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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有嗎?”

  陸沉耳朵一臊,坐了下來,斜靠在太師椅上舒舒服服地躺著,兩腳把鞋子一蹬,腳趾戳戳沈清的腿,讓沈清給捏腿。

  “夫人,捏腿。”

  沈清搬了條凳子坐過來,給陸沉捏小腿。沈清以前見過別人懷孕,越到後期,身體越是累贅,小腿時常酸脹,他不知男人會不會也會如此,可該小心的事是只多不會少。

  “舒服不?”

  “嗯嗯。”陸沉鼻子嗯嗯了兩聲,沒怎麼搭理沈清,他正盯著自己的肚子呢,還解了衣帶,把衣服扒開了一半,露出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

  沈清拿起毯子給他蓋住肚子道:“可別著涼了。”這麼大人,有時候還跟小寶似的。

  “你看看,是不是又胖了一圈。”陸沉對自己發胖一事擔心得很,每天都要摸著肚子問上沈清幾十遍。

  “沒胖沒胖。”

  沈清看都沒看都脫口而出的態度,讓陸沉十分不信任。

  “你都沒看!”

  沈清無奈:“我每天都看幾十遍,真的沒胖。”沈清這話不是胡說,陸沉的肚子其實很小,三個月的樣子即便脫了衣服,也幾乎完全看不出來。以他現在這個模樣來看,就算六七月,也比不過一些中年發福大腹便便的男人。

  “是嗎?那就好。我可不想頂著個肚子,會讓人嘲笑的。”希望這個小東西能和小寶一樣乖,不吵也不鬧,也不要影響到他老爹舞刀弄槍。真是個煩人的小東西,和沈清一樣煩人。

  “哼,煩人。”陸沉的腳輕輕踢了沈清一腳。

  “好了,你別動。”沈清都習慣陸沉時不時凶一下,“讓我看看肚子裡有動靜沒。”

  沈清把耳朵貼上去,毛茸茸的腦袋撓地沈清的肚子痒痒的。陸沉推了推他的腦袋,沒推動。

  兩個人就這樣貼在一起好一會兒,忽然一個腦袋靠了過來。

  “爹爹,你們在幹什麼呀?”小寶很是好奇,也貼了上去。

  兒子加入,讓起先還沒覺得尷尬的陸沉當時就坐了起來,把兩顆腦袋直接頂開。

  沈清摸摸兒子的腦袋,抱抱完全不知什麼情況的小寶。

  “說起來,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沈清看到桌上的藥碗忽然想到一些事。

  陸沉道:“什麼事?”

  沈清遲疑了一下,決定將他見到的全部說出來:“是關於榮貴妃的。”

  厚重的繡花簾幕下,暖橘色的燭光透過薄薄的紗罩。榮貴妃背對著燈光,漆黑的影子映在帘子上。一隻藥碗落在床頭,只被喝了幾下,就擱置了。

  雖然長慶帝當眾說了那番話,但榮貴妃可並不覺得真的會將卓立之女許給陸沉。要真是那樣,才真是將卓立的臉踩得死死的,還得罪了擁兵十萬的國之將軍。短短几次宴會,榮貴妃就看明白了,這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鬼夜叉將軍和他的男妻感情可是好著呢。皇上若想要及時止損,這時便是毀了之前的金口玉言,也該風風光光地將卓瑤迎娶進宮,到時為了補償卓家,可能還會直接將卓瑤升為貴妃之位,強壓住自己的風頭。

  榮貴妃心裡明白得很,長慶帝哪個女人都不喜歡,只需要一個傀儡。這個傀儡原來能讓她榮貴妃當,自然也能讓其他人當。

  進宮數年,榮貴妃早就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女,她比誰都清楚,什麼喜歡愛呀都是假的,這皇宮之中哪有什麼愛不愛的,只有握在手裡實實在在的利益才是真實。有時候她都覺得長慶帝才真是傻透頂,陷進虛無縹緲的愛欲當中,渾然不覺自己是在飲一杯會讓人腸穿肚爛的毒酒。他難道沒發現,這宮裡最可怕的人不正是那個死妖道嗎?又或者他知道,只是越是□□,越是割捨不得。

  仔細將厲害關係一一理清的榮貴妃低低地笑了一聲,就看這戲誰唱到最後了。兒呀,你就看著吧,這宮裡的渾水會越來越亂的。

  榮貴妃的話沒幾日便驗證了。不出三日之內,一道聖旨傳下,以卓立之女卓瑤為皇貴妃,位居皇后之下。宮中多少人盯著這事,紛紛瞧榮貴妃的笑話,妄想看到榮貴妃被拉下馬失意的樣子。可這宮中最淡然的卻是榮貴妃。沒人看到她惱羞,沒人看到她憤恨,她像是身處事外一般,榮辱不驚。

  那個恃寵而驕性格倨傲的榮貴妃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只待在自己的宮裡,讓想看她笑話的人失望極了。

  榮貴妃吃著酸梅,聽到宮女向她描述這些話,笑了笑。

  “笨蛋。”榮貴妃笑罵一句,對別人揣測毫不在意。這宮裡還遠遠沒鬧夠呢。

  榮貴妃沒想到的是,這宮裡風風雨雨的,可比她想像得還要熱鬧。

  她原先可不知道,除了將要進宮的卓瑤之女,還有匈奴國戰敗獻給陳朝的公主。

  第92章

  卓家雖得了補償, 可卓瑤還沒進宮,上上下下就都知道皇帝的目光全被那新來的娜依公主吸引住了目光。娜依公主入宮之日, 在宮宴上獻舞一曲, 滿座為之驚艷。

  匈奴國以三寶作為戰敗賠禮獻給陳朝皇帝,並俯首稱臣以為附屬國。三寶分別為天然羊脂白玉玲瓏寶塔一座,大型銅礦一處, 以及匈奴的娜依公主。

  宮宴之時,陸沉並未出席,他還在家中“養病”呢。可看完宴會來和他說道說道的人可不少。鄭鈞瑞來過,與他沒什麼交集的張統領也來過。

  不過張統領拜訪桓國公府的原因可不是特地來說這件事, 他是來賠禮謝罪的。在張統領的地盤,出現了刺客, 很難不讓人懷疑到他身上, 若是心胸狹窄之人, 早就和他結仇不可。這不, 這天在張統領的幾次上門之後, 終於把他放進來了。

  “陸將軍, 此事全是我張某人的疏忽, 請將軍賜罰。”

  張統領提著賠禮道歉的禮物負荊請罪, 陸沉收了他的禮物,就算將此事了結了。

  “自那日將軍校場暈厥, 我張某人一直心底難安,又始終不曾見將軍痊癒出府,更是焦急不安, 今日見將軍氣色尚好,我終於放下心來了。”張統領言辭懇切道。

  “張統領不必愧疚,我已無大礙了。”陸沉淡淡回答,但始終是一副沒有徹底好的狀態。他既然裝病,就要裝得徹底些。

  張統領可惜道:“陸將軍養病不能出席宮宴,可是遺憾了。”

  “哦?”

  張統領看了看左右,老不休的語氣道:“昨日宮宴上,匈奴獻寶,不說那絕世珍寶和最大的一處銅礦,最吸引人目光可是匈奴國的那位公主。”

  “公主?”陸沉很配合地用好奇的語氣疑問。雖然他對公主毫不感興趣。

  果然張統領來了興致,興沖沖地就要和陸沉說:“將軍可別說出去啊,我這話都是悄悄和您說。那公主嬌俏又嫵媚,一顰一笑好像能勾人魂魄似的,真是個尤物。這樣的尤物也只有皇上能擁有了。你沒看見,公主露出臉來,榮貴妃臉色都變了,皇上還親自上台,將公主帶下來。”

  “這麼好?”

  “好,很好。我看,連國師臉色都變了。”男人八起這些瑣事來可比女人還要瘋狂,張統領說著,壓低了聲音,“一向對國師言聽計從的皇上會不會因此和國師鬧翻都難說。紅顏禍水不是假的。”

  “張大人可真是閒得很。”陸沉輕笑一聲,有意無意間像是有嘲意一般,連張統領也摸不清他什麼意思。

  張統領摸摸鼻子也覺得自己話似乎多了點兒:“妄議聖上可是大罪,我和將軍交的底,還望將軍千萬不要傳揚出去。”

  “不會。”陸沉的回答甚是簡短。

  “就知道將軍是慡快之人,那咱就痛快說了。我也想要娶這樣的美人,可我家裡那位母老虎盯得緊,我是一點兒也不敢吶。好在,母老虎雖然不讓娶進門,外面嘗嘗鮮兒還是可以的。”張統領嘿嘿笑了兩聲,“改日我盡些地主之儀,好好招待招待將軍。京城的美人也是多的,若是將軍喜歡,還有些時興的南風館呢。”

  陸沉不屑地撇嘴,張統領自然看不到:“南風館?”

  “對。”張統領道,“比不得將軍夫人,開胃小菜還是不錯的。”

  “張大人。”剛進門的沈清頓時就冷了表情,心裡直罵這急色的張大人,好好的什麼不說,竟然想著帶陸沉去那種地方,“張大人您說什麼呢?”

  張統領臉一白,和同僚約好一起逛窯子不算什麼,被對方的夫人聽到才要命。

  “將軍夫人,我沒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就好。”沈清重重地把茶壺往桌上一放,茶水都濺了一桌,“我昨日還見過張夫人,不知張夫人若是知道大人您沉迷花街柳巷不知作何感想呢。”

  “呵呵。”張統領冷汗直流,看將軍夫人臉色不佳,當眾就敢甩臉色,而陸將軍全程不說一句話,心有戚戚,原來將軍家裡也是只母……不對是公老虎。

  “張大人造訪寒舍,是有要事嗎?”

  “沒……不對,有,有的。”張統領差點忘記正事了,“將軍既是在我管轄之處遇刺,我張某必會全力追查真兇雖然皇上已將一切事務移交刑部,但我還是得了不少訊息。”

  張統領說完,一副畏畏縮縮猶豫不決的表情。

  沈清看了陸沉一眼,沒說話,陸沉開了口。

  “張大人不妨明說。”

  “是這樣的。”張統領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大人,此事估計查不出什麼來路了。”

  “刺客所持兇器已經確定是宮中之物,外人絕不會拿到,而且那凶物的標誌,當是聖上的近衛所有。歹毒刺客竟然能摸到皇宮之中,如此兇險之事,皇上竟也毫不在意,實在叫我輩不明白。而且,聖上卻將所有訊息封閉,不讓其他人繼續查,到時候結案也不過了了行事,將此事列為懸案,永無大白之日。在下有心探查,卻被人斷了所有門路,幾乎全無半點兒訊息。”

  “是嗎?”

  “是。”張統領痛心疾首模樣,“在下一心想為將軍找出真兇,可皇上卻不讓再查下去,這件案子這麼多天,也全無任何信息了。皇上如此消極態度,真是讓臣子寒心。難道皇上他不想找出真兇嗎?”

  說到這裡,張統領忽然滿面青灰。

  “難道真是皇上不想找出真兇?”張統領驚訝,“將軍為國奮勇殺敵,合該萬人敬仰,如今被小人所刺,皇上竟是不管不顧,叫人不禁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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