的衣裳,輕薄清透,罩著裡頭淺粉色的羅裙短儒,越發顯得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慵懶的靠躺在哪裡,身姿曼妙,國色天香。

  小臉兒有些cháo紅,一雙剪水雙瞳,氤氳著明顯的恐慌和懼怕,以及脆弱,再沒有往日的慧黠靈動,令人不禁憐惜。

  驚艷過後,歷琮之不禁暗暗咬牙,秦思義這個畜生,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有秦思明這個蠢男人,自己的女人,竟讓她淪落到如斯境地。

  歷琮之甚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他吃多了酒,出來散散,無意中聞見一股異香撲鼻,順著香氣尋到外頭的酴醾架下,聽到兩個丫頭小聲嚼舌頭根子,後果是怎樣的,謝橋這樣一個冰雪般乾淨清透的女子,可不就讓秦思義給玷污了去。

  歷琮之皺皺眉頭,抬眼掃見窗下燃的香,幾步過去,揭開蓋子,抄起旁邊青花蓋碗裡的殘茶,嘩啦倒了進去。

  這種手段歷琮之並不陌生,京城最大的jì院,他便是私底下的大老闆,皆因jì院裡傳遞打探消息最易,且掩人耳目,因此這種手段他自是非常清楚,這種香聞了,倒也不會怎樣,只是說不出話,發不得聲,渾身無力筋骨蘇軟,因此有個諢名叫蘇骨香。

  味道和平常的沉水香近似,等閒人也分辨不出,澆熄了香爐里的香,歷琮之迴轉過來,走到謝橋近前,低低說了聲:

  『得罪』

  便鬆開腰間玉帶,把身上的嵌金線玄色長袍脫了下來,兜頭罩在謝橋身上,謝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腰間已經多出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離了床榻,幾步就出了裡屋。

  從頭到腳被蒙著,一路竟是看不清要去哪裡,心裡不禁開始忐忑,歷琮之雖說不比秦思義,可畢竟是男人,而且謝橋很清楚,還是個對自己有想法的男人,當初那種曖昧的日子,謝橋不會忘,謝橋還真怕,自己剛脫虎穴,又入狼窟。

  可任她再急,不僅一動動不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耳朵還是能聽見,她聽見歷琮之吩咐手下了什麼,很小聲,聽得不很真切。

  頭上罩著的衣裳揭開時,已經上了馬車,歷琮之仍是抱著她,對上歷琮之的目光,謝橋忽而放心了,謝橋看到了他眼裡真切的憐惜,這種憐惜,謝橋篤定,他不會對自己不利,至少他不會傷害她。

  歷琮之攬著懷裡溫香軟玉的身子,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聽著外頭馬蹄踏著青石板路的得得聲,歷琮之竟恨不得這段路,能永遠能走下去才好,微微低頭,輕輕的道:

  『你不要害怕,剛才的事情,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我會處理好,你放心』

  謝橋目光一柔,忽聽歷琮之一嘆道:

  『你是明白我的心的對不對,所以那時你才急急的從雲州回京來,是也不是』

  謝橋自是說不出話,其實即使能說,謝橋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為好。

  『你真的很聰明,可我那時若真想過把你永遠留在雲州,相信我,只要我想,一定就能辦到,只是我不想強迫你罷了,你可知道嗎』

  頓了頓,忽而臉上的線條更加柔和起來,聲音也越發輕,仿似自言自語:

  『在雲州郊外的普濟寺里,你日日在牆裡頭彈琴和丫頭說話,我那時就在你的院外,一牆之隔,我便成了你的知己,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說著自己竟是低低笑了幾聲:

  『那些日子是我迄今為止,最輕鬆愜意的時日,便如那樣的秋陽一樣,再也難覓了……』

  避算計謝橋出王府

  謝橋從來都知道歷琮之的勢力龐大,即便這裡是京城而非雲州,他仍然可以把一切安排的天衣無fèng。

  扶著巧蘭入畫的手,踏上馬車的那一剎那,謝橋回首望了一眼,二樓臨窗而立的男人,風姿俊秀,卓然無雙,而他這份情意,謝橋記下了。

  望著馬車轔轔而去,直到消失在街口,歷琮之才回過頭來,臉色也變的陰沉凜洌,秦思義這個無恥的畜生絕不能留,即便知道謝橋敏慧機變,可說實話,她那點手段心機,用來對付個君子也許綽綽有餘,但是秦思義這樣的人,卻難免會吃大虧。

  再加上那個秦思義助紂為虐的混蛋婆娘,這安平王府外面瞧著風光,內力卻真是烏糟的可以。

  忽而想到今天的事情,歷琮之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該謝謝秦思義的,沒有他,也許這一生都沒有這個境遇,那種溫香暖玉,那種執手相對,歷琮之想起剛才謝橋臨行的那一顧,只那一顧,歷琮之就覺足了,這一生了無憾事,至少她記住了自己,不是鎮南王,而只是歷琮之。

  謝橋這一天可說飽受驚嚇,坐在馬車上,還心有餘悸。

  入畫巧蘭兩人跟著她進了那個院子,吃了兩口茶,就困得不行了,只記得俯在榻沿上睡了,清醒過來,便是剛頭的那個綢緞莊裡頭,還問她呢。

  謝橋暗暗咬牙,這樣的事,自己怎麼說都沒法出口,方碧青和秦思義兩口子,就是吃准了,即便出了事,自己也沒法說出來,才這樣明目張胆的做出這樣陰損無恥的事情來,若是沒有歷琮之,今天可真毀在這一場了,就是現在想起來,謝橋還覺打心裡頭髮冷。

  巧蘭入畫兩人對看一眼,便也不再吱聲,兩人心裡都知道,今兒這事透著蹊蹺,必不是什麼好事,若是好事,何故讓人迷昏了她們兩個,且一清醒,主僕三人已經不在忠鼎候府,已然到了城中的雲緞莊,而鎮南王歷琮之,入畫不認識,巧蘭卻清楚。

  雲緞莊,是京城專賣雲州絲綢的店鋪,名氣大,雲州絲向來價值不菲,頂級的雲州絲這裡自是沒有,都要供上,但是中等級的雲州絲,這裡卻可買的到,雖說價高,卻備受京城各府女眷的追捧。

  因此謝橋從這裡回府,倒也說得過去,這是歷琮之的周到之處,謝橋深知,好在今兒帶出來的都是自己身邊底細的人,便也好圓過此事去,除了入畫。

  入畫心裡頭自是狐疑,剛才那個男人,一看就知,非是一般的人物,且那眸子中溫軟體貼,縱是個瞎子都能瞧的出來,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詭異,她深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不然還不知是怎樣的禍事,且入畫心裡有主心骨,她看得出二奶奶和二爺兩人心心相印,那是旁人誰都插不進去的深情,所以她信的過主子。

  開口道:

  『二奶奶從忠鼎候府出來,便去了雲緞莊,給老王妃郡王妃,選了兩匹新式花樣的布料才回府,奴婢們一直跟在身邊服侍的。』

  謝橋不禁點點頭,這丫頭自己真沒瞧錯,是個靠得住的。

  謝橋進了如意館,梳洗換了衣裳,躺在炕上還在想這件事,方碧青既然有了害自己的心思,這防便不勝防的,一個府裡頭住著,她若有心使壞,哪裡能處處躲過去,今兒就是一個例子,若沒有歷琮之。

  想到此,謝橋不禁打了個寒戰。

  『二爺回來了』

  忽聽外頭丫頭的聲響,秦思明匆匆走了進來,瞥了謝橋一眼笑道:

  『我今兒去的晚了,還說點了卯,去後頭尋你一起家來,大嫂那邊卻說你已然回了』

  謝橋盯著他:

  『她說我家來了』

  秦思明換了衣裳,去那邊嵌螺鈿的水盆架上,洗了手臉,接過一邊入畫遞過來的巾帕,略擦了擦,走過來坐在謝橋對面道:

  『她是這樣說的,大哥也在那裡,只我瞧著行動也有些慌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也沒理會,便自回府來了』

  謝橋心裡冷哼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口子自以為天衣無fèng,可誰像蛟龍脫鉤,自己好運氣的跑了,不慌才怪。

  謝橋側頭瞥了秦思明一眼,不禁開始想,若是今兒這事成了,他會如何,暗暗嘆口氣,垂下頭,不用想也該知道吧,一時有些難過起來,秦思明瞧她臉色不對,走過來攬著她靠在自己懷裡,低聲詢道:

  『身上不好嗎,怎的臉色這樣難看』

  謝橋抬手摸了摸臉頰,搖搖頭,轉過身來拉住他的前襟,有幾分急切的道:

  『你上次不是說咱們能出去住嘛,不如明兒就搬出去』

  秦思明倒是笑了:

  『那裡就這樣急』

  說著,略略沉吟才道:

  『不如我明兒去和母親說,那邊宅子如今收拾的也算齊整了,咱們過去住幾日鬆散鬆散,想來母親不至於攔著,不過要收拾些隨身使喚的東西,怎樣也要三五日光景才妥當』

  謝橋忙道:

  『橫豎離得不遠,一會兒你就去和母親說,明兒一早我帶幾個丫頭們先過去,留下巧月春枝何媽媽張媽媽帶著人,在這邊收拾東西,若是到了那邊,臨時差了什麼,再讓人過來取,也不費什麼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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