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活蹦亂跳的牌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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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澄來到病房時,鄭子傳和林成娍正在說話,母子間的氣氛很溫馨。

  「一會兒你外公可能要來,要有禮貌。」林成娍道,她這個兒子很倔強,自尊心也很強,怕他會多想,林成娍不得不提前叮囑。

  「嗯,我不會讓媽媽難做的。」鄭子傳道,衛敲了敲門,鄭子傳一抬頭,看到女孩兒瞪貓瞳好奇地往裡瞧,他頓時目光微亮,「衛澄!」

  衛澄走進來,林成娍笑著迎了上來,「澄澄,快進來,阿姨真是不知該怎麼謝你才好。」

  「阿姨別客氣,舉手之勞。」衛澄笑眯眯地回答,然後看向鄭子傳,見他並沒有傷心難過的樣子,她點了點頭,也放下了心,看來,鄭子傳的媽媽的並沒有嫌棄鄭子傳。

  衛澄陪著鄭子傳母子說了一會兒話,知道了鄭子傳的外公一會兒要來,衛澄就起身告辭,她可不想摻合人家家裡親人重逢的場面。

  鄭子傳腳腕上還打著石膏,是林成娍送衛澄出了門,等衛澄下了樓梯,林成娍才返回病房,「澄澄是個好孩子。」

  「嗯,她很好。」鄭子傳說道。

  林成娍打量鄭子傳,「子傳,澄澄就是你爸爸說的那位主人吧?」

  聞子傳一愣,倒也沒有遮掩,點了點道:「不錯,是她,但具體怎麼一回事,我還不能和媽媽說。」

  「不能說媽媽就不問。」林成娍道,不多時,林成君夫妻和一人白髮老人到來……

  衛澄從醫院出來後,就回了家。

  夏管家正在給傭人們訓話,衛澄略過他們往樓上走,禹楠罕見地不在書房辦公,而是在臥室里,正躺在床上,半靠著床頭看書。

  衛澄愣了一下,歡呼一聲撲上去,「楠楠,你今天怎麼不工作了?是不是在等我一起玩?」

  禹楠接住女孩兒抱在懷裡,無奈地嘆氣,「澄澄怎麼就記住玩?不過我的確是在等你。」

  「等我幹什麼?」衛澄爬在禹楠胸口,手指無聊地扯人家扣子玩。

  禹楠黑眸如溫潤的黑玉,靜靜地凝視著女孩兒,怎麼看怎麼可愛,怎麼看怎麼稀罕,怎麼看都看不夠。

  女孩兒的睫毛很長,很翹,一眨一眨的像兩把小扇子,清澈的眼睛圓圓的,眼尾微微上挑,黑黑的眼珠子像兩顆可愛的黑珍珠,粉嘟嘟的唇晶瑩欲滴,此刻正無聊地噘著,可愛是可愛,不過一想到女孩兒貪玩兒的性子,禹楠就是默默頭疼,所謂甜蜜的折磨不過如是。

  禹楠從枕頭下面摸出衛澄隨意亂丟的白玉印章,這枚印章,他是今天早晨起床後,在桌角里發現的。

  衛澄頓時心虛,貓瞳忽閃忽閃,這才想起,這枚印章昨天不知被她丟棄到哪裡了。原來是被楠楠找到了嗎?

  「楠楠,你怎麼偷我的印章玩,你真是太調皮了。」衛澄一把心虛地搶過印章,抓在手裡後,毫不猶豫地反咬一口。

  禹楠頓時一臉黑線,無奈地看著女孩兒,翻身將她抱起來,衛澄小小地驚呼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楠楠,你要抱我去哪裡?」

  「哪也不去,就在這。」禹楠板起了臉,十分嚴肅。

  「哦。」衛澄挺失望。

  禹楠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將她的頭髮揉的微亂,見女孩兒十分乖巧地任自己欺負,小表情呆萌萌的,禹楠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在女孩兒沒防備的時候,手中出現一根銀針,銀針微晃,輕輕在女孩兒手指上刺了一下,然後擠出一滴鮮血,滴在白玉印章上。

  衛澄頓時瞪大了眼睛,委屈的兩眼蓄滿了淚水,楠楠居然用針扎她,他在虐待小媳婦!

  「乖,澄澄不哭!」禹楠柔聲安慰,將女孩兒的手指含進嘴裡,見不再流血這才放心,而此時,整個白玉印章已緩緩將那滴鮮血吸進去,白色的玉里赫然出現一絲紅色。

  「楠楠,你在做神馬?」衛澄其實不疼,就是故意裝可憐罷了,此時一見印章的變化,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為了避免澄澄下次再把印章亂丟,所以,現在澄澄就煉化它,這樣,就不會丟了。」禹楠眼帶笑意地看著女孩兒。

  「哦,那現在成功了麼?」衛澄眨眼,盯著白玉印章里的那縷紅色。

  「現在只是勉強認主罷了。還算不上是煉化。兩千多年前,禹家的歷任主母大多都是滴血認主,在她們死後,她們的鮮血也會脫離印章,印章就會變成無主之物,等待下一個主人的到來。它的上一任主人死後,這枚印章,時隔兩千多年才等到了澄澄。」

  見女孩兒在認真聽,禹楠繼續道:「可是澄澄不一樣,澄澄除了可以滴血認主,還可以用異能去煉化它。這樣,這枚印章就會真正為澄澄所用,因為,它不僅僅象徵著禹家主母的身份,而且,它本身就是一件寶貝。」

  「寶貝?」衛澄好奇地端詳這枚白玉印章,除了玉質極品,入手很沉外,看不出其他特別的。

  禹楠手掌一翻,黑色的家主印章出現在掌心裡,和白玉印章正好是一對的。

  「澄澄,這兩枚印章,是禹家的祖先大禹取自上古靈玉陰陽伴生石煉製而成,這陰陽伴生石本來是一體,卻被大禹分了開來,煉製成兩枚印章,但事實上,只要持有這兩枚印章的人都能將其煉化,那麼,這兩枚印章依然是可以合二為一,化為原形的。這印章的珍貴程度不壓於禹家的九鼎。」禹楠道。

  「傳說那時有妖邪橫行,妖邪用妖法發了大水讓天下民不聊生,所以大禹用九鼎消滅妖邪,平定天下。那九鼎都是用上古神鐵煉製而成的,威力十分強大。」衛澄想了想說道。

  九鼎平天下的故事,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有流傳。

  「沒錯,世人都當這只是一個神話故事,但事實上,這是真實的。」禹楠道:「禹家古卷里有記載,當時作亂的妖邪叫做*精皇,它算出天機,知道大禹是平定天下的帝王,於是,它化身成為絕美的女子來迷惑大禹,大禹不被美色所惑,惹怒了*精皇,於是,*精皇發洪水來擾亂天下,阻止大禹功成。

  然而,大禹是身懷金龍紫氣的真命天子,他意外得到了上古神鐵,煉製了九鼎,殺死了*精皇,平定了天下。」

  「傳說居然是真的?」衛澄吃驚地張大了小嘴。

  禹楠見她吃驚的樣子可愛,就低頭親了一下她微張的小嘴,衛澄頓時抿嘴得意,楠楠被她迷住啦!

  禹楠眼中帶笑,看著女孩兒,「大禹平定了天下之後,外出巡遊天下,走到一座山下時,意外看到山中升起一白一黑兩束光芒,那黑光里飛龍沖天,白光里盤龍在臥,於是,有大臣進言道是天意如此,龍乃是華夏象徵,知是帝王巡遊至此,才出這等異象。

  所以,大禹帶人登上山頂,在山中發現了一塊黑白同體的上古靈玉,黑白相交,陰陽縱橫,所以,大禹就將這塊上古靈玉煉製成了兩枚印章,黑玉上刻『天尊』,意喻天子之尊,白玉上刻『地皇』,意為大地皇者。

  天為陽,地為陰,男為天,女為地,於是,禹皇將白玉印章贈於王后,賜予『地皇』之尊。」

  衛澄驚嘆,「原來這兩枚印章還真是神玉啊。」

  「是啊,有個小壞蛋昨天把這枚神玉給丟到不知哪個角落裡了!」禹楠故意逗她。

  衛澄頓時心虛,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嘛。微微噘起了嘴,故作可憐。

  禹楠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之前我沒有提醒澄澄煉化這枚印章,是因為擔心澄澄駕馭不了,煉化不成反被反噬,但是現在不一樣,我知道澄澄是很厲害的,足以煉化這枚印章了。」

  「煉化之後有什麼用?」衛澄好奇地雙眼亮晶晶。

  「可以護身,辟邪,甚至當法器攻擊。」禹楠道。

  「好呀,要腫麼煉化?」衛澄動心了,原來這枚印章這麼有用。

  「澄澄跟我一起做。」接著,兩個人面對面盤膝打坐,衛澄學著禹楠的樣子雙手結印,調用體內異能,純淨的異能量直接貫入白玉印章之中,變化出各種異能屬性的顏色,而禹楠那邊,則輸入真氣,黑玉印章射出紫金光芒。

  兩人一個使用異能,一個使用真氣,隨著時間的流逝,衛澄感覺自己的異能被白玉不斷地吞噬,而一絲與白玉印章之間的聯繫也陸續地傳入她的心神。

  快要成了!衛澄眼中精芒一閃,將精神力取代各種顏色的異能,大量的精神力湧入,白玉印章竟發出耀眼的熾白光芒,光芒之後,嬰兒巴掌大小的白玉印章,竟漸漸變幻了形狀,化成一條龍形。

  與此同時,黑玉印章似被牽引,一聲龍嘯,黑玉印章也化作一條龍形,黑白兩龍纏繞交頸,漸漸化為一體,而衛澄,也感受到自己的與白玉之間那種宛如一體的緊密聯繫,成功了。

  不僅如此,她甚至能隨著玉白的牽引,感受到與黑玉之間的那種親密的聯繫,衛澄驚訝地看向禹楠,禹楠也正看著她,顯然不止是她對黑玉有了親密的感應,禹楠同樣對白玉也生出了同樣的聯繫。

  「它們本就是一體,我們可以通過他們,感應到彼此。」禹楠眼中是濃濃笑意。

  衛澄也勾唇笑了笑,她很滿意,既然選定了禹楠當金主,她又被人家當成了小媳婦,占有欲強大的她,自然樂意用各種方法綁定禹楠。

  「原來,這就是它們的原形。從大禹到如今,這是這塊上古靈玉第一次合體,從前,從來沒有哪一代家主和主母做到過,咱們是第一對,澄澄果是最厲害的!」禹楠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衛澄頓時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只見黑白雙玉已經成為一塊雙龍交纏的圓形玉石,隱隱有黑白兩道光芒沖天而起!

  而就在雙玉合一的瞬間,禹村里,位於禹村的中央,禹家祖宅的祠堂里,一道又一道靈光從天而起,每一道靈光的出現,就意味著禹家一個祖先的牌位被驚動。

  從近代到古代,一代代家主牌位一一被驚動,一道道靈光里均凝出每一位祖先的模樣,他們震驚地看向魔都的方向,眼中是無與倫比的驚動。

  其中一位漢朝打扮的靈體激動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禹家竟也有家主和主母同心相交的一天!」

  「也不知這一代的家主是哪個小子,有這麼好的運氣,我都要嫉妒了!」一個魏晉時期打扮的俊雅靈體道。

  「晚輩知道,他叫禹楠,他繼位時各位祖先還在沉睡,我卻是醒來的,我見過他,是個不錯的小傢伙,比上上上代家主,也就是他太爺爺我兒子靠譜,是咱家脾氣最好的一個。」一個清朝打扮的靈體道,這個靈體是禹楠太爺爺的爹,也就是禹塵的爺爺。

  「那他的主母呢?為什麼不帶來拜見咱們?人看他一點兒都不靠譜,反而還很小氣,哼!」一個唐朝的靈體不高興地鬧騰起來,他眼睛滴溜溜一轉,然後手臂一揮,下方祠堂里的牌位們一個個開始了『砰砰砰』地亂跳,如同一個個人活了一般,四處走動起來,有的還飛在半空,好不熱鬧。

  四個道身影匆匆從各方呼嘯而來,待近了,可以看到是四個年逾花甲的老者,四位老者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站祠堂里混亂的一幕,其中一個膽小的老者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另外三個也沒好到哪裡去,醒過神來後,連忙『噗通噗通』地跪了下來,為首的老者呼道:「各位祖宗顯靈,第三千九百七十六代子孫禹壇,禹嵐,禹增,禹山拜見各位祖宗!」

  四位老者都是和禹塵一個輩份,土字輩的,這四位位高權重,位居家主之下,在族裡十分有名望,除了暈倒的那個叫禹山,另外三個禹壇,禹嵐,禹增均都連連磕頭,惶恐無比。

  靈光閃爍,一個清朝時期打扮的那位靈體現出身形來,他無奈地看向身後鬧騰的牌位們,唐朝那位是最頑劣的一位家主,最喜歡鬧騰了,比他孫子禹塵還要鬧騰。

  「啊,您是泱家主。」為首的老者禹壇看著清朝的靈體驚呼一聲。

  禹泱是上一輪五行水字輩的家主,也是禹塵的爺爺。

  禹泱的形象溫厚端方,翩翩君子,他看著的下方跪著的三個暈倒的一個道:「怎麼只有你們四個,我那孫子和重孫子呢?怎麼不來拜見?」

  禹壇老眼抽抽,儘量忽視禹泱身後那些活蹦亂跳,正齊齊轉身朝他『看』過來的牌位們,道:「回泱家主,老老家主,哦,就是塵家主他現在不在禹村,鐵家主在密室閉關,恐怕還沒有發現祠堂的動靜。」

  「現任家主不在禹村就算了,禹塵竟然也不在,這個頑劣小輩,早就看他不老實!」禹泱嘀咕一聲,一個牌位飄到他身邊,不知說了什麼,然後禹壇道:「方才雙玉合體驚動了我等,你小子趕緊下去安排,讓現任家主和主母回來拜見我等,我等甦醒一次不易,莫要錯過。」

  「雙玉合體?主母?」禹壇眼前一黑,震驚無比地看著禹泱。

  「怎麼?你有問題?」禹泱瞪眼,飄在他旁邊的那個牌位『倏』地飄過來,竟然狠狠在禹壇腦門兒上敲了一下,瞬間一個大包鼓起,牌位劇烈地抖了抖,仿佛在大笑,禹壇一看,那牌位上赫然寫著唐朝的年份,這牌位正是唐朝那位最愛鬧騰的家主的。

  可憐禹壇忍著腦門上的劇痛,也不敢去摸一摸腦門上長出來的大包,無措地道:「回各位祖宗,小子……小子們並沒有聽說家主有了主母啊!」

  「什麼?你們居然不知道禹家有主母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現任家主瞞的這麼緊幹什麼?」不等禹泱說話,唐朝那位家主已經現出形體,衝著禹壇咆哮起來。

  禹壇縮了縮脖子,淚眼汪汪地道:「祖宗息怒,咱們不可能時時都盯著家主,他常年住在外面,他都做了什麼,小子真的不知情啊!」

  「算了,看把你給嚇成什麼樣了,沒出息,膽子居然那么小,那個更沒出息,居然被自家祖宗嚇暈了,死後還有臉來給我們請安嗎?真是的!」唐朝那位嫌棄地道,靈體融入牌位,牌位直接飛走。

  禹壇心裡已經淚流成河,暗道,就算是自家祖宗,可那成千上萬的,從古至今多少代的牌位都活了,還一個個都活崩亂跳,禹山只是嚇暈,而沒直接嚇死去給你們請安已經很給面子了好不好。

  「好了,任務已經交給你們了,七天之內,不,三天之內,一定給我把現任家主和主母帶來祠堂拜見。」禹泱最後說了一句,也回到了牌位中,那些密密麻麻活蹦亂跳的牌位們都各歸各位,依次排好,安靜下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禹壇三人再次磕了幾個頭,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拖起還在昏迷的禹山離開祠堂。

  而造成這一動靜的禹楠和衛澄,兩個都瞅著自己面前的黑白雙玉研究,心念一動,雙玉立即分開,黑玉變成一把氣勢沖宵的黑色長劍,而白玉則變成一個白玉圓環,那圓環是龍形,首尾相接,又一點點縮小,套在了衛澄手腕上。

  衛澄瞪大了貓瞳,眼中都是歡喜。禹楠見狀,也心念一動,黑劍也盤繞起來,套在他腕上。

  老頭兒悄悄探進一個腦袋,不高興地說:「楠楠,澄澄煉化了主母印章了?你們居然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來幫忙啊!」

  禹楠挑眉,無語道:「提前告訴你?讓你來看熱鬧?」

  「才不是,人家都說了來幫忙。不過澄澄果然最厲害,已經成功了。楠楠,這會兒禹村祠堂里恐怕正熱鬧呢。」老頭兒破天慌地有些想回禹村瞧瞧了。

  「不管有什麼熱鬧,我都等著!」禹楠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他知道,有些人並不希望他有主母,更不希望盤龍令復活。可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題外話------

  想看澄澄和牌位們一起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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