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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兩人終於不折騰了,熟睡。

  第二天清晨,白玉堂感覺自己鼻子下面什麼東西在毛茸茸地瘙癢,隨後又聽到了“喵”地一聲,輕輕巧巧的。

  白玉堂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展昭近在咫尺的臉,展昭顯然也是被那聲貓叫給弄醒了,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兩人都在迷糊之中時,就聽到又一聲“喵”傳來……

  白玉堂睡眼迷離地笑了起來,伸手捏著展昭的下巴,道,“貓兒,真好聽,再喵一個給爺聽聽……唔!”

  話沒說完,迎面一個枕頭拍過來,砸了個正著。

  “死貓!”白玉堂這才清醒過來了,睜大了眼睛看眼前的展昭,就見那貓也正瞪他呢。

  揉揉鼻子,白玉堂剛想問,是你自己叫的,幹嘛打我?還沒說話,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為什麼他跟展昭靠得那麼近呢?

  展昭也覺得有些意外,再看……兩人霍滴將對方推開,但是手腳都纏在一起了摟得死緊,好一會兒才都坐起來。

  展昭整理衣服,“死耗子,幹嘛撲過來,半夜偷襲我!”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你偷襲爺爺才對吧?!貓兒……你剛剛叫什麼?”

  展昭拿枕頭丟他,“不是我叫的!”

  “那是誰叫的?”白玉堂又不老實地伸手過去打開展昭的衣領,拽開他袖子左看右看,“別是晚上現原形了自己都不知道吧?我看看屁股,有尾巴沒?”

  展昭火了,抬腳就往白玉堂身上踹過來,白玉堂躲開,就聽到被子裡又傳來了“喵”的一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低頭揭開被子往裡一看……就見一團白乎乎毛茸茸的東西蜷縮在那裡,露出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對著兩人眨啊眨,隨後白色絨毛中出現了一張粉紅色的小嘴巴,張開後,傳來……喵的一聲……然後再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開始舔毛。

  白玉堂伸手把那隻小貓咪提了出來,有些吃驚地說,“才幾天沒見啊?怎麼又胖了?”

  展昭伸手把小貓抱過來,道“小心啊,毛球剛剛動過刀子,肚子上還有刀疤呢。”

  “啊?”白玉堂吃驚地翻過小貓咪的肚子來看,就見果然,原本毛茸茸的花肚皮上毛被剃光了。雖然沒了毛但還是花肚皮,正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傷口,上頭fèng了兩針。

  “怎麼了這是?”白玉堂笑著伸手搔毛球的耳朵,“別是貪吃吞進釘子了,開膛往外取吧?傻貓。”

  “才不是。”展昭小心翼翼地將毛球又放回了床上,讓它靠著枕頭,道,“毛球是小母貓,先生說她前一陣子叫得有些不對勁,摸了摸肚子說裡頭有腫塊,前兩天剛剛取出來的。”

  白玉堂抽嘴角,道,“貓……你就直接說給這小母貓做絕育不就行了麼,幹嘛說那麼文雅,還腫塊,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對貓可有研究。”

  展昭瞪了他一眼,“死耗子!”

  兩人穿鞋子下床,展昭去廚房拿了一小碗肉湯過來,餵毛球吃了,毛球美滋滋地繼續趴在熱被窩裡睡覺,展昭和白玉堂則洗漱乾淨了出門。兩人先到了包拯的房裡,本來以為已經起得夠早的了,沒想到包拯和公孫已經將案情都講完了。

  包拯對展昭道,“展護衛,你一會兒送先生去樞密院之後,就去那紅衣教看看吧,最好是能進到內部。”

  展昭點點頭,就跟白玉堂一起陪著公孫出門了。公孫坐在轎子裡,四個小廝抬著,身後跟了幾個帶刀的衙役,展昭和白玉堂在轎子旁邊溜溜達達地邊走邊聊天。

  “老狐狸……真是老狐狸。”白玉堂嘖嘖地搖著頭。

  “你說誰呢?”展昭好奇地問。

  “我說包大人啊。”白玉堂對他挑挑眉,“他說……展護衛陪著先生去,然後再去那紅衣教,但是對白少俠卻一句都沒提起。這樣以後要是說起來,是白少俠自己要跟著展護衛去的,也不是他老包要求的……你說多陰險哪。”

  展昭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少胡說八道,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包大人怎麼吩咐你辦事啊?”

  白玉堂挑挑眉,道,“少來,他是想讓我辦事又不想欠我人情,這叫老jian巨猾!肯定也是花肚皮。”

  展昭被他說火了,抬腳就踹,白玉堂躲開,聞到一旁點心鋪子裡傳出糕點的香味,就一個箭步竄過去買早點。

  展昭和公孫的轎子繼續往前走,公孫撩開轎子一旁的小帘子對展昭笑道,“你別說,白玉堂還真是成精了,跟他一起連走路都挺開心的。”

  展昭對公孫笑,“就他花花腸子多。”

  兩人聊著,白玉堂已經抱著一堆早點回來了,他買了好些點心,塞了一包給展昭,又塞了一包給公孫,隨後那幾個抬轎子的小廝和身後的衙役也每人一包,留下最後一包,自己打開,裡面是幾個白嫩嫩的小包子,白玉堂拿出一個邊啃邊走,“嗯……開封的點心真是一絕啊,色香味俱全。”

  展昭也把紙包打開,伸手拿出一個看了看,突然覺得這包子怎麼樣子怪怪的,仔細一看,就見圓滾滾的包子上面,捏出了兩隻貓耳朵。

  見展昭傻住了,白玉堂笑,“貓兒,剛剛賣包子的大嬸告訴我了,說這包子是她閨女幫著包的,他閨女因為仰慕開封府的展護衛,所以就將包子做成了貓腦袋的形狀,美其名曰——御貓包,你嘗嘗。”

  “噗……”那幾個抬轎子的小廝和身後的衙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公孫也拿著那包子看了看,道,“你還別說,是挺像只小貓……”

  展昭眯著眼睛瞅白玉堂,就見他吃得香啊,拿起包子也往自己嘴裡塞,把包子當白玉堂的腦袋來啃!

  送公孫到了樞密院後,公孫對兩人道,“我先要驗羅長豐的屍體,可能要花一上午的時間,你們趁這個時候去紅衣教吧,我在樞密院裡不會有危險的,反正有那麼多的官兵保護著。吃過中午飯你們來,我們將羅氏兄弟押回開封府去,讓大人審問。”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點點頭,展昭對公孫說,“先生,信號彈還有的吧?有什麼事情就馬上扔啊。

  公孫點點頭,道,“你放心。”

  這次帶來的幾個衙役也都是展昭精心挑選出來功夫好人機靈的,展昭臨走時吩咐他們,“信號彈你們每人都有,一定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先生,一有情況馬上就發信號彈求救知道麼?”

  幾個衙役都點頭稱是,跟著公孫進了樞密院裡頭,展昭和白玉堂則轉身,往紅衣教去了。

  公孫進了樞密院之後先去見了樞密院的掌院柳大人,因為公孫本身就有三品的官階有事開封府的人,所以柳大人親自迎了出來,對他很客氣。

  寒暄了幾句,公孫就出了柳大人的書房,趕往仵作房。樞密院裡大多都是禁軍,是個武將聚集的地方,公孫一個穿著青衫的書生顯得很醒目,穿梭在迴廊中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低著頭來到了仵作房外,公孫和樞密院的仵作見了禮,就準備推開大門進屋去驗屍,這時就有一個人從院外走進來,道,“公孫先生要驗屍的話……最好是帶一個樞密院的仵作一起進去。”

  公孫微微一愣,抬頭一看,就見是登傑。

  公孫皺眉,他這次要驗屍的話,檢查的細節不想讓登傑的人知道。

  見公孫猶豫,登傑笑道,“不是信不過先生,只是規矩而已。在樞密院裡辦事,自然是要按照樞密院的規矩來的。”

  公孫有些為難,人家把話說死了,自己沒什麼藉口可以推脫,正在僵持之時,就聽門口有些喧譁。

  公孫抬眼望去,就見一個一身黑衣華服的男子大踏步走進來,身後跟了很多禁軍,押著一個也是兵士打扮的人,旁邊幾個兵士抬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

  登傑等看見來人都是一愣,紛紛行禮,“參見中州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龐統,公孫微微有些吃驚,他記憶中的龐統就一副漁郎樣子,現在換了一身錦袍,差點認不出來了。

  龐統臉色奇差,走進來誰都不看,只是抬手一擺,“都起來,給我找個仵作來!”說完,指著一旁那個被押著的兵士道,“我現在就找人驗屍,如果那丫頭真的是被你先jian後殺,我馬上就砍了你!”

  那士兵臉色鐵青,咬著牙不說話,低著頭。

  龐統一抬頭,正看見公孫站在不遠處,微微一愣。公孫轉開臉,有些尷尬,想著還是進去驗屍吧。

  “王爺,就找吳仵作吧,他是樞密院最好的仵作。”登傑推薦站在一旁剛剛要跟公孫進去的那人。公孫心中暗喜,心道,天助我也,龐統這麼巧殺來把幾個仵作都引走了,他就可以靜心驗屍了。

  龐統打量了一下旁邊的那幾個仵作,微微皺眉,一擺手,道,“都不用了。”說完,看公孫,“你來!”

  “呃……王爺。”登傑提醒龐統,“公孫先生是開封府的人。”

  龐統點點頭,“辦案不就是應該信開封府的麼?要不是這小子是禁軍,我早把人押開封府去了,也省得我自己盯著。”

  公孫心裡嘀咕,原先說他是龐吉的兒子自己還有些不信呢,不過今天一看,也是只螃蟹,這麼橫。

  ……

  展昭和白玉堂晃晃悠悠來到了紅衣教,一看那香火,兩人都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人啊?!而且大多數都是女人,白玉堂轉身就跑,被展昭抓住,“你去哪兒啊?”

  白玉堂皺著眉頭說,“都是娘們,這樣進去太丟人了,貓兒,你自個兒去吧,反正包大人也只說了讓你去,沒讓我去!”

  “不行!”展昭拖住白玉堂的胳膊,“你也去!”

  “我不去!”

  於是,兩人在紅衣教門口拉扯了起來,這時,旁邊一個擺攤的瞎子突然道,“兩位,求根簽吧?”

  白玉堂點頭,“好啊!”說完接過簽筒,對展昭擺手,“貓兒,你先去,我求根簽,一會兒就到。”

  “我才不信,你是想藉機逃走!”展昭一把抓住了簽筒,白玉堂也不放手……兩人就你掙我奪了起來,拉鋸了一陣之後,突然就聽“啪嗒”一聲,一支簽掉到了桌子上面。那瞎子算命先生伸手拿起來,摸索著簽上的符號,伸手到背後去摸解簽的紙。

  “喂,這位先生。”白玉堂道,“你還沒問我們求什麼呢?”

  先生樂了,道,“到月老廟來還能求什麼?自然是求姻緣的了!”邊說,邊將破解的簽文遞給兩人,道,“自己看吧。”

  白玉堂一把搶過來,展昭也好奇地湊過去看,就見簽文上寫“大吉”,下面豎排兩句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最後是解語——天造地設!

  第二十六話 命,邪佛的秘密

  “天造地設……”把簽上的這句話看完後,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

  “是什麼解語啊?”算命先生好奇地問,“來,給瞎子我摸摸。”

  白玉堂想把簽拿過去給他,展昭一把搶住。

  “幹嘛貓兒?”白玉堂睜大了眼睛看展昭,“給先生摸摸麼。”

  “摸什麼?!”展昭堅決不讓,“一點都不准!”說完,就要把簽撕掉。

  “唉!”白玉堂趕緊護住,道,“貓兒,你可別亂來啊,小心遭天譴啊!”

  “天什麼!”展昭瞪眼,“你看看這寫的都什麼?!”

  “寫的什麼呀?”那算命先生好奇地問。

  “沒什麼!”展昭趕緊回答,邊使勁想把簽抽過去,白玉堂就是不讓,兩人你掙我奪了起來。

  展昭搶過去,“這個肯定不準的,你給我,我撕掉他!”

  白玉堂搶回來,道,“都說了不准了你還撕他幹什麼?留著作紀念啊?”

  那算命先生在一旁聽著兩人嘀嘀咕咕,言語中好像都說他的簽是不準的,於是就火了,霍地站起來,一拍桌子吼道,“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竟然敢說我的簽不准?!瞎子我別的不敢說,但是鐵嘴直斷這一點沒人懷疑過,你們不信,再抽一支簽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展昭說,“好!”說完,就去取簽筒。

  “貓兒,這回是一個人抽還是兩個人抽?”白玉堂也伸手過去搶。

  “你別跟我搶,我自己抽!”展昭抓著簽筒不放。

  “那我先來!”白玉堂也去搶簽筒,兩人搶了半天,就聽到“啪嗒”一聲,又一支簽掉桌子上了。

  算命瞎子氣哼哼地去把簽抽了回來,摸索了一陣子,又從後頭找到了解簽的紅紙包,遞給兩人。

  白玉堂伸手接過來,展昭趕緊湊上去看,就見上頭寫著:大吉,下頭兩豎排,寫的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最後的解語是——比翼雙飛。

  “呃……”白玉堂拿著解語的紙條看了半天,轉眼看展昭。

  “我就不信!”展昭拿過簽筒,這次不跟白玉堂一起搖了,自己拿過去搖了半天,晃出了一支來。瞎子接過去摸索了一下,又拿出了解語的簽字過去給他,“自己看。”

  展昭把紙包打開,就見上面寫著:大吉。下面是兩豎排:梧桐枝上棲雙鳳,菡萏花間立並鴛,解語——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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