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清點禮物
不是衛澄冤枉他，亞當的確很醜，丑的詭異。
最鮮明的要數那慘白的臉和詭異的大嘴，他的嘴要比別人大一倍，笑的時候向上彎起深深的弧度，同樣有一指厚的嘴唇如鮮血一樣的腥紅，露出裡面白森森的牙齒時，讓人莫明覺得滑稽又恐怖。
像是西方喜劇里的小丑。
但是，他絕對不是無害的，墮天使自成立以來，不斷地有人挑釁他們，但是，那些挑釁者，不是慘死就是狼狽而逃，很多人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亞當出手。
亞當的形象和名字在殺手界十分出名，他的長相太有特點了，幾乎所有人都能認得他，而他的身手和成績，在業內排行前五名，超越了以往絕大多數的前輩高手。這些年，對於殺手界新崛起的這顆新星，大家已經都承認了他的地位。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表面。
在禹家的暗自調查中，亞當是個深不可測的人。他在業界表現出的成績，根本就沒有用過全力。
禹楠甚至懷疑，若是亞當肯用實力，殺手界的第一殺手也能被他輕易秒殺。
禹楠從不看輕這個殺手，他不僅來歷神秘，他的上面還有一個真正的首領，那位首領的真容，他們到現在也沒有調查出來。
好在他們的宗旨就是拿錢辦事，誰出的錢多，他們就承認誰，哪怕任務已經在執行當中，只要任務目標出得起更高的價錢，他們馬上調頭去殺原僱主也是有可能的。也因此，很少有人雇俑他們。也可由此看出，他們根本就沒有嚴苛的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誰出的錢多，誰就是僱主。
所以，這是一個既可為敵，也可為友的存在。
不過，亞當對澄澄似乎格外執著。為什麼呢？禹楠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啊！」亞當突然一拍腦門兒，發出一聲驚呼。禹楠和衛澄都看著他，就聽他說：「禹家主，你得給我一個億。」
禹楠一愣。亞當又補充：「美金。」
衛澄霎時瞪圓了雙眼，「憑什麼？」
亞當血色的嘴唇一彎，笑了，「當然是贖你的命，小可愛，在你沒有承認我是世上最美的人之前，任何人跟我買你的命，我都會讓禹家主出十倍的價格買回去，三天前我就接到這個任務了，有人出了一千萬美金買你的命。」
說完，亞當一攤手，向禹楠要錢。
禹楠頓時腦仁兒疼，他不動聲色，卻揮手命人拿來支票，「我出兩億美金，你幫我把僱主的命拿來。」
亞當接過支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成交，禹家主果然爽快，小可愛，一個月後我再來檢查你的成績，到時候你要是不及格，哼哼，禹家主也護不住你！」
亞當瞟了那些書一些，對著衛澄咧開大嘴陰森森地笑了。
然後這個人怎麼來的，又怎麼走的。
衛澄看看地上那摞書，又看看禹楠，「楠楠，你被他騙走了一大筆錢。」
「乖，亞當嘴裡沒有謊話，他說有人買你的命就假不了。」禹楠摸摸衛澄的頭說道。
衛澄瞬間炸毛，「為什麼？澄澄這麼可愛為什麼有人買澄澄的命？一定是我長的太可愛，有人心生嫉妒所以才要害澄澄的，讓澄澄知道是誰一定饒不了他。」
禹楠好笑地看著女孩兒，「別著急，亞當接了我們的任務，會替我們辦事的，到時候把那人的頭顱拿來就是。」
「萬一亞當失敗了呢？」衛澄眨著貓瞳問，「那就白給他錢了？」
「他若是完不成任務，會把雇俑金退還咱們，咱們到時用這筆雇俑金向他買消息也可以，知道是誰想害澄澄後，咱們自己去報復。」禹楠道。
「那麼多錢，就這樣沒了！」衛澄嘟囔一句，「下次澄澄去找他搶回來。」
吃完蛋糕，大家紛紛將禮物送上，然後正式開席，接下來一切順利，沒有人再來搗亂。宴席將盡時，老韓來報，說是柳子丞都招了。
「他怎麼說？耿舒母子現在安全嗎？」衛澄看向老韓。
「安全，耿舒母子的安全暫時無礙。不過這次的領頭人是靈魂主腦，也就是段楓。
還有，東來縣是靈魂在陸地上的最後一處據點，那裡藏有靈魂的不少高手，而且，那裡有一處古宅，那古宅守衛森嚴，裡面不知有什麼，但是據柳子丞說，那個古宅十分重要，除了主腦，右腦，與左腦外，別人都不能踏入一步。
柳子丞也沒有見過主腦的真容，但他得到的命令是誘主母去東來縣，到了那裡之後，他們的目的是用秘器禁錮主母的靈魂，侵占主母的身體，相當於奪舍。
還有一點是柳子丞主動說的，他說靈魂找到了寶藏所在，之前右腦身毀，所以現在主母就是這世上最後一個柳家血脈，所以，主母就是唯一可以打開寶藏的人。」
「哼，不安好心。」衛澄不高興地噘起了嘴，「這是故意用寶藏誘惑我呢。」
禹楠說：「是誘惑我呢，傻瓜。柳家寶藏若真的存在，那恐怕這世道就要亂了，那寶藏雖然是柳家祖上發現的，柳家祖上又創建了機關，非柳家的血脈不能打開，但那寶藏真正的來歷卻是沒有人知道，據說，那裡有著一些不凡的東西。據體是什麼，也沒有人清楚。但是，那裡的寶藏，就是禹家也會心動的。」
衛澄圓溜溜的貓瞳轉來轉去，心中有些小小的興奮，「楠楠，澄澄去幫你把寶藏都搶回來。」
禹楠看了女孩兒一眼，順從地點頭，「好，那就都靠澄澄了。」
衛澄頓時得意洋洋，起身去找她的小弟去了，衛澄的小弟除了老頭兒，還能是誰？
「家主？」老韓哭笑不得地看著衛澄，禹楠輕哼一聲，「先讓她高興高興，最後她和爺爺誰也跑不了，都得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家裡，想去找寶藏？沒門兒！」
說是去找寶藏，還不如說是出去貪玩兒。禹楠又怎麼會允許這倆出去冒險呢？現在有人不明人士想買澄澄的命，禹楠會放她出去才怪。
「可是家主，耿舒那裡主母肯定要去救的。」老韓為難道。
禹楠沉吟了一下，「這個沒辦法，得讓她去，但是救了人她得馬上回來。」
老韓同情地看了禹楠一眼，以前家主只是和老老家主斗，現在還得加上主母。
老頭兒正在和盤龍衛吹牛，所吹的內容，不過是他和衛澄如何打劫肥羊，配合默契，聽得一眾盤龍衛臉色怪異。
見衛澄來了，老頭兒話音一停，小眼睛瞪的那叫一個溜圓，他哭天喊地撲上來抱住衛澄，「老大，沒想到你的身世如此曲折離奇，你放心，我是信任你的，絕不會因為你的身世就誤會你，我……」
「閉嘴。」衛澄威嚴地看著他，老頭兒霎時閉嘴，「廢話少說，現在老大有任務通知你。」衛澄嚴肅地說，老頭兒頓時臉色一肅，作認真傾聽狀。
衛澄突然小臉一紅，高興地說：「小塵，我們馬上就可以去探寶了，楠楠已經答應了。探寶哎，而且我是唯一一個可以打開寶藏的人，一會兒咱們趕緊準備兩個大包，等著裝寶貝啦！」
老頭兒臉色一變，小眼圓瞪，「老大，楠楠真的答應啦，不是騙你？」
「嗯。」衛澄雙眼亮晶晶地點頭。
一老一小頓時一陣低低的歡呼，顯然高興的不得了，盤龍衛呆呆地看著他們，這就是禹家的老老家主和主母？
這時，老頭兒一把扣住騰立言的肩膀將他拉到跟前，對他說：「年輕人，我之前讓你跟她認識沒錯吧？」
騰立言面色古怪糾結，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衛澄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很是促狹。
宴會將散，眾人紛紛前來告辭，而耿言卻是留下沒走。
耿言的表情有些迷茫複雜，之前他給萬家打了電話，已經確認耿舒和龍鳳胎的確是失蹤了。萬家正在找人。
耿言沒有告訴萬家耿舒的去向，他掛了電話之後，開始回憶這些年耿舒的點點滴滴，他的妹妹本是強勢的女子，但是十一年前在國外的一場車禍之後，從此就轉了性子，變得溫婉賢淑，對於過往也大多記不清楚，他們家人只當是車禍的後遺症，後來耿舒出嫁，又生了雙胞胎，見她過的幸福，耿家人也就慢慢放下了這件事。
但是，今天柳子丞一言，讓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真正的耿舒已經死了，取而代之活下來的是柳玫。真是荒謬，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離奇的事情？但是，更離奇的，他今天不是見識了嗎？主母那異常的手段，更是證明了那這些離奇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衛澄眯眼看了耿言一眼，見他神色焦慮不安，她說道：「你放心，他們暫時沒有危險，很安全，明天我們再出發去東來縣。」
「那好，多謝主母，明日一早耿言再來拜訪。」耿言說完告辭，心事重重地走了。
衛澄一行人離開宴會場，衛澄立即拉著禹楠說：「楠楠，咱們去數禮物吧，看看他們都送了什麼。」衛澄雙眼裡滿是期待。禹楠心想，果然還是小孩兒心性，不過他也很好奇這些人都送了些什麼，於是兩個人連同老韓一起去了庫房。
大多數是珍寶玉器，還有古玩字畫。
銀令家族不過百，共九十八家，前來的二十四家代表共送上了九十八份禮物，樣樣都是稀世珍寶，那些家族，不缺這些寶物，為了討好主母，可謂是大費煞心事。但是這些寶物衛澄卻只是掃了一眼，然後，衛澄看到了一條奇葩項鍊。
「楠楠，這個雞腿項鍊是誰送的，澄澄太喜歡啦，要是餓肚子的時候看看它，就完全不餓了。」衛澄抓起一條晶瑩璀璨的項鍊，拿給禹楠看。
銀色，閃爍著七色流光，上面鴿子蛋大小的雞腿格外逼真，禹楠也大感意外，是誰這麼奇葩乾的出這種事？知道女孩兒貪吃的，除了少數人，大多數人都是不知的，可這位顯然是投其所好啊。
一旁，老韓翻了翻禮單，眼神里呈現一種微妙的喜悅情緒，「家主，是東方老先生送的。」
禹楠先是一怔，而後眼中閃過一絲亮色，似有一束光照亮了陰霾，讓禹楠眼底的憂慮瞬間消散。
東方老爺子為人沉重，斷不會送這種雞腿項鍊的，這做主的人肯定不是東方老爺子，那麼就一定是——東方守。
東方守能夠投其所好，借東方老爺的手送澄澄一條雞腿項鍊，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已經不再對澄澄心存敵意了，而且，這足以說明，東方並沒有被奪舍。
他之所以遲遲不現身，恐怕就是不好面對他了。
禹楠心中最大的心結消除，整個人頓時倍感喜悅，老韓也頗覺高興，衛澄眨了眨眼睛，腦海中閃過東方老爺子的身影，她噘了噘嘴，「好吧，看在項鍊的份上，澄澄不討厭那個老頭了。」
然後衛澄就喜滋滋地去戴項鍊了，禹楠面上不禁露出微笑，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怒意，東方守既然平安無事，卻不現身，平白讓他擔憂，這筆帳來日再與他算。
雖然惱他不現身，但禹楠眼中的喜意卻是久久不散。
老韓繼續看向禮單，他的表情漸漸古怪，而後露出扭曲的笑容，「家主，寧錚先生送了主母十筐鵝蛋，洪先生送來十筐鴨蛋，段先生送來……送來十筐胡蘿蔔，陶家送來一千斤米。游家送來一隻烤全羊，翡翠的。」
一口氣說完，老韓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禹楠眼中也漾起深深的笑意。
衛澄早就豎起了耳朵，聽到這些人都送來吃的後，心中好一陣暗喜，但是段君亭只送十筐胡蘿蔔，真是太小氣了，而且游萬峰，也不說把烤肥羊換成真的，給只翡翠的不得饞死她？
「陶家送的一千斤米最值錢，我決定不討厭他們了。」衛澄高興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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