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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既然在趙王歇處討要不要養兵的錢帛,陳勝開始另闢蹊徑,對當地傳聞已久的「番吾中山王墓」打起了主意。

  中山國為古代鮮虞人所建立,被魏國滅亡了一次,後又復國,逐漸強盛起來,聯合魏、韓、趙、燕「五國相王」。而在這五個國家中,唯有中山國是「千乘之國」,而番吾,便是歷代中山王的墓地。

  陳勝對中山國的歷史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地下是否有大墓,裡面的寶器是否完好,能讓自己擴充多少軍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陳勝的志向,可絕對不止一個沒有實權的郡尉!

  他本性是得志猖狂的,但這些時日,卻忍著作威作福的欲望,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甚至與「燕雀」打成一片。

  並非是他真覺得自己與他們出自一個階級,應當共享富貴,在陌生的他鄉拉攏更多人,以取得實權,更是為了讓自己這鴻鵠,踩在眾人肩膀上,飛得更高!

  但要做大事要有人手,想擴軍則需要金帛,而陳勝能想到的法子,只有盜墓。

  只可惜,這次方士看走了眼。

  挖了三天,土丘下一無所獲,憤怒的士卒們叫囂著將方士烹了,但陳勝只是讓人打掉了方士兩顆牙。

  「再給你一次機會,就算走遍這百里山川,也定要為我找到中山王大冢!」

  如此威脅方士後,陳勝氣呼呼回到了靈壽,眼下是八月底,扶蘇在碣石大敗燕人的消息尚未傳來,先到的,卻是西邊六國聯軍西河撤離的敗訊。

  還有幾個不速之客。

  「陳涉,陳涉!」

  回到府邸前,熟悉的陳地楚音響起,陳勝讓馬車停下,探頭一看,卻是幾個被門吏綁在地上的人……

  「汝等是……陳地人?」

  他看著幾人面善,有些驚訝,陳地離此相隔甚遠,除了跟自己北上的千人外,幾無楚人,這也是陳勝在恆山無人可用的原因之一。

  門吏前來稟報,說這數人是從西河戰場,跟著陳餘手下回趙國來的,自稱是陳勝好友,敲門大呼「吾欲見涉」,態度囂張,門吏見他們無禮,就綁了起來……

  見到陳涉,那幾人更高興了,嚷嚷著要門吏鬆綁,還大聲喊道:

  「當年在田埂上,你說苟富貴勿相忘,難道這就忘了麼?」

  陳勝讓人鬆綁,一瞧,還真是當年一起庸耕過的幾名老鄉……

  這幾人吐訴,說他們在楚地被項將軍徵召,推著車輿隨軍西進,一路打到西河,但因為是輜重部隊,所以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就又得了令,匆匆渡河離開。

  幾人害怕被甩在後頭,遂乘著撤兵時的混亂,去找了在楚營商議事情的陳餘,跪在其馬車前痛哭流涕,說是希望能帶他們回國,來投陳勝,陳餘還真以為是陳勝故人,他在恆山郡需要陳勝合作,遂允之。

  數人跟著陳勝進了他新置辦的府邸,別看陳勝在外面標榜自己是黔首之子,可享受卻一樣沒落下,府邸是昔日趙國行宮,有殿屋帷帳,養了幾個中山美姬,美艷無比,陳勝一拍手,便上來跳了一圈當地著名的跕屣舞。

  弄得幾個老鄉咂嘴不已,眼睛瞪直,直道:

  「夥頤,夥頤!」

  夥頤在陳地方言裡,是大的意思,也不知是在夸屋舍大,還是什麼大……

  陳勝面露得意,心道:「小小燕雀,沒見識,眼下相信我是鴻鵠了罷?」

  但豈料,酒過三巡,幾個情商低的老鄉,竟開始聊起當年陳勝微末時的一些糗事來,惹得一起喝酒的賓客發笑。

  若是放了歷史上,已為陳王的陳勝,肯定會麵皮不好看,但他現在既然標榜自己是「黔首之子」,將「苟富貴無相忘」掛在嘴邊作為宣言,想要拉攏底層百姓,並凝聚當初一起跟他來恆山的千餘楚人。

  眼下故人來投,自要好生招待,以示自己不忘舊誼,所以只能強忍不滿。

  此外,陳勝對西河之戰、黑夫入關等事也很感興趣,這群老鄉能給他提供許多情報。

  在陳勝的追問下,幾個老鄉便說起在西河的見聞來,從他們所見的屠戮,到秦人兇狠的反擊,項籍將軍的斷後,到六國聯軍在河東各自散去,各回各家,說得陳勝皺眉不已。

  天下形勢,變化得比他想像中快。

  「那個與汝一同在陳郡舉旗的陽夏人,吾等在西河時,曾聞其名,聽說也立了功,做了官!」

  最有出息的一個老鄉做過楚軍的屯長,消息更靈通些,說起吳廣來。

  「哦?」

  陳勝頓時來了興趣,他還記得與吳廣分開時,二人的約定。

  「汝等可知吳廣在北伐軍中做了什麼官?」

  「不知,但據說他手下,已管著好幾萬刑徒兵了,還開到西河駐紮,隔著水,那吳字旗看得一清二楚!」

  陳郡老鄉說得極其誇張,又飲了口酒後,口無遮攔地取笑起陳勝來。

  「反正啊,比你夥頤!」

  第0936章 武忠侯是天!

  吳廣實際的官爵,其實沒有那幾個陳郡老鄉道聽途說來的誇張。

  他不過是得拜爵為右更,為都尉,職務與陳勝差不多,完全沒有「夥頤」到哪去。

  唯一不同的是,他握有實權,麾下有北伐軍士卒及馳刑士共萬人,把守著從關中通往河東的津渡:封陵津(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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