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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活口?”公孫心念一動,“這就好辦了。”

  “貓兒,我們先去找那個知府?”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想了想,道,“我們四個人目標太大,一起去恐怕被發現,另外,我想去穎昌府街頭看看,還有那個被滅門的錢莊。”

  “那就分頭行動唄。”白玉堂道,“咱倆上街,公孫和龐統去知府衙門,公孫正好能給那縣太爺把把脈。”

  公孫嘆氣,展昭都不把他放心上,更別說是白玉堂了……這兩個小子算是把自己舍給龐統了!

  一路無話,到了城門口,四人分頭行動,龐統帶著公孫下了馬,沿路找了家客棧隱蔽了一下,將馬交給夥計栓到馬廄之後,便從窗戶出來。龐統帶著公孫,兩人走房頂,穿小巷,來到了知府衙門的後院,翻牆進入了衙門裡頭。

  剛一落地,兩人就是一驚,龐統無語地看著四周的枯樹爛葉,搖頭,“這是廢宅麼?怎麼那麼破?”

  “覺不覺得不對勁?”公孫問龐統。

  “當然,哪兒有知府衙門這麼窮的?”龐統挑眉。

  “不是這個。”公孫看了眼四周,低聲說,“有沒有感覺到,毫無生氣,四周一派的死氣?”

  龐統聽後皺起眉,點頭,“被你這麼一說,對啊……”

  兩人走了幾步,在後院沒有發現一個守衛的兵丁,也沒有下人,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繞過後院,兩人繞過了迴廊,往前院走。龐統突然一摟公孫,兩人躲到了一旁的一塊假山石之後。不一會兒,就看見有兩個衙役走過,兩人都面黃肌瘦無精打采的,邊走邊打哈欠。

  公孫看著這幾個衙役的樣子,微微皺眉,似乎是不解。

  “怎麼了?”龐統低頭問他。

  此時衙役已走,公孫走開一步,拍拍衣裳,道,“那幾個衙役好像病了。”

  龐統皺眉點頭,“看起來的確是有些病態,面黃肌瘦的樣子跟吃了逍遙散似的,這還怎麼當差啊?”

  公孫知道龐統身在軍中多時,所以對軍容要求很高,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道,“問你個問題行麼?”

  龐統吃驚挑眉,“念書人就是念書人啊,說話這麼斯文……有什麼就問唄”

  公孫想了想,道,“你做邊關將領做得好好的,雖然說現在久無戰事,但有你鎮守著邊關,對於遼和西夏無疑不是一種震懾。突然就把你從邊關調回來做禁軍的將領……對於你這個王爺來說,究竟是升還是貶?”

  龐統挑起嘴角一笑,問,“我若不是太師之子,你覺得是升還是貶?”

  “貶。”公孫回答得毫不猶豫。

  龐統點頭,“那既然我是太師之子……這就兩說了。”

  公孫瞭然地點點頭,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龐統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對升遷還是謫貶一點都不關心。我這輩子就喜歡兩件事,一件是打仗,一件是查案子,打仗最過癮就是打遼人,查案自然是要賴在開封府不走了,對不對?”

  公孫無語,不過對龐統的看法稍稍抬高了一些。

  “走吧。”龐統伸手一攬公孫,不經意間,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碰了公孫的屁股一下。

  “刷拉……”龐統在公孫心目中稍稍抬高了一些的形象,瞬間跌至谷底——這人果然是個流氓!

  “這樣把先生留在龐統身邊行麼?”展昭總算是把公孫那茬想起來了,問白玉堂,“上次先生好像說過他是流氓!”

  白玉堂笑,“龐統要真是流氓,上次脫光了先生的衣裳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了不是?所以說,念書人就是難伺候。”

  展昭瞪了他一眼,“你對先生有意見?”

  “沒……”白玉堂笑呵呵,“我就是對書呆子有意見而已,不知道那個周嵐會是個什麼樣的書呆子,再加上身世淒涼身體抱恙,我最怕就是跟那種書呆子打交道,還是等先生治好了他再說吧。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穎昌府最大的酒樓——穎昌樓前面。

  “走,貓兒!”白玉堂一拽展昭,“吃飯去。”

  “還在辦案呢。”展昭不想去,白玉堂拉著人往裡拽,“老實貓,不是要探聽消息麼,哪兒消息最多?絕對是酒樓!”

  展昭無奈,被白玉堂拉進了穎昌樓。

  等兩人落座,展昭左右看看,白玉堂要了一間最高檔的雅間,偌大的房間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展昭抬眼看白玉堂,“請問白少俠,消息在哪裡?”

  “小二。”白玉堂並不答話,只是伸手掏錢袋,邊喊了一嗓子。

  一個夥計顛兒顛兒地就跑了進來,往桌邊一站,“爺,您要些什麼?”

  白玉堂伸手掏出一個大元寶給他,道,“什麼都不要,就想問你點事兒。”

  “唉!好嘞!”小二的伸手接過銀子,樂呵呵地回答,“爺您儘管問,這穎昌府的事兒沒有我不知道的!”

  白玉堂對展昭挑挑眉,示意——消息在這兒呢,你問吧。

  展昭瞟了他一眼,心裡嘀咕——浪費!

  白玉堂無語,轉臉問店小二,“聽說你們這裡有三個惡霸?”

  “呵……”小二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跑過去關上門,跑回來坐到桌邊,“二位爺,少提那三位惡霸啊!提不得啊,萬一讓人聽見了可要惹火燒身的!”

  “這麼厲害?”展昭失笑,“你們為什麼不報官啊?”

  “沒有用的。”夥計搖搖頭,道,“之前周大人倒的確是管的,但是後來呢,遭了個什麼下場啊,那三個惡霸身邊有能人,可以幫他們施咒下毒,他們害活人啊。”

  “穎昌府的百姓似乎對他們很不滿啊。”白玉堂道。

  “我看您二位是外鄉人,所以提個醒。”小二小聲說,“平時我們都不敢跟人提起那三個人的。”

  “他們一般都在哪兒出沒啊?”白玉堂頗有些好奇,

  “哦,這個客官可以不用擔心,這幾個惡霸一般都是晚上出來活動的,白天都在家裡睡大覺呢。”小二笑道,“他們通常都在畫舫、jì院、賭坊什麼的地方出沒。”

  白玉堂點點頭,不再說那幾個惡霸的事情了,展昭話鋒一轉,問,“對了夥計,城門外的那處廢墟是什麼地方?”

  小二的一聽,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二位爺,恕小的眼拙,二位究竟什麼來頭啊?為什麼要打聽那廢墟的事情?”

  “哦,也沒什麼。”展昭笑道,“我們今天路過那廢墟的時候,看到有個人在裡頭燒紙,我們見荒山野嶺的就一個姑娘怪危險的,想問她要不要同行入城,可是她跟嚇壞了似地就落荒而逃了。”

  “哦……呵呵。”小二點點頭,“也難怪啊。”

  “難怪什麼?”白玉堂追問。

  “那個丫頭瘋瘋癲癲的,是個傻子。”小二道,“當時鏢局一場大火,萬貫家財和十幾口人都燒沒了,唯一這麼一個丫頭被她娘親藏在水缸裡頭了,才逃過一劫。只可惜那丫頭從水缸里爬出來的時候,頭先著地給摔壞了,所以弄得現在這樣瘋癲。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按照那些紙錢和香蠟燭火的堆放……那不是一個傻子或者瘋子可以做的事情。

  “這姑娘叫什麼名字你知道麼?”展昭問,“我有個朋友是個神醫,說不定能給她治好……”

  “啊,那您可積了德了,這丫頭叫劉玉,是老劉家最後的一點根苗了,劉老員外生前樂善好施,沒想到飛來橫禍死於非命,就留下了唯一的一個丫頭還是個傻子,死不瞑目啊。”夥計連連搖頭。

  “對了……那個滅門的案子,聽說是三個流匪幹的?”白玉堂問夥計。

  “唉,哪兒能啊!”夥計笑著擺了擺手,“那是官家的話,其實啊,是那三霸帶著一大幫子人幹的!”

  “什麼?”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蹊蹺,展昭追問,“那麼那家被燒掉的錢莊呢?”

  小二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也是他們幹的!”

  第三十七話 瘋,怪病與瘋姑

  等小二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回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三個惡霸有關係啊。”展昭摸著下巴想了想,“先找他們談談比較好。”

  “嗯。”白玉堂給自己倒了杯茶,“聽聽就覺得那幫人不是東西,貓兒,今晚咱們耍耍他們唄。”

  展昭眯起眼睛看白玉堂,“怎麼?又有壞點子了?”

  白玉堂挑挑眉,笑而不語。

  “在這之前。”展昭道,“咱們先去找到這位劉小姐,問問她滅門的案情。”

  白玉堂點頭。

  ……

  公孫和龐統悄悄溜進了穎昌府衙門的內宅,後院一溜房子都破舊得厲害,旁邊的幾間門窗都破了,顯然是久無人居住,唯獨中間那間門窗完好,就是緊閉著。

  龐統一帶公孫,落到了那間屋子的房頂上,抬手輕輕地揭開了一塊瓦片,往下觀望。就見床鋪上靠著一個人,臉色蒼白嘴唇爆裂,怎麼看都是個病入膏肓之人,手上拿著筆,正在批閱卷宗。

  公孫微微皺眉,這人估計就是周嵐了吧,看他的樣子,臉上竟然已經有了灰敗之色,這樣下去,挨不過半年的啊。這時,有人敲了敲門,一個下人端著一碗湯藥進來,道,“大人,吃藥了。”

  周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道,“又喝藥,總喝也不見好。”

  公孫一聞那藥的味道,眉頭皺得更深,這藥材里大多都是些滋補的東西,根本沒法治病,但是卻可以續命,這是吊著周嵐不讓他死。

  等下人走了,龐統蓋上了瓦片,問公孫,“怎樣?我們進去麼?”

  公孫點點頭,龐統一摟他,從後面跳下,抬手輕輕一推窗戶,帶著公孫竄入了房裡。

  “呃,你們……”周嵐見突然進來了兩人驚得一跳,手一松,藥碗落了下來,龐統上前一步,一手接住了落下的藥碗,然後抬手,飛快地點了周嵐的啞穴,公孫反手關上了窗戶,走到了周嵐的床邊。

  周嵐睜大了眼睛盯著走過來的龐統和公孫,見兩人都相貌不凡,穿著也挺體面,不像是什麼賊人,也就稍稍放心了些,不解地仰臉看著眾人,想著他們找自己什麼事。

  公孫拿出一張開封府的名帖讓他看了看,周嵐睜大了眼睛,公孫道,“周大人不必緊張,我們是開封府的,在下公孫策,是為了調查一些案子才來到穎昌府,聽說大人為惡霸所困怪病所擾,所以才來看看。

  周嵐趕緊點頭啊點頭,眼圈都紅了,他其實多次想寫信給開封府的包大人,甚至派人去報,但都被人阻止。他一個文人,這衙門四周已經都被那三霸困住,實在是沒法出去,自己又重病纏身,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沒想到開封府的人真的來了,周嵐一個勁示意兩人解開自己的啞穴,他有很多話要說。

  公孫對龐統點點頭,龐統抬手,解開了周嵐的穴道。

  “呵……”周嵐喘了幾口氣,就道,“公孫先生,學生我冤呀,我真想去開封府找包大人,但是無奈被圍困在穎昌府之中,出不去啊,只得任憑那些潑皮在這裡為非作歹啊。

  公孫點點頭,道,“我看周大人病勢不輕,可否讓我給你把把脈。”

  “行行。”周嵐趕緊伸出枯瘦的胳膊來,公孫坐到床邊,伸手給他把脈。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周嵐的手,道,“果然是疫病啊。”

  “什麼?”周嵐吃驚地看著公孫,龐統也皺眉,這麼說,所謂的邪佛詛咒,真的就是疫病麼?

  公孫問周嵐,“周大人是否經常頭疼,全身乏力,稍一思考便會昏昏欲睡,而且極易煩躁,總覺得疲累不堪。”

  “對!對!”周嵐點頭,龐統見他形同枯槁,有些不解地問公孫,“這是什麼病症?”

  “是累死病,是因為進入血液里的毒蟲造成。”公孫嘆了口氣,道,“這是一種古時候流行的疫病,後來漸漸就沒有再發生過了。那些毒蟲產自西域,會侵入人的血液裡頭,慢慢地消耗掉人的精氣,導致人極度疲累。過度疲累是很容易造成意外的,有些人甚至無病無災,直接就睡死了,至於墜馬、吐血、染病,什麼都有……所以看起來並不像是中毒的時候大家死法一致,就像是被詛咒了,整個地區的人都離奇地死了。”公孫解釋。

  “啊……那,那我父母妻兒,還有那些意外死去的府衙下人……都是因為中毒了?”周嵐大驚失色,“是他們?他們竟如此狠毒啊!”

  公孫皺眉搖頭,“這種累死病的藥其實就是一種毒蟲,放在飯食里或者水裡就能使人中毒,蔓延起來相當的快,如果這些藥誤入了水井或者河流,那可就糟糕了。”

  “那豈不是全城百姓都有性命之憂?”龐統也皺眉,“豈止……所有河流湖泊水井之間都是通的,豈不是有一天我大宋都要亡國了!”

  公孫皺眉,“這種毒物已經失傳了多年,只在西域一帶還存留,可見這次事情一定不簡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那你能不能治?”龐統問公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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