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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肚皮底下露出的那一點兒白尾巴縮了回去,白糖在大黑肚皮下拱了拱算是道別,然後便消失,被白渝收回了精神圖景中。

  刺殺和暗殺講究速度,一旦被控制住場面就意味著失敗,支援的武裝人員已經全部就位,危機總算解除了。

  “少將,您……”來到秦毅身邊的士兵瞪圓了眼:“您受傷了?!”

  “沒有大礙。先處理眼前的事。”

  “是!”士兵頓了頓還是小心翼翼問道:“這位女士需要我們安排去臨時安全區嗎?”

  白渝很入戲的抱著胳膊縮在一旁,仿佛被可怕的場面嚇蒙的少女,秦毅覺得他演技是越來越好。

  “不用,我來安排。”

  秦毅支開了士兵,他將白渝綁在他傷口上的紅綢解開放進西褲口袋裡,紅綢上染了血,血色與紅色分不清。秦毅把外套脫下來披在白渝身上,大廳里的暖意早就被吹散了,這會兒還挺冷的,尤其是各位穿得美麗凍人的女士。

  秦毅給他攏了攏衣服,湊近低聲道:“雖然還有很多事想說,但趁現在走吧,我們之後再見。”

  趁現在混亂的餘韻未消要離開最合適,因為臨時的精神連結,哨兵的不舍從連結那頭傳來,白渝盡數接收,感情什麼的根本藏不住,就算他想假裝無所謂,此時自己的不舍肯定也明明白白傳給秦毅了。

  不舍的感受在兩人精神結合里滾雪球似的來回滾動,他倆默默對視一眼,默契的掐斷了臨時的精神連結,再這麼挨下去就要錯過最佳離開時間了。

  午夜十二點灰姑娘消失的魔法因為這場騷亂比想像中更簡單,白渝趁亂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大部分人尚且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哪怕他一路順手從暈倒的人身上扒衣服褲子鞋子,都沒人關注。等白渝再度出現時已經是一身男裝,東拼西湊的裝扮看起來居然一點不彆扭。

  女裝禮服反正已經毀了,乾脆當打包袋把假髮珠寶首飾還有秦毅的外套裹了起來。

  其實秦毅的外套分明可以扔下不管,反正也被子彈擦破了還染了血……算了,就看在剛才披著還算溫暖的份兒上。

  白渝回事務所時發現這群傢伙居然開起了派對,大半夜的還玩得正high,白渝踏進屋子時喧鬧聲就停了,梅美驚呼:“你是去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還是當劫匪去了?”

  應翔皺眉:“血腥味兒。”對身為哨兵的他和周恆來講白渝身上的血腥味太明顯了。

  “不是我的血。”白渝邊走邊把扒來的外套脫掉隨手扔在地上,拿起杯子自顧自倒了杯酒:“殺了人,還有……反正是別人的血。”

  “你殺人了?”

  “在秦毅眼皮子底下動的手,一群襲擊參會人員的殺手,我想沒人會拿這件事追究我法律責任吧?”

  平常安小天等人不讓秦毅動手是因為他們捉住的人,那群傢伙隱姓埋名後在社會中都有了合理的新身份,若是由法律審判他們都不一定會被判處死刑。但今晚的情況不同,他得拿起武器。

  “可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麼簡單。”安小天把他手裡空掉的酒杯抽走:“你看起來非常疲憊。”

  “精神上的問題吧。”白渝確實覺得很累,今晚差點以為秦毅中彈受了重傷甚至是死亡的餘悸抽乾了他渾身的力氣,他想反省自己,卻發現根本沒法讓飄忽不定的思想沉澱下來好好思考。

  安小天拍拍他的肩:“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麼我們睡醒再說。”

  或許他睡不著,但現在白渝確實需要休息。派對也立刻結束,老樓又恢復了安安靜靜,但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白渝根本不用擔心他躺下後是否睡得著,因為他剛沖完澡還沒沾上床又不得不從房間破門而出——

  應翔精神失控,發狂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現代娛樂圈支持率完勝啊,不過以我的風格還喜歡加點料,比如說把吸血鬼狼人什麼的揉進去然後寫個輕鬆爽文,這種你們看麼?

  ☆、第三十二章

  白渝剛把衣服套上,哨兵狂躁的情緒波動突然席捲而來,他趕緊衝出門,樓下動靜很大,周恆跟應翔已經打起來了。

  梅美護著安小天躲到一邊,他額上冒汗,連A級嚮導的他也沒能把應翔失控的狀態壓制下去,白渝趕緊探出了自己的精神末梢朝應翔申去。

  只是一個試探白渝就知道用溫和的手段是行不通了,應翔雙目充血,周恆為了壓制他兩人廝打在一起,桌椅板凳砸爛已經是輕的,拳拳到肉讓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應翔中了兩發麻醉彈,但顯然現在麻醉彈對他根本無效。

  白渝狠下心來將精神力化為攻擊狀態,無形的力量如一把尖刀瞬間破開大腦狠狠扎進應翔的精神圖景中,而這麼猛烈的攻勢應翔只是瞳孔微縮,身體動作根本沒有停頓,他已經完全被本能支配,滿腦子都是破壞、破壞。

  亂成一團的精神圖景根本看不出原樣,應翔的精神圖景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天空,空中漂浮著一間小小的屋子,屋子慢慢飛著,裡面播放著歡樂的笑聲,偶爾是一些輕快的歌曲。飛屋環遊,他的圖景如同一個簡單的童話世界,或者說比童話更單純,因為這裡只有童話的美好,童話里至少還有反派。

  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有一個小小的家,家裡是大家的歡笑,這就是應翔的景願了。

  可現在碧藍的天空充斥著烏雲與風暴,小屋窸窸窣窣往下掉落木渣搖搖欲墜,看上去快解體了,天空的顏色很可怕,時不時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紅,有鮮紅的閃電劃破天空,黑紅沒有徹底吞噬整片天空是因為應翔還在抵抗。

  梅美也進入了精神圖景,事態刻不容緩:“我撐著外面,你去找他。”

  梅美專注支撐著整個精神圖景不至於崩塌,幫助天空抵禦著黑紅的入侵,白渝的精神人體狀態出現在飛翔的小屋中,屋子在風暴中根本站不穩,裡面的東西砸爛一地,白渝叫著應翔的名字一邊撥開攔路的東西找,在小屋二樓找到了應翔。

  那是一個被倒下的木架覆蓋的角落,應翔就縮在牆角與雜亂的木架形成的小小三角區域中,他蜷縮著身體嗚咽,白渝稍稍靠近,嗚咽聲變成了清晰驚恐的叫聲,刺透耳膜傳了出來,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獸,豎起渾身的利刺把自己武裝起來拒絕外界的一切。

  這裡是應翔的精神圖景,一切以他為主,因此白渝站立的地方木板立刻塌落出一個空洞,好在白渝有所準備,早往旁邊一躍抓住了牆上一根固定的木架,懸之又懸的踩在方寸落腳地上。

  “應翔,是我,白渝,你的家人,冷靜,聽得到我說話嗎?”

  回應他的是如同從野獸喉頭裡滾出的低吼聲。

  白渝機靈的彎腰,躲過了頭頂剛晃動著撞過來的一條橫樑。他站在這裡到處都是危機,支撐安撫失控的哨兵對嚮導來說風險極高,因為一個搞不好,他們也沒法全身而退,更別說應翔是一個高級哨兵,失控的狀態只會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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