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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而冷寂的氛圍。

  子琅無法再忍受下去,他站起來突然靠在子黎身側,觸手可碰的距離,湊近子黎耳邊說道:“有一個秘密在我心裡藏了好久,我現在告訴你,你不是皇后的親子。我不和你爭,不是因為你是嫡子,因為什麼,你大概也不想知道吧。”

  子琅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不知是哭還是笑。

  被懷疑的痛苦化為此刻的痛快一擊,從今往後,就此決裂。

  子琅起身,在雨水地傾倒中,未曾撐傘,身影有些踉踉蹌蹌地離去。

  痛快淋漓地說出秘密之後,他與子黎越走越遠,就此咫尺天涯。從此不復相見,子琅兀自下了決定。

  內室只留下子黎空對酒樽。

  驟然聽到自己的身世,不是皇后的親子,子黎愣了一下,以至於茶潑出沾濕了衣袖毫無所知。

  他居然不是母后的親子?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母后父皇為何從未提起過?那麼他的親生母親是誰?

  子琅說他不想同他奪嫡,這麼直白的表露心意是為了什麼?子黎不認為此時的子琅還在對他施障眼法,顯然這是他的內心。

  那他那幫幕僚,那幫軍士會同意他的不爭嗎?

  老五又是被誰捉去了呢,祭足哪裡沒有消息,老三也不是綁他的人,會是誰呢?他該懷疑誰?

  子黎腦海里已經亂如麻。

  作者有話要說: 子黎: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該到哪裡去……

  子黎懷疑人生系列

  第47章 【驟雨】祭足的懷疑

  直至黃昏,雨仍未停歇,反而愈發加大,在這酷熱之中,驟然一陣涼爽。祭足端坐在室內,已經許久。為了糾察貴族的作案時機,他翻閱著資料,找尋著貴族之間的罅隙,然而遍尋所有貴族的的資料都堪稱完美,都沒有可以攻擊的地方。

  祭足索性將資料推到一邊,繼續翻閱京都偵查司,調查是否有遺漏的線索。

  就在這時,越吹雪推門而進。帶著濕漉漉的雨汽,以及有進展的推斷。

  “我們遺忘了一個重要可疑作案人選。”越吹雪說道。

  “是誰?”祭足詫異問道。五皇子失蹤一事,他和子黎在這上面耗費了大量精力,查詢了許多資料,來回復盤,都沒有找到確定的嫌疑對象。

  越吹雪給了一個讓祭足覺得始料未及的人物人選。

  四皇子,穆子峙。

  在越吹雪將名字說出口的瞬間,祭足有一絲明悟,卻還是開口問道,“你怎麼會懷疑他?”

  “不是很明顯嗎?”越吹雪說道。“從一開始我們就把他定為懷疑對象,只不過沒有作案動機罷了,當時他可是有充足的作案時間的啊。”

  “更何況我們不是早就將他視為監察對象了嗎?”越吹雪坐在窗邊,隨手把自己手上的資料分析隔著書桌給了祭足。

  越吹雪這樣說是有緣由的,追溯到子黎初次將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祭足就讓越吹雪隨時監控著四皇子,更曾經去試探過他。只不過後來子黎在改制的時候,四皇子毫無破綻可尋,而且辦事十分牢靠,讓祭足將疑慮打消。

  祭足看越吹雪最新的資料分析,蹙眉,有一絲不解。遂詢問道:“五皇子與四皇子無冤無仇,有什麼動機?”這也是祭足一直苦苦思索,在最開始就將四皇子輕拿輕放的原因。

  “我方才得到一條江湖人告訴我的線索,他聽到了兩句話,四哥是威脅我?明明是你背叛了太子。你憑什麼管我?”

  越吹雪拎著一壺酒,正在熨燙杯子,分析道:“看來是五皇子抓住了四皇子一些把柄。”

  “背叛了太子……”祭足念叨著這句話,不解深意。為什麼五皇子會這麼確鑿地說這句話?像五皇子這樣悍勇的人,是不會無的放矢的。

  難道真有什麼情況。祭足驀然想到一件遺漏很久的事情。

  祭足喚過書童,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初在什麼地方救下了柴文駿,當時追殺他的人有什麼特徵。

  書童將當初救下柴文駿的詳細過程敘述了一遍,追殺的人所用兵器以及面部特徵,令祭足頓時豁然開朗。

  那人的臉上有三角形的痣。這個特徵,正是四皇子所獨有的。

  當初沒有懷疑四皇子,是因為四皇子人在隨州任職,而柴文駿是在蓼州被刺殺,而四皇子回歸京城的日期,明顯是在他入京都之後許久。

  不過當祭足將懷疑的視線轉向四皇子的時候,他便將這些明顯的時間線重新整理,這其中是否造假,就需要考證了。

  而書童和越吹雪分別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令祭足對四皇子有充足的懷疑力。

  書童說,他想起當初太子初次和公子見面的時候,事後被茶寮老闆告知,有個人頭戴斗笠,靠在牆角,在太子和公子離開之後,曾說過幾句話後揚長而去。而書童記得清楚的原因,是因為當時有個崔姓貴族給他一直搗亂,也是事後沒及時告訴公子的緣由。

  而越吹雪說,他前幾天發現四皇子的二管家一家入住了南櫓小巷,他探查之後發現這棟宅子本身應該是四皇子所有,不知為何賞給了二管家。

  說恩賜,那棟宅子地段並不好,若是想隱瞞,卻也沒有轉手賣掉。

  祭足冷笑,那棟宅子十足的燙手,看來是有人發現四皇子出入過宅子,轉手賣給陌生人,怕宅子暴露秘密,也太過心虛。倒不如賜給一個不受重視的二管家來得好。

  “看來我們的四皇子果然是很有秘密。”祭足抿嘴說道。

  “你去幹嘛?”越吹雪見祭足已經起身,急忙問道。

  “去四皇子府一趟。”祭足拿起雨具,已經走到了門口。

  “你不打算告訴太子嗎?”越吹雪急急問道。

  祭足的腳一頓。打從心底來說,他並不想告訴太子。

  因為他心疼子黎。

  親近的弟弟殺了另外一個親近的弟弟,而這個親近的弟弟更可能背叛了他。

  這種真相,太過殘酷,祭足不覺得子黎能承受這種痛苦,即使他表現了是很完美的太子形象,然而祭足知道,子黎雖然和他很像,都有著近乎偏執的倔強,對想要的東西,都會積極努力的爭取,心有堅持,雖千萬人吾往矣。以及是一個十足的理想主義與完美主義者。

  但祭足知道,子黎和他不一樣的地方。他從不在意當代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在意是否會青史留名,還是遺臭萬年,亦或者是寂然一生,毫無作為。

  但子黎不是,子黎的精神支持,來源於他對他父皇的愛戴、兄弟的擁戴以及萬民的支撐。

  祭足比子黎更懂子黎,所以當子黎知道真相的時候,即便表面無事,心也成殤了。

  祭足決定親自和四皇子談一談,知道確切的來龍去脈,將對子黎的傷害降低到最低處。

  祭足閃身進入密不透風的雨簾中。

  越吹雪看著祭足遠去的背影微微嘆息,當年瀟灑的公子,也有了要護佑的人了。只不過太子毫無所覺祭足對他的情愫,只是將他作為賢臣知己而已。顯然,祭足也沒有打算向太子剖白感情,只是一廂情願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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