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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看的是衣服,陸沉覺得他這是亂瞄姑娘,用力推了推他。

  陸沉兇惡道:“還走不走?”

  “走咯!”陸沉再凶,沈清都覺得是可愛,完全不生氣。他回過頭,對著陸沉笑一笑,抱著小寶牽著陸沉,大步往前走,對路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京城的確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光是許多吃食就不一樣。三個人不著急回桓國公府,在外面街市逛了許久。沈清甚至帶著兩人擠進了一個布莊,買起了布匹。

  陸沉抱著小寶沉默不語,兩父子裝作不認識他。

  要知道,那布莊呼啦啦地全是女人,到處都擠滿了。陸沉一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脂粉香氣,讓他胃裡一陣犯嘔。

  要不是沈清進的是裡面雅間,人少,陸沉立馬抱著小寶走人。他哼哼了幾聲,沈清怎麼和她們一樣愛買東西,他又不需要那麼多衣服。衣服,有兩身換洗就好了。至於丑不醜的……這個嘛,陸沉不是一直都分不出來嗎?

  雅間的布匹質量果然好,沈清摩挲著布料,目光卻在雅間掃視了一番,就發現這雅間的婦人小姐都是大戶人家。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蜂擁而出擠到布莊來。他心道,這還只是一部分,肯定還有一部分更貴重的布料直接送到了某些更高貴的府上。

  沈清一開始會進來,是因為從門外一眼看到喜歡的布料。他一眼看到,就覺得肯定適合陸沉。

  沈清拿著幾卷不同花色的布走到沈清面前,兩個大男人抱著小孩在眾女眷之間還真是格格不入。沈清不在意這些,他大方地問陸沉:“玄深,你看,你喜歡哪個?”料質都是極好的,摸起來又順又滑,就是花色有點兒難選。沈清手裡好幾個花色,雲紋月白底、蘭糙蔥綠色……

  陸沉對這個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他連上面的花色都沒搞明白。

  “都差不多吧……”

  “差不多?”沈清打量手中的幾匹布。陸沉給不了好意見,沈清便在腦內想了一遍要是陸沉穿起來的樣子,想了想,沈清覺得只要陸沉穿,那就都好看,大手一揮,全買好了。

  小寶……自然是沒有份的。小寶在沈清手裡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像是會適合自己穿的花色,最後終於承認自己在爸爸眼裡並沒有地位。

  好在,沈清也不是完全忽略小寶,他估摸著小寶的皮膚嫩著,讓掌柜再找些更細嫩的布匹來。

  等掌柜的時間裡,沈清和陸沉說著話:“寶寶,你看到了沒,那些女人買的都是什麼布料?”

  沈清不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些,陸沉環顧四周……搖了搖頭。他完全分不出布料有什麼區別。

  沈清進來不純是為了買布。

  他遠遠見這店裡熱鬧,又多是年輕的小姐們,心裡覺得奇怪,怎麼大戶小姐們都非要擠在一時間來,又加上看到了心喜的好料子,便也湊了把熱鬧。

  進來後,那就更奇怪了!

  沈清貼到陸沉耳根道:“你看那些姑娘家拿的布,鮮亮好看,可是一點兒都不保暖。京城可比青州還冷,這麼多姑娘兒買這些薄布做什麼?”還是忽然間蜂擁而起的。

  陸沉看不出布厚還是薄,不過沈清指出來,他也奇怪了。

  “做什麼?”

  “冬天的衣服再鮮亮漂亮,又厚又重鼓鼓脹脹,穿在身上都不會太好看。而輕薄點兒衣服,才能顯出身材的曲線。”沈清解釋,說到這裡他看了陸沉一眼,陸沉這會兒也穿得臃腫得很,不過依舊挺好看。

  “你說,這些姑娘家是不是為了穿著漂亮衣服去選美的呢?”

  “選美?”

  陸沉回味這個詞,難道是宮裡要選秀女?算起來,宮中是有好幾年沒選過秀女,而且至今長慶帝至今無子嗣,大臣們該著急了吧。

  著不著急管他做什麼,陸沉哼一聲,皇宮的破事都隨他去鬧吧,反正與他陸沉有何干係。

  陸沉對沈清說了選秀的可能性,自己卻是毫不在意。陸沉不在意,沈清自然也沒什麼好在意的。皇宮的事,如果不涉及到陸沉,那和他沈清就更沒什麼關係了。

  怕只怕,總會和陸沉扯上關係。沈清望著陸沉,不無擔心地想。

  第73章

  買的東西很多, 沈清一個人是拿不動的,況且也不方便。他們是來逛逛的, 這麼多東西抱著多麻煩。沈清拿了銀子讓掌柜的給送到府里去。

  “桓國公府?”掌柜重複了一遍,生怕自己沒聽清楚。那桓國公府可有些日子沒人住了。打老桓國公府告老回鄉, 都多少年沒見過桓國公的大門開過。

  陸沉或許有些年回來過幾次,也幾乎都住在京郊大營里,要不然就是留宿在鄭國公府。陸沉的姑姑——桓國公的妹妹可是鄭國公的當家主母。

  這都是京城裡沒隱秘公開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 掌柜的才多嘴問了一句,那語氣里是止不住的驚訝。

  沈清似笑非笑道一聲:“掌柜的沒聽錯,正是桓國公府。勞駕店裡送過去, 便說是夫人的,府里的下人自然明白。”

  說完,也不管那掌柜再多猜測, 三人就此離去了。

  他們再趕到桓國公府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桓國公府早年是很氣派的, 府院正設在這條街的正中央, 離皇宮可近了。正對面斜對面哪家不是有地位家業的侯府。只是,自桓國公離開京城, 就沒落了。其他侯府依舊漂亮氣派, 桓國公府門前卻鴉雀無人, 雜糙叢生,顯出無邊衰氣。

  有經過桓國公府的人, 面對著朱門高牆,總會摸著下巴嘆口氣,假模假樣, 說一句,沒落咯!

  “幾年沒回來過了吧。”敲門之前,沈清對陸沉說道。

  陸沉望著紅漆大門,思考了一瞬才說:“不算吧,前些年還來過。不過沒從這大門走,我都是跳牆進去的。”

  跳牆啊……沈清望了一眼高牆,嗯,大戶人家的牆果然高,這沒點兒能力的賊可爬不上去。

  沈清看的時間久了那麼一點兒,叫陸沉以為他想跳牆進去呢。也不是不行,陸沉道:“你想跳牆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你等等,我一個一個帶你們進去。”雖然陸沉也不知道跳牆進去和走正門有什麼不一樣,興許沈清也想試試他每日跳牆的經驗呢。

  說著陸沉先抱起小寶,一躍而上,進了高牆那邊,剩下沈清目瞪口呆。寶寶,你怎麼得出我想跳牆進去的結論的?跳牆,那不是你的愛好嗎,你看看,你有幾次是走正門進來的,不是跳牆就是鑽洞……

  陸沉才不管沈清心裡喊什麼,他把小寶放到地上,翻身又出了府,一低頭,就見到沈清呆呆看著他。

  唔,沈清偶爾也是會呆呆的嘛,陸沉心裡想著,也不管沈清是何想法,這會兒攬住沈清的腰又是一躍。

  就是落地的時候,下腳不太穩,踉蹌了一下,沈清差點兒被他摔出去。

  陸沉鬆開沈清,搓了搓手,有點兒不好意思。今天發揮不太好,有點小瑕疵,他之前也這麼把大男人帶出去,動作都很穩,可帥氣了,就光那次小倌館他連帶兩個人都不喘一聲呢!

  陸沉動作很輕微地捏了捏自己的腰,會不會是因為最近胖了點兒的原因,他都好久沒出過這種小差錯了。上一次感覺力不從心是多久之前來著?陸沉敲腦袋,記不太清了。

  “你好好地怎麼敲起腦袋來了?”沈清抓住他的拳頭,“還這麼大力氣敲,敲笨了怎麼辦?要是笨成一頭豬,就糟糕咯!”

  “要是笨成豬不還有你嗎?”陸沉不以為然,不還有沈清頂著,笨成豬也無所謂。而且豬挺好的,肉又香又嫩。想到這裡,陸沉忽然道:“明天炸個豬排好不好?”

  沈清摸不著頭腦,怎麼突然點起菜來了。不過他雖然摸不著頭腦,嘴上卻是滿口答應的。

  兩人這麼磨磨唧唧,幾步遠的小寶可煩了!爹爹怎麼老有說不完的話兒呢?

  小寶脆生生喊:“爹爹!”

  兒子提醒,兩個人才想起正事來,回頭環顧桓國公府裡面。他們所站著的地方正事院子中間,地上掃的乾乾淨淨,院中的樹木也修剪得整整齊齊。再往前走幾步,正是大廳。大廳里,所擺放家具皆是嶄新的,茶几上一左一右擺放著擦洗得發光的白瓷細頸花瓶,青銅的沉香爐中裊裊青煙。

  此時夕陽晚照,落日餘暉鋪進房內,照在大廳正中央的金漆牌匾上,熠熠生輝。

  沈清估摸著桓國公府面積廣,收拾起來會尤其麻煩,可能今晚連下榻的地方都沒有。他都準備好,家當放下,到客棧住一晚。結果,一進了府,就驚訝了!

  這……

  沈清轉頭看陸沉,不是說桓國公長年無人居住,已經荒廢了嗎?可眼前的桓國公府處處窗明几淨,甚至那院中的花糙都收拾得漂漂亮亮頗是精神,連冬日的頹氣都不見一絲。

  陸沉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早幾年他回過京城,連門兒都沒踏進來過,他翻牆進來看的時候,的確到處都是灰塵覆蓋,好些雕花的窗棱都被白蟻給蛀了。

  除非有人來修繕過。

  可誰會來修繕一番呢,管家一行人也才不過比他們早一兩個時辰而已。

  兩人面面相覷之時,就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約莫有四五人。陸沉一個激警,連忙取出面具戴上。

  這時,便聽到一陣慡朗的笑聲。

  他們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男人進了門。那男人滿面春風含笑,手上執了一把摺扇,扇面上桃花流水圖,另一面有春風得意四字。

  這大冬天還拿著摺扇的作風……叫沈清不由自主想起來劉家大少。

  沈清自然是不認識這男人的,不過陸沉大約識得。沈清注意到,這男人一進門,陸沉就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稍稍落到他身後一些,像是有意避開似。沈清又仔細打量了那男人一番,才發現,這男人倒算是英俊,走出去,也能騙的小姑娘們的鮮花和手帕。

  “我的將軍欸,你們可回來了!”老管家落在男人身後,這時才冒出頭來,頭一個喊出了聲。

  “咳咳。”陸沉直了直腰杆,管家,你輕點兒聲!

  “管家,這位是?”陸沉不介紹,那男人也不先說明身份,沈清可忍不住,先問了。

  老管家拍拍腦袋:“瞧我這腦袋,倒忘記了,夫人怕是不認識這位。”

  “這是鄭國公世子,也就是咱將軍的……”

  管家還沒說完,世子就對著陸沉高聲喊道:“表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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