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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看著禮單,忽吩咐手下道:“給辛夷塢的辛老闆回禮,贈辛老闆十色玉蘭花髮簪十支;十色玉蘭花花鈿十枚;十色玉蘭花戒指十枚;十色玉蘭花鐲子十個;赤金搖錢樹六株;鎏金玉蘭花燭台六對。再贈辛夷塢掌事的姑娘們十二支點翠凝珠玉搔頭、十二個赤金戒指。最後附上一句,拓跋得空必去洛陽拜會辛老闆。”

  “是。”拓跋猗迤的手下記下了他吩咐的話,立刻交代下去辦妥不題。但拓跋猗迤在忽然間做出一個決定,他要親自將回禮送去給辛夷,順道親身去了解當下洛陽的局勢。

  司馬顒和司馬越的戰爭一觸即發,拓跋猗迤果真來到了洛陽。

  “辛老闆,大單于有回禮給您,這是禮單,請您過目。”拓跋猗迤先派了一個使者向辛夷傳話。

  “多謝大單于費心,也多謝你千里迢迢過來給我送禮。”辛夷向禮單上掃了一眼,並未合起禮單,倒是讓那使者坐了。

  使者不敢坐下,道:“辛老闆還是先看看大單于給您送的東西吧。”

  辛夷點頭道:“既然使者大人盛情,我卻之不恭,請吧!”

  只見三人將箱子、盒子分別抬了上來,滿眼的金碧輝煌,辛夷都未曾放在心上。卻見三人中有一人正是拓跋猗迤。辛夷又驚又喜,忙施禮道:“大單于駕到,辛夷未曾遠迎,請大單于恕罪。”

  “又客氣了。”拓跋猗迤微微一笑,將那箱子、盒子都命人放下,“多時未回洛陽,當真是今時不比往日。辛老闆若有空,可否陪我各處走走呢?”

  “好,只怕大單于暴露了行藏,就是我的不是了。”

  “有辛老闆在旁,死在美人裙邊,也是不枉的了。”

  辛夷心頭一甜,但隨即道:“大單于稍等片刻,

  她回到房裡,換了一身浣花碧霞裙,用兩支金海棠滾玉長簪挽起青絲。待得她再從房裡出來之時,又是另一番風情了。

  拓跋猗迤見天色灰暗,便向隨從要了一把傘,才隨著辛夷步出辛夷塢。

  此時的秋海棠開得格外嬌艷,比之秋菊,海棠多了幾分淡薄的雅致。紅得雖然驚心,但人若不靜心細看,是無法領略到的。

  拓跋猗迤與辛夷一前一後地走在青石板的路上。

  終於,拓跋猗迤開口道:“辛夷,每次想來洛陽時,我總是願意先來你這的。”

  “那只是久別重逢,算是偶爾存在些些念想罷了,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對辛夷塢里的一切,包括我,完全是新鮮而已。”

  “不是的,我知道不是的!”拓跋猗迤辯白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拓跋猗迤,你這輩子也別想指望我對你這個夷人存在著一絲半點的好心。”辛夷這般冷冷清清地說出來,她以為自己的話說得夠狠了。他一直知道拓跋猗迤是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他是統治北方的大單于,他會受不了的吧?

  可是他沒有,他果然沒有絲毫的生氣。他就這樣站在那裡微笑地看著辛夷,便是連手指頭都沒有動過一下。他在等辛夷把所有的話說完,也仿佛在等辛夷是不是有更狠的話來觸爆他的底線。

  拓跋永遠無害的表情讓辛夷受不了了:“拓跋猗迤,你是貴族,我是卑下的細民,你我不是一路人,所以請你不要逼迫我說出更加惡毒的話來。這樣,你會不好受,我也不想讓自己更難堪,我最不想讓人知道,我辛夷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這條用青石板鋪成的老街仿若見過了無數的滄海桑田,便是石板間的泥土和草礫都讓人覺得清幽。空氣中的水汽越來越濃重,拓跋伸臂將傘遮到辛夷身邊:“下雨了,你回去吧,不想再見我的話,我便不來擾你。”辛夷瞧著雨珠已然模糊了拓跋猗迤的視線,他全身都被雨水淋濕。辛夷忽而笑成一朵蓮花:“你寧可自己淋雨也要給我撐傘,又怕我生氣,不走到我身邊來與我一起打傘,我為何又要堅持拒絕你呢?對我有利用價值的男人,永遠多多益善。”

  拓跋猗迤的笑容一僵,“辛夷,你為什麼永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你只希望所有真心待你的人都遠遠地離開,這樣便能不去捲入你們的紛爭之中受到傷害,那你自己孤軍奮戰,又該怎麼辦?”

  辛夷似乎忽略了拓跋講的這句話,只是笑道:“你不斷地來洛陽,不斷地拉攏我,是以為我能左右得了這京城的局勢麼?別做夢了,我不過是一顆無用的棋子罷了。你們都想收買我,得到我,可存在這些念想的人你瞧瞧還有沒有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好。”拓跋知道自己取勝的希望渺茫地猶如滄海一粟,但他怎能錯過?拓跋猗迤緩緩走到辛夷身畔,直視她的眼睛,“辛老闆最擅長與人打賭,我們不妨再打一個賭。”

  “和我賭,除非我辛夷故意讓步,不然你必輸無疑。”

  “那倒未必。”拓跋輕輕地說著,他知道,這個賭局,他是贏定了的。

  “那你說,要怎麼賭,賭什麼?”

  “賭東海王與河間王這兩個王爺最後誰輸誰贏。”

  “不必賭了,沒什麼意思的。”辛夷快步向前走著,拓跋猗迤追上道:“辛老闆不會對這個不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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