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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花言巧語!”紅衣抬手就是一鞭子抽過去,葉一白一側身避過,紅衣抽第二鞭的時候,被葉一白抬手抓住了鞭子,就聽葉一白冷笑,“紅衣,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這裡是白衣觀,不是你紅衣觀!”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果然是那棵紅椒啊。

  正想著呢,突然就聽紅衣頗有幾分不屑地道,“呵……葉一白,你別得意,別仗著教主寵你就胡作非為,誰不知道你趁著挑選教眾的時候胡作非為了,這裡可是開封,我勸你不要做得太囂張,等哪天被那包黑子盯上了,我怕你沒地兒哭去。”

  葉一白似乎是有些不耐煩,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教眾挑選得怎麼樣了?”

  紅衣看著還挺得意的,“我早就挑足一百個了,過幾天就給教主送過去,不過你麼……”說到這裡了,紅衣左右看看,“你才挑了幾個人?”

  葉一白擺擺手,帶著幾分厭惡,道,“女娃本來好看的就多,你又是去青樓娼館挑的,自然是容易,你不想想,這世上才多少好看的男人?像天仙一樣的全天下才幾個,哪兒那麼好挑?!”

  房頂上的展昭不由自主地就轉臉瞟了一眼白玉堂,對他挑挑眉,白玉堂一眼橫過去,兩人才發現……什麼時候已經停手了,想想還是抬手,接著打。

  “教主指明要你找的那個人呢?”紅衣問葉一白,“有線索了麼?”

  葉一白搖搖頭,“還沒有。”

  “哼……真是沒用。”紅衣似乎是特意來挑釁的,葉一白也懶得跟她計較,冷冷問她,“你半夜三更的,究竟來幹嘛?”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我明夜就帶著找來的教眾回莫華宮去了,如果你也弄好了的話,我們就一起走。”

  葉一白一擺手,“你自己走吧,我還要再逗留幾天,你走的時候自己小心,最近開封府的人似乎是已經注意到我們的行蹤了。”

  “呵……”紅衣收起鞭子,“開封府算什麼,我才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再說了,我就是給一些個受苦受難的窯姐兒贖了身,平時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沒幹什麼不好的事情……倒是你,虐打教眾,好自為之。”說完,縱身躍上對面的房頂,回頭狠狠瞪了葉一白一眼,“葉一白,你給我記住,以後我的事你少管,不然我可跟你不客氣!”說完,飛身離去。

  葉一白盯著紅衣離去的夜空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一聲,“潑婦。”說完,轉身走了。

  很快,白衣觀的眾人都散去,一切又恢復了寧靜。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頂上又往下看了看,對視。

  “貓兒,現在怎麼辦?”白玉堂問,“是先回去稟報包大人,還是干別的?”

  展昭想了想,道,“我想把那些被虐打的白衣教眾都救出來……不過又怕打糙驚蛇。”

  “而且啊。”白玉堂有些無奈地道,“江湖門派虐打手下、徒弟的也不在少數,畢竟都是學武的麼,被打幾下算什麼?你就算抓住了他們,也很難就真的治他的罪。”

  展昭輕輕嘆了口氣,“就是這點最麻煩……還有明夜那個紅衣教要把抓住的人送回去了,如果不阻止,那些姑娘就得進莫華宮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會兒,笑,“你就算把她們都救了下來,她們不也還得回青樓娼館裡,受苦不說還遭人白眼。”

  “這倒是。”展昭搖搖頭,問白玉堂,“你說他們幹嗎非得在開封招人呢?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去別處做。”

  白玉堂盯著展昭笑了笑,突然伸手挑了一下展昭的下巴,道,“那還用問,開封城人傑地靈,出的美人多。”

  展昭愣了一會兒,敢情白玉堂拿話戲耍他呢,看來還在記仇自己說他好看的事。見那老鼠一雙桃花眼都笑眯起來了,展昭突然就壞心眼上來了,伸手一把掐住白玉堂的腮幫子……

  “嘶……白玉堂疼得一激靈,伸手去抓展昭,展昭趕緊躲開,手也放開了,白玉堂似乎不甘心,撲上去就要抓回來,展昭不讓,兩人就在房頂上滾開了,滾了良久,白玉堂終於是掐住了展昭的腮幫子,因為展昭突然就開始發呆。

  掐住了展昭的臉,白玉堂看他盯著自己發呆呢,就眨眨眼,才發現自己整個壓在展昭的身上,兩人身體緊貼,自己一手按著展昭的腰,一手掐他臉,而展昭的雙手也在自己的腰側……才發現他們臉很近,幾乎挨到一起了。

  對視了良久,兩人突然同時彈開,尷尬地在房頂上坐了一會兒。

  “呃,我回開封府……”

  “呃,我回白鷳莊……”

  兩人異口同聲,又一陣尷尬,趕緊起身,轉了身想走又停住腳步都轉了回來——走錯邊了……隨後,兩人落荒而逃。

  回到白鷳莊裡,白玉堂急匆匆地從後院飛身進去,到了床上躺下,心還噗通通跳著呢,翻身,用被子蓋頭,但睡了一會兒又翻身坐了起來——根本睡不著,滿眼都是剛剛展昭的樣子,心說,這死貓沒事老拿他好看說事,也不看看他自己的臉多好看……死貓。

  想著想著更加不服氣了,白玉堂趴在被子上面,摟著枕頭砸,“死貓,死貓!”砸了一會兒,猛的想起來——自己的馬還在開封府呢……算了,明天去拿回來好了,翻身,蓋被睡覺。

  展昭也是逃回了開封府,見天色已暗眾人都睡了,他也直接沖回了自己的房間,蓋被……滿眼都是白玉堂一雙含笑的桃花眼,這死老鼠。

  在床上滾了半天一點睡意都沒有,翻來覆去滿眼都是那隻老鼠……展昭索性坐起來想案情,但是剛想了一會兒,白玉堂的臉又出現在了眼前。展昭火了,捶腦袋,“死老鼠,出去!”

  折騰了半天,展昭仰臉躺下,突然想到——白玉堂的馬還在開封府呢,這老鼠很寶貝這馬的,他明天應該會來拿回去的吧?蓋被,睡。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起來,在院子裡拿水潑臉。

  “老五?”徐慶從院子裡經過,一臉驚駭地看白玉堂,“這井水多冷啊,就這麼潑上來,不涼的慌啊?”

  白玉堂昨晚上折騰了一夜都沒睡好,轉臉看徐慶,無精打采地道,“三哥早。”

  蔣平也走到院子裡,“對了老五啊,你昨晚上大半夜的上哪兒去了?”

  “哦,去辦點事。”白玉堂繼續潑臉,心說都是那隻死貓,害自己一晚沒睡好。

  “那你後半夜在房裡折騰什麼呢?貓來貓去的,屋子裡鬧貓呀?”蔣平問。

  “咳咳……”白玉堂一個不當心,水潑到鼻子裡了,難受得直咳嗽,回頭就見蔣平賊笑。

  好不容易洗完了臉,白玉堂拿起刀,轉身出門。

  “又出門呀?”韓彰在後頭喊,“今晚要去長豐鏢局的,你可別忘了。”

  “我晚上回來。”白玉堂回答了一聲,已經沒影了。

  “玉堂這是怎麼了?”徐慶不解地問,“大晚上回來,一大早又出去。”

  “唉……”蔣平走到井邊,看了看滿地的水,搖頭,“這年頭也是怪事多啊,做老鼠的,整天惦記的是貓。”說完,搖著羽毛扇子溜溜達達地出門了,回頭道,“我也好久沒去開封府了,出門轉轉啊。”

  白玉堂趕到開封府的時候,馬是在展昭的院子裡,但是展昭卻不在。抓住個衙役一問,說展昭一大早辦案去了,城東的寡婦布坊里死人了。

  “又死人了?”白玉堂一皺眉,飛身出了屋子,向城東趕去。

  第九話 刀,更夫與寡婦

  城東的王寡婦布坊門口,已經滿滿當當圍了好幾圈的人,人們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布坊裡頭張望著,有幾個開封府的衙役在門口維持秩序,不讓看熱鬧的老百姓進入。

  白玉堂走到後牆,翻牆進入了布坊的後院,剛進去就微微一皺眉,什麼味道那麼古怪?

  後院和前院只有一條小小的巷子,白玉堂在後院轉了轉,聽到前院有人說話的聲音,知道展昭他們應該在前頭呢,就想通過那條小巷子過去……剛剛走到巷子的入口處,就見地上有什麼東西正在微微地閃著光。白玉堂蹲下,就見是一串珍珠的小巧耳環,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地反著光。

  正看著呢,就聽有人道,“耗子!”

  白玉堂微微一笑,抬頭,就見展昭站在巷子那頭,表情複雜地盯著他看呢。

  “貓兒,這是什麼?”白玉堂對展昭招招手,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枚耳墜。

  展昭也看到了地上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就走了過去,在白玉堂面前蹲下,低頭看了看,“是一枚耳墜啊。”

  “前面誰死啦?”白玉堂饒有興致的問。

  “是布坊的老闆娘,和一個打更的。”展昭道,“乍一眼看,寡婦是被人捅死的,更夫像是自殺的,手裡還拿著殺人的刀。”

  “啊?”白玉堂眨眨眼,“更夫殺了寡婦後又自殺了?”

  展昭聳聳肩,“表面看來是,不過先生剛剛看了看屍體,說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白玉堂感興趣。

  “他還沒來得及說,我就聽到後院有動靜了。”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一猜就是你。”

  “走,去看看。”白玉堂站起來,展昭也站起來,兩人往巷子口走,只是兩人動作一致,但巷子又特別的窄,只能供一個人通過,白玉堂和展昭都想先走,於是就肩膀碰肩膀,卡在了巷子裡。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側身,想通過,卻抬起頭看到對方的臉……臉貼臉,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尷尬……趕緊又側身,於是又卡住……如此幾次,就聽巷子口有人笑問,“你倆幹什麼呢?”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同時抬頭,就看見公孫正忍笑站在巷子口看著兩人,邊搖頭,“一個別動,一個側過身走到前面,然後一前一後的出來不就行了麼?”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白玉堂伸手指了指前面,示意讓展昭先走,展昭側過身,迅速竄到前面,跟白玉堂一前一後地出了巷子,那樣子,別提多彆扭了。

  到了前院,白玉堂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就見院子裡支著的染布架子全部都塌了,房門口躺著一個更夫的屍體,瞪著雙眼,滿臉驚懼的表情,脖子上一道猙獰的血口,地上一大攤子血已經凝固……手邊掉著一把大刀,再看房間裡,白玉堂一皺眉,轉開眼……房間裡頭有一具女人的屍體,衣不蔽體地靠在床邊,胸口到腹部好大一個口子,腸子都流出來了,滿身的血,手法異常之殘忍。那女人也是睜大了眼睛直視前方,那表情感覺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

  旁邊有幾個嚇得直發抖的夥計,都是今天一早來幫老闆娘開工染布的。展昭走到他們身邊,問,“是你們發現屍體的?”

  “回大人,是的。”一個年紀最長的小工回答展昭,“我們今天跟往常一樣,一大早就來開工,進來一看,就看見……唉。”

  “這打更的張大麻子是個色胚。”一旁的另一個小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具屍體,“平時走過路過都喜歡盯著老闆娘看上一眼,一定是他趁夜潛入,欲行禽獸之事,然後老闆娘反抗,就被他殺了,最後怕罪行敗露吃官司,就自殺了!”

  白玉堂聽得挑挑眉,展昭聽得皺皺眉,兩人同時看公孫。

  公孫搖搖頭,問展昭和白玉堂,“你倆怎麼看?”

  展昭看了看更夫手邊的刀,“這年頭,更夫出來打更為什麼要帶著這麼一把大的刀?”

  “對啊。”白玉堂也道,“看這更夫手邊的燈籠還有小銅鑼,看樣子就是出來打更的,帶著刀幹嘛?”

  “前院的大門也沒有被損毀的跡象。”展昭接著道,“這院牆還挺高的,我四周看了一下,沒什麼可以借力的地方,這更夫沒有多高的功夫,拿著燈籠又提著刀,不太可能翻進來。”

  “還有他們兩人的表情也夠古怪。”白玉堂道,“寡婦那表情,似乎是出乎意料……如果是更夫欲行無禮後殺死,寡婦應該憤怒加驚恐才對,她這表情跟吃了一驚似地。”

  “可不是。”展昭在一旁點頭,指著那更夫道,“他的表情也挺怪的,怎麼跟見了鬼似地?自殺的人那兒有這種表情?!”

  “嗯,要死的話在房間裡就自殺了,幹嘛非走到門口?”白玉堂皺眉,“還弄塌了布架子,怎麼看都有問題!”

  “嗯。”展昭表示贊同,兩人對視點頭,都覺得對方講的很有道理,英雄所見略同,一轉臉,卻見公孫正含笑看著兩人。

  白玉堂和展昭又對視了一眼,看公孫,就見他笑得別有深意。

  “先生……”展昭有些彆扭地叫了他一聲。

  公孫微微一笑,道,“嗯,真有意思……”

  白玉堂和展昭又對視了一眼,“什麼有意思啊?”

  公孫笑著搖搖頭,“沒什麼……說說屍體吧。”說完,指了指門外更夫的屍體,道:“更夫並不是自殺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果然,“那他是怎麼死的?”

  “是嚇死的。”公孫道,“割破喉嚨所流之血,絕對不會只有這麼一點點,應該要更多,而且還會四處噴濺……但是四周並沒有,說明他被割下這一刀的時候,已經死了。而且我看他臉色泛黃,雙目圓睜,樣子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說著,指指更夫的褲子,就見濕了一大片,“感覺像是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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