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瑤階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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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著。」苻錦怒沖沖奔了出去。

  「梨容,我糊塗了,前幾天才說你喜歡墨然哥哥不是喜歡大木頭,怎麼一轉眼又喜歡我哥了?」陶羽衣眼珠子瞪圓,在阮梨容和陶勝風身上轉來轉去。

  「你哥受了傷,你不好好照顧他,光想這些。」阮梨容薄責,倒了一杯水遞給陶羽衣,「餵你哥喝水。」

  陶羽衣見陶勝風面色發白,老實住了口,端了水餵陶勝風。

  你忙乎什麼?姚伯嘉暗罵陶羽衣,陶勝風為了沈墨然受傷臥床,阮梨容正內疚感激著,這可是騙得佳人溫存照顧的好機會。

  姚伯嘉心思轉了轉,道:「阮姑娘,方才情形看來,是不是公主喜歡沈公子,故意做的圈套要逼沈公子和你分離?」

  阮梨容咬緊唇,姚伯嘉說的,正是她憂心的。

  「公主不是那種心機深沉卑劣無恥之人。」陶勝風見阮梨容怔忡失神,勸道:「只要墨然不是前朝餘孽,總能沒事的,不需擔心。」

  要是沒事,怎麼沒有消息?關心則亂,不需姚伯嘉繼續撩撥,阮梨容已亂了方寸。

  因怕阮莫儒和肖氏擔心,阮梨容此番迴轉香檀,也沒有回家,一行人住客棧的,晚膳後,姚伯嘉給陶風抹擦身,阮梨容和陶羽衣到隔壁房間休息,兩人剛準備就寢,姚伯嘉過來敲門。

  「阮姑娘,公主下午誤會了,在下倒有個主意,索性讓她誤會更深……」

  姚伯嘉的主意是,讓阮梨容晚間在陶勝風房中安歇,與他同榻而眠,讓苻錦誤會更深,儘快放了沈墨然。

  「這不行。」阮梨容搖頭,她相信陶勝風是君子,同榻而眠也不會做出違禮之事,然悠關閨譽,亦且知陶勝風於已有意,無論如何不能與他過於曖昧。

  苻錦晚上也不一定會過來。

  「這樣墨然哥哥就能快些出來是吧?為什麼不成?」陶羽衣問道。

  陶羽衣半點沒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意識,說不清,阮梨容心事重重,不想細說。

  「姚叔這個辦法好,你怎麼不同意?」陶羽衣嘟囔不停。

  阮梨容搖頭,腦子裡靈光一閃,忽想到一主意。

  ——真人與陶勝風同榻而眠不行,可以弄一假,夜裡黑燈瞎火,苻錦若真的來了,朦朧里看不清,誤會了,一樣達到效果。

  「多謝姚管事,姚管事先回,和陶爺說聲,我一會過去。」

  謝過姚伯嘉,送走他關門上閂。阮梨容笑道:「羽衣,你去讓掌柜的幫咱們買顏料畫筆,再要一床棉被。」

  純粉色絲絹包袱里就有,阮梨容拿了一塊出來,醮了顏料在上面描了自己臉部模樣,棉被捲成長條用緞帶扎出人形,裁了半個枕頭做面部捆上,把繪了臉的絲絹蒙上,另拿前了一塊墨黑的軟緞緾上,做出頭髮模樣。

  「背著燈火模模糊糊一看,還真像你。」陶羽衣讚不絕口,得意地道:「我這就給我哥送過去,公主晚上不來則罷,來了,肯定會上當。」

  阮梨容畫工甚是精緻,明知是假人,摟進懷裡時,看到想盼的眉眼紅唇就在眼前時,陶勝風還是止不住有了反應。

  輕輕地碰一下絲絹上的紅唇,那種熱烈的感覺仿佛懷裡摟的真人,陶勝風低低啞啞地喘.息了一聲,無法掩藏的情.欲傾泄而出。

  阮梨容的試探矇騙了苻錦,卻沒騙過修七。

  「公主,抓住甄崇望之前,沈墨然的消息不能泄露。」

  「給他和阮梨容見一面,看清阮梨容的真面目,有何不可?」

  阮梨容那是在騙你,要想法與沈墨然見面確定沈墨然的安危,修七不敢說,想了想道:「咱們晚上夜探客棧,阮梨容果真和陶勝風不清不白,今晚肯定會在陶勝風房間睡的。」

  修七睜大眼說著瞎話匡騙苻錦,在他想來,阮梨容不可能喜歡陶勝風,當然更不可能在陶勝風房中歇息。

  房間桌子上點著一盞暈黃的油燈,暗淡的橙色光暈打在紗帳上,床上棉被裡糾緾的兩個人影若隱若現。

  「不要臉的女人。」苻錦咬牙切齒小聲罵道。

  修七已經呆滯,自己竟然看走眼!

  咂咂唇舌翻攪聲,模模糊糊只見陶勝風沉迷地吻著阮梨容的紅唇,黑腦袋晃動,大手笨拙地推弄揉按,被子下面的身.體不停地顫動,陶勝風繃緊了身軀情不自禁地模仿阮梨容的聲音喊勝風時,苻錦忽然覺得身體好熱。

  「勝風……」

  「梨容……」

  沙啞灼熱的叫喊那麼勾人,無名火焰在體內焚燒,苻錦的氣息變得急促,那要將人融化的熱度越來越高,一直縈繞不去,意識逐漸迷離,苻錦的手垂下去要攥被衣角,卻不知為何抓到的是一個硬繃繃的東西。

  修七感到不對勁,理智想離開,身體卻眷戀著要聽那聲聲嘶啞的呼喊,雙手抓緊窗台無法動彈,下.體被苻錦抓住時,他的腦子裡不復清明,一個傾身,苻錦被他壓到窗台上。

  綿.軟的身.體,還有女人特有的馨香,髮絲在脖頸拂過,所有的一切都令修七瘋狂。

  兩人半掛在窗台上,底下踩踏借力的都沒有,是否該換個地方不在意識里,修七的手猴急猴急地探進苻錦的衣衫下,準確地擰住捻轉,已經脹起的堅硬磨蹭上苻錦掛在窗沿的下腹。

  與自己親密著的人是誰,兩人都沒無法去想,房間裡窗下的大火盆得到從窗戶吹進的風,燃燒得更旺,絲絲裊裊的香味越來越濃,苻錦伸手抓住修七的頭髮,迎上去牢牢地堵住修七的嘴唇。

  粗.魯地蠻橫彼此挑.弄著,苻錦喘了一聲,顫索得更加厲害。

  褲子被扯下了,在寒風中卷旋了一圈,輕飄飄地落到街面的青石板上。

  底下完全沒了阻擋,果露在修七身下,修七於是做了男人在此時應該且會做的事。

  疼!太疼了!苻錦悽厲地尖叫了一聲,房中陶勝風恰在此時無法按捺地噴薄而出,沉暗的呼喊掩住了苻錦的尖叫,也將有可能把修七拉醒的機會衝掉。

  修七血脈賁.張,急得抓心撓肺,要衝破阻礙,苻錦疼得要推開他,進退不能中,修七伸了手指下去。

  本來就脹得很痛,他還伸進手指,一點不溫柔很粗魯,可就是這樣的莽撞不當,卻把苻錦挑.弄得丟了。

  充足的水流濕了物兒,修七再次進入。

  被撕裂開的痛楚一直存在,然而數百下之後,潮汐漫涌而上,苻錦快活地口申吟起來。

  ***

  阮梨容憂心著沈墨然,想著昨晚苻錦不知來沒來,有沒有上當,曙光初現便起身了,喊醒陶羽衣,兩人梳洗了,忙去隔壁陶勝風的房間。

  「火盆燒得太旺了吧?味道這麼怪。」陶羽衣把手伸到鼻子底下猛扇,阮梨容卻僵住了。

  怪味是男人發.泄.物的味道!

  阮梨容雙腳往外退,陶羽衣那頭去開窗戶透氣,大叫起來:「這裡粘膩膩的好髒,怎麼回事?啊,那是誰的?梨容,你過來看,街道上有一條褲子。」

  阮梨容退出的腳步收回。

  從二樓往下看,暗沉沉的街面上一堆胭紅,離得遠,只大約看出那是女人的褲子,窗沿上大片的粘物,卻看得分明。

  窗沿的那些穢跡是男女縱情留下的無疑,阮梨容望著手臂寬的窗台出了會兒神,秀美的雙眸湧上憤怒與悲涼。

  腳邊是已熄滅的火盆,阮梨容趁著陶羽衣不注意,摸了帕子出來,包了一捧炭灰收進袖袋裡。

  「羽衣,我有些頭暈,我先去醫館看大夫。」

  「我陪你去吧。」陶羽衣關上窗戶,不再去注意那些異象。

  「我自己去,你去縣衙打聽一下,不知道聶大哥有沒有帶著墨然回縣衙了。」阮梨容道。

  「不等公主帶墨然哥哥來嗎?」

  「也許他們先回縣衙也不一定。」

  與陶羽衣一起走出客棧,分道而行後,阮梨容越走越慢,雙腿沉沉的抬不起來。

  扶著能在窗台上胡來的,定非常人,幾次接觸看來,苻錦武功高強,不在聶遠臻之下。

  那些痕跡,會不會是昨晚她挾著沈墨然過來與自己見面,然後……

  「這炭灰里,確是有催情藥七瓏香,七瓏香里,還混合著致幻的紅罌。」大夫有些同情地看阮梨容,道:「你們怎麼不早些定下親事?成親了,那些不安份的女人便不會再存肖想。」

  定親成親!現在哪還有她和沈墨然定親成親的機會?

  就算她能原諒沈墨然在中藥物後失了神智碰了苻錦,苻錦的身份,又哪容沈墨然得了人不娶!

  姚伯嘉在陶勝風房中,剛給陶勝風換過衣裳,正給他擦臉,聽得推門聲,轉身一看是阮梨容進來,急忙撿起地上給陶勝風換下的衣裳,與棉被卷在一起欲抱出去。

  阮梨容一眼瞄了過去,已看到那些衣物和棉被上的斑斑痕跡。

  阮梨容揮手打掉姚伯嘉懷裡的衣物,冷冰冰道:「姚管事別急著走,當著陶爺的面,梨容有事請姚管事解釋一下。」

  她昨晚沒在陶勝風房中的,怎麼這樣的神色?姚伯嘉強作鎮定道:「阮姑娘請講。」

  「阮姑娘,出什麼事了?」陶勝風不安地撐起身體看阮梨容。

  「陶爺昨晚是不是綺夢連連?」阮梨容雙目赤紅,冷笑了一聲,手裡的帕子摔向姚伯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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